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八十五章 歡煞 文 / 天降午飯
—— 伍天凡朝著那荒島飛去，心中卻是忐忑不已。
在那島上，伍天凡所感應到的那種召喚無比強烈，甚至，乾坤鎖散發出來的光芒比之先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得多。一路飛來，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設想。只是，那設想卻實在讓他有些不敢相信，似是整個人在雲裡霧裡一般。
「不行！速度還是太慢了……我需要更快，更快地抵達才行。」
伍天凡心中閃過這道念頭。頓時，風之力完全調動起來，他的速度也頃刻提升到極致。
數百里的距離瞬息而過，僅僅是短短的數息功夫，伍天凡便已經來到了這荒島上。
抬眼望去，他看到了一個絕美的女子出現在他的面前。這女子的容貌，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柔若無骨的身體散發出一種純潔的氣息，但是，在那純潔之下，卻是有一股極強的幽冥之息存在著。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出現在她身上，令得她擁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魅惑之力。
伍天凡看著這女子，頓時愣住了。的確，從容貌上來看，他以前從未見過這女子。甚至……從風星給他的外海域強者名單中，也沒有關於這女子的絲毫記錄。可是，伍天凡卻能很清楚地感覺到，那股令他心中激盪到極致的氣息。
那股純潔的氣息，曾經是他無數次在夢中嗅到。那股天生由來的氣質，更是使他魂牽夢縈。與之前見到紫月宗聖女之時不同，那時的他，不過是被紫月宗聖女的相貌完全震撼了。但是此刻，他幾乎能夠完全確定，眼前的女子，正是他苦苦找尋了數十載的楊言歡。
那女子似乎是感覺到了伍天凡的神色變化，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而後卻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就在這時，伍天凡有了動作。
「歡歡，你……你終於來找我了……終於……」
伍天凡說著，眼眶逐漸濕潤了。而後，更是展開臂膀向楊言歡飛奔而去。然而，事情總是沒有他想像得這麼美好。就在他飛奔到距離女子不足一丈的距離之時，一道幽冥之息從女子的身體直射而來，頃刻之間轟中了伍天凡。
「歡歡，你……你怎麼？為什麼要這樣？」
在沒有任何防禦措施的情況下遭受這一擊，伍天凡頓時吐出一口鮮血出來。而後，他也不理會那道正在他身體上盤旋著的幽冥之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而且，眼睛濕潤無比，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隨時都會哭出來一般。
「你……你等一下，先別這麼激動。」女子見伍天凡似是要哭，連忙說道。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歡煞，乃是幽冥鬼蜮之人。之所以用體內的陰煞之力讓召喚前來，是因為……在你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也僅此而已……」
歡煞說完這話，隨即將伍天凡身上的那一絲幽冥之息收回。
先前伍天凡的行為真的將她嚇得不輕。她著實沒有想到，伍天凡竟然會在她面前做出這等毫無防備的行為，而且，激動之下，居然還不恥於在她面前落下淚。一時間，讓她也不知該怎樣面對了。
要知道，先前伍天凡在石室中與趙幽嚎的比試，她也看到過。那時的伍天凡，理智無比，下手也足夠凶狠。可是，與如今的狀態相比，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僅此而已？歡歡，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難道你連我都忘記了？為什麼會這樣？」伍天凡激動無比地吼道。
先前他以為紫月宗聖女是楊言歡，而後，那楊言歡卻聲稱不認得他。如今，這樣的情形卻再次出現，由不得他不為之激動。
「這……其實，我的確記得你！」
歡煞的聲音傳入到伍天凡的耳內，頓時令得伍天凡感覺那聲音猶如天籟一般，不過，下一刻，卻又讓得他跌落谷底。
「十多年前，當時你似是遇到了什麼強敵。而後，在你的體內便有一股力量傳達到了我的靈識之中，我便將自身凝聚的一絲本源極陰之力傳遞給你。不過，至於你的真容，我卻的的確確是第一次見到。」
伍天凡聽到這話，頓時笑了。只不過，他的笑容在歡煞看來，卻是那樣的淒涼，那樣的悲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那種淒涼之中恢復過來。
「她說十多年前傳遞過一絲本源極陰之力給我，應該是那次在青雲宗對戰天行刃的時候了。當時有一股本源極陽之力和一股本源極陰之力傳來，一股是江波，而另一股，自然就是她。而我的乾坤鎖，只對江波和歡歡的混沌陰陽珠有感應，如此說來……」
想到這裡，伍天凡更加堅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眼前這人，自然是楊言歡無疑，只不過，是遺忘了先前的記憶罷了。
旋即，他正了正神色，說道：「既然你說，自己是幽冥鬼蜮之人。我想請問一下，你當初是怎麼去到幽冥鬼蜮的？」
「這……」歡煞著實沒有想到，伍天凡與自己第一次見面就問如此隱晦的問題。不過，想到自己本身對於伍天凡便似乎有一種信賴的感覺，也沒有遲疑。
「據天冥長老所說，當初我是血月宗強者帶去幽冥鬼蜮的。那時，血月宗與我們幽冥鬼蜮進行了一次交易，用我來交換了數十頭幽冥鬼蜮中誕生出來的邪物。此後，我便一直待在幽冥鬼蜮了。」歡煞答道。
「你說……這些是天冥長老告訴你的？為何你自己不知道？還有，之前你為何會在血月宗，那天冥長老告訴過你嗎？」伍天凡接著問道。
「因為到了幽冥鬼蜮之後，我便修煉了幽冥幻神法訣。而修煉這套法訣的首要條件，便是需要本身沒有任何瑕疵，故而，天冥長老將我之前的記憶全部封存起來。而我為什麼之前回在血月宗，就連天冥長老也不清楚，更遑論將此事告訴我了。」
伍天凡聽完之後，心中卻是愈發地肯定起來。眼前的歡煞，定然就是楊言歡無疑。
當初他問過月雲關於楊言歡的事情。得到的回答便是……楊言歡被雲嵐帶到血月宗去了。與歡煞所說的一切完全吻合。再加上，歡煞與他那股相互之間存在的靈識感應，更令他堅信不疑。
不過，在他心頭卻還有一個最大的疑惑始終沒有解開。
「歡煞，你身上是否有一個黑色的珠子？是否……你身上的那股本源極陰之力就是從哪黑色珠子上得來的？」
「你說的是這個珠子嗎？」
伍天凡話音剛落，歡煞的手中便拿出來了一個黑色的珠子，那黑珠通體已經黑到了極致，更是有恐怖無比的黑色氣息在其中旋轉著。
「沒錯！真的是乾坤陰珠……竟然是真的！哈哈……」
見到這顆珠子，伍天凡真的笑了，笑得異常開心。別的東西可以作假，但是，乾坤陰珠卻是沒有任何人能夠作假的。這乾坤陰珠的存在，已經完全證明了歡煞的真正身份。
「這顆珠子，你是否有遺失過的經歷？」
強忍住心中的歡喜，伍天凡再次開口道。眼前的這顆，自然是乾坤陰珠無疑，但是，這樣一來，便無從解釋，當初紫月宗聖女所持有的是什麼了。
然而，就在這時，乾坤陰珠上卻是突然陣陣黑光，似乎欲要將周圍的一切全部吞噬殆盡一般。
「什麼人？出來……」歡煞一改先前和善的語氣，厲聲說道。
「哎呀呀……小情人久別重逢，對我這兄弟竟然這麼凶狠。這讓我表示很難過啊……」
隨著一道聲音傳來，一名男子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之中。
「江波，你不是……」
伍天凡有些咋舌地說道。
他可是很清楚，之前江波一直沒有與他相認，而且，二人之間連靈識傳音都沒有。必然是江波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如今卻無所畏懼地出現在他面前，當真令他沒有想到。
「有什麼不是的？還不是你小子實力大進？蠻荒之地的那些老傢伙看到你跟趙幽嚎的戰鬥後，再想到先前我曾經托赤蠻傳消息給你。便想到通過我的關係與你交好。不然的話，只怕我偽裝身份還要一直到碧浪戰局結束以後啊……」
江波笑著說道。同時，他手中也拿出一顆赤紅之色的珠子，與乾坤陰珠呈相互呼應之勢。
「歡歡，好久不見了啊！真沒想到，一轉眼四十年沒見，你竟然變得這麼漂亮。當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迷人了……」
聽到這話，歡煞卻是冷哼一聲。
「不知所謂！」
雖說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麼，但是，在見到江波的那一刻起，他就有種厭惡的感覺。
伍天凡見狀，卻是淡淡笑了一聲。
先前他們還沒來到這世界上的時候，楊言歡便一直和江波不對路。二人之間的鬥嘴從未停歇過。沒想到，即便如今楊言歡失去先前的記憶，但是，對江波的態度卻始終如一。同樣，對於他，則是仍舊沒有絲毫的戒心。
江波也是苦笑了一下，轉向伍天凡，接著說道：「至於你所說的，當初紫月宗聖女手中所持的那一顆乾坤陰珠……據我推測，不過是假冒偽劣產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