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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33章 文 / 東方鏡

    第133章

    只可惜,他趕考三年,卻除了僅考中了一名秀才之後,一直未曾能夠高中。

    有人說他太過古板,如果他再不知變通只是死讀書、讀死書,便是考一輩子,頂多只中個舉人便了不得了。那榜眼探花之類,他這輩子別指望了。

    而那所謂變通,就是花些血本投生到一些高官名下,做高官門生。那樣日後想中舉,便不須這樣費事。

    如今他卻一門心事撲在讀書上,到了考試時便是成績可觀,卻也因為名額常常被一些有門路的人擠下,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面對這一切,鍾念樓卻充耳不聞。他對那些昔日同窗的勸說全不理會,只說若有人真正欣賞了他的才華,那他的付出才將不白流,他的學術才能得到充分運用。

    若是只憑個人關係踏進朝堂,那他也只是一個隨大流之眾,與那些整日人云亦云之輩,又有何差別。

    日子久了,對於這樣一個終日只知悶頭讀書的癡人,人們也便漸漸忘了他的才華。除了有人將孩子送去他的私塾學習和逢年過節寫對聯或家裡有事需寫信外,人們也便不會想起這個人。

    此刻他正埋首於書卷中認真習讀,將四周之身外事全然拼棄,以至於當雲清與軒轅澤走到他身前之時,他還在呆怔地看著面前這兩個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一對壁人,忘了眨眼。

    「二位是……」他看著一臉笑意盈盈、清靈秀美得讓人有些失神的雲清,再看看週身散發著無形霸氣的俊美男子,先是癡癡呆住,而後忙想起起身作輯,道:「二位看著有些眼熟,請問,小生是否在哪裡見過二位?」。

    「呵呵,你好!我們只是路過此地,因聽到公子朗朗書聲不覺吸引而來。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呼?」雲清微微一笑著輕輕還禮,而對方見狀又忙再度回禮,讓一直緊拉著雲清的軒轅澤手心微微一用力,便制止了雲清這種與一個陌生男子相對回禮的動作。

    若非為自己當初對她的態度而心有餘愧,此刻他是絕不會允許她如此近距離地出現在別的男子面前,更何況還帶著那樣柔美動人的笑容,讓他無比的吃味。

    「哦,小生想起來了。姑娘你不就是上元之夜曾救過小生一命的那位小姐嗎?」二人正在外人看不見的衣袖下暗暗較勁,而鍾念樓卻是直直地盯著雲清半晌,而後俊眸一亮,眼底立時浮現一片清澈的光芒。

    只見他突然對著雲清重重一拜,欣喜地說道:「恩人在上,請受小生一拜。」。

    「哎,公子快快免禮。」雲清嚇了一跳,忙要上前擋住,軒轅澤卻是手腕一扯,生生地拉住她,讓她硬是受了鍾念樓的一個大禮。

    「你幹嗎?」雲清兩次被他拉住,幾次抽不脫手,此刻也是有些不滿地轉頭瞪了他一眼,卻見他俊顏刻板,根本沒有半點要好好與人家聊聊的態度。

    而她,卻獨自一頭熱地想替他找到一個明士,卻反而要受他一臉不領情的瞪視。

    軒轅澤僅是挑眉不語,雖未出聲,可是那分明不快的神色,卻清清楚楚地告訴雲清,他不想她與眼前的書生有任何的接觸。

    「你……」雲清暗一跺腳,無奈她們的身份不能讓別人知道,只得有些氣悶地瞪了他一眼,而後轉頭再度笑著對鍾念樓點頭致禮,笑道:「上次之事我們僅是舉手之勞,公子不必掛懷。一別數月你我還能再見,說來也是有緣……」。

    手腕再度一緊,雲清秀眉一擰,讓正靜聽著她說話的鍾念樓微微不解,便聽她繼續又道:「天下快意之事莫若友,快友之事莫若談。所以,我們還是以朋友間的交談更好,像這般謝來謝去,倒顯得生份了。」。

    說著,她無視身邊之人那種容易讓人冷場的僵硬神情,笑得隨和。

    「小姐所言甚是。能得小姐以友相稱,小生甚感榮幸。只是小姐之前大恩,小生雖無以為報,卻將今生都將銘記於心。今日難得再遇,小姐之恩舉,當得大謝。」鍾念樓堅持著三鞠躬謝過後,方才直起身子,再次看著雲清與軒轅澤,雙手抱輯道:「小生姓鍾,名字念樓,不知兩位該如何稱呼?」。

    「哦,小女子姓雲,在家排行老三。公子只管叫我雲姑娘好了。至於這位,他是我表哥,姓萬,名水。呵呵,我們今日只是出來踏青,難得遇上鍾公子,實屬機緣巧合。請問,公子剛剛所看之書可是《論語》?」雲清眸子一閃,隨口編了下二人身份,便笑著將話題轉了開去。

    而軒轅澤在聽了她那個為自己即興改編的姓名之後,真有些哭笑不得。

    萬水!她真是聰明,短短時間竟可以既化解了自報真名的後果,又分豪不差地清楚地告訴了對方自己等人的身份。

    至於能不能理解,就看對方領悟了。

    但是在通常人面前,那是根本無法將自己與當今萬歲相提並論!呵,這也難為她,在不說謊的情況下,還給二人出行想了個極佳的出行名號。

    「哦,原是雲小姐與萬公子,幸會幸會!讓雲小姐見笑了,小生方纔所看確是《論語》。」鍾念樓再一拱手,向著雲清與軒轅澤二人致禮。

    雲清淡淡回禮,軒轅澤卻是始終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給鍾念樓一種十分壓迫的感覺。

    說也奇怪,面前的男子面容英俊,星眉朗目,膚色白淨,分明是一副文人氣質。可是在他的身前,卻總給他一種無法言喻的凌厲霸氣。

    讓他不由猜測,此人想必非富即貴,就不知他是否已有功名在身?但看他眉宇間的氣勢,便足以讓人暗生懼意,若他在朝為官,也定是一個年輕有為的新銳之秀吧。

    雲清看軒轅澤總是一句話不應,當時不由有些急了。她轉頭看他一眼,而後對鍾念樓笑著說道:

    「論語乃儒家學派的經典巨著,其書集中體現了孔夫子的政治主張、論理思想、道德觀念及教育原則等。公子讀此聖賢書,當為聖賢人,哪般為見笑了?

    呵呵,我本一介小女子,四書書經之內容雖說有看,卻總是不精。記得上次在燈節之上便見公子談吐風雅、對聯不俗。我大哥回去之後還常跟我提及你,說公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他日考取了考名,定為那榜首之列。」。

    軒轅澤心思一動,聽她特意提及自己,方俊眸一凝,有些訝異地看著雲清,這才大致明白了她為何對一個陌生書生如此的印象深刻。

    此刻一聽,到也明白了她的這份心事。原來,她是想為自己招賢納良,一心想幫自己謀得賢士!

    心情驟然一鬆,他一直緊握著雲清的手,也由方纔的死死攥住變成十分欣喜地扣住她的五指。緊緊地與她十指相扣,笑容輕輕溢開。

    對於他的變化,雲清不由舒了口氣。對他與自己相扣的指,她也未加排斥,只是心情放鬆地任他扣著。

    幸好他不再那般刻板著臉對人,若是再這樣下去,相信他們的交流也將付諸東流,便是自己再有心掇合,也只是一頭熱罷了。

    「哪裡哪裡,雲姑娘過譽了!小生三年參考,卻除了第一年考得一名秀才之外,便是年年落選,真是慚愧。」有些失落地深深一歎,在雲清與軒轅澤的面前,鍾念樓豪不避諱自己的落選,卻只是感歎考運不濟,他這三年來,竟然連個進士都未曾考上。

    唉,他不怕挑燈夜讀一次次復考,他也不怕一次次落選遭人恥笑。他只怕當自己將年華一年年虛度,到頭來,寒窗苦讀數十載,卻落得功名無望,更是報國無門。

    那樣,對一個一心想為朝庭效力的讀書人來說,便是虛度了終生,白活了一世。

    「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鍾君好學勤勉,即便未入功名,卻亦值得令人欽佩。」軒轅澤淡淡一笑,看著因為自己突然開口說話而微微怔驚的鍾念樓,目光裡透著一股讚賞的笑意。

    讓鍾念樓身心一震,雖然對方只是一個陌生的朋友,可是這番話,卻足證明其亦是一個一心向善,力求學以致用的同道中人。

    是而他當即興致勃勃地接道:「子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人生短短數十年,聖賢一生勞苦卻終得看破,我只想以著自己的能量為國效力、為民出力。待到年邁無用時,也可了卻一番心願。」。

    「聽君之言似不為功名只為社稷安泰,那在下想問問,鍾君對時下之政又有何高見?」俊眉一揚,聽著此人將聖賢之道與功名分得極清,倒讓軒轅澤也不由刮目相看,話題也由方纔的淺談試問變成與之詳談細問。

    說到後來,二人乾脆地席地而坐,而雲清倒是有些無所事事地坐在軒轅澤的身邊,聽著他以一個尋常百姓的身份相問著一些鍾念樓對時下局勢的分析與政事的各類要素……

    聽起來,這是兩個志趣相同的年輕男子在那裡侃侃而談,而作為知情者的雲清,卻知道軒轅澤這是因為對眼前的人漸漸起了識才之心,才開始與之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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