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天蓬星主 第十五章 查卡拉的生命法則 文 / 張大牛
第十五章查卡拉的生命法則
「老子是你爹！」
地下最深處，已經被荒廢的礦場。
趙星狼率領著一大批機械戰士，把武器庫裡所有的爆炸物全部搬了出來，堆放在核融合爐周圍，隨後進行複雜的連接，力求達到最精彩的爆炸效果。
雖然幹得滿頭大汗灰頭土臉，可一想到帝**被轟到飛起、四分五裂的樣子，趙星狼還是樂得哈哈大笑，渾然顧不上渾身肌肉酸痛了。
「讓你們搶走老子的紫金礦，讓你們搶走老子的紫金礦！今次老子拼著整個星球陪葬，也要讓你們知道知道趙字怎麼寫！」趙星狼惡狠狠在定時裝置上砸了一拳，啟動定時裝置！
銀河帝國末期建立的這座礦場，早就預計到了戰爭的殘酷性，礦場最底部的核融合爐，既是礦場和機械礦工唯一的能量來源，緊急時刻也能變成自毀裝置的核心。
一旦核融合爐爆炸，威力至少也能引起地面上強烈的地震、火山爆發、海嘯等全球性災害。
更嚴重些，甚至能導致整個星球毀滅！
趙星狼將爆炸時間設定在五個小時之後，也就是查卡拉壽終正寢之時。
回到查卡拉的巢穴，查卡拉的籐蔓越來越多，密佈著整個巢穴的洞壁，每一個籐蔓上都掛著無數閃爍銀光的金屬孢子，其中有一個孢子特別碩大，趙星狼估計那就是他們的宇宙飛船了。
「請進來吧。」
一根噬人籐蔓伸到了他們面前，張開血盆大口。
「要從這兒進去？」小胖子塞巴第一個喊叫起來，看著佈滿獠牙的噬人籐蔓，所有人心裡都七上八下的。
「大家別怕，一定沒問題的！」事到如今趙星狼也只好硬著頭皮相信查卡拉一回了，他連拉帶扯把眾人推進了噬人籐蔓的嘴巴。最後自己也抱著天荷公主鑽了進去。
查卡拉的肚子裡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腐臭，反而充滿了一股奇異地花香，隨著一陣強大的吸力，所有人都被吸進了一艘運輸艦內部。
機械人因為不需要氧氣，所有都被當作貨物，擠在後面的貨艙裡。
「這是星盟的fa中型運輸艦，外號極光。」塞巴掃了一眼就看出來了，隨後又皺眉道。「不對，有些細節不太對勁，沒有真正的極光運輸艦那麼精細，你們看這些鍵盤，還有這個方向舵，這些電路……哎呀，這簡直比山寨還要山寨嘛！」
查卡拉聽到了塞巴的說話，靈魂委屈地波動起來。
趙星狼一拍塞巴的肩膀：「小子。這艘飛船是查卡拉好心好意為我們特製的，而我們現在……還在它地肚子裡。」
小胖子頓時閉嘴了。
一張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紫，由紫轉黑，由黑轉紅。
「好。好飛船！」小胖子豎起了大拇指，「多麼完美的曲線，多麼精緻的操作界面，多麼緊湊的空間設計！完全是顛覆了星盟設計界的所有庸俗裡面。獨闢蹊徑……」
「你也不用說這麼違心的話，查卡拉可以直接窺測人類的內心世界。」趙星狼歎了口氣，心說這小子還未把自己的機械修理功夫學到家，反而在無恥學這門課程上卻可以拿滿分了。
查卡拉地靈魂波動傳來：「舊的生命即將終結，新的生命將在未來重新綻放，人類，請你跟隨我的腳步，一同開始這段奇妙的生命旅程吧。」
一瞬間。所有人地靈魂都感受到了浩大澎湃的波動！
在場所有人的生命，彷彿都發生了某種程度的進化！
查卡拉地所有籐蔓在瞬間變得無比粗壯，忽然順著岩石的縫隙鑽了出去，堅不可摧的岩層在它眼中不過是比水還柔軟的物質，上千根籐蔓很快刺破地面！
地面上的帝**一片大亂。
他們按照趙軍龍的吩咐正在有條不紊撤退，孰料忽然之間從地底衝出來這麼多怪物一樣的觸手，儘管查卡拉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但心理上的衝擊卻是不言而喻地。
星際軌道上。趙軍龍也通過衛星發現了這種奇異的生物。他不由瞪大了眼珠，渾身一震。喃喃道：「這是……查卡拉！」
「長官，查卡拉是什麼？」他的私人秘書好奇問道。
趙軍龍渾身一緊，瞇起眼睛厲聲道：「忘掉你剛才聽到的這三個字，徹底忘掉，這對你是有好處的！」
查卡拉的觸手盡情享受著陽光的滋養，宇宙能量以一種玄妙的方式，令她地種子在瞬間變得成熟，查卡拉地觸手頂端越來越腫脹，像是頂著一個個大膿包，最後層層膿包綻放開來，變成了一朵又一朵夾雜著銀輝光點的紫紅色巨型花朵。
一陣奇異地芳香，在整個星球上迴盪。
所有見識到這一幕神跡的帝**人，無一不是目眩神迷，不知所措，呆立在當場，甚至產生了頂禮膜拜的衝動。
星際軌道上，趙軍龍獨自站立在一間絕對封閉的房間中，明明沒有開啟空調，他的長髮卻如蛇般無風自動，「撕拉、撕拉」，趙軍龍身上的貼身軍服被膨脹的肌肉縷縷撕開，露出強橫精壯的體魄。
趙軍龍的精神力滾燙、澎湃、呼嘯，如岩漿，如風暴，如洪水，如海嘯！
「查卡拉，回答我！你應該知道我來自那個世界，為了尋求宇宙的法則而來！回答我，宇宙的法則究竟是什麼？」
「查卡拉，回答我啊，為何讓我見到你的真面目，卻是在你即將衰亡之時！」
「難道還要我等待幾百年，幾千年，才能再次見到你的傳承者嗎？」
「查卡拉。回答我啊！我要知道宇宙的法則！」
查卡拉沉默，沒有半絲呼應趙軍龍的意思。
它的所有精神力量，都凝結在一件事情上，那就是生命地傳承、延續。
千萬朵查卡拉之花顫動著，隨著無聲的旋律顫動。
忽然，所有花朵一起張開，露出了黑洞洞的谷口。
「呼！」
第一枚金屬孢子從一朵查卡拉之花中呼嘯而出，帶著絕美的銀色尾焰向大氣層衝去。在大氣層中變成了一朵熊熊燃燒的太陽花。
穿越，穿越，穿越！金屬孢子穿越了大氣層！
已經融化成一層薄膜的孢子外殼片片破碎，裡面包含著的上百個查卡拉種子紛紛星散，張開銀色的風帆，蒲公英一般向四面八方飛去，開始了無邊無際地生命旅程。
很快，星塵之間已經佈滿了這種銀色的種子。就像是一條小小的銀河，從人類氣勢逼人的星際艦隊中間慢慢流淌而過。
人類引以為豪的所有先進武器，重型火炮、電磁炮、激光發射器、能量護盾、機獸……在查卡拉面前彷彿都失去了作用。
並非是查卡拉採用了什麼手段強行干擾電磁波，而是所有人都震懾於這樣的奇跡中，一時間忘記了手中的工作。
時間過去很久。將領們才回過神來，紛紛請示主官應該如何處理，是否應該捕捉幾個金屬種子回來研究一下，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用了。」趙軍龍異常疲憊。短短十分鐘時間好似整整百年。
他知道現在這些種子只不過是一些普通的金屬而已，就算用最先進地儀器來解剖分析，也只能發現無用的金屬元素。
但是有朝一日，這些種子中的一個，將會繼承上一代查卡拉的靈魂印記，成為新一代的「查卡拉」。
這其中地奧妙，就是所謂的「宇宙法則」！
「終有一日，我會得知其中的答案。」趙軍龍瞇起眼睛。目送查卡拉種子紛紛星散，最後和蒼茫無垠的星塵大海融為一體，再也分不出彼此。
他忽然感到無比落寂。
就在此時，天蓬星開始發生猛烈地爆炸。
從他的視角看過去，天蓬星好似忽然一顆被病毒侵噬的正常細胞，在短短一秒鐘內長出了無數朵黑色的蘑菇雲，原本藍色的星球忽然變得一片昏黃。
就好像一枚蘋果的腐爛全過程被拍攝下來，然後用三秒鐘的時間重放。
這顆星球已經毀了。
趙軍龍歎了口氣。他曾經看到過無數星球的毀滅。其中最慘烈地方式就是從星球內部開始破壞，在這種情況下。地面上簡直不太可能還有人倖存。
急匆匆奔跑過來的幕僚們一個個驚慌失措，更確認了趙軍龍的判斷。
「告訴我，我們總共損失了多少戰力？」
「戰力評估部門的綜合測算，我方總合戰力受損程度在百分之十九！」
「五分之一的戰鬥力啊！」趙軍龍痛苦地捏緊了拳頭，在他一輩子的軍旅生涯中還未曾遭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明明自己方面是偷襲，可是連敵人的面還沒見到，就損失了五分之一地軍力？
戰神這塊金字招牌，早已佈滿了裂痕！
「請長官不必太過憂心。」幕僚大著膽子說，「我們地計劃本來就留有相當餘地，甚至只要一半兵力，就足夠在敵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攻佔星盟首都！」
趙軍龍沉聲道：「原本確實如此，但現在我們還要多算一個人。」
幕僚一愣：「是什麼人，長官？」
「就是在這顆天蓬星上，俘虜了天荷公主，又讓我們折損五分之一兵力的人，不惜一切代價，我要知道他是誰。」
「老子就是他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地宇宙之王！」
趙星狼被沉重的壓力貼在運輸艦舷窗上，整個人貼得像塊肉餅。
查卡拉並不是上帝，非但沒有在七天內創造世界的本事，連在半天內創造一艘運輸艦的本領都馬馬虎虎。
她製造的這艘山寨運輸艦勉強能開，這倒是實話，不過除此之外的所有東西就夠亂七八糟了。
重力場時而關閉。時而調整到三倍重力；污水處理系統不時失靈，飲用水裡都帶著一股子臊氣；氧氣循環系統也隨時會噴出帶著屁味地硫磺氣體；最恐怖是恆溫系統了，讓人深深體會到了什麼是穿著皮襖吃西瓜的感覺。
不過麼，看著背後密密麻麻的帝國戰艦，眾人還是產生了死裡逃生的強烈快感。
「哈哈哈哈，帝**，吃老子的屁吧！」小胖子塞巴乾脆一把扯下內褲，在自己肥白的屁股上一氣亂拍。
「你的部下真是興奮。」天荷公主微笑。
「當然啦。早就和你說過，我有的是辦法！」趙星狼得意洋洋，努力從牆上把自己拉起來——剛才他是被五倍地重力給甩了出去。
「希望等帝國艦隊降臨藍星之時，他們還能這麼樂觀。」公主淡淡道。
趙星狼邪惡地在她腰間一捏：「反正咱們可有協議，我不準備把你交給星盟政府，到時候你也要讓我當駙馬爺啊！」
「白日做夢。」
「去，像我這樣的人才走到哪裡都吃香，不知道被星盟多少女孩子迷戀。委屈自己當你的丈夫都夠給面子了，你還要怎樣？」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現在就投降呢？」天荷公主一萬個不明白，她搞不懂趙星狼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說他貪生怕死吧，他偏偏以一擊之力對抗整個帝國艦隊。並且真的生生抵擋住了帝**前進的步伐。
可如果說他是個英雄……有這樣油腔滑調、下流無恥的英雄嗎？
「嘿嘿，這裡就彰顯出我的智慧了！」趙星狼無恥至極地說道，「當叛徒這種事和當婊子一樣，越主動就越不值錢。非要被逼無奈走投無路，最終為了某些崇高地目的，不得不當了婊子，不是，是當了叛徒，這才夠悲壯，也夠值錢！現在投降是卑鄙無恥，到時候為了不讓星盟的百姓被戰火荼毒再投降。這個意義完全不同啊！你們說對吧？」
趙星狼徵詢部下們的意見。
所有人都給了他一雙白眼，外加一根中指。
天荷公主無語，她實在不想再搭理這個傢伙。
自己怎麼會被這種小人，在精神層次上打敗呢？公主深深羞愧。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趙星狼無恥的雙眸深處，閃動著地影像。
這是一副永遠都不會消逝的影像——肥羅率領著他的部下，高唱著星盟戰歌，衝向敵陣。用生命回應了當初在戰旗下的宣誓。
星盟、帝國只不過是文字上地不同。趙星狼並不在乎究竟在哪一面旗幟下生活。
「這一切全都為你而做，肥羅大叔。」趙星狼在心底喃喃道。「希望我能代替你，戰鬥到最後一刻。」
三十九小時後。
趙星狼闖下了連續進行空間跳躍的記錄。
即使是最瘋狂的罪犯在逃避星際警察追捕時，也不會進行如此亡命的連續跳躍，其危險程度就好像僅僅依靠一塊小舢板，連續闖過上百個漩渦。
兩天前還嶄新的極光運輸艦，已經變成了一堆徹頭徹尾的廢銅爛鐵，全都是依靠趙星狼超強的修理能力，才勉強維持運作。
戰艦內的乘客，更是被折磨得體無完膚，精神瀕臨崩潰——連續空間跳躍對人地精神世界，也有莫大影響！
若不是他們全都接受過查卡拉的精神洗腦，恐怕這會兒全都瘋了也有可能。
「我受不了了……如果還要進行空間跳躍，您乾脆現在就把我殺了吧，教練！」小胖子塞巴一個勁兒慘叫。
「我們不如……我們不如聯合起來發動兵變，把教練關起來，他已經瘋了。」奇隆大膽倡議，小虹兒聞言豎起了眉毛。
「小虹兒，也。也同意大家的意見，哥哥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小虹兒抽出了匕首，連她都受不了了。
兩天功夫，趙星狼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只剩下皮包骨頭了，枯瘦的臉上，漆黑的雙眼顯得格外碩大，裡面閃動的火光無比明亮。
操縱飛船進行空間跳躍。特別是連續空間跳躍，需要進行超負荷量的運算，他感覺整個腦子都像是被放在油鍋裡炸過一遍，每一滴腦髓都被炸乾淨了。
輕輕一敲，腦子就像椰子殼一樣會發出清脆地聲音。
已經到極限了，他地每一根毛都達到了極限。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趙星狼揉了揉酸痛難忍地眼睛，再一次確認自己眼前不是幻覺。他們用三十九個小時創造了奇跡，來到了洛奇星域。
星盟的宇宙艦隊按照守備區域不同，總共分為十一個軍區，洛奇軍區是天蓬星到首都藍星之間僅有的一個軍區，趙星狼緊趕慢趕來到這裡。就是要報告帝**入侵的消息。
對於一次突襲戰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行動被發現前地四十八小時了，如果能讓星盟早一點行動起來，把部署在土倫——卡倫一線要塞上的主力部隊都抽調回來。在洛奇軍區擺開陣型，設立防禦陣地，那麼戰爭就會被拖入曠日持久的消耗戰。
對帝**來說，消耗戰無疑是非常不利的，因為他們的物資都要通過黑色深淵才能運送到星盟腹地，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強橫的遠征軍倒在長途運輸物資的困難面前，帝國遠征軍也很有可能重蹈覆轍。
關鍵是時間！
運輸艦勉強消耗著最後一點能量，開足馬力向洛奇軍區的軍事重鎮紅武星駛去。經過半個多小時地狂飆突進，雷達上開始出現一些大大的光點，這都是星盟的主力戰艦。
「終於看到自己的隊伍了！」所有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直到這一刻他們真正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就算帝**現在出現在身後，至少也有還手之力了。
「都打起精神來！」趙星狼揮舞著拳頭嚎叫，「咱們這次可是立下了天大地功勞，只要把所有情況都報告上去。咱們就是當之無愧的大英雄、大豪傑。到時候什麼叫鈔票哪個叫美女，真是你要什麼有什麼。要和誰困覺，就能和誰困覺！爽吧，哈哈哈哈哈！」
「可是我們什麼都沒干啊，只是被俘虜了而已。」奇隆指出。
「蠢！」小胖子塞巴最能揣摩趙星狼的意思了，賤笑道，「咱們怎麼會什麼都沒干呢？咱們明明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住了帝國地千萬大軍，光是咱們教練就活生生撕裂了三百五十七艘帝國神王級重裝戰列艦，還和戰神趙軍龍硬抗了三千五百七十二招，結果打得趙軍龍吐血而回，又殺得他門下四大弟子雞毛鴨血。一干帝國賊子心膽俱裂，我們在教練的率領下於萬軍從中殺出一條血路，這才能回來報告軍情——這怎麼能說啥都沒干呢？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我沒記錯吧教練？」
好無恥！眾人冷汗，全都把目光轉向趙星狼，等他呵斥這個無恥之徒。
「塞巴你給我住嘴！」趙星狼皺眉大喝，「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我難道是這麼膚淺的人嗎，這點小事還拿出來——你給我牢牢記住，到時候就算有大咪咪的美女記者採訪你，這些事你也不能輕易亂說，明白嗎？」
「明白的，明白的，小地完全明白的。」小胖子的眼睛瞇成了兩條細縫，「教練是這般淡泊名利的人，您所做的一切只是為星盟人民謀福利，哪裡是為了那點子虛名呢？嘿嘿，嘿嘿……」
「這麼多人當中，也只有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啊。」
趙星狼感歎，眾人嘔吐。
紅武星就在眼前，這是一顆由中等行星改造出來的半人工星球，遠遠望去在行星表面密佈著無數黑色的洞穴，不時有戰艦穿梭其中。
星盟方面明顯還沒接收到任何入侵地消息，整個軍區依舊是波瀾不驚，沒有半點戰備地跡象。
設置在紅武星外圍軌道圈上的自動偵測衛星，捕捉到了運輸艦地蹤跡。因為運輸艦是查卡拉孕育出來地，並沒有星盟的敵我識別系統，也沒有任何身份證明信息。
忽然，一枚偽裝成隕石的武裝衛星從中間分裂開來，露出佈滿彈頭的火藥庫，一道電子訊息強行進入了運輸艦的通訊頻道：
「前方是軍事禁區，請來艦立刻停止引擎運作，關閉能量護盾和一切武器系統。報出身份，等候檢查。重複一遍，前方是軍事禁區……」
趙星狼連忙關閉引擎：「別開火，自己人！」
不到五分鐘，一艘星盟紅鱘級驅逐艦出現在雷達屏幕上，兩台電磁炮牢牢鎖定住了運輸艦，通訊頻道上出現了一名少校軍銜的星盟軍官，皺著眉頭冷漠道：「前方是軍事禁區。請表明你們的身份，為何你們的飛船沒有任何註冊信息，是走私船？」
「當然不是走私船，我是星盟註冊地天蓬星擁有者，這是我的私人飛船！」趙星狼連忙道。「請快幫我接通洛奇軍區的最高負責人，我有緊急軍情要報告！」
「你說什麼？」那名少校有些疑惑，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緊急軍情。有什麼緊急軍情？」
「這個……難道不能直接和最高長官說嗎？」趙星狼心急火燎，只想早點兒見到洛奇軍區的最高長官，否則等這層層上報，恐怕等到黃花菜都涼了，帝**都攻佔藍星了，這兒的官方手續還沒搞定呢！
「不能！」那名少校斷然搖頭，眼神中又多出了一絲警惕，「我就是這兒的最高長官。可以全權處理一切事務，有什麼話你直接和我說就行了，如果實在是非常重要的事務，我會酌情向上匯報地。」
「好吧既然這樣沒辦法了！」趙星狼咬了咬牙，用最嚴肅最深沉的表情瞪著那名少校，「這是一件天大的消息，請您一定要站穩了聽清楚，哪怕漏聽了半個字。都會對星盟造成毀滅性打擊！」
「……好。」少校多多少少有點被趙星狼的嚴肅感染。不由自主站直了道，「請說吧。我仔細聽著。」
「我說了，你真站穩啊！」
「我已經站穩了，請說。」
「帝**入侵了。」
「……對不起，我沒怎麼聽清楚，請再明白準確地說一遍好嗎？」
「帝國大軍越過了黑色深淵，已經攻佔了星盟邊境上的好幾個行星，建立了進攻基地！一旦等他們組織完成，就會直插星盟腹地，攻佔藍星！而你們洛奇軍區，首當其衝將是他們前進道路上，第一塊被碾碎地石頭！」
趙星狼幾乎是吼叫著說出了這番話。
然後他就開始等，等那名少校反應過來，手足無措，把他當大英雄一樣迎進司令部。
那名少校愣了好久，最後說了四個字：「你有病吧？」
「什麼？」趙星狼快氣瘋了，脖子一下子通紅通紅，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我說的每一個字都千真萬確，請快點兒通知軍區司令長官，否則到時候你連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脾氣明顯發的不是時候，那名少校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有病，就是你以為我腦子出了毛病——誰都知道黑色深淵是絕對無法突破地障礙，帝國大軍怎麼可能突破？就算帝**突破了黑蛇深淵，佔領了許多邊境星球，那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呢？難道堂堂帝國大軍，還會放過你這一艘小小的運輸艦不成？」
「我是趁帝**疏忽，偷偷溜出來的！」趙星狼心裡那個急啊，隨口道，「帝**只注意了那些戰艦，沒有注意我這種民用艦。」
「民用艦？」少校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趙星狼的鼻子道，「簡直是漏洞百出！你駕駛的這艘運輸艦明明是我們星盟軍方專用的型號，雖然沒有加載武器系統，但裝甲、能量護盾和引擎都是軍用型，包含著很多軍事機密，民間根本不可能弄到！你的這艘倒好，連最基本地身份系統都沒有，是一艘沒有信息的黑船！請解釋一下吧，否則的話……」
少校不懷好意一笑，戰艦的電磁炮和旁邊三顆武裝衛星上的導彈系統全都牢牢鎖定了趙星狼的運輸艦。別說趙星狼的運輸艦現在能量耗盡，無法開啟護盾，就算是能量護盾完全打開，也會在瞬間被扯個粉碎的。
「這個這個……」趙星狼大腦一片空白，這些日子他只顧著埋頭趕路了，倒沒想過應該怎麼解釋這些漏洞，事到如今才發現自己太過幼稚，情急之下喊叫道，「難道你不認識我嗎？」
「你？」
少校狐疑地仔細打量了兩眼，忽然瞪大眼睛道：「你是……難道你就是今年星武學院比武大會地冠軍隊伍，荒原狼戰隊地教練趙星狼？」
「沒錯，就是我！」趙星狼大為興奮，原來自己在這裡都有粉絲！
少校哈哈大笑起來，連忙揮手讓手下撤去防禦系統：「原來是您，那就好說了，您可是咱們軍隊裡青年一代的新偶像啊！早點表明自己地身份，就不會鬧出這場誤會了。」
「好說好說，現在你該相信我說的都是真話了吧？請先幫我接通軍區最高司令長官的電話好嗎，時間是不等人的！」
少校沉思片刻，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彬彬有禮地搖了搖頭道：「對不起，辦不到。」
「啊？」趙星狼傻眼了，「為什麼？」
趙星狼並不知道，在星盟兩大家族的勢力範圍中，洛奇軍區一直是安道爾家族的領域，整個軍區從上到下的所有軍事主管都是安道爾家族的族人和門人，所以麥卡錫家長才把趙星狼安排在天蓬星，目的就是讓他與世隔絕。
麥卡錫家長自從三番兩次被趙星狼佔去便宜之後，對趙星狼這個小無賴真是頭痛無比，他心知趙星狼狡計百出，說不定會想出各種辦法來吸引眼球，最終逃出天蓬星。
是以發佈過一道秘密命令，就是對趙星狼的任何要求，一概拒絕。
洛奇軍區上下唯麥卡錫家長馬首是瞻，一直對趙星狼都深深顧忌，這一次趙星狼無緣無故出現在眾人面前，又是用這麼荒謬的理由要求見最高長官，自然被眾人當成是一種新的騙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