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90章 番外——在 乎 文 / 東方鏡
第390章番外——在乎
「楚楚，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嗎？」華恆不知楚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完全像是在看陌生人，而且那神情並不像是裝的，不由大惑不解，滿心疑慮：「楚楚，我是華恆啊！去年你還師兄師兄地叫喚我呢，怎麼，竟不認識了嗎？」。
雖說楚楚離開天城已經有了好幾個月，可是斷不至於連自己的樣子都忘是一乾二淨，怎麼此刻竟會這樣陌生地看著自己。
「師兄，華恆？楚楚……」蓮兒喃喃輕念，這些名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可是，她卻想不起來，眼前的人跟自己該認識嗎？
她的樣子讓華恆徹底地迷糊了，仔細地看著她的外貌，分明是從前那個調皮使性的歐陽楚楚，如何會突然間不識得自己了？
俊眉一擰，他不由分說地伸手便去握上歐陽楚楚的手腕，驚得那女子隨手一掌，便豪不猶豫地呼上他的心口，讓他『咳』地一聲，被她打了個結結實實。
「你分明是歐陽楚楚？你這是怎麼了？」見她不僅會武功且身手敏捷，華恆更是斷定了她就是歐陽楚楚沒錯。
一個平凡的丫環女子，就算是會些子功夫，也絕不對在自家小姐成婚當日對自己這般的客人動手。
只是若她是楚楚，那又為何會變化這麼大？
就算她從前是再使性子，也絕對不會如此無緣無故地對自己真的動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竟然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不僅性情大變，便是連記憶……
靈光猛地一閃，他再度試探性地想去抓蓮兒的手腕，口中解釋道：「楚楚，你不記得我是誰了是嗎？你是不是失憶了？那你，還記得方纔那個男子嗎？睿親王——軒轅逸王爺……」。
他相信，就算楚楚會忘記了自己，也不會那樣輕易地忘了王爺；不然，她方才也不是那樣癡怔地看著王爺不動不語。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身前的女子便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地再度呆住不動，眼睛只是定定地看著那個早已不見人影的方向，便連手腕被華恆扣住，她也忘了抽回。
「軒轅逸，軒轅逸……」她呆呆地喃聲低語，腦中只是那個方才遙遙望見的俊逸男子，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熟悉的清冷，熟悉的疏遠……
軒轅逸，好生熟悉的名字，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又似乎，這名字一直深印在自己的心底。
「遍體通涼，氣血不暢，積寒成疾，沉浮不定。」默念著歐陽楚楚脈像所透顯的症狀，華恆震驚地看握著那有如冬月寒冰般的手腕，看著眼前那個目光渙散、神思恍然的女子，他的眸子也漸漸黯沉下來。
楚楚，她是楚楚！可是，她卻是真的失了憶。
看樣子，她果真去了那極寒之地，這通體的冰寒，分明就是寒氣入侵持久而不得治引起頑疾；而這失憶之症，也是由於大傷元氣之後方引起的遺症。
想來，她為了王爺，必是吃了極大的苦。
「楚楚，你失憶了。」一臉憐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那一行不覺落下的清淚，也輕輕地揪緊了他的心：「你，為了他這樣付出，何苦？」。
分不清是一種怎樣的情緒，華恆第一次地為了一個女子而心痛，竟是這樣的來得突然。
心底突然有些憤怒，儘管那人是王爺，儘管那人素來性情如此，可是他怎麼可以那樣的無視這樣一個為他不顧一切而付出的好女子？怎麼可以在聽到自己喚出楚楚的名時，還是豪不在意地轉身離開。
「他，他是誰？」儘管不知道眼前的人所說到底是何人，可是從他的眼中的憐惜，蓮兒也發現，他似乎認識自己。
而他口中說出的那個他，又是否是方纔那個男子？自己所為的付出，難道也是為了那個男子嗎？
「唉，你果然不記得一切了。」輕輕一歎息一聲，華恆看她什麼都忘了，也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轉念一想，其實失憶，對一心癡戀無果的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人心中始終有著前皇后的影子，縱使楚楚為他犧牲再多，他又如何能夠印進心裡？
嗩吶聲聲，鑼鼓宣天。
當清黛一襲鳳冠霞帔坐上了迎親的花轎之後，一直心中不捨的蓮兒也強收起滿心的依戀，微笑著祝她幸福。
花轎越行越遠，隨在一眾送親隊伍之中的蓮兒，默默地看著清黛乘坐的花轎在那個英俊瀟灑的男子迎親隊伍簇擁之下，漸漸地消失在自已的眼前。
再見，清黛。以後，或許再見，也是不易。
唇角輕輕地揚起，微風吹起她的裙擺，悠然輕動。
四周的人漸漸散去，立在府前孑然一身的蓮兒，突然覺得天地彷彿孤單得只剩下她一人。
她是誰，她該何去何從？
尚書府並非自己的家，儘管清黛交侍家人要善侍自己，可是，自己到底是一個外人又如何無緣無故地在人家長住。
唉，她到底是誰？那個讓自己記得前去找她的男子，又是否真的可以幫助自己憶起從前的記憶？
「楚楚，怎麼獨自站在這裡出神。」迎風走來一個英俊不凡的年輕男子，青色長衫銀色束帶，那高大俊朗的身形在來往穿行的路人之中，顯得十分的醒目；卻一又俊眸只含笑看著自己，那樣的溫和，讓人溫暖。
「呵，是啊。好巧，又遇見了！」她認出了，眼前的人便是昨夜遇見的那個自稱是華恆的男子。
此刻日光照耀下，他更是比昨夜看起來更加英氣逼人，讓抬頭看向他的蓮兒，不覺微微瞇了雙眼，有些不適陽光的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