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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99章:大勝 文 / 流氓魚兒

    第99章:大勝

    坐在棋盤前,陳風和鄭易塵的氣質都整個改變了,陳風像是一尊殺神,出手狠辣,絕不給鄭易塵一絲喘息的機會,快棋,典型的快棋,而且將兩隻車運用得出神入化,大有遇神殺神遇佛斬佛的氣勢,而鄭易塵卻是謹慎小心,一步一步穩打穩扎。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陳風才下了三十多手,鄭易塵的速度就明顯跟不上了,思考的時間越來越久,而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陳風的厲害他算是見識到了,看起來陳風是在一味的進攻,事實上他的防守也做得嚴密無比,堪稱是滴水不漏,一向對自己的防守信心十足,自以為完美得無懈可擊的鄭易塵,今天卻被陳風屢屢找到機會攻破,先是吃了一隻炮,後來又兇猛的用一隻馬硬是毀了他一隻車,雖然鄭易塵最擅長的兩隻馬依然具有戰鬥力,卻是在大勢上略輸了一籌。

    譚震雄算是開了眼界了,雙眼冒光,雙拳捏得緊緊的,陳風的棋風雖然不是他所欣賞的,看起來缺少了那麼一絲大家的從容不迫,卻是金戈鐵馬,另有一番味道,而且,以前與鄭易塵下棋的時候,後者老是會讓他贏上幾局,今天見識到鄭易塵的真正實力,心裡更有些不太舒服,對陳風倒是有些欣賞,年輕人,敢拚敢殺,總好過處處謹慎,作為一個在教育戰線上工作了幾十年的老人,他最瞭解中華民族的劣根性了——謹慎有餘,闖勁不足。

    至於譚靈菲,雖然對像棋不太感興趣,卻從小被臭棋老爸逼著對壘,所以這棋局她也還是能看出幾分火候,剛開始是有些驚喜,後來便一直面含微笑,似乎對於陳風又一次展露出來的驚喜並不感到奇怪,優雅的站在那裡,盯著陳風,眼中卻是另有一股歡欣的味道。

    與譚靈菲的臉色恰恰相反,鄭易塵的臉色有些蒼白,半個小時之後,滿頭大汗,舉著自己最擅長的馬,卻是不知道下在什麼地方,好像陳風留給他的每一個能下的地方,都是死路一條。

    套上連環馬依然不起作用,陳風現在就是鐵了心要用一隻馬換他的這隻馬,換本來倒是無所謂,可問題是,陳風現在才僅僅死了一隻馬,而鄭易塵全盤也只有這兩隻馬能用了,唯一可以調用的一隻車在十分鐘前,活生生被陳風用一隻過了河的小卒子給逼死了,可謂是生得偉大,死得窩囊。

    陳風有些等不及了,接過譚靈菲遞給他的一杯茶,啜了一口,讚了聲好茶,便催促鄭易塵道:「我說你能不能下快一點啊,你這步棋可是讓我足足等了五分鐘了,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你總不能拖到明天吧?」

    這話可真打擊人!

    不過鄭易塵卻是臉色一紅,連一點反駁的勇氣都沒有,看了陳風一眼,後者的臉色很冷漠,完全是一副趁你病要你命的落井下石的表情,心中一激動,隨手把馬落到棋盤上。

    陳風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破馬,然後直接將軍,一局棋就這樣催枯拉朽般的結束,直到現在鄭易塵才知道,原來陳風不僅僅是想破他的連環馬,更是老謀深算著要將他的軍,看著棋局,鄭易塵有些不甘心,卻是明白,這局棋已經敗了,敗得還很徹底,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就算還能動動帥,可三步之後,必死。

    「還不認輸?」陳風繼續打擊道:「來吧,還有一局!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鄭易塵臉色通紅,沒有拒絕陳風給的機會,他實在不甘心,也不想輸,輸了不僅僅是顏面掃地,更是要失去譚靈菲,雖然現在譚靈菲已經表明了態度,可想想自己要是贏了,陳風主動離開,自己未嘗不是沒有一點機會,至少在他看來,他已經成功的將譚靈菲的家人拿下了。

    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譚震雄看著陳風,嘴角牽扯出一絲笑意,一邊的譚靈菲見光線已經暗下來,於是提議兩人回客廳再戰。

    於是將戰場搬到客廳,張蘭英已經將飯菜擺上桌,正要叫幾人吃飯,卻見陳風和鄭易塵還要下棋,不禁道:「我看你們還是吃了飯再玩吧,要不飯菜都要涼了。」

    「不急不急,走完這一局再吃飯也不遲!」譚震雄爽朗的笑了起來。

    「伯母,很快的。」陳風笑了笑,對鄭易塵道:「這次咱們再定一個規矩,每步棋的考慮時間不能超過一分鐘,你敢不敢?」

    鄭易塵現在能說什麼,心理上已經敗下陣來,哪裡還能講什麼條件,應允下來,這次是他執黑先走,在走之前,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先閉著眼睛想了兩分鐘,這才開始走馬。

    陳風依然是當堂炮,老套路,仍舊是殺氣騰騰,似乎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殺得鄭易塵片甲不留,不過前面二十手,兩人居然互有傷亡,竟然有些平分秋手的局勢。

    鄭易塵不愧是棋界高手,的確是天賦過人,實力確實深厚,剛才他想通了一個道理,陳風的殺氣太重,那種霸氣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抵檔的,謹慎防守只會被陳風打壓得毫無翻身的餘地,所以他現在學了個乖,採取與陳風同樣一往無前的戰術,兩人才走到二十手,雙方便互有傷亡,陳風兩隻馬先失了,而鄭易塵的兩隻炮也被陳風乾掉。

    譚震雄看得更帶勁,瞇起眼睛一面觀察棋局,一面暗暗觀察陳風和鄭易塵的表情,而譚靈菲這次的眉頭稍稍皺了起來,她也看出來了,到目前為止,陳風似乎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陳風拈著自己最拿手的一隻車,略略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鄭易塵終於吐了口氣,感覺自己採用這以暴制暴的方法果然奏效,不禁得意起來,他對自己的經驗是很有信心的,立即感覺剛才那一局輸得冤枉,輸也是輸在戰法上,如此一想,看向陳風的眼光中就有幾分小小的得意,更是把陳風那一套現學了過來,嘲笑道:「快下!你看大家都等著你呢。」

    陳風冷冷一笑,突然落子,竟又要與鄭易塵拼子了,很顯然,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鄭易塵臉色一黯,冷哼了一聲,將炮口裡的一隻馬稍稍退了退,不料這一退可就退出了問題了,原本在氣勢上與紅方相持不下的黑方立即陷入紅方連綿不斷的攻勢,一尺見方的棋盤上,可謂是炮聲隆隆,馬嘶長鳴,硝煙瀰漫間,黑子只能一退再退,卻終被紅子攻入大本營,最後等到自己四面楚歌,連車馬都深陷在家門生生成了對方的炮架子,鄭易塵才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將軍!」陳風嘿嘿冷笑。

    鄭易塵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只能棄子認輸,他真的不想認輸,可他是聰明人,輸了棋,不能再輸了棋品,索性很光棍的認輸,這倒讓陳風有些不太甘心,他還想慢慢的虐鄭易塵一番的,現在是沒有機會了,想到不能讓黑子一個光桿司令在棋盤上裸-舞一陣,陳風就沒來由的有些不爽。

    「精彩,精彩,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好,來,都過來吃飯吧!」譚震雄笑著站起身來,招呼互相不對眼的兩個年輕人,廚房裡面的張蘭英也出來坐下,譚靈菲跟陳風坐在一塊兒,張蘭英婦夫兩人則將鄭易塵夾在中間。

    譚震雄則保持著自己食不言寢不語的宗旨,只是要陳風和鄭易塵陪他喝了一杯,也不再勸,自斟自飲,卻是邊飲邊偷偷的打量眼前的兩位年輕人。

    陳風泰然自樂,不卑不亢,而鄭易塵也一改平時的討好和奉承,很鬱悶的陪著吃了幾口菜,喝了一杯酒,便當即告辭離開,今兒個臉丟大了,也輸得夠慘,所以他只能逃走,臨走的時候,只向譚震雄夫婦打了個招呼,看也不敢看譚靈菲一眼,至於陳風,倒是看過了,要是眼光也能殺人,他那眼光絕對可以讓陳風死上一百次。

    鄭易塵走了,譚震雄父女倒是無所謂,張蘭英便有點不樂意了,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陳風,今天的事情雖然她沒有摻合,但不代表她就什麼也不知道,她心裡亮堂著呢,對陳風有點小小的意見,卻是不會講出來。

    陳風也不客氣,足足吃了三碗,不管譚震雄夫婦還在吃飯,獨自放下筷子告了個假,坐到一邊的沙發上,譚靈菲見狀,也放下碗過來,幫陳風倒了杯茶。

    「謝謝你。」譚靈菲低聲朝陳風道謝,用眼神向陳風示意,笑得有些開心。

    陳風點點頭,也笑了笑。

    「陳風,能不能跟我到書房聊聊?」譚震雄已經吃好飯了,站起身來,對陳風道,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來喜怒哀樂。

    陳風幫譚靈菲都是一愣,不知道譚震雄想談什麼,不過譚靈菲卻是很清楚,那書房可一直被老爸視作禁地,就算鄭易塵都從來沒有進過,連她都絕少進去過,由此可見,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

    「好。」陳風點點頭,站起身來,跟著譚震雄往一邊的小閣樓走去,一邊心裡卻開始胡亂猜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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