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0章 文 / 東方鏡
第80章
說來，在方才各人還敢或笑或鬧地小聲交談，此刻卻一下子靜瑟一片，讓有些膽小的女子都可以聽到殿下一片咚咚心跳之聲。
半晌，在幾聲整齊的腳步聲中，眾人聽到一個平和的聲音清澈地在大殿響起：「眾卿平身。」。
「謝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由教事麼麼帶頭，眾人齊聲高呼皇后千歲，而後方敢小心地抬起頭來，起身看向上位之上坐定的那個雍榮華貴的女子。
然一看之下，眾人卻是愣住了，有點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著正中空位兩旁分坐的兩個高貴女子，一時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皇后。
只見那上位之上一左一右端坐著兩個貌美無比的女子，均是儀態萬芳，貴氣逼人；便連二人的衣服顏色，也都是一模一樣的正紅之色。
只是右方的一位頭戴鳳冠，衣袍也略顯正統一些；而左邊的那位卻插著御賜金步搖，一身羅衫飄逸靈動，週身佩滿珠玉寶器，一見之下不由讓人艷羨了眼。
此種情形，有人納悶不解，卻也有靈慧之人一眼便辯清誰是皇后誰是華妃。
只是知道的人更加心中暗驚，不想這華妃除了身份不及皇后之外，其他一切，都幾乎於皇后無異。
那如此看來，皇帝對其的寵愛，定是溺水三千，只取她一瓢了。
由此也讓一些人暗暗明白，以後入了宮定要好好討得這位華妃娘娘的歡喜，而後方能有機會接近到皇上。
從而更加認定了，皇后確實失寵，而且她這個皇后這位，到不知道能留住多久！
「眾位秀女免禮！今日本宮與華妃妹妹前來儲秀宮參選，乃本著擇優而錄，擇德、賢、才、貌俱佳者充善後宮，希望各位秀女各展所長，以期被皇上選中。
本宮相信經過上批的採選，所有留下的秀女都是十分優秀的！下面本宮先清點一下各個秀女的名單，請所有點到名的秀女應聲上前；暫未點到名的，由沈麼麼先帶至偏殿等候！凌歌！」。
雲清淡淡地掃一眼下面的眾秀女，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讓每一個秀女都清清楚楚地聽入耳中。
凌歌上前一步，一拉手中的秀女名冊表，逐名點道：「秀女趙青青、王寧雅，徐媛，劉麗芬……」。
底下凡被點到名的秀女立即心神一跳，而後應聲上前。
眾人不解，這皇后的點名到底是何意，為何點名不按秀女家世來點，卻是如此的雜亂無章？
「陳曉蝶，李淑蓉，西門雨嫣……」一個個秀女按次排到殿前，等到凌公公的聲音嘎然而止時，被點到名的竟然只有半數人。
「好，請餘下的秀女隨沈麼麼去偏殿小坐。」凌歌手一揚，教習麼麼便恭敬地上前帶著所有未點到名的秀女離開偏殿。
一時，留下的面面面相覷，被帶走的也心驚膽戰。
「相信你們也都想知道，本宮這樣亂點名次是何用意？」雲清見眾人面色疑懼，不由微微而笑，道：
「其實你們不用擔心，本宮並非用這種方法決定你們的去留！這是本宮與華妃妹妹共同議出的擇秀方法，本宮將在你們點到名的秀女中甄選出五十八名秀女出列，而華妃將在偏殿另一批秀女中，甄選出另五十名秀女出列。
而後等皇上下朝，本宮將會派人請其前來此處，親自挑選充入後宮的秀女。屆時爾等便會從秀女升為宮中嬪妃，與本宮等也便是姐妹相稱了！」。
聞言，眾人不由面露喜色，紛紛展開美麗的笑容，齊聲謝恩。
因為在這批採選之後，入選下來的秀女一共只有一百三十六人，而今皇后可容一百零八人面聖，那等於說，大家的機會都增加了許多，自然人人歡喜。
「皇后姐姐仁慈，爾等可定要不負皇后苦心才是！」何若婉淡笑著起身，隨後對雲清道一聲：「那妹妹便先過去了，姐姐如果需要妹妹幫忙儘管提，可千萬別累著了。」。
說完，她似不經意地掃一眼人群中的雲雅，四目相接，會心一笑。
在雲清初提起這個甄選方案時，何若婉便不贊同，後雲清說這次只甄去少數秀女，最後去留權應由皇上決定時，她便無法再反對。
後二人商議，雲清與她各選一半，由於人數原因，便商定由雲清七零選五八，而何若婉則是六六選五零。
而二人考核名目也由各人定奪，但那些權貴與蕃王及巨商之中的名單，二人如果有剔選，需一齊定奪。
所以，目前的甄選儀式只是一個形式而已，被留下的自然是一些內定人選，而被剔除的人選，只能是一些民間選送上來無權無勢的女子。
所以雲清不由感歎，從來權貴真的很吸引人，怨不得自己坐上這個後位，徒惹得許多非議。
所以，在何若婉離開後，雲清便命眾人按年齡依次排好，而後一一看著眾人的面孔，笑道：
「本宮其實很想將你們都能夠留下，只是宮有宮規，本宮也作不得全主。現在本宮想出一道題給你們，答得出來的，本宮便留下，答不出的，便自行退下吧。」。
「是，請娘娘明示。」眾秀女齊聲垂首，只有一人高昂著頭，一臉不屑地看著雲清。
碧桃看得分明，那人正是雲雅——那個向來喜歡為難小姐的雲府四小姐。
雲清也看到雲雅看來的諷刺目光，卻沒有在意，只吩咐身邊的宮女道：「小桃紅、碧桃，將本宮讓你們準備的筆墨紙硯速速鋪展。凌歌，準備沙漏，掌握時間。」。
「是！」隨著雲清吩咐完畢，金鳳宮帶來的宮人便立即忙活起來，讓眾秀女一時愣住，不知這皇后要考她們什麼？
「本宮相信，眾位秀女大多來自書香之家，便是一些商賈之女，本宮也已調查過，俱是從小熟讀詩書，想來才情方面，應該豪不遜色。
現在請大家以你們每人的名字作一首即興詩，詩句須押韻工整，且將你們的名字要出現在詩中，時間為一沙漏之內，超出者和對應不工整者，一律剔除。而對得出眾者，本宮會直接將之出列，無須進入下一場比試。凌歌，計時開始。」。
雲清對眾秀女眼中的疑惑視而不見，待見下面的紙硯鋪好，便手一抬，讓凌歌開始計時。
隨著雲清話落，眾秀女也這才明白，原來皇后要考她們的，竟然是以她們自己的名字為命題。
說來這雖不難，可以如果想在短時間內迅速對出並出眾，卻也並非易事。
所幸正如雲清所說，眾女自幼熟讀詩書，這種小試，卻不是能夠輕易難倒她們的。
尤其是雲雅，聽完雲清的出題之後，更是冷笑出聲，低諷道：「幼稚。」。
她的話讓她旁邊的兩個女子都擔心地看了皇后一眼，卻見皇后似並未注意她們，這才握起筆桿，靜靜地沉思起考題來。
雲清默默地看著眾女，卻見有人眉色微擰，遲疑著筆；有人面色平靜、下筆有神；也有人靜思不動，然大部分人卻是十分輕鬆地應對著。
不時，一沙漏時間便至，凌歌大聲地吩咐撤筆，眾人也立時住了手，靜靜地等著宮女前來收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