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神世之卷 第三十七章 格鬥指導 文 / 懶獅子
第三十七章格鬥指導
「上來吧，奕豪。」
嵐萜輕笑著朝奕豪揮揮手，奕豪霎時間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上……上來？」奕豪茫然看著嵐萜，視線不自覺飄向那邊壯觀的肉山，然後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上去啦！大師在叫你耶！」身後傳來推擠的力道，紅嶺以及其它的好事者組成圍牆，讓他半步也無法後退。
「等……等等！這算什麼？為什麼我非得上去不可！我是柔弱的大學生，根本沒有接受過格鬥訓練啊！」
奕豪死命抗拒著，然而紅嶺一語戳破了他的謊言。
「沒接受過格鬥訓練的人能空手殺死獸靈嗎？快給我上去！」
猛烈的一腳踹在奕豪的屁股上，把他踢到了格鬥場的中央，奕豪踉蹌幾步站穩了身姿，勉強轉向嵐萜，卻實在拿不出鬥志來。
「我說啊，大師，我對**的鍛煉不感興趣，要不改成修身養性的課程吧？」
「嗯，那也不錯。」嵐萜微笑著，沉穩的點點頭。「修身養性的話，你是喜歡在百丈瀑布下打坐呢？還是在萬丈懸崖上吐納？要不，鯊魚群中游泳也是對勇氣和體力的很好鍛煉哦！」
「呃，我突然覺得，其實偶爾鍛煉一下身體也不錯啊……」嵐萜的眼中射出認真的視線，奕豪當場收回了意見，但還是請求著。「不過請手下留情啊，大師，我怕痛的……」
「你說這話，是認真的？」一股無形的風突然從嵐萜身上揚起，那是混雜著失望和怒意的鬥氣，也意味著她開始認真起來的事實。「雖說事出有因。但竟然變成這種軟弱的個性，今天非得好好糾正你地態度不可！」
「啥……」面對嵐萜身上突然飆出的鬥氣，奕豪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記鋼拳已夾雜著風雷之音轟來。倉猝之下根本來不及閃避，奕豪雙手抱胸擋住這一擊，但卻被拳上蘊含的力量給轟飛，整個人如同炮彈般撞進身後的肉山，霎時間激起一片慘叫和哀嚎。
喧鬧的會場一瞬間寂靜下來。到目前為止，嵐萜都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力量，但這次顯然是動了真格的。在眾人看來，是奕豪畏縮的態度激怒了大師，因此才招來如此地後果，眾人心裡一面同情著這名不幸的青年，一面卻對接下來的發展生出濃厚的興趣。他們既期待著看到斬魔大師展現出真正的實力，但卻又擔心奕豪到底能不能撐到精彩的時候。
「笨蛋。早叫你認真點了，活該……」紅嶺小聲說著，同時擔憂的看著奕豪被擊飛的方向。
在全場地注視下，奕豪慢慢的站了起來。令人感到吃驚的是，受了嵐萜的重重一拳。他的身上居然看不到什麼傷勢。
「唔……好猛地拳頭……」
奕豪甩著僵硬的右手，嵐萜的一拳令他的手臂為之麻痺，要是打到普通人地身上，恐怕會是秒殺的效果。
「看來只有身體還鍛煉得不錯……」嵐萜在原地看著他。露出輕蔑的神情。「怎麼樣？要是覺得打不過我的話，召喚英靈來幫忙也可以。」
「去你的！」嵐萜的激將法起到明顯的效果，奕豪頓時被激出了怒氣。他可以容忍紅嶺的粗暴態度，但卻無法忍受眼前嵐萜地絲毫輕蔑。
「你才是呢！把背後那把劍拔出來如何？我認真起來的話，你可就沒有機會了。」
奕豪發下的豪言壯語在人群中掀起低語的聲濤。斬魔師的嵐萜有著御魂使無法比擬的力量，大部分御魂使即使喚出英靈也不是她的對手，更不要說空手就讓她拔刀對戰，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神話。眾人紛紛以看「初生牛犢不怕虎」地目光看著奕豪。紅嶺則按著腦袋露出頭痛地神情。
「這個嘛，如果你能做到的話……」嵐萜倒沒有笑話奕豪，只是在原地擺出迎擊地架勢。
「馬上讓你後悔！」
奕豪踏出一步進入戰鬥加速，難以置信的速度一瞬間就越過兩人的距離，把嵐萜逮入攻擊的範圍，同時踢出一記猛烈的掃腿。
剛烈的掃腿在空中劃出銳利的弧線，奕豪沒有保留力量，滿心想著的要給嵐萜一點顏色看看。但下一秒鐘卻瞪大眼睛。在他的視界中。嵐萜竟然也做出和他相同的動作！嵐萜踢出的掃腿後發先至，兩人踢腿撞擊在一起。空氣中爆出雷鳴的聲響，亦可以看到泛起衝擊波的痕跡。
奕豪在驚愕中退後一步，旋轉身體，借助離心力抵消衝勢，同時縱身躍起，再度襲向對手。
「呃？」
令奕豪無法理解的一幕再次出現，嵐萜就像早猜到他的反應，亦以相同的姿勢躍起，兩人在空中再度猛烈碰撞。而在衝突中，失了先機的奕豪沒有佔到絲毫便宜。
「喂喂！這算什麼啊？使用讀心術犯規了吧！」落地後的奕豪，憤憤不平的抗議著。
「不是讀心術，我只是看穿了你的行動而已。」嵐萜依舊回應以沉穩的笑容。「要是不服氣，就使出我沒法模仿的招式來好了。」
「這是你說得啊！」奕豪惱怒起來，深吸了幾口氣調整呼吸，再度搶攻了上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幕舉世罕見的奇景——奕豪和嵐萜，就像鏡中對立的映像，以完全相同的動作移動著肢體，拳對拳，腳對腳，肘對肘，膝對膝，頭對頭，幾乎精準到毫米的動作相對想成，賞心悅目到讓與眾人生出在看電影特技的感覺。然而，兩人的每一次衝擊都激起衝擊波的暴風，無時不在提醒著他們眼前是一場貨真價實的格鬥。
就像其它人一樣，紅嶺只能呆呆的看著眼前超越常識地戰鬥。嵐萜似乎完全看透了奕豪的動作，並即時精準的再現，這樣的能力簡直就像天方夜譚的神話。眾人莫不顯出激動難抑的神情，但看著看著，嵐萜卻發現到不對的地方。
「怎麼會……那樣簡直就像……」
嵐萜的動作絕對不是單純地模仿。奕豪的一拳一腳都帶著超越常識的力量，其中很多技巧甚至是她聞所未聞的，沒有數十年的修煉根本就不可能掌握。再說，嵐萜施展的招式順暢得如同行雲流水，甚至某些時候奕豪還沒施展完，她就已經把招式施展出來。兩人的動作與其說是在格鬥，還不如說是同一流派的演武。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鐵門地武法？」奕豪這邊也生出和紅嶺相同的感覺，嚴厲的質問著嵐萜。
「鐵門武法？不知道，我只是在模仿你的動作而已。」嵐萜擺明不打算說出來。
「啊，是嗎……」奕豪露出狠狠的神情。「要是真地話，那就把這招也給我模仿下來吧！」
奕豪後退一步，吐盡體內的濁氣。右手緊握成拳頭，向後拉出滿弦的架勢，整個人就像一把繃到極限的鋼弓。
「這是惡……唔！」
看到這架勢地嵐萜臉色頓變，向後飛退欲避開奕豪的攻擊範圍，但動作卻遲了一步。
「吃我一招……」奕豪放開弓弦。凝聚著凶暴氣力的右拳瞬間化成無堅不摧的鋼矢射出。「極惡禁式·崩天碎！」
散射的「氣」吹歪了空氣，沒有人看清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在一聲爆響後，炸裂的罡風充斥著整個空間。包括紅嶺在內的眾人被吹得東倒西歪。而就像無法承受內部驟然膨脹的氣壓般，窗戶地玻璃被硬生生的擠爆，就連入口的門都被爆炸的氣流給扭曲變形。
待到一切逐漸平靜下來後，慢慢爬起來的眾人望向中央，只見嵐萜背後的斬魔劍已經抽了出來，一手握著劍柄，一手按著劍身，保持著格擋的姿勢站在地上。斬魔劍的劍身上有宛若被燒焦地黑痕。而地上則有著一條五六米長地溝壑，一直延伸到嵐萜的腳下——看到這情景地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目光轉向溝壑朝著的方向。
奕豪站在那裡，維持著揮拳的姿勢，他左腳在後，右腳踏出，腳下碳素纖維板加固的地面已深深的凹了下去。並且有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霧氣從他的身上放出來。
眾人紛紛露出難以呼吸的神情。紅嶺更是吃驚得幾乎掉了下巴。雖然早已知道那傢伙有著無法以常識計算的力量，但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雖說嵐萜並沒有使出全力。但赤手空拳就能把大師逼到不得不使用武器的地步……紅嶺望著在那邊散發著恐怖戰氣的奕豪，突然懷疑自己以前到底是怎麼把他呼來喚去的。
「呼……」
靜止的兩人中，嵐萜首先恢復行動，長長呼出口氣後，她先打量著奕豪的情景。當看到奕豪握拳站立時，嵐萜苦笑著搖搖頭，然後把劍收回鞘裡，就這樣以毫無防備的姿態走了過去。
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嵐萜舉手輕輕碰了奕豪一下。然後，後者就像乾燥沙雕般的整個跨了下去。
「真是笨蛋啊……」嵐萜及時接住奕豪，把他摟在懷裡，神態和語氣都是先前未曾有過的溫柔。「以這種荒廢武道多年的身體，突然使用惡禁式中最耗力氣的崩天碎，不脫力昏迷才怪……」
脫力的奕豪被安置到房間休息，更晚一些的時候，嵐萜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某條秘密的通訊回路，然後向在那邊側耳傾聽的人報告了消息。
「靜雨，我見到奕豪了哦。」
「呃？」話筒的另一頭響起無法置信的聲音，沉默幾秒後，隨即揚起無比興奮的聲音。「真的！在什麼地方？我馬上過來！」
「那不行。」嵐萜斷然拒絕著，並苦笑著提醒對方道：「不要忘記你現在的身份，你要是過來的話，這邊馬上會開鍋地。」
「又不是我想扮演這種角色的，玄武……到底是怎麼安排的啊……」聽起來。對方似乎相當厭煩自身的立場。
「靜雨，靜雨，冷靜點。我們要是不定會被至源察覺到，這樣一來不要說幫助奕豪，或許反而會害了他也說不一定。」嵐萜安撫著話筒對面的那人。「我和他見面時也完全沒提到那方面的事情，還戴著那付墨鏡遮住臉，就像玄武說的那樣。我們只能做旁觀者。」
「就算是這樣……」聲音似乎不甘心地接受著。「但是，這樣下去要到什麼時候人家才能見到郎君啊！」
「不用擔心，我會製造機會的，你在那邊不要惹麻煩就好了。」嵐萜保證著。
「嗚，難道我只能等待嗎……」聲音聽起來蠻沮喪的。
「不要這樣難過啊，至少我已成功的讓奕豪留在這邊了，暫時他也不會和那兩人卿卿我我了，至少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吧？而且……」嵐萜壓低聲音透露出接下來的安排。
「真的！」電話那頭的聲音頓時昂揚起來。「好！我會作好準備地！只要郎君一到。不管玄武再說什麼，我都會馬上過去找他！」
「好好好……」電話的聽筒裡似乎飄出灼熱的妖氣，嵐萜苦笑著點點頭。「那就這樣吧，我要下去安排了，得趁著奕豪睡覺的時候。要不然他是不會束手就擒的。」
「嗯，我也去準備了！」對面以昂揚地聲音掛斷了電話。
結束通話後，嵐萜離開座位，走到窗戶前。只見在漸漸被暮色籠罩的海面，一點耀眼的燈光正以飛快的速度朝這邊駛來。確認發出燈光地物體後，嵐萜露出愉快的笑容。
「來了嗎……」
……
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你……
快想起來，你當初執意回到這個世界的理由……
想起來吧，這是只有在這裡，在夢和現實的狹間，才能做到的事情……
快些想起來，時間已經沒剩多少了……
（好吵……）
熟睡中的奕豪皺了皺眉頭。
（我要想起來什麼事情……到底是誰在對我說話……）
奕豪漸漸取回意識。而隨著意識甦醒地，是由一股強烈的疲憊感。光是動動手指，身體各處就傳來淒慘的悲鳴，那股劇痛瞬間掃蕩了殘餘睡意，奕豪馬上睜開眼睛。
射入眼睛的是強烈的日光，高懸在青空的烈日，正以無比猛烈的姿態向地面放射著能量。只是對剛剛睡醒的人來說，這股能量無疑太強烈了一點。
「唔啊！」奕豪發出慘叫。並用手擋住眼睛。
閉上眼睛呆了好幾分鐘。視界內地白障才勉強消退，奕豪才重新打量著周圍地狀況。遠一點的地方是波濤徐徐地海面。近一點的地方是裝著金屬欄杆的船舷，高一點的地方是萬里無雲的青空，矮一點的地方是木頭做成的甲板，然後綜合以上的觀察結果，奕豪得出自己正在一艘漂浮在海面上的遊艇上的結論。
（不對啊，我應該在……）
奕豪翻找著記憶，然後在格鬥場上的使出惡禁式的一幕在腦海中甦醒過來。
「對了！」奕豪猛的坐了起來，急忙朝著左右張望。「那傢伙呢？戰鬥的結果怎麼樣？」
「戰鬥的結果當然是你輸了。」側面響起紅嶺的聲音，只見她正從船艙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瓶淡水，正以「你總算起來了啊」的表情看著奕豪。
「我……我輸了？」奕豪就像承受莫大打擊般，露出口愣目呆的神情。
「什麼啊，你還真以為你能贏嗎？」紅嶺就像受不了似的走過來，把那瓶淡水塞到他的手裡。「先用這個清醒下腦袋吧！大師是機構最強部隊的總教官，不論是戰鬥的經驗，還是使用力量的技巧，都是你望塵莫及的，僅僅靠著一點天賦和家傳武藝就想打敗大師，世界上哪有這樣好的事情？」
「唔……」奕豪露出就像吃到酸梅般的苦澀神情，打開瓶蓋，一口氣喝掉了半瓶淡水。
冰涼的水滋潤著喉嚨和身體，奕豪感覺頓時好了不少。他轉頭打量著周圍，原本以為能看到那艘游輪在不遠處游弋的模樣，然而在視界所及的地方，不要說陸地，就連一艘船影都沒有。
「呃，現在我們在什麼地方？」他向紅嶺詢問著。
「我們正在大西洋上，剛剛通過南迴歸線的位置。」紅嶺這樣說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