第2卷 家族初興 第八六一章 官屠李靜 文 / 晚起書蟲
. 朱雀城才移民沒幾年，雖說有眾多太空礦業集團入駐，但幾乎是白手起家，幾年時間，其gd總量相當於半個春江，這是啥概念？張自強驚問：「李靜是怎麼做到的？」
「說來也簡單，還是領導觀念與用人方法問題。&&」丁香妮先以一言概括，再細訴：「她是你直接指定的城主，那時國家也不知道你的態度，不太敢過問她的事。估計高層都想就算她胡搞，國家也賺了兩座太空城嘛，她要實在不行，讓你也看不下去，再換人就是。」
「初時她沒經驗，當然也沒架子，見青龍城移民後是怎麼做，她就學著怎麼做。這也算跟你保持一致，國家高層也支持她的想法。不過青龍城的一些東西她學不來，青龍城的設施與市民福利都是用錢堆起來的，國家不可能支援她那麼多錢，所以她只在青龍城學了一招，購回好幾台光腦，拷走了我們的管理系統，唔，還是欠帳！」
「我把當時的管理系統源代碼給了她，她組織人手根據實際情況增刪了某些功能，其效果相當於現在的電子政府。只是智能沒現在這麼高，終端仍需要很多人手，不過政務是全盤公開了，政府與市民的溝通渠道暢通。朱雀城有九個區，當時級按以前規矩給她配齊了九個區的人手，很多人不適應她這做法，告狀的特多，可你那時在閉關，高層也沒人插手。」
「李靜磕磕碰碰地熬過這一陣，見高層沒動靜，反而下決心舉起屠刀，砍了半數官帽子，讓各區的人認清了現實，這下全都聽話了。因當時太空城牽涉到眾多利益集團，那時誰不想爭先一步？她只此一舉便理順了各集團的關係，國內三大太空城中，她最先做到政令通達。」
張自強聽得津津有味，也沒了觀風景的興致，見路旁剛好有條長椅，他指指說：「我們坐下談。」跟隨在後的丁和美緊走幾步，麻利地從她那時髦的小包包裡掏出一塊抹布，迅速將長椅擦拭乾淨。靠！穿著特時尚，兜兜裡裝的卻是女僕用具，這種反差引得張自強多看了她兩眼，她才乖巧地露個笑臉，卻見張自強已轉過臉去。
「你也坐」丁香妮依著張自強左邊坐下後，卻又指了指他右邊吩咐丁和美，丁和美欣喜地依言坐下，見張自強面色不變，又順勢掄起雙拳輕輕為他錘腿。
這卻有些過了，張自強覺得大街人來人往，他擁著丁香妮，卻還讓另一美女錘腿，讓人見了不雅。待四下張望時，才發現剛才無意中選的這長椅剛巧處於樹陰之下，路燈照不過來，二十米開外另張長椅卻是一對情侶，正摟一起卿卿我我，相比而言他這還算斯文的。
丁和美似乎也察覺了，立即改錘為捏，這下動作幅度稍小點，昏暗的燈光下，只要沒人盯著看也注意不到。這麼一改變，張自強便轉臉去左邊準備傾聽，丁香妮給了她一個笑臉，接著介紹說：「李靜快刀斬亂麻理順了各區官員與利益集團的關係後，制訂出的各項政策並不出奇，她也沒多少經驗，不過她能去學，東學些西抄些，與其它兩城所定的方向大體一致。」
「但實行不久後，其效果卻遠比白虎城與玄武城要好得多，怎麼說呢？記得當時有人評價說朱雀城是三城最具活力、透明度最高的太空城。因她所有政策都是通過管理系統發佈，所有的企業都能第一時間查到，各大企業的起跑線一樣，政略公佈出來後，找到關係也走不了後門，李靜都有『官屠』之稱，誰也不敢拿前程開玩笑。」
「大家都公平了，她也將所有的利益集團都得罪了，結果反而是誰也沒得罪。她又是個女人，整天跟人訴苦，開口便說我也是沒辦法啊，閉口則說我不太懂這個，要是大伙覺得不對，那再商量商量改過來？一幅可憐的模樣，令人暴寒。」
「她這態度，人家也跟她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壓力全她頂著，下面的人就好辦事了。那時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培訓，得盡快培訓出採礦駁船駕駛員，都走不了後門，只能按次序慢慢排隊。克斯托購回同樣多的虛擬培訓設備，她朱雀城沒日沒夜的輪流使用，各企業使用的時間有限，只能從效率著手，結果培訓的效果比青龍城都好，白虎城與玄武城更沒法比。」
張自強沒想到斯文的李靜還有這麼幽默、厚黑的一面，聽得呵呵直樂，連連催促著丁香妮接著講，丁香妮笑道：「她這領先一步，可謂步步領先，不到半年，就明顯將其它兩城拉下一大截。可這時麻煩也來了，青龍城與她朱雀城的發展方向不一樣，其它兩城又比不過朱雀城，所以她便面臨著定方向、定盤子的問題，朱雀城到底要走什麼路？」
「李靜這下可沒了借鑒的地方了，她先是來問過我，可那時你才閉關結束不久，去了蘭帝伯斯，我的心思也在天宮號，給她出不了好主意。她思來想去，方向還沒定，卻掀起了朱雀城第一波機構改革。當時電子政府深入人心，治安方面有監控設備在也不愁，再說太空城的治安問題不突出，用不著那麼多人手。她突然宣佈砍掉大批的基層人員，退回給國家。」
「這下可捅馬蜂窩了，告狀信雪花般飛到中央，堵政府門示威的一波又一波，她這可是端了人家飯碗，誰不跟她急？這一波中她得罪的人海了去了，我當時問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說她想做些事又沒錢了，養不起這麼多人，稅制又是早定下的，當時太空城都是各大集團的勢力，幾乎沒有小企業，她改稅的難度更大，被逼得沒辦法了，不得不再舉屠刀。」
「國家高層也批評過她，讓她做事不要這麼急燥。她那時都快被逼得不想幹了，硬邦邦的回了一句話，要麼國家少抽她的國稅，要麼就將被砍掉的人領回去，如果這兩樣都不行，免掉她城主的名頭不讓她干了也成！」
「李靜想甩手不幹，可高層反而沉默了，到是伯父受托找難姐委婉地提起過。難姐也是硬邦邦的一句話，說是你定的城主，只要你沒免李靜的職，就是朱雀城破了爛了，那她仍是城主，也還得幫她再造一座！難姐脾氣一向很燥，又沒通融的餘地，國家高層就將這事掛著沒處理，被官屠李靜砍掉的人也沒人去安排，仍呆在朱雀城裡，就像大家都忘了有這回事。」
張自強略略有些動容，感覺想做點事還真沒想像中容易，如果不是他當初陰差陽錯地指定了李靜，如果阿難不那麼偏執地將他的每句話都當成聖旨，力挺著李靜，可能朱雀城就完全不同了。要大刀闊斧地改革，沒有強有力的後台支持，確實很難辦到……
丁香妮說：「垮在李靜屠刀下的基層公務員鬧了一月有餘，沒人理會，堵辦公大樓也沒用，李靜敲幾下鍵盤將大門一關，假裝沒聽見——其實大門一關，在太空城中也真聽不見。這些人也鬧不下去了，重回地面，組織也不給安排。又是朱雀城的身份證，只好在城內各大集團應聘，沒想到這卻是條出路，絕大多數都聘了，現在有近半數被提到企業管理層。」
「李靜此舉為朱雀城節省了一大筆政府開支，過後她突然發出招聘廣告，卻是招各類專家學者，按政府的行政職能組成專家智囊團。開出的是高薪，幾乎與我們集團的中層管理人員待遇相當，但李靜沒法給這些智囊團定編製，當時很多人笑她是招師爺。反正隨她怎麼做，再多人置疑也沒用，國家高層拿她沒轍，她說她的水平有限，需要專家們幫她出主意。」
「經過層層選拔——選拔國家還是派人幫了忙的，也挑了些有名氣的人，最終被她選出一百六十多個專家。她一聲令下，全派到各區的大企業、社區蹲點，每名專家都在蹲點之地呆一個月再說，還天天用系統考勤。當時便有許多學者受不了她這做法，憤然辭職而去。不過我們國內最不缺的就是專家，按她那要求再補充人手並不困難。」
「一個月後，李靜將所有專家都組織在一起，這才開始討論朱雀城的定位、方向、出路，要求半個月之內各人都要拿出詳細的分析報告來。過後她將單體報告一匯總再組成具體方案，通過電子政府向朱雀城發佈，徵求所有市民的意見，市民要覺得方案可行，就錄入自己的電子認證。用她的說法，朱雀城是所有市民的朱雀城，朱雀城的方向也應由市民們來定！」
張自強脫口而出：「好……」倒將正幫他捏大腿的丁和美給嚇了一跳，手一顫就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這令他略略一僵，將要出嘴的讚美也被堵了回去。他知道這是自己動作過大所致，即便是面對丁和美，他也沒遷怒的習慣，只是有些心虛，見丁香妮像是沒發現，也就裝作啥事都沒發生狀，嗯，繼續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