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0章 文 / 東方鏡
第120章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唉，風……
默念著風的名字，回憶著他與她相識相戀的那一段美好日子；甜甜的，純純的，總是讓她一次次思念，一遍遍心醉。
「皇上，時候不早了，要妾身為您寬衣嗎？」今夜有幸被翻到腰牌的雲雅一臉羞赧，她自來時的路上便心情激動又緊張，既想單獨與那個年輕英俊的皇上在一起，又擔心著自己沒有經驗，不知道該怎樣取悅於他。
卻不想，皇上自她來後雖一直和顏悅色，命人為自己準備了點心與酒水，讓她一切都隨意不必拘謹；卻根本沒有再理她的意思，只是讓她先吃些點心填填肚子，自己卻坐到一旁的書桌上靜靜地看起書來。
看著那個讓人迷戀的俊逸背影，雲雅一開始根本不敢隨便亂動，可是等了半天他都依舊坐在那裡靜靜地看書，似乎被書中的內容迷住了，讓她不由有些暗急了。
她知道新侍小主都不得在皇上寢宮留宿，無論其有多受皇上的寵愛，亦只有半宿時間。為的便是怕美色惑主，從而攪亂了皇上上朝的正常秩序。
可眼看時間已近丑時，皇上卻沒有半點動靜，她回想著自己入宮前娘親的提醒，說女人要主動勾引男人才會讓其滿意。尤其是像皇帝這樣不缺女人的男人，便更是要使出一些與眾不同的媚態，讓他為之心馳神往。
想著，她便主動站起身，款款走到軒轅澤的身邊，先柔聲提醒一聲，見其僅是嗯了一聲，便壯起膽，主動走到他的身邊，伸出纖纖玉指欲為他解開腰間的束帶。
「雲婕妤這雙手看來真是很嬌巧，怪不得能夠彈得一手好琴。」軒轅澤俊眸從書中移開，看著那只輕輕伸到自己腰間的玉手，不由俊眸一凝，大手已是快速地將其抓住。
「皇上……」聽著他那低沉而醉人的聲音，雲雅不由嬌羞一笑，心中卻雀躍不已。
看來自己真是浪費了大半夜的大好時光，只怪自己太笨，竟然直到現在才跑來誘惑他。
不過，看著他眼中那讓她心跳加快的笑意，她只覺心臟砰通跳個不停，彷彿快要溢出胸口一樣，讓她有些無法自然地直視著他的眼。
「呵呵，朕脖子有些酸了，雲婕妤可願為朕拿捏一番？」軒轅澤的臉上掛著輕淡的笑容，那沒有任何威嚴的聲音卻透著一絲讓人不容拒絕的冷硬，讓雲雅先是一愣，而後忙羞澀地應道：「願意，妾身當然願意。」。
說著，她便輕步走到軒轅澤的身後，雙手輕巧地捏上他的頸部，開始替他按摩起來。然而她的指力卻透著一絲讓人曖昧的柔軟，雖說是替他拿捏，可是她卻以為，這是讓他對自己心動的最佳好時機。
那輕柔的動作雖是隔著衣物，卻還是可以隨著她動作而讓他感覺到她的柔軟，相信這等按摩只是過渡性，真正的意義卻是不言而喻。
「嗯，婕妤的力道還可以再重一些，朕是男人，不怕婕妤傷到朕。」輕輕地閉上眼，軒轅澤確實想放鬆一下。
這兩天連著幾夜都沒有睡好，加上今日又去皇覺寺奔波一天，他其實很想早些歇息。
可是這些該做的事他卻無法避免，這批新進宮的秀女都是一些重臣及蕃王之女，便是他暫時可以拖著不去召幸她們，那以後，他還是要給群臣一個交待。
「皇上，這樣行嗎？」雲雅聽他要求，只得再度加重了些力量，變成了真正地替他認真按摩著。
可是她一直按摩到手都有些酸了，他卻半點動靜都沒有，似乎，竟然像是睡著了。
「嗯，婕妤果然是巧手，朕方才有些太累，經你替朕這番拿捏，果然全身舒坦許多！」軒轅澤聞聲張開眼眸，轉頭看一眼面含嬌笑的女子，唇角一揚，輕笑道：「好了，朕讓婕妤受累了，時候也不早了，替朕寬衣吧！」。
「是！」雲雅一陣激動，雖然在他的笑容下有些緊張得羞紅了臉，卻還是立時收回替他按摩的手，改為再度伸手至他的腰間，小心而微微顫抖著去解他腰間那根明黃的束帶。
軒轅澤但笑不語，只是平靜地看著身前的女子，心中默默地數著殿外應該來臨的腳步，五、四、三……
「皇上！三更已至！婕妤小主該回宮了。」殿外適時地傳來常樂的通喚，聲音不是很高，卻讓殿內的人聽得分分明明。
雲雅一怔，看著面前俊眉似微微擰起的那張俊容，她的面上不由溢出一絲委屈。
「朕知道了！」淡淡地對外面應一聲，軒轅澤伸手捉起雲雅那雙纖纖玉手，柔聲道：「有婕妤在，這時間過得竟然如此的快。朕到想為婕妤一改這留宿的規矩，婕妤可願意繼續留下？」。
「皇上？」雲雅面容一喜，看著他眼裡的深意，原本有些委屈的面容立時變成欣喜，有些害羞又有些失落地說道：「妾身自然願意，可是……」。
「皇上，奴才可以進來了嗎？」常樂的聲音微微一提，雲雅不由一驚，慌忙從軒轅澤的手中抽出手，臉孔漲得通紅，吱唔道：「妾身不敢讓皇上為了妾身打破宮規，只要皇上日後還記得妾身，那妾身便心滿意足了。」。
「婕妤可真是深得朕心啊！」軒轅澤微微一笑，無比滿意地看雲雅一眼，而後俊容一沉，對殿外的常樂揚聲道：「小樂子，將前兩日蜀南上貢的一對和田玉鐲給朕拿進來。」。
「喳。」早已有所準備的常樂立時跑開，而後便見他一路微微氣喘地將一個紫色錦盒拿進殿來，恭敬地低著頭，靜候著皇上吩咐。
軒轅澤已是隨意地束好衣帶，打開常樂手中的那個錦盒，從裡面取出一對色澤透亮的天藍色玉鐲，而後拉過一臉驚喜的雲雅的手，輕輕地替將玉鐲套至腕上，柔聲說道：
「婕妤的素手如此秀美，讓朕想起這上好的玉鐲應只有婕妤才配。此刻一戴，果然是玉手皓腕，十分的養眼。」。
「妾身謝皇上厚愛！」雲雅滿心激動，看著皇上親自替自己戴上的玉環，忙歡喜地福身拜謝，卻又聽到常樂猶豫著催促的聲音：「皇上，外面的鑾鳳輦已經恭候多時，皇上還該好好休息，明日及時早朝！」。
「知道了！」軒轅澤不耐煩地一揮手，而手托起雲雅，這才讓殿外候著的宮女進來。
「妾身先行告退，還請皇上早些休憩。」雲雅依依不捨地再看軒轅澤一眼，見他一直溫和地笑著，那俊美的容顏，讓她原本便砰動的心，再度深深沉淪。
日子在平靜中一天天流逝，自初一那天從皇覺寺上香禮佛回來後的第四天，也就是初五那日，太后便正式出宮前往玉華山清修。
臨行前，帝后與後宮所有嬪妃、小主全都齊聚祥寧宮中，聽完太后的訓誡與對帝后的幾番交待後，由雲清與軒轅澤同行送其至東華門處，由芳菲與榮祿與太醫傅明等人一路貼身相隨。
原本雲清還要讓慕容沖再跟隨著太后而去，卻被司徒纖玉拒絕。身邊只帶了祥寧宮中幾個得力侍衛和皇上特意挑選的一批優秀皇家禁軍在身邊。
如此，司徒纖玉便笑著說玉華山距天城不過三五日路程，清涼寺那裡的護衛也不少了，而她也是為圖清靜才出宮清修，怎麼皇上還是要讓她帶上這麼一大票人馬出行呢？
而軒轅澤卻是堅持己見，沉聲吩咐著眾人一路之上定要好好照顧太后安全，待到了清涼寺，便立刻飛鴿回宮，好讓他放心。
看著他如此孝心，司徒纖玉也終於欣慰而笑。
她知道皇上向來孝道，在她冊立雲清為後時，是他第一次對自己提出異議。
當時她曾說過，當他親政一段時間之後如果還恨自己、還是無法接受她為他親自挑選的皇后，那便是她真的做錯了。
而那時，她也絕不會再管他是否還堅持著立旁人為後。如今看來，雲清這個皇后不僅讓自己很滿意，在澤兒的心中，也同樣有著不錯的好感。
否則以澤兒的性子，便是他想顧著自己的感受，也絕不會容忍雲清管理著他的若大一片後宮這麼長時間！更不會捨得讓他心愛的華妃，一直屈居雲清之下。
只可惜，這麼多日子以來，她卻沒有看到雲清真正成為自己兒媳的一天。這讓她離去時，多少有些遺憾。而另一個最讓她不放心的心結，便是一直怨恨自己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去祥寧宮送自己的逸兒。
「娘娘，太后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話要再交待於您！」當司徒纖玉的馬車剛剛駛出宮門之時，雲清正默送著太后的車馬前行，卻見馬車緩緩停下，而後芳菲便匆匆跑來恭敬地請雲清上前聽話。
軒轅澤靜靜地立在原地，看著雲清一如往常的神情舉止，一種說不出的失落讓他不由怔望著她那纖麗的身影，黯淡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