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靈殤之卷 第二十九章 成人 文 / 懶獅子
第二十九章成人
米修斯島是屬於巴魯米娜家的私人島嶼，這裡被建造成一處奢華的世外桃源，在遠遠的海岸線上用望遠鏡就能看到島嶼上那座壯麗的白色宮殿。這天，一架深綠色的軍用直升機降落在宮殿的停機坪上，一位相貌堂堂的灰髮男子在激烈的氣旋中走下來。
「歡迎您光臨寒舍，蒙特將軍。」走上來迎接的是一身正裝的凱撒，正以恭敬的態度向灰髮男子致意，但聲音中卻流露出奇妙的驕傲。「沒想到您會親自前來，果然貴國還是不太放心這項計劃呢……」
「多餘的禮節就不需要了，巴魯米娜公子。」蒙特擺擺手，直接進入了正題。「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國對你提出的計劃相當重視，也因此才會在過去三年裡源源不斷地提供給你那般龐大的資金，雖然關於進度的報告每月都有送上來，但沒有看到實物畢竟還是不那樣令人放心的，你這次來就是確認成果的，可以請你帶我去看看嗎？」
「將軍真是雷厲風行呢，本來我打算還在寒舍設宴招待您的……」凱撒扮出無奈的模樣聳聳肩膀。「也罷，既然將軍如此迫切，那就請跟我來吧，電梯在這邊，你要看的東西可是在地下很深的地方。」
凱撒帶著蒙特搭乘電梯來到米修斯島的地下，這裡是一座令人難以置信的地下城，看起來簡直就像把科幻電影的軍事基地搬到現實裡來似的，隨處可以看到忙碌的技術員和守備森嚴的士兵，若沒有核對生物紋的話，根本就寸步難行。
兩人來到地下層最深處，一連開啟六扇合金門，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長寬超過十米地巨型黑匣子，黑匣子表面刻滿了構成魔法陣的符文。且不斷有深綠的妖光從符文表面流溢出來。
「我覺得，有必要修這樣的防護系統嗎？」蒙特回頭看著那扇緩緩關閉的合金門，謹慎地提出意見。「這裡的防禦系統簡直比五角大樓還嚴密，或許你可以把那筆資金用在更有益的地方。」
「將軍你有所不知。」凱撒以傲慢的聲音回答著。「五角大樓要防備也不過只是凡人而已，而這裡防備地對像卻是遠遠超過凡人的存在。事實上，倘若他們察覺到了這東西的存在——要知道，他們是絕對不會容許這東西的存在，而在他們眼中。這些所謂的防禦系統大概和紙糊的差不多……即使這樣，你也還是覺得我在浪費資金嗎？」
「讓我們進去看看吧。」蒙特點點頭，示意凱撒打開黑匣子。
「這封禁是不能打開的，我們得進去。」說著凱撒率先走了進去，黑匣子表面隨即蕩漾出一圈波紋，他跟著消失在裡面，而蒙特則猶豫了幾秒鐘，也跟著踏了進去。
黑匣子裡面是一處無垠無限的漆黑空間。只有一個地方閃爍著微弱地光輝，光輝構成一嬰兒的形狀，捲縮成胎盤中的模樣，整個若隱若現的縹緲，但散發出的神威卻充斥著這漆黑地空間。即使是毫無靈力的蒙特也能感覺到那逼迫而來的存在感。
「這就是你們國家想要的東西，人造地神……」就連凱撒也不由得放輕了聲音，就好像害怕驚醒那嬰兒似的。「如何？您確認了嗎？」
「唔……」蒙特點了點頭，在這壓倒性的神威前顯得頗為慌張。直到凱撒將他帶出漆黑領域的時候，這位將軍才長長呼出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您的國家是一個偉大的國家。」凱撒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地動作，這時候卻愉快似的輕笑出來。「雖然只有短短兩百年的歷史，卻在『理』的法則下支配著，已然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度，實在令人佩服。」
「……巴魯米娜公子，其實我國從很早就注意到了。支配這世界的法則並不只有理的法則，並且一直在尋找解決的辦法。」蒙特以警惕地目光回應著凱撒。「而你所提出地計劃，不過只是我們正在實行的諸多計劃之一，雖然它地確是目前最成功的一個。」
「過去這世上曾經活躍著諸多的神靈，雖然其中一些消逝在時光的長河中，但還是有不少到現在也繼續存在著，存在於他們誕生的地方。」凱撒說明似的向外一揚手。「西歐，中國。還有印度等等。這些歷史悠久的大地都有著自己的古神，並且得到他們的庇護。而你們的國家，卻沒有這樣的神……不，不應該這樣說，當年你們祖先侵入新大陸的時候，就把原住民連同他們的信仰一起毀滅，而留給你們的只是一塊沒有神的大地。」
注意到蒙特欲言又止的神情，凱撒揮揮手制止了他。「不，請讓我說完，你們依靠理的法則建立起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度，但也差不多察覺到自身的界限了吧？缺乏靈的支撐，再龐大的帝國倒塌也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
「所以我國才會採納你的計劃，創造一位屬於我們的守護神，不是嗎？」蒙特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而凱撒聞言卻笑了出來。「沒錯，集合全世界最尖端的科學技術，在理的極致中創造出靈的存在，這是比煉金術更瘋狂的事情呢……因此，這世界上能夠幫你們完成這件事的只有，身為惡魔代言人的我。」
凱撒撫摸著右手食指上的一枚漆黑戒指，戒面上隨即爆出一簇暗色的火焰。「所以啊，以前的我可以當作沒看到過，今後背地裡那些愚蠢的小動作就不要再做了吧？不要問我為什麼能發現，就像你們知道的那樣，支配這世界的法則並不只有一種而已。」
「……我會向總統轉達你的意思。」蒙特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不過至少在目前來說，我們雙方還是盟友關係，因此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這樣說的蒙特，從懷裡取出一份密封的文件遞給凱撒。「我知道你想對付的什麼人，但你應該還不知道他背後地勢力吧？看看這張照片吧，裡面的內容令人震驚……」
「哦……」凱撒不置可否地打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照片，圖像不甚清晰，不過勉強可以看出來，是以太空為背景的一男一女的模樣，男的隱約可以分辨出容貌，不過女的看上去卻彷彿籠罩在一團光焰裡面似的。
「這是……」待看清那男的容貌後，凱撒始終冷靜地神情也不由得為之動搖，轉向蒙特詢問。「這張照片是什麼意思？」
「……數周前。我國的偵察衛星在經過某國上空時莫名墜落，這就是那顆衛星在墜落前一秒拍攝下來的照片，同時也是促使我國加強造神計劃的根本原因。」蒙特以難以置信的沉重語氣向凱撒說明著。「毫無疑問，旁邊的女性正是守護那片大地的古神，而這男的，則是得到古神眷顧地人。」
在奕豪一方，則因為醉酒的鐵無道而大傷腦筋。當然不可能把大伯隨便放在路邊，不過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酒鬼的脾氣是很難預料的。再把鐵無道搬回旅館地期間，奕豪就不聲不響地挨了好幾記拳頭，痛得呲牙咧嘴。
「好……好了！」把鐵無道扔在酒店床上，奕豪喘著粗氣向靜雨吩咐。「這邊交給我來照顧，靜雨你下去拿點醒酒藥來吧……」
「醒酒藥？誰要醒酒藥！」鐵無道聞言「噌」的一下坐起來。揮舞著拳頭大聲主張著。「酒就是最好的醒酒藥！給老子拿酒上來！」
「大、大伯！醒醒，是我啊！我是奕豪！」奕豪趕緊上前扶住掙扎著從床上下來、卻搖搖欲墜的鐵無道，然後轉身向靜雨打眼神，讓她趕快去把醒酒藥拿來。
「那。妾身就去了……」雖然明顯不放心奕豪，不過靜雨還是快步離去，而幾乎就在她離去地同時，奕豪這邊卻陷入了麻煩。
「哦哦哦，這不是……奕豪嗎？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啊……怎麼，你也想陪大伯喝酒嗎？好！我們走！」這樣說的鐵無道，以難以置信的力氣扯著奕豪向外面走去，渾身的酒氣就噴出來似的。
「等、等等。大伯！你要喝酒的話，我叫服務員給你送上來，就在房間裡……」面對進入酒瘋狀態的昔日鐵門最強武者，奕豪在比力氣上一敗塗地，被強行扯到了走廊，向著電梯走去。
「混蛋！在房間裡喝得痛快嗎？」鐵無道大聲呵斥著奕豪，並高高豎起中指。「男人要喝的酒，當然是花酒！花酒！……嗝。走！我們到『紅妖精』去。那裡女人地都是上等貨色，大伯給你好好上一堂課！」
「大、大伯……」奕豪無可奈何地跟著鐵無道站到電梯前。一直把鐵無道當作最尊敬的師長。不過現在心目中的嚴師形象破滅不少。
這時候電梯的門開了，裡面卻是格雷佛一家五口，並且明顯為門前的情景吃了一驚。「啊，雷登，這是……」奕豪正準備說明，卻發現雷登正以奇妙的目光打量著鐵無道，而他的四位妻子卻不知為何流露出濃濃的敵意，再回頭看看鐵無道，原本醉眼惺忪地眼睛，也漸漸閃出精悍地神光……
（喂喂，不會這麼巧吧……）正當他這樣認為的時候，鐵無道卻猛地伸出雙手，而雷登那邊境也擺出同樣地動作。（要幹架嗎？）奕豪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下一刻卻大出他的意料，兩人就像分隔多年的兄弟似的抱在一起。
「哦，我的兄弟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你！」雷登拍打著鐵無道的背後，眼中流下感動的淚水。「兩年前在智利告別的時候，我還以為再沒機會見到你了呢……啊啊啊，感謝主的指引啊！」
「嗯，相遇就是有緣啊！走，去喝一杯！」相比起感動到一塌糊塗的雷登來，鐵無道這邊反而要冷靜不少，一把扯過奕豪向雷登介紹著。「這是我好久不見的侄子，正好也在這裡碰上，我們三人就去好好喝一頓！」
「奕豪？他是你的侄子？」雷登瞪大眼睛看著奕豪，幾秒鐘後突然大笑出來。「真巧啊，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呢！好，為慶祝這難得的緣分，今天我們三人就去大喝一頓好了，我請客！」
說到這裡，雷登向妻子們揮一揮手。「科倫薩，倫娜，岡尼弗，格蕾塔，就是這樣，今天晚上我要陪朋友，你們就自己好好玩吧！」
「替我轉告靜雨，我是被逼……唔！」然後，在兩大叔被拖進電梯前，奕豪只來得及囑咐這麼半句。
鐵無道說的「紅妖精」，是一家相當高檔的夜總會，裡面的裝飾相當奢華，而服務員皆是金髮碧眼的一品美女，身材也相當火爆，穿著性感的泳裝在眼前晃來晃去，簡直就是銷金窯的代名詞。不過，既然有雷登這位大財主在身邊，那就不需要有任何顧慮。
似乎是常客的鐵無道，一進門就報出一長串的小姐名字，然後帶著兩人前到了最高檔的包間。還是初次踏進這種風月場所的奕豪不由自主地顯得有些緊張，然而旁邊的雷登卻是一付悠然自在的模樣，似乎也有些輕車熟路的味道。
「酒！要伏爾加，最烈的那種！先來兩瓶！」鐵無道一上來就豪情大發，待女招待端上兩瓶伏爾加後，他卻直接把女招待摟到了懷中，並順手扔了一瓶給奕豪。
「說起來，我們已經差不多……七年沒有見面了吧？」鐵無道以感慨萬分的目光打量著奕豪，然而右手卻無意識似的開始揉捏著女招待的豐滿胸脯。「明明走的時候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沒想到已經長這麼大了……呵呵，作為大伯，這幾年還真是失職啊……」
「這個，我知道大伯也大伯的苦衷，而且我已經從大伯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所以……」鐵無道顯出失落的模樣，奕豪下意識地出言安慰，然而鐵無道卻突然扯著他站起來，一把擰開伏爾加的瓶蓋。
「說得好，大伯今天就在這裡把過去七年缺的補上！來，干了！」
「……干？」奕豪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手中那瓶沉甸甸的烈酒，然而鐵無道這邊卻已經仰頭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