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9章 文 / 東方鏡
第39章
可男孩並不氣餒，他堅持要畫出女子的形貌，所以他在所有的學術中，最攻作畫。
一天天過去，一年年過去，時間，在男孩一天天長大下，一點點流逝。
有一天，男孩終於畫完自己這麼多年來熟記於心的美麗容顏，也終於，再次看到了他的母妃。
那一刻，男孩已成少年，俊秀的面寵漸漸刻畫著與女子相似的美。
那一刻，他扔掉了畫筆，認真地看著畫上的女子，清俊的眸子迸出一絲堅定。
那一刻，他暗暗發誓，石破天驚！
他——軒轅墨玉，今生一定會用最殘忍的手段，還給當年加害母妃的那人！就連同她的兒子，他也絕不放過。
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他相信，這世上只要肯用心，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風乍起，掀動捲簾紗紗，他俊眸泛光，輕輕地伸手從案上的竹筒中取出一副畫。
小心地鋪展，軒轅墨玉眸中寒光漸收，一種思念的溫柔從裡面漫溢開來：「母妃，玉兒來看你了。」。
一如以往，他彷彿母妃依舊在世，靜靜地說與她聽。
「母妃，玉兒不知是緣還是巧，那個讓玉兒動心的女子竟然住進了您這裡，您見過她了嗎？母妃，她跟您好像，一樣的美麗，一樣的清幽，一樣的淡漠如塵……母妃，玉兒想，等玉兒報了仇，便帶她一起離開這裡，可好？」修長的指輕輕地撫上畫中人，他的唇角揚著醉如清風般的笑。
湖風輕刮起畫紙，畫中微笑的麗人似在回應，讓軒轅墨玉同樣微微而笑。
默默將帶來的果品糕點擺放在案台之上，他俊眸不由泛起一絲捉弄的笑意，輕輕捲起畫副想像著等雲清發現這些東西時，該是什麼表情。
然而，他卻發現竹筒中竟然多了一卷畫，聞著墨跡，應是新畫不久。
好奇地拿起展開，他的俊容在看到畫上人時，不由愣了。
畫中是一個俊逸非凡的男子，溫潤如玉的面容，溫柔而遣卷的俊眸，一襲白衣翩躚，恍若上仙的飄逸。
然而，並非男子的俊美讓他發愣，而是他看到，男子的手中正握著一支玉笛，色澤清亮，似曾相識。
俊眉輕擰，他想起，那是在雲清手中見過的一支玉笛，上面有著一樣的精緻玉珮，一樣的華麗流梳。
而此人……
想到此，他方纔的心情立時被這張畫卷打亂，再也沒有了方纔的輕快，帶上重重地煩燥。
捲起畫放進竹筒，他收起夜明珠，立時四周再度限入一片黑暗。
次日，雲清被碧桃剌耳的尖叫驚醒，睜眼看到小桃紅同樣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不明所以地跑向外面，問道：「出什麼事了，碧桃？」。
「小姐，小桃紅，你們快來看。」碧桃大呼小叫，聲音透著三分驚奇兩分驚喜，卻有著五分的是害怕。
雲清秀眉微擰，亦忙快步跑到外面，卻同樣被殿外那些不知怎麼冒出來的水果、點心、上好的白米還有兩隻竟然已經是烤熟的鴨子給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呆呆地看著這些東西，確定自己與小桃紅昨日去尚宮局並未分到這些東西。
而在她們所分得的糧食中，也只有粗劣的碎米和粗糠，根本沒有這樣色澤晶亮的上好貢米。
至於其他便更不用說了，都是上好的水果和精緻的點心，也只有皇上與宮中尊貴主子才可以分得，但，這些東西又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小姐，你說這些東西都是真的嗎？」碧桃搖了搖頭，有點不置信地端起果盤輕嗅了嗅，發現味道真是好香好甜。
而那兩只用銀盤放著的烤鴨更是香味陣陣地飄入幾人鼻中，讓人忍不住食慾大增，腹中更饑。
「別動，碧桃。」就在碧桃下意識地要動手去抓的時候，小桃紅趕緊制止了她的舉動，而後在碧桃不解其意的轉頭注視下，她飛快地跑進殿內，取出雲清當日搬進翠微宮時頭上僅插著的一支細小銀釵，小心翼翼地剌進鴨身中。
雲清面色微變，看著小桃紅如此動作，立時明白過來。
同時，她亦清醒地想起，自己所呆的地方叫做皇宮，是歷來後宮所有女子一生都要小心翼翼生存的險惡之地。
便是小桃紅一個在宮中做事的小小宮女，其一言一行，都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經過小桃紅多方位的剌探，她方疑惑地轉頭看看雲清，搖了搖頭，道：「這些東西都是清白的。」。
碧桃也明白過來，不由為方才自己的動作而微微尷尬，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姐，這裡不會有湖神吧？不然這些東西會是誰送來的？」。
雲清也微微失神，而後她讓碧桃和小桃紅將東西拿進殿內，自己則不顧小桃紅的追問，向著偏殿跑去。
陽光隨著她推開殿門的動作鋪灑進偏殿中，雲清郝然看見，原本空空的案前，如今卻擺放著兩盤新鮮水果。
而殿中其他東西，依舊原封不動，似乎根本沒有人來過。
雲清已經可以肯定，昨夜一定是那個畫中女子的親人來過，只是，她卻不知那人是誰。
小桃紅跟了進來，看到這案上的貢果，不由喃喃道：「看來，應該是明清王來過吧。」。
雲清轉過身，美眸中溢著訝異，再看看那竹筒，才發現那似乎也被人動過。
「明清王，小桃紅為何會提起他？」她不解，想起那個為人輕佻，放蕩不羈的軒轅墨玉，實在無法將之與那個，堅持用幾年時間去畫完一個女子畫像的人相溶合到一起。
在雲清她們來這裡的第三天，三人便將整個宮殿重新打掃了一遍。雲清無意發現這裡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擺放著上好文房四寶的清悠地方，更無意中，她看到了六卷人物相似卻畫功窘異的女子畫像。
開始雲清只以為是幾副尋常的畫卷，可是展開來細看，卻發現那六卷畫上所畫的竟然是同一個女子。
只是第一副實在拙劣，像是小孩子畫作，只有幾筆簡單的體型勾勒；第二副略好，但亦畫功欠佳，無法看出人物樣貌。
第三副便有進步多了，作畫順序也十分準確，只是畫中的女子卻只有大體形態，無法傳神；到第四副，畫上已經幾乎可以看出這個女子的真實樣貌，但依舊無法讓人深刻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