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2、棋攤 文 / 牛魔王
22、棋攤
馬峰這才撓撓頭轉到一號窗口。在馬峰填表的時候，崔小青看了看他的窗口沒人，就迅速跑到一號窗口的小妹妹耳朵邊低語幾句，接著轉身又迅速回到四號窗口。馬峰奇怪的看著這一幕，但是馬峰在填好表遞進去的時候，就見一號窗口的小妹妹笑瞇瞇的仔細看了自己幾眼，弄得馬峰心裡怪怪的。
馬峰辦好手續剛出營業廳的大門，接著就收到崔小青的短信：「我和姊妹說了，給你排前面安裝。」
馬峰對於先裝後裝到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人家的這份心意。馬峰幸福的給崔小青回短息：「晚上請你吃飯。」崔小青回了個「好的。」外加一個笑臉。
馬峰精神百倍的回到物業公司，這時候的他，十分想找點活幹干，可遺憾的是整整一上午到也沒什麼事，老周他們三個老油條，看看單位上沒事，早早的就溜號了。歐倩倩倒是坐在那裡，可明顯沒什麼精神，馬峰這回心情正大好，就對歐倩倩說：「倩倩姐，發了薪金了，中午請你吃飯啊！」歐倩倩一聽，爽快的答應了。
中午兩人找了個小飯館，隨便點了幾個菜，最後一結賬，才花了五十多塊，馬峰剛要掏錢，歐倩倩已經把帳結了。馬峰不同意的說：「說好我請的嘛！」
歐倩倩白了馬峰一眼說：「幹嘛啊，五十多塊就想把姐姐打發了啊，這頓我請，等你掙了大錢再請我吃頓好的。」
馬峰笑瞇瞇的說：「感情倩倩姐你嫌這刀宰的不夠狠啊！」歐倩倩掐了馬峰一把。
兩人走出飯館馬峰說：「倩倩姐看上去好像不開心啊，是不是不願意和我吃飯啊？」
歐倩倩說：「那兒啊！我恨不的連你吃了。」馬峰也習慣了歐倩倩的口無遮攔，也不以為意，歐倩倩接著說：「都是我爸爸，剛退休在家閒的沒事，跑到街上和人家下棋，輸了不少錢，媽媽勸他他也不聽，在家和我媽慪氣呢！」
馬峰問：「在那裡下的棋？」
歐倩倩說：「前面那個商場的門口。」
馬峰說：「走，過去看看。」
歐倩倩說：「幹嘛，你也會下棋？」
馬峰說：「這麼早到單位幹嘛？閒著也是閒著嘛！」
歐倩倩領著馬峰來到前面的金座超市，門口的大樹下面圍了七八個人，馬峰湊過去一看，一個大金牙坐在一個小馬扎上，面前擺著一副殘棋，嘴裡對看熱鬧的人說：「別光看啊，誰來走走。」
前面有人可能是輸了不少錢，正在那裡抱怨：「老闆，你這棋是不是根本就沒法解啊？」
大金牙牛哄哄的說：「哥們，輸不起了吧！這樣，你扔下五千塊，我解給你看看。」
那人憋氣的說：「你是誰啊！胡榮華也沒收這麼貴的學費吧！」
大金牙說：「我要是有人家胡老的水平，我還在這擺什麼攤啊！直接就國家隊了，咱幹的就是這個，你呀，願賭服輸吧！」
馬峰看了一下棋面，走出來對歐倩倩說：「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找張紙、那支筆。」歐倩倩說：「幹嘛？」但手裡還是拿起電話撥號，一會電話接通，歐倩倩說：「媽，我找我爸爸，~~~~~~~~~~爸你找張紙、拿支筆。」完了看了看馬峰，馬峰說：「炮二平五，馬六進四……」歐倩倩重複著，扣了電話後說：「喂，你行不行啊？可別再害我爸爸了啊！」
馬峰自信的笑笑說：「你爸爸懂的。」
下午馬峰正和歐倩倩在嘮嗑，李金華從外面走進來自言自語的說：「候奎是不是吃錯藥了，牌都不打了。」
歐倩倩接過話說：「那個賭鬼啊，是不是你們沒有帶綵頭啊！」
李金華說：「那兒啊，一塊的底。」
馬峰說：「人家嫌太小了吧！」
李金華撇著嘴說：「就他，一毛錢的底你不讓他打他都和你急！」
歐倩倩嘖嘖兩聲說：「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
馬峰說：「沒準人家浪子回頭了呢！」
李金華說：「就算是這樣估計也和我戒煙一樣，幾天的事！」
整整一天，馬峰一想起晚上的約會，就處在亢奮狀態中，臨下班的時候，馬峰特意跑到理發館剪了一下頭髮，就站在全通通訊營業廳外面等。
過了一會，一會崔小青終於走出來，馬峰感覺心跳加快，腳下卻快步迎了上去，崔小青見到馬峰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說：「我本來想和你去吃水餃的，可張敏非要跟著。」說著崔小青抬頭看看馬峰，接著說；「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和她說一聲。」見馬峰不解就又說：「一號窗口的那個姊妹。」
馬峰恍然，雖然馬峰心裡不喜歡有個燈泡跟著，但是看到崔小青一臉為難的樣子忙說：「一塊也好，人多熱鬧。」
崔小青一聽馬峰這麼說，稍稍放心。
不一會張敏從營業廳裡走了出來，馬峰這才認真的大量了一下她：張敏長的小巧玲瓏，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到也挺漂亮。她見到馬峰和崔小青站在那裡等他，就快步走過來，大大方方的說：「崔小青，現在該給我正式介紹一下吧。」
崔小青聽到小姐妹的調侃，有點扭捏的說：「什麼呀？這時馬峰。」又對馬峰說：「我同事張敏。」馬峰趕緊伸出手和張敏輕輕一握說：「你好。」
崔小青問張敏：「想吃什麼？」
張敏神秘的一笑說：「今天你不用管了，跟著我就行了。」
崔小青正在疑惑著，張敏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問道：「怎麼還沒到?」
這時一輛馬自達六開過來，一個青年從窗戶裡探出頭喊：「到了，到了。」
車一停，下來一個瘦高個，長的倒也挺精神，頭髮三七開，梳的一絲不苟。瘦高個陪著笑臉對著張敏說：「不好意思，堵車。」
張敏很不滿意看了他一眼，又給崔小青和馬峰的介紹說：「我男朋友王友貴。」又對王友貴說：「我同事崔小青，崔小青的朋友馬峰。」
王友貴看到崔小青明顯的被電了一下，呆了呆才伸出手和兩人握手。崔小青伸出手，用指尖的王友貴接觸了一下說：「你好。」
張敏招呼大家上了車，王友貴一邊和張敏寒暄，一邊開著車到了齊成大酒店。四人來到包間，服務員小姐問：「請問哪位點菜？」
王友貴拿眼掃了崔小青一下說：「不用點了，每人按兩百的標準上吧。再拿倆瓶紅酒。」
眾人坐下後張敏看著老盯著崔小青不斷的看的對王友貴，一臉醋意的說：「我說今天你怎麼這麼大方，不是被我們的美女電暈了吧。」
王友貴連忙收回盯著崔小青的目光，掏出一包中華遞給馬峰一支，對張敏說：「你這是那跟那兒啊！」又對馬峰說：「馬先生在那裡高就。」
馬峰結果煙說：「高就不敢當，在大地物業公司上班。」
王友貴一副知道這個公司的表情說：「大地啊，我和劉勇認識，你負責哪一塊。」
馬峰說：「電工。」
王友貴一聽這話，看馬峰的眼神裡明顯有了些不屑，說：「那能掙多少錢啊？要不我跟劉勇打聲招呼，你到我爸爸廠裡的了，一個月怎麼也的給你開兩千多。」
馬峰笑道：「謝謝不用了，在大地挺好的。」
接下來的一頓飯裡，王友貴老和崔小青套近乎，根本不管張敏那不滿的目光，問東問西的，崔小青「嗯嗯」的應付著，心裡也不勝其煩。其實王友貴點的菜還是不錯的，不過崔小青好像也沒有多少胃口，總共也沒吃多少，馬峰倒是來者不拒，筷子慢桌子飛。說實話，馬峰家庭條件不好，這裡面很多東西馬峰都沒吃過，他覺得要是不吃，實在對不起自己的胃。王友貴本來就看不起他，再看著馬峰的吃相，眼神裡更加不屑。後來也就乾脆不怎麼理馬峰了。
吃過飯，崔小青拒絕了王友貴再三要求送送她的好意，和馬峰溜躂著往回走。兩人走了一會後，崔小青欠意的說：「這個飯吃的真沒勁，早知道不答應張敏了。」
馬峰說：「沒事，咱的想啊！不吃白不吃啊！」
崔小青白了馬峰一眼，馬峰說：「改天咱倆在單獨吃一頓。」
崔小青羞澀的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金座超市附近，大街兩側有很多擺地攤的，崔小青拉著馬峰開始逛地攤，逛了一會，崔小青對一個攤上的手鏈很感興趣，跟老闆殺起價來，從二十五塊一路殺到八塊，地攤老闆擋不住崔小青的有哄又說，終於投降：「小妹妹，你太厲害了，要大家都像你一樣，我的賠死。」
馬峰在旁邊付了錢說：「我送給你吧。」崔小青一臉幸福的戴在手腕上，粉紅的手鏈配上白白的手腕，煞是好看。
馬峰一抬頭，看見路燈底下大金牙正坐在棋攤前面，攤子旁邊一個人也沒有，看來今晚生意不好，正無聊的抽煙。馬峰問崔小青：「你帶了多少錢？」崔小青從口袋裡掏出錢來看看，馬峰抽了一張一百的說：「走，看我把他變成兩百。」
崔小青疑惑的跟著馬峰來到棋攤前面，大金牙見生意上門忙說：「小伙子來，下一盤。」
馬峰問：「都是什麼規矩？」
大金牙笑答：「你放下多少錢，贏了我賠你多少錢，輸了你走人。」
馬峰放下一百元，看了看棋面，已經不是中午的那個殘局了，馬峰考慮了一下，拿起卒拱了一步，大金牙的臉色就一變，心裡盼著：他這是碰巧，他這是碰巧。還是硬著頭皮下將。馬峰再走幾步，大金牙頭上就見汗了，一推棋，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元遞給馬峰說：「你贏了。」接著不死心的大金牙手腳麻利的又擺上一個殘局說：「再來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