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靈殤之卷 第二十三章 悠然 下 文 / 懶獅子
第二十三章悠然下
如果說,巴黎聖母院是古代巴黎的象徵,那麼,埃菲爾鐵塔就是現代巴黎的標誌,同時也是奕豪巴黎之行的第一個目標。
浪漫的巴黎人給鐵塔取了一個美麗的名字,「雲中牧女」——當然,這是站在遠處觀看時才會產生的錯覺。至少站在塔底下仰望的奕豪,就覺得眼前這擁有壓倒性存在感的鋼鐵建築,和纖細的牧羊女扯不上任何關係,稱為「雲霄怪物」倒還比較合適一點。
「埃菲爾鐵塔一共有上、中、下三處瞭望台,我們可以先到頂部瞭望台去,恰好今天的天氣不錯,那裡可以看到巴黎的全景。然後再下到中層瞭望台,在那裡郎君可以欣賞到巴黎最美麗的景色,此外還有一間全景餐廳,等郎君欣賞完後,差不多也是中午了,我們可以到裡面享受一頓法式大餐,不過那裡的生意很好,提前預訂已經來不及了,只有看運氣好不好了……此外,我們還可以到下層瞭望台的商店裡去買一些工藝品,那裡有些小東西還是挺有意思的。」
在奕豪對著鐵塔感慨莫名的時候,身旁那賢良的愛人已經對接下來的行程作好了安排,不過聽完靜雨這番說明,奕豪卻只是呆呆地看著她。「……我說靜雨,你好像對巴黎很清楚啊?老媽好像也說過,你對這裡的文化很熟悉的樣子。」
「是的,妾身以前曾遊走凡世,因此到過不少地方……」靜雨掩嘴輕笑著,然後轉身向四周打量著。「不過話說回來,巴黎的變化真的很大啊,若不是妾身比郎君先一周到達的話,那今天可就要出洋相了。」
「是這樣嗎……」奕豪煩惱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不問靜雨上次來巴黎是什麼時候的問題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先上去頂層好了,樓梯在什麼地方?」
「樓梯?郎君打算一步步爬上去?」靜雨瞪大眼睛看著奕豪。「郎君,最高層的瞭望台離地面有二百七十四米,中間階梯有一千六百五十二級,用走的話,差不多要一個小時才能上去呢……」
「那是普通人地速度吧?我可不同。」奕豪顯出自信滿滿的神情,並且很有幹勁地捏著拳頭。「老爹以前曾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過,說只用二十分鐘的時間就爬上了埃菲爾鐵塔的頂層。那時候我就決定了,絕對要把他踩在腳下!」
奕豪再次仰頭打量了一下鐵塔,最後狠狠捶了一拳。「好,十分鐘內爬上頂層!靜雨你先搭電梯到上面等我,很快我就會追上來……對了,樓梯的入口在什麼地方?」
「在那邊。」實在沒想到奕豪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靜雨有些哭笑不得地指了指樓梯的方向,然後輕輕說道:「那妾身就先到塔頂等郎君了。若有什麼事情的話,請用手機聯絡妾身。」
「嗯,知道,那我走了……對了,就從現在開始記時好了。」奕豪拍了拍口袋裡那款剛剛配地手機。然後一個箭步竄入人群中,頃刻間將靜雨丟在了後面,然後便一鼓作氣開始了挑戰鐵家先代記錄的創舉。
因為最近並非旅遊旺季的緣故,前來參觀埃菲爾鐵塔的遊人並不是那麼多。而其中選擇爬樓梯上去的人就更少了,奕豪沿著台階飛奔而上,速度幾乎可以用颶風來形容。
在過去四年的墮落生活中,奕豪曾荒廢不少武藝,雖然從加百列那裡得到混沌之卵後,他在煉金術的造詣上幾乎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但在武術上的進步卻相當有限——或者乾脆說,因為有隨時可以使用地便利煉金術。身體反而退化了不少也說不定。
雖然奕豪對此也多多少少也有所知覺,不過因為以前還沒有多少煉金術擺平不了的對手,所以也沒有引起他的太大重視。然而,在喪失絕大部分魔力的現在,重新找回過去遺忘的武藝就有其必要了,而在這之前,必須先讓身體中昏昏欲睡地血脈甦醒過來——正因為這樣的考慮,奕豪才打算挑戰埃菲爾鐵塔的記錄。倒並不是完全出於鐵濤的挑畔。
無視樓梯上稀稀拉拉地遊客。奕豪縱情自在地狂飆著,繼承自九黎的血脈帶給他遠遠超過常人的體力。而且這血脈正被逐漸喚醒著——由最初的一秒兩步,到後來的一秒三步,再到四步,五步。
每當他感到體力不濟的時候,只要再咬牙堅持幾秒鐘,在抵達崩潰極限前就總會有一股新的力量湧出來,身體也陡然一輕,腳下越來越輕快,到最後幾乎感覺不到疲勞的存在,反而,要控制那沸騰翻湧地血脈倒費去了他不少精力……
「到了……唔啊!」衝到出口的奕豪就彷彿一枚火箭,若不是等在旁邊的靜雨事先準備好法術彌消了這衝擊性的慣性,那估計他會直接衝到另一面的欄杆外面——然後,從二百七十四米高空作華麗無比的自由落體。
「多……多少時間?」奕豪站穩後,首先向靜雨確認的就是這個。
「嗯,七分三十二秒……郎君,你就是這樣登上來吧?」看著這數字,靜雨開始懷疑奕豪是否用法術作弊來。
「那當然,只是純粹的體力而已。」奕豪看著臂膀地肌肉,感覺到裡面地血液就好像奔騰的熔岩,熾烈無比。「這就是九黎地血脈嗎……靠,果然是強橫至極的力量,肌肉簡直就像要炸開似的……」
為冷卻灼熱的血脈,奕豪把雙手放到了旁邊的金屬欄杆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感覺舒服了不少,然而旁邊的靜雨卻驚呼了出來。「郎君,你……你的手……」
「呃?」奕豪低頭看去,這才發覺金屬扶手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捏變了形狀。他嚇一跳似的趕緊鬆手,但卻晚了一步,只見欄杆上面已經留下清晰可見的兩隻手掌。
「這個……不算是破壞名勝古跡吧?」奕豪心虛地左右張望,幸好這期間遊人不多。因此也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異狀。「趕緊修好吧……」煉金術的優越性就在這時候體現了出來,隨手抹過後,扭曲地扶手頓時恍然一新,根本看不出絲毫曾被破壞的形跡。
「這就是郎君的煉金術嗎……」看著奕豪的黃金右手,靜雨突然陷入類似呆滯的沉默狀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個,靜雨?」在這注視下,奕豪不知為何莫名不安起來。
「郎君。煉金術是……什麼東西都可以煉嗎?」靜雨這樣問著。
「唔,也不全是……」奕豪搔搔頭髮,完全猜不到靜雨的意思。「昨晚我告訴你了吧?因為蚩尤那傢伙的緣故,我的魔力喪失了大半,再沒辦法進行至高煉金,現在只能勉強對同一類型地物質進行煉製。」
「同一類型的物質……」沉吟片刻後,九尾天狐的紅瞳中突然閃出爍爍星光,雙手也彷彿央求似的合十在胸前。「說起來。煤炭和鑽石也應該屬於同一物質呢,沒錯吧,郎君?」
「這個,確實它們都是有炭分子構成的,不過我還沒有嘗試過……」隱約猜到靜雨想幹什麼。奕豪額頭上冒出點點冷汗。「那個,靜雨,你該不會是要讓我替你煉幾顆鑽石出來吧?」
「巴黎的珠寶店是全球有名的哦,郎君。」靜雨靠過來拉起奕豪的手。撒嬌似地輕輕搖晃著。「妾身覺得裡面有幾款項鏈和戒指挺別緻的,下午我們就去逛逛吧?郎君只要把它們的模樣記下來,回家替妾身煉出來就好了,反正妾身也有不少舊首飾不想要的……」
「好……好吧。」奕豪點點頭。就物質結構來說,戒指項鏈這類東西遠不及魔具複雜,因此煉製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才對,不過他還是第一次注意到,原來煉金術竟然還可以用到這方面……
(女人的創造力還真是可怕啊……)奕豪暗自感慨著。心想或許以後在巴黎開間珠寶加工店會是很有前途地職業,反正有至高煉金術作後盾,根本就不用考慮成本問題。(唔,若被老媽逼急了的話,就這樣做吧!)
「郎君,過來這邊!」得到承諾的靜雨,高興地拉著奕豪向瞭望台邊走去。「今天的天氣很晴朗,這樣看過去地話。可以看到六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巴黎全體都一覽無遺!」
「我看看……」奕豪走過去和靜雨並肩眺望,埃菲爾鐵塔下。嘈雜的巴黎彷彿突然安靜下來,條條大道和小巷在平地上劃出無數根寬窄不同的線,整個巴黎市就像一幅巨大的地圖呈現在視界前。
「……真是壯觀呢……」楞了幾秒鐘後,奕豪才吐出如此的感慨,隱約記得似乎小時候登上長城時,好像也有過類似的感動。
「是吧?這樣看上去,就像一幅地圖呢!」說著,靜雨開始在上面指指點點。「這裡是凱旋門,那邊是盧浮宮,凡爾賽宮,再過去一點的是新凱旋門,還有……嗯,這裡看不清楚呢,郎君,不如我們下到中層瞭望台去吧?那裡可以看得很清楚。」
「ok,走吧。」奕豪也來了興致,拉著靜雨就向電梯跑去。
兩分鐘後,搭乘電梯地兩人來到中層瞭望台。這裡要比頂層寬敞不少,但相對的遊客也陡增不少,從這裡看去的風景遠較頂層清晰,淡黃色的凱旋門城樓,綠蔭中的盧浮宮,白色的蒙馬聖心教堂都清晰可見,有的巍峨壯麗,有的色彩斑斕,看得奕豪驚歎連連。
「嗯,老爹喜歡滿世界晃悠不是沒有原因地啊,若是就在鐵岳市呆著地話,應該怎麼也看不到這些東西的吧……」奕豪感慨著,伴隨著雀躍般地驚喜,兒時的冒險之夢似乎在這一刻甦醒過來。
他轉向靜雨,聲音中似乎散發著太陽的光輝。「我說靜雨,以後我們不如我們去周遊世界吧?像這樣的東西世界上不知道還有多少,亞洲,歐洲,美洲,非洲……我們就花點時間把它們好好晃一晃,你覺得怎麼樣?」
「啊呀,那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逛完呢……」靜雨抿嘴輕笑著,看向奕豪的目光充滿溫柔。「不過只要郎君不嫌棄的話,無論幾十年還是幾百年,妾身都會陪著郎君的,周遊這世界。」
(唔,突然覺得,以方式這種方式收尾好像蠻不錯的哦?不若大家就這樣幸福圓滿……嚇?鐵、鐵蘭大姐頭,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我只是開玩笑而已,絕對沒有偷懶的意思,所以拜託你把「卻邪」收起來好嗎?那是斬魔劍欸……唉,但作者也不容易啊……)
「說得好!說得好!」旁邊突然傳來一頗為熟悉的男聲,同時伴隨著熱烈鼓掌的聲音。「沒錯啊!周遊世界才是男人的浪漫!想想看,世界各地不知長眠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奧秘,文明的遺產,壯闊的自然,還有社會的風貌……就算用一輩子的時間也看不完,這才是永遠的浪漫啊!」
「這聲音,該不會是……」奕豪猛地轉過頭,卻見鼓掌的是身著便裝的中年男子,留著相當獨特的鬍鬚,而在他的身邊,有著四位年輕美貌的女子相伴。
「雷登!」來者正是在西西里島一別多日的格雷佛一家,雖然知道對方安然脫險,不過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種地方突然遇到,奕豪不禁又驚又喜。
「呃?」雷登眨了眨眼睛,看清奕豪的模樣後露出無比驚喜的神情,上前幾步擁抱著奕豪,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著。「哦哦哦,我親愛的摯友啊,你真的逃過那場災難了啊……哦,感謝主的庇護,真是太好了!」
「那個……」有些不習慣這西方式的熱情,奕豪不禁苦笑出來,向旁邊困惑的靜雨眨了眨眼睛,介紹道:「我向你提過的,在西西里島相識的朋友。」
「就……就是有四位妻子的那個?」靜雨愣了一下,然後不知為何,她打量雷登的目光頓時變得異常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