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獅牙海盜 第五章 其實，我是她爸爸…… 文 / 張大牛
第五章其實，我是她爸爸……
整個星盟沸騰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在上千個星球的無數光腦終端前，無數青年不顧一切地跳起來歡呼雀躍，荒原狼戰隊這支賽前籍籍無名的隊伍用他們精湛的技藝，不屈的意志征服了所有觀眾，特別是大家知道他們完全沒有兩大集團的背景，而是一支自己磨練出來的獨立戰隊後，這種崇拜和敬仰就更強烈了。
他們創造了一個星武學院建立以來從未有過的奇跡，那就是從旭日、鈦星兩大集團手中奪過了比武大會的最高榮耀！
藍星的每一條大街小巷上，所有的飛梭基本上都停頓下來，駕駛員們一起按響了喇叭——為一群戰鬥的少年！
主會場裡更是一片歡騰，上萬名觀眾將綵帶和鮮花向天空拋去，他們緊緊注視著從天空緩緩降落的飛船，他們的大英雄——就在裡面！
飛船降落，上百台攝像機緊緊咬住艙門不放，隨著艙門緩緩打開，全星盟的觀眾們都屏住了呼吸，第一個下來的會是誰呢？
首先出現在大屏幕上的是一雙毛腿，隨後是肌肉線條流暢的大腿和一雙摀住要害的手，趙星狼一絲不掛表情淡漠出現在鏡頭中，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忽然大喝一聲鬆開雙手，像頭野性十足的狼一般奔跑起來。
裸奔！他正在實踐自己的諾言，在數萬圍觀者、數百億光腦觀眾面前裸奔！
「啪」，趙星狼鐘錘搖擺恬不知恥的裸奔鏡頭被關閉了，這樁無恥的事情發生在十二個小時之前，而在這十二個小時裡，坐在會議桌兩邊的鈦星集團高層已經把這段視頻重複了七次。
風老夫人，風家五大長老，風輕蘭。還有雲家的家主雲林東和其他一些家族的大佬，坐在會議桌最後黑暗中，一個臉龐瘦長眼神明亮的女子，則是星盟目前地最高統治者——代理議長風靜蘭。
風輕蘭羞得滿臉通紅，躲在她姐姐身後不肯出來，風靜蘭面露寬容的微笑，正在小聲勸說她的妹妹。
「這也沒什麼，畢竟不是真正的失敗。只不過是一次比試而已。」
「可是以這種方式失敗，我實在是——」風輕蘭鬱悶地不知該如何解釋，她並不是不能接受失敗，如果對方是光明正大打敗她，她甚至會很有風度地向對方祝賀呢！可是擊敗她的是這樣一個齷齪的傢伙，用的又是這麼卑鄙的手段。
仔細回憶趙星狼裸奔地樣子，風輕蘭模模糊糊覺得這麼卑鄙的人似乎在哪裡見過，莫非說……
風老夫人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諸位有什麼看法？」
「這個人的實力很強。」風烈長老說。「雖然他在比賽中沒有表現出任何機甲術，不過看他的指揮能力和武技，必定是一名高階鎧師——會不會就是前日闖入我們風家，破壞滅魂塔系統的人？」
「很有可能。」風嘯長老連連點頭，「闖入我們風家的人所使用的機獸隱形技術。來自於旭日集團的特麗克絲，而根據我們地情報，這個趙星狼和特麗克絲又是同居關係，他們共同使用一座研究室。就算不是趙星狼，至少也和他大有關係。」
主管情報工作的風狄長老沉吟道：「這個趙星狼的背景非常神秘，現在只知道他曾經在邊境上的一些行星生活過，完全是非常正常普通的生活，而最近三年地資料卻全部被人清除或者篡改過了，根本不知道最近三年他究竟在什麼地方。」
「不管他是什麼東西，只要是我們鈦星集團的敵人。就把他撕成碎片吧！」風暴長老最為暴躁。
風老夫人微微一笑：「靜蘭，你的意見呢？」
風靜蘭身為星盟議長，在鈦星集團內可說是第二號強權人物，僅次於風老夫人。
風靜蘭地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卻充滿了磁性的魅力，令人不由自主對她產生信賴：「現在還不必急著把趙星狼推向對手那邊，據我所知他和旭日集團之間也有些矛盾，這個人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所作所為又令人難以預料。我們真該小心行事，須知很快就是大選了。」
「是啊。」風老夫人歎了口氣。「原本以為虹之隊能夠奪取比武大會冠軍，為你正式當選加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至少旭日集團也沒獲勝，不是嗎？更何況趙星狼說起來總是我們這邊的人……」風靜蘭道，「與其擔心這件事，倒不如擔心另一方面。」
「什麼方面？」
「聖羽帝國。」
「帝國方面有什麼新動向嗎？」
「就是沒有新動向，我才感到不安。」風靜蘭通過光腦敲出了一封數據，傳送到眾人的光腦上，「在過去二十年裡，聖羽帝國以驚人的速度發展起來，集結一萬名鎧師的中等規模戰役，他們總共進行了四十二次，一共吞併超過十五個小國，眼下在帝國周圍再無任何可吞噬的對象，只剩下我們——而距離帝國上次發動戰爭，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年零三個月，諸位可否想像一下，這一年零三個月時間足夠帝國方面做些什麼？」
風靜蘭苦笑一聲道：「我曾經提出對帝國進行先發制人的打擊，可惜議會方面……」
「那是不可能地。」風老夫人說，「你也該知道你父親的情況。」
「那麼現在，敵人已經做好了準備，甚至開始行動了。」風靜蘭又敲出了另一份數據，「從趙星狼來到這個星球的時候起，我就對他非常好奇，想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一直等到今天，我將各方面數據都輸入光腦，列出了他最有可能的目的。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這個。」
眾人抬眼看去，卻見排在第一位地文字是：刺殺星盟議長！
風輕蘭第一個張大了嘴：「你說趙星狼是聖羽帝國地刺客？」
這不可能吧，那個傢伙卑鄙是卑鄙了一點，但說到刺殺……
風靜蘭平靜地說：「縱觀他的所作所為，似乎是要潛入我們風家；可是如果這樣說，為什麼最近又要去參加比武大會？潛入風家和比武大會這兩件事，只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見到我，他地終極目的是見我。」
「有道理。」
「一個生活在星盟邊境的普通青年，神秘失蹤了三年後變成了精通戰技的高手，又如此渴望見到星盟議長，為什麼？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他是敵對勢力派來想要進行恐怖行動的刺客。」
風靜蘭微微一笑：「這個趙星狼，他竭力想裝出一副很囂張，很放肆地樣子。只不過是為了迷惑別人而已，這層偽裝太完美了。」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把他抓起來！」風暴長老怒吼，雲家家主也連連點頭，他和趙星狼的冤仇可深了。
「沒那麼簡單。」風靜蘭說。「現在趙星狼是比武大會的冠軍，公眾都非常關注的人物，沒有切實證據貿然行動，小心被旭日集團抓到把柄。對選舉不利。我想出了一個計劃——引蛇出洞。」
趙星狼哪裡想到別人已經把他當成了一條大蟒蛇？這廝在小虹兒和特麗克絲兩位大小美女的陪同下，去商店裡買了一套上下嶄新的晚禮服，別說，打扮起來還真是人模狗樣，硬朗陽剛。樂得趙星狼自我感覺良好，在鏡子前搔首弄姿好一會兒，這才付款。
付款的時候還特地腆著臉問小姐能否看在他是公眾人物的面子上打個兩折？小姐請示了經理後表示，只要他肯在商場周圍再裸奔一圈。白送兩套禮服都可以。
「奇隆誤我啊！」趙星狼仰天長嘯，心說自己怎麼會答應奇隆他們這種要求？早知道在最後一場比賽中稍稍放水，反正第三名也能見到風靜蘭，不是嗎？
是以，在晚宴上看到奇隆這幫小畜生，趙星狼地臉色特別難看。
晚宴在星盟議長的私人別墅舉行，這裡因為經常要招待一些星際各國領導人，環境又比麥卡錫的別墅高明一籌。高門巍峨。太府廣開，雕樑畫柱。碧水長流。
這裡本是上流社會精英階層聚會的地方，奇隆等人雖說是私生子，也接受過相應的禮儀指導，除了表面上有些露怯之外，並沒有太大地不妥。趙星狼可慘了，他哪裡受得了這份拘束？更何況無論是紳士淑女，還是服務生都死死盯住他的下身，笑得非常神秘。
「現在的人吶，思想真是齷齪！」
趙星狼自取了一杯酒，一杯果汁，一盤焗龍蝦，一盤烤乳豬，三份生蠔，五份慕斯蛋糕，外帶一大盆牛尾湯，來到花園的走廊中大嚼，這裡是通往大廳地必經之路，待會兒風靜蘭要進大廳，肯定要往這裡走。
他準備在風靜蘭進大廳之前，簡單和她先聊一聊。
「趙先生，食物還合胃口嗎？」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回頭一看正是風靜蘭！
「議長閣下！」趙星狼胡亂抹了抹嘴，總算沒忘記基本禮節。
風靜蘭微笑著伸手，從趙星狼的托盤裡取了一塊蛋糕：「請隨便些，今天的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星武學院畢業生，我為星武學院出現了奇隆、塞巴這樣優秀的學生而驕傲，也深深感激趙先生所做的一切。」
「這些等等再說，那個，不知道議長待會兒能不能給我五分鐘時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您密談！」趙星狼看著對方地眼睛，十分認真道。
風靜蘭也認真起來：「非常重要的事？」
「非常，非常重要。」
「那好吧。」風靜蘭沉吟道，「請現在就去我的私人辦公室吧，反正——我也不太喜歡前面的氣氛。」
「好！」趙星狼滿口答應。
他並不知道在風靜蘭的辦公室裡安裝著八顆竊聽器和十二個攝像頭，以及十六支可以從各個角度開火的鐳射槍，這些東西在他踏入辦公室的第一秒就死死盯住他。
他也不知道，在辦公室周圍埋伏著十名鈦星集團的精銳高手。外加十名旭日集團地精銳高手。
在隔壁地觀察房內，風老夫人、麥卡錫家長以及巴洛克等人，都在聚精會神等待著他露出馬腳，如果他真是聖羽帝國的間諜，那絕對是兩大集團共同地敵人。
他更加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根本不是風靜蘭，而是她妹妹風輕蘭，現代科技能夠輕而易舉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更不要說是一母所生的同胞了。
現在，他就要在那麼多雙耳朵前，說出那個秘密。
「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這裡絕對安全，我們的說話不會被第三個人聽到。」風輕蘭微笑著說道，心裡暗暗捏著拳頭，她已經等待這一刻很久了。
臭小子。你最好真是聖羽帝國的間諜，那樣就能讓老娘好好爽一爽！哇哈哈哈哈哈！
「那我就說了。」趙星狼吞了口唾沫，運運氣，定定神，「其實我這次會來藍星並不是意外。而是有目地的。」
「哦？」
「那個目的就是——有茶沒？」
「……你等等……好，請繼續說。」
「嗯，這茶還不錯，其實我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是……啊咳啊咳。骨頭卡住了，怎麼焗龍蝦都會有骨頭的麼？幫我按摩一下胸口，疼得厲害！」
「……好些沒有，不是這裡？還要下面？再下面？那不是胸口，是鼠蹊部好吧！」
「好，好了，您的手法真不錯。」趙星狼漲紅了臉，眼淚汪汪說。「其實我這次來的目地是一個人。」
風輕蘭眼皮一跳，皮笑肉不笑道：「誰？」
「趙星虹。」
「啊？」
趙星狼長歎一口氣道：「其實這件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一直欺騙了大家，其實趙星虹並不是我妹妹，我只是來這裡找她母親的。」
「她母親？」事情變得有些古怪了，風輕蘭一陣呆滯。
密室內，風靜蘭仔細回憶小虹兒的臉，她的眼珠忽然睜大。像是想到了一些什麼。暗叫一聲，「不好！」
旁邊的麥卡錫和巴洛克可是一直豎起耳朵在聽著呢。他們也是踏著尾巴頭會動地人物，心說就算趙星狼不是刺客，也絕對會說出什麼驚天秘聞。
「不錯，就是她的母親——您知道為什麼小虹兒擁有這麼強橫的機甲術嗎？正是因為她得到了母系方面的遺傳，因為她地外公就是堂堂的風家之主，終極戰獸的擁有者，風雷！」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但風輕蘭承受不住這個消息，密室裡也是一陣驚爆，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風靜蘭身上。風靜蘭當年在外面有個孩子的事情誰都知道，沒想到這孩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現在還有了不可否認的證據！
哈哈，麥卡錫家長笑得心裡都樂開了花，這可是不折不扣的大醜聞，這下子星盟議長之位非他莫屬了！
風老夫人則差點沒氣昏過去，要知道趙星狼會說出這種話來，打死她也不會讓麥卡錫參與這件事！
「小虹兒……」風靜蘭默默低下頭去，一遍又一遍低吟這個名字。
淚水，抑制不住地流淌下來。
她心底唯一的愛，唯一的虧欠，唯一地遺憾，唯一在午夜夢迴時痛徹心扉的女兒啊！
趙星狼渾然不知一切都被竊聽，他繼續說道：「我帶著小虹兒來到藍星，正是為了找到她的母親，風——輕——蘭！」
「噗——」風輕蘭一口茶全都噴到了他臉上，漲紅臉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說，你說什麼？」她已經語無倫次完全喪失思考能力了。
「小虹兒並不是我妹妹。」趙星狼無比沉痛道，「其實，她是我的女兒，是我和您妹妹。風輕蘭小姐的女兒。」
風輕蘭快瘋了。
密室裡的所有人也瘋了。
「這傢伙在說什麼屁話！」麥卡錫家長第一個跳了起來，「趙星虹今年起碼十歲，這個趙星狼最多也二十掛零，難道他十二三歲就生孩子了？」
風老夫人長長鬆了一口氣，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女兒，這個這個，雖說二女兒未婚生子也不是啥好事，不過只要不是風靜蘭自己的孩子。那就沒問題了。
「你撒謊！」風輕蘭手抖得都指不住對方鼻子，「這這這，這怎麼可能？」
「事情是這樣地——四年之前，風輕蘭小姐加入軍隊之初，曾經接受過為期三個月地野外求生訓練，對吧？」趙星狼老老實實說，「當時軍方把她獨自丟棄在一個蠻荒星球上，只有一台機獸。卻要面對無數異星猛獸……然而，軍方並不知道那顆星球並不是蠻荒星球，當時上面還有……我。」
「……」風輕蘭快絕望了，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出了問題，那次野外求生訓練明明一切順利啊。怎麼會遇到這麼無恥地傢伙？
趙星狼又吞了一塊蛋糕，抹了抹嘴上的油膩，憨厚一笑：「年輕人犯錯誤，上帝都會原諒的。更別說在那樣一個曠古無人，蒼涼悲壯的世界，我們兩個一見鍾情，很快就**，有如大壩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又似核彈爆炸，融化了彼此的內心……可惜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地特別快。短短三個月過去，我的輕蘭也要回到文明世界，為了紀念我們這段感人肺腑的愛情，我們特別提取了彼此的結晶，準備用人工受精的方式製造一個後代。」
風輕蘭無語，四處尋找有沒有斧子鎯頭狼牙棒之類的武器。
「但是，但是小虹兒已經這麼大了……」風輕蘭艱難地說。
「快速生長技術。」趙星狼微微一笑，「在我們那個環境惡劣的地方。不得不使用快速生長技術加速生長。否則一個嬰兒根本無法生存下去，這也是小虹兒現在記憶缺失的原因。因為她地記憶根本是斷斷續續，甚至是人工嵌入的。這是一個父親的失職，但是請相信，當時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那那那，那你現在——」
「我想通了。」趙星狼無比憂鬱地一笑，「過去的我太過自卑，太過執著於雙方地門戶高低，像只寄居蟹一樣躲藏在殼裡，不敢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可是小虹兒的雙眼給了我勇氣，我是她的父親，我有責任讓她生活在一個父母雙全健康快樂地家庭，我更有權力追尋自己的幸福，去向我愛的人說一聲——愛！我愛你！無論對方是否答應！這就是我來的目的！」
趙星狼忽然跪了下來，面容堅毅道：「所以我來，我知道輕蘭還愛著我，一直深愛著我，可她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她會為了家族榮譽而放棄自己的幸福，她一直……不肯和我相認，因為承認這件事就等於給家族蒙羞！所以我來求您，您是她的姐姐，也是星盟最有權勢地人，我這麼千辛萬苦見您一面，就是為了得到您的幫助——請幫助我吧，我無法失去風輕蘭的愛，小虹兒也不能失去母親，難道所謂的家族榮譽，就容不下我們的愛嗎？」
密室內。
眾人聽得唏噓不已，沒想到趙星狼的目的原來如此，他真是一個至情至性的真男人，好漢子啊！
「你……你……」風輕蘭臉色煞白，左右搖晃幾下，忽然昏死過去，倒在了趙星狼懷裡。
「這孩子，激動得都昏過去了。」風老夫人笑得瞇起了眼睛。
麥卡錫長歎一聲：「既然事情是這樣，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看來趙星狼並非聖羽帝國地間諜，怎麼說都算是好事一件，啊？」
麥卡錫家長心中愈發陰沉，其實他寧可對方是聖羽帝國地間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變成了對手的一員大將。
必須想個辦法，除掉趙星狼！
「看來今後咱們星盟雙子星凶神惡煞中，要變成三連星了，呵呵。巴洛克你說呢？」心裡越恨，表面上麥卡錫笑得越和藹。
「確實，他很強。」巴洛克慢慢說，他地眼睛一直都放在風靜蘭臉上。
他看到了對方的淚痕，他知道一切。
但他也用自己的眼睛告訴對方，他不會說。
正如風靜蘭是一個女孩的母親那樣，他也是兩個男孩地父親。
凶神的武器永遠只是拳頭，決不會是親情或者愛情。
午夜。疲憊不堪的趙星狼離開別墅，一輛幽靈般的飛梭車悄然無聲停在他身邊。
「終於見到您了，議長閣下。」趙星狼笑得春光燦爛，一點都不意外地爬上了車，飛梭立刻啟動飛向天空，坐在他身邊的正是風靜蘭。
風靜蘭一挑眉毛，微笑道：「能告訴我剛才您是怎麼識破的嗎？」
「很簡單，瞳距。」趙星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現代科技已經先進到了能改變任何身體特徵，對瞳孔的距離卻是沒有辦法改變地，除非是把兩個眼珠子都摳出來，並且把眼窩打碎，整個頭骨重新拼合……我雖然沒有見過您本人。卻看過您的一些演說視頻，所以大致知道您的瞳孔距離，更何況我曾經和風輕蘭小姐朝夕相處，知道她的瞳距。」
「瞳距？」風靜蘭想過一萬個可能。卻沒料到會是這樣，瞳距這個東西，最多相差一兩毫米，光靠看也能看出來？這個傢伙實在太變態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謝謝你把我女兒帶了回來，夜狼先生。」風靜蘭平靜地說，她很快想通了整件事的始末，小虹兒原本是海盜團團長。大名鼎鼎的深紅毒蛇，那眼前這人自然就是她的接任者，神秘的夜狼了。
趙星狼長長舒了一口氣說，總算有驚無險完成了這樁任務，剩下地事情自然是要撈點好處了。
「這個這個，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他正琢磨該如何開口，風靜蘭倒是蠻大方地說。「關於您的身份我一定會保密。關於您和輕蘭之間的矛盾，我也絕對會想辦法化解。關於獅牙海盜團，我知道現在風家和獅牙海盜團有一些私底下的接觸，我們援助過一部分資金和機獸，這還不夠，我會繼續加大投入，甚至可以將幾條航道的管理權交給你們——別這麼看我，這並不是假公濟私，我們和聖羽帝國地戰爭一觸即發，正規軍都要派駐到前線去，後方不得不交給民間武裝力量來保衛。」
「您的慷慨讓我無話可說。」趙星狼撓了撓頭皮說，「我只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要求——能否讓我見一見風家的家長，風雷先生？風雷先生一直是我地偶像。」
「只有這一個要求我無法答應，因為我的父親從九年前開始，就一直處在昏迷不醒之中。」
旭日集團總部，集團總裁麥卡錫怒不可遏，揮舞著手掌吼叫道：「先是風雷，現在是趙星狼，為什麼每到關鍵時刻鈦星集團都會冒出來這種不知所謂的傢伙？我要毀了他！」
「我們可以派精銳小分隊對他的住所進行襲擊，趙星狼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機甲術，就算他是一名機獸好手，只怕也抵擋不住十幾二十人的圍攻。」立刻有人獻計獻策。
「你這豬頭！」麥卡錫毫不客氣地說，「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趙星狼現在是星盟的公眾人物，光天化日去刺殺他？這件事要是捅了出去，別說議長寶座的爭奪了，就算咱們旭日集團垮台都有可能！」
「那——」第二名謀士想出了辦法，「可以把他調派到前線去，利用聖羽帝國的力量來借刀殺人！」
「哼！」麥卡錫冷笑，「現在並不是戰爭狀態，我們星盟實施地又是志願兵制度，有什麼理由讓他參軍？」
「這個嘛……徵用特殊人才？」
「就算他參軍了，難道你以為鈦星集團不會罩著他嗎？更何況以趙星狼的實力，如果不死在聖羽帝國的粒子炮下，絕對是前途無量，如果一不小心再給他立下什麼戰功，當上了整個星盟的大英雄怎麼辦？」麥卡錫一瞪眼珠子，「這種弄巧成拙的事情，咱們又不是沒幹過！」
「我倒有一個辦法。」第三位謀士微微一笑，慢條斯理道，「其實對咱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結果趙星狼的生命，而是終結他的政治生命，所以流放這一招是對地，但是不能把他流放到邊境上，那樣只會給他立功地機會——我們可以把他流放到一個偏遠但絕對安全的星球上，讓他空有一身抱負卻施展不開，久而久之，這人還有什麼用處嗎？」
「哦？」麥卡錫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道，「這個辦法倒是好，可是我們有什麼理由來流放他？鈦星集團不會從中作梗嗎？」
這位謀士笑得十分奸詐：「難道總裁大人忘記了，您曾經送給他一顆礦業行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