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漢改命 文 / 捕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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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報,大捷,天津大捷。京津會戰以大勝結束,中國大勝倭寇。」
昆明街頭,原本人來人往,熙熙融融的街道,卻忽然被一個驚喜的大喊聲打破了寧靜。
行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到幾個學生模樣的青年,正一邊快速跑著,一邊高聲喊著。
那幾名學生,跑得太快,其中兩人甚至一頭摔在地上,但卻絲毫不顧疼痛,再次爬起來吶喊道,跌跌撞撞的瘋狂跑著。
「我們勝利了,勝利了。中**隊大勝日軍,全殲日軍四個師團近9萬日軍,日軍司令官白川義則當日剖腹自殺。」
那學生彷彿有用不完的肺活量,跳上一處台階,雙手合攏,繼續朝下面大勝喊道。
「把廣播打開。」
同行的三名學生,見人都匯攏過來了,急忙打開了帶來的一個手提式海鷗牌收音機,啪的一聲打開,在默認的頻道,葉婉語甜美柔和的聲音如流水般緩緩地流出來。
「……在此次津京會戰中,我中**隊一共殲滅日軍五個師團12萬餘人。其中俘虜自日軍天津派遣軍司令官白川義則以下官兵五萬餘人。寇首白川義則於天津光復前,自食惡果,剖腹自盡於指揮部。在攻克天津之戰役中,聯軍作戰英勇,我軍更是大顯神威,掘通天津城下之秘密地道,如天兵入城,不但破壞了日人之驚天陰謀,阻止了一場血夜屠殺,還從日軍防線背後發起進攻,從而大大縮短了解放天津之時間……」
前所未有的大勝,極大地鼓舞了整個中華民族,不只是舉國沸騰,更多的是在全民族範圍內,形成了一股狂瀾一般的復興求強的民族風潮。
一些原本已經麻木的國人,也開始認識到,原來我們中國人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尤其是沿海的人們,對於外寇的侵略感受更深,不少老頭子老太太們,更是經歷過那一場場屈辱的戰爭。他們永生不忘,卻有幸在有生之年,終於能夠放下多年的記憶包袱。
君記否,波濤滾滾的黃海上,大清海軍泣血死戰,最終主力盡喪,多年苦心經營的海軍一朝沉海。如今依然在翻滾的浪花間,似乎還能聽到當年那些愛國將士們就義赴死前的吶喊。
君記否,甲午之恥,日人猖獗,下關的春帆樓上,似乎還矗立著當年那位全權和談代表李鴻章的瑟瑟身影。當年甲午戰敗,舉國悲慟,日人逼我談判,如今津京會戰,中國人不但打敗日人,甚至拒絕與之談判,最終全殲五個日人師團。中國人敢於向日人說不,中國人能夠打敗他們,甚至不屑與之談判。該是我的,終究拿回來,不是我的,也將一起拿回來。
君記否,甲午之恥,天價賠償,億萬白銀,日人借此崛起,完成近代改革,從此更加垂涎我華夏萬里沃土。
君記否,家仇國恨,喪失台灣朝鮮,從此寶島與大陸隔海相望,半島與中國離心,日人之殖民統治,遺禍無窮。
他們都記得,苦難的中國人都記得。
或許,他只是一個販夫走卒。
或許,他只是一名落魄戲子。
或許,他只是一名種田農夫。
或許,他只是一名無名士卒。
但他們都記得,他們平庸,不代表他們都健忘,這些恥辱,中國人都記得。
當津京大勝的消息傳來後,舉國震驚,隨即,百城同慶,殺豬宰羊,以牲畜之禮祭祀告天。
北平,當消息傳來的時候,無論滿漢各族,盡皆扶門而哭,垂暮老人,長歎落淚之餘放聲大笑。這其中不乏當年在黃海上奮戰過的漢人海軍士卒,也不乏當年朝鮮戰場上抗擊日人的無名小卒,更有許許多多見慣了列強在京跋扈的普通百姓。
上海,當消息傳來的時候,整個上海灘都沸騰了。黃包車伕和報童們是最得力的消息傳遞者。那些平日裡被洋人踩在腳下的中國人,如今也能挺直腰板了。洋行的中國僱員們,甚至轉身回家專門換了一身新衣服再挺直了腰去上班。那些平日裡黃浦江邊肆意推搡中國人的洋狗子們,如今也只能拎著酒瓶,低頭快走。甚至連租界的那些印度巡捕,也不敢再用肆無忌憚的懷疑目光掃視每一個路過的中國人。最令人意外的是,租界公園門口,那塊剛換上去不久的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居然被葡萄牙人悄悄地取下來了。
錦州,當消息傳到錦州時,那些還在戰壕裡與日軍對射的東北軍們,那些困乏的直接在漏水的坑道裡和衣睡著的士兵們,那些正在戰地醫院裡與傷口作鬥爭的傷員們,那些遠離西南,幾千里之外奔赴東北抗戰的志願軍們,那些躲在深山溝裡,正在計劃著襲擊下一個日軍目標的游擊隊員們,那些正在泥水裡摸爬滾打,準備拍攝一張戰地照片的記者們……所有人都高興地擁抱在一起,繼而大喊大哭大笑。相比起其他地方的人們來,只有寧錦防線錦州工事的中國人,對於勝利的感受,才更有發言權。甚至張學良和霍衛國二人,也喝的酩酊大醉,抱頭共慶,不知不覺中兩人甚至拜了把子……
成都,重慶,保定,太原,西安,蘭州,迪化,攀枝花,昆明,桂林,蘭寧,貴陽,武漢,長沙,南京,海南……
等等城市,當消息傳來時,萬人空巷。所有人都走上街頭,聚集在最繁華的市中心,歡呼著屬於中國人的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勝利。
除了國內,台灣,香港,紐約,舊金山,南洋,接到喜報的時候,震動非凡。
「日人慘敗,十萬精銳盡敗。」
台灣,那些正在被日人用刺刀指著的中國人,那些正在眼睜睜看著家中糧食被日人強制征走的中國人,那些正在日人刺刀下服勞役的中國人,那些受盡日本人各種欺凌的中國人,那些正被日軍刺刀逼著學習日文的學生們……聽到這個大勝的消息時,他們都哭了。
「天津大捷,日人大敗,我中華大勝。」
消息傳遞到每一條唐人街,不論是餐館老闆,還是推著貨郎車的黃皮膚華人,都停下了腳步,隨即湧到一起,開始狂歡這一場屬於所有華人的勝利。打敗了英國法國人,收回了香港,這回更加鼓舞人心,居然在全面戰場上大敗日本人,第一次取得了如此大勝。相對於英國人和法國人,對於這個浪子野心的日本人,似乎所有的人都更加痛恨。
「阿媽,阿爹來信了,祖國大勝,大勝!!」
當消息傳到南洋時,那些大大小小的種植園,勞作的已經完全沒有人形的華人豬仔們見到平日裡凶神惡煞的種植園主親自送來的家書後,終於抱頭痛哭,惡霸如這些英法種植園主,也對這些中國人適當地改變了態度。
「大捷!!對日大捷!!」
大捷的喜報傳遍大江南北,傳遍長城內外。喜訊漂洋過海,傳遞到了每一個有華人的角落,傳遞到了每一個有中華兒女求生的地方。
一聲聲吶喊,都是龍的子孫們在怒吼: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中國人不是東方懦夫。
和收回香港不同,和在邊境打敗英國人不同,這場勝利是中國人對宿敵日本人的一次大勝,是一次在日人近乎全面進攻中華大地時取得的大勝,是在東北大地盡喪,是在津京淪陷在即之際取得逆轉大勝。
這是一次可稱為民族轉折點的大勝,這場保家衛國的民族戰爭取得的大勝足以寫進民族史傳承千年。
許多人都不知道,許多人都猜測不到,自從這場戰爭後,再也沒有一個國家敢在中國面前說不,再也沒有一個國家敢騎在龍的傳人身上撒屎拉尿。再也沒有一個國家、一個種族、一個文明、甚至一個星空文明能夠擋住黃種人的龍魂戰車!
「喚我龍圖騰
招我百鳥鳳
集我大漢運
駕我百戰車
出我軒轅門
高歌震蒼穹
龍威傳萬里
……」
國事大好,家事則小好。
張蜀生的西山官邸,也在舉行一場慶祝勝利的大家宴。
「慎行,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松鼠鱖魚,老師傅教了我好久才學會的,來,放你的面前。」陸允言一身家常休閒服,是請昆明服裝廠的高級師傅定做的款式,女人愛美,時不時地就問張蜀生喜歡自己穿什麼,然後跑去定做,隨後顛顛地穿到張蜀生面前,轉悠地給他看。
端上來的一盤香噴噴松鼠鱖魚,僅僅因為張蜀生曾經說過,松鼠鱖魚這道菜還有些意思,她便記住了。
美其名曰是天津大捷,家宴上用來犒勞自己丈夫的,實際卻花了極多心思。
「姐姐,你做了松鼠鱖魚,我也做了一道拿手菜,看我的,正宗的宜賓燃面。」
何凝雖然快三十歲的人了,但除了心智成熟了外,整個人和二十出頭的丫頭沒有任何區別,相反,陸允言卻容易變得端莊持重起來,長期在政府工作的她,除了青春常駐外,整個人隱隱帶上了一種特別的氣質,快有少婦的感覺了。
只見何凝端上來的宜賓燃面,色澤大好,上面撒著細碎的芽菜,油潑紅辣子,白白的姜蒜末,再澆上一點張蜀生最愛的宜賓思坡醋,真是一盤上好的燃面。
何凝這丫頭也很細心,知道張蜀生老家是宜賓一帶,雖然因為父母早喪的原因幼年就流學在外,不願意回老家看看,但時不時的,何凝還是會專門請來一些老家宜賓的做菜師傅,學一些張蜀生的家鄉菜犒勞他。
「爹,爸,媽,伯父,伯母,嫂子……你們都坐吧。」
這場家宴可不得了,張蜀生雖然是後世的人,但親戚可一個不少。說到親人,孫長慶一家,孫老爺子,孫來喜夫婦,兩個大小孩子,就是五個人了。
說到戚的方面,更是很多。
陸允言家的那一幫子,不算遠的,就是陸榮廷一家至親這一房,除了陸榮廷兩口子外,就有堂哥陸允倫和堂姐陸允文,而且兩人都成家立業了,陸允倫更是由於德才兼備,加之當年陸榮廷全力支持張蜀生,如今得以出任雲南省省長一職,夫人宋會敏在醫院工作,是一名普通的牙科醫生,兩人結緣就是因為陸允倫的牙病。堂姐陸允文卻不習慣政府工作,居然當起了音樂教師,在西南大學教古典音樂課,丈夫張頌德也是西南大學教微積分的教師,兩人情投意合,上演了一出青年老古董學究娶得美嬌妻的故事。這堂哥堂姐可不了得,不但結婚了,還都有了孩子,這剛要開飯,有些怯生的小孩子們害羞的依偎在母親身邊,打量著這個父母口中一定不要冒犯了的姑父。
何凝一家還稍好一些,何凝的父母二人,再有就是那個與龍牙特種兵少將何安同名的小子。當然,如今也不算小子了,當年張蜀生第一次上門,惦記上他老姐的時候,這小子還是毛頭小屁孩,如今已經是昆明大學的應屆畢業生了。這小子兩三次跑去報名當兵都被何凝老父揪了回去,老人家心頭那道坎過不去,說他是瞎胡鬧,死活不讓孩子上戰場,寧願多捐家財也不肯。
不過這個新禾實業的老闆何方炯是出了名的倔強,想當年,這小子沒考上西南大學,何凝母親還沒敢說仗著張蜀生的關係去敲西南大學的門,僅僅說了一句要不去問問多交點學費能不能上,不行多交點錢也可以,結果被何方炯一耳光扇在臉上,兩夫妻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好生鬧了一場,最後還是張蜀生和何凝回家去勸,才沒有讓兩老口趕上西南剛實行的新婚姻法中的老年人離婚條款。
見張蜀生說話,眾人也就悄然落座,好傢伙,一大家子坐了大廳中特別擺下的一個大桌才坐下。除了家中上菜的幾個貼身傭人外,平時警惕的警衛們也遠遠地聚在一起,有他們的一桌餐。
也許是張蜀生日漸權重,這些早年的親戚們,也生疏了許多。至少平日裡是絕不會來西山官邸串門的,逢年過節也就春節能按照西南政府主席辦公室的安排,來張蜀生家串門一次,不是張蜀生願意如此,實在是無奈之舉。
而這些親人也非常自覺,變化巨大。尤其是何家和陸家,似乎都有一種默契,生怕被另外一家比下去了,在外事事比著低調,生怕被人指責仗著是西南最高領導人的戚家人而跋扈。
張蜀生舉起一杯酒,笑著說道,「我平時太忙了一些,很難和親人們聚聚,這點是我的不是,允言和何凝也說過我多次,國事為大,家事也不小。
天津大捷的消息傳回來後,我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慶祝辦法,家國天下一回事,所以特定把大家叫來辦一場家宴。外人都說我張蜀生不近人情,連親戚都疏遠了,在這裡給大家敬杯酒陪個不是。」
說完,一乾二淨,眾人也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連小傢伙們都似模似樣地喝了點最愛喝的橙汁或者烏梅汁。
孫長慶是最早和張蜀生起家的,也是一路幫著他,如今雖然有意漸漸放下一些政事,但依然是老驥伏櫪,此時也有些感慨,「蜀生啊,這一晃就是十好幾年了,當年我這老頭子眼睛濁,也沒想到你有今天,能張羅著這份江山,給我們大漢民族搶回來這份臉。老頭子沒那命和鬼子拼兩下,但好歹活到了這歲數,看到了好事。沒什麼多說的,就一句話,今天啊,回去就是交代了也值。」
大勝傳來後,孫長慶一個人在書房待了一晚上,也許很難有人體會他的心情,作為舊社會的讀書人,早年那份有心殺敵卻無門,如今身為西南的一份子卻能見證大勝的複雜感情。
陸榮廷也點點頭,「不容易啊,不容易。這些年,西南一天一個樣,別的不說,出去散步,我都怕自己不小心迷路了。這高樓大廈簡直蓋得比結草廬還快。經濟發展了,人民有飯吃有衣穿了,如今又取得了對日戰爭的勝利,雖然尚有東北淪陷,但卻是一個極好的轉折點,極大地鼓舞了中國人,鼓舞了我們西南。證明我們這些年的成就,是很可觀的。」
「你們兩人都是官,我這做商人的可就沒什麼慷慨之詞了。就一句,這個女婿,沒選錯。老頭子我啊,對得起列祖列宗。」
「哈哈哈……」眾人齊聲笑道,何老爺子也是上年紀了,喝點酒就會誇女婿好。
「爸,蜀生說了,今天多談家事,少說國事。」何凝小聲地嗔怪道。
何老爺子乾笑兩聲,隨即接著喝酒。一大桌家宴在非常溫馨的氣氛中進行。
家宴完畢,女人孩子們都去客廳看電視去了,那裡有還沒有投放市場的一種家庭放映機。這可是真正的稀罕貨,張蜀生家裡可放了不少西南這兩三年試拍的電影,還有一些相聲和戲曲影帶。也是戰事吃緊,這兩年西南只是由電影學院的學生們嘗試性的拍了幾部小製作電影,就算如此,那些婦人孩子們已經看的興趣盎然了。
其實以張蜀生的想法,等到這兩年國家統一了,幾樣關鍵性的電影錄製和製作技術成熟起來,以及電影學院那一批苗子成長起來,自己總歸是要多拍幾部反應中國人形象的大片,好叫外國人傳看百年。
比如從此或許不再有電影泰坦尼克號,而將會是東方號或者其他……
孫來喜、陸允倫則和何安這個即將畢業的小帥伙去一邊下棋,順便開導下他,做做他思想工作,其實是這小子拉著兩個位高權重的親朋,讓他們幫著出主意,如何騙的老頭子同意去參軍,小伙子猶如滿屁股長了瘡,尤其是天津大捷後,更是坐不住了,死活要當兵。
張蜀生和孫長慶,陸榮廷,何方炯三個老頭子走進一處臨池的茶亭,一邊喝茶,一邊聊起大事來。
「爸,你的身體其實還正好,為什麼就要急著放下手中的工作呢?」在勝利傳來後,張蜀生沒想到自己乾爹居然第一時間跑來找自己,就為了逐步放權的事情。
「老頭子歲數大了,西南家大業大,很多事情也有點力不從心了,把工作交給年輕人,我放心,大家都能放心。天津大捷代表著西南甚至是整個中國都漸漸走上正軌,我逐步放下手中的工作,也好為日後養老做準備。」孫長慶坦白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說老孫,這大好河山可沒全解放,你這政務總理可不能撂擔子。」
「兼著這個名頭倒還可以的,真要統一了,我就當個養鳥養花的老顧問嘍。」
張蜀生也沒多勸,孫長慶畢竟不是驚天大才,能走到這個地步,更多的是機緣,而這個乾爹對自己的幫助可不僅僅限於事業方面,十幾年下來,感情之深厚,完全算得上自己親爹一樣的人物,自己也早就有所決定,會答應他逐步放權,但不會答應他卸甲歸田的。「爸,你對政務院幾個重點苗子的看法,我還是很贊同的。」
在孫長慶的名單中,除了大局觀非常強的韋三才、以政務穩重著稱的陸允倫,和外交能力出眾的李宗仁外,還有幾名重點培養的政府新人。其中以周國來、陳雲生等人能力為首。
「蜀生,其他的幾人或許你都很瞭解,唯獨那個周國來,你應該抽空好好看看這個人的資料。此人工作能力極強,在基層工作就屢有極佳表現,進入政務院後,此人表現出來的能力,隱隱綜合了幾名新人之所長。此人,日後可堪大用。」
想起那位政務院秘書處的周秘書,孫長慶就連聲稱讚,此人雖然資歷淺,但能力很強,而且為人作風,在政務院這種堪稱西南政務表率的部門,都能令人刮目相看。孫長慶曾經甚至懷疑過,這樣的人不是大忠扶國之人,就是大奸謀國之輩,但經過長時間的觀察,他發現此人隱隱有經世偉略之才。
「嗯,回頭我留意下此人。」張蜀生藉機喝了一杯茶,掩飾了神情中的一絲喜色。原本歷史上,這個時期的大才之輩堪稱比比皆是,但因為自己的到來,歷史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不少人雖然同樣有雄才大略,但卻同樣走上了另外一條路。有的名埋孫山,有的巧合揚名。而取而代之的則是才氣與機遇皆有的人,比如陳軍、孫來喜、陸允倫、霍定國、韋三才等人。
而唯獨這位周國來,是他最大的驚喜。其他人,也許能讓他讚許一二,唯獨這位,才能讓他欽佩不已。來到這個時代,所謂的名人見多了,偶爾從政務名單或者校尉名單、軍校名單上見到一些『熟人』,他也不會覺得意外,僅僅只是點點頭。
其實,以他現在的成就,已經超過了許多原本歷史上的名人所取得的成就,但當見到這個周國來時,他依然在抱著欣喜之餘,又有幾分忐忑。
萬一此人同樣走上另外一條路,或者名埋孫山,或者落於平庸,豈不是大可惜。他甚至專門讓特情部的人留意一下這個周國來,觀察了他很久,結果卻讓他滿意不已,是金子,在哪個時空都會發光。
無論哪一方面,此人堪稱日後中國之頂樑柱。
何方炯放下茶杯,聽二人說完政事,也說起了一些家事,「蜀生呀,如果說在天津大捷以前,一切都還有變數,可如今,你已經注定要走上一條匡扶中華的道路。有些事情,我也不藏著掖著,今天就簡單說兩句。」
「爸,這裡都沒有外人,你說吧。」張蜀生知道他大概會說些什麼,這些年,有些事情他可一直在說。
「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就算是問鼎河山也不無可能。而如今,有些事情久拖不決,也不是個辦法。前些日子,南京的一份報紙,就點了我和新禾實業的名,說的一些話,可謂難聽。這樣可不是好事啊。」何方炯如今自認高風亮節,金錢於他來說,不過是糞土,有個這樣的女婿,光宗耀祖,他就是死都值了,何況是這些金錢糞土,絲毫不值得他牽掛。「若說我兩袖清風,我自認做不到,若說沒有牽掛,你這一家子和何安那小畜生,我倒是牽掛的緊。不過,依我看新禾實業還是逐步融入蜀生公司吧。」
「爸,這事情不急,我會安排人逐步去做的,一步到位,也沒有這個必要。何況,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爸這些年在西南做的事情,好事很多,虧心事可沒有一件。」張蜀生可不是昧著良心說話,舊社會如何方炯這號人,重道義,講良心,極好名聲,算是真正的有極好修養的儒商。錢是一天比一天多,地位一天比一天高,但門風卻一天比一天嚴。
陸榮廷見何方炯說了這話,自己也不好不表態,便笑笑,「我的意思,允言那丫頭應該早就吹了枕頭風。老頭子我撐死還有個一二十年,什麼都看開了,今天豪爽一把,方炯老兄如何,我陸家就如何。兒孫自有兒孫福,當年我也是無可奈何,如今也都看開了。」
張蜀生知他是說當年對自己提出的要求,不過當年陸榮廷也確實更多的是為陸允言和兩個兒女考慮,自己倒是真不在乎那些榮華富貴,身為督軍,老年喪子,絕境之地被張蜀生營救,很多東西都看開了。如今陸允倫又身居高位,他反而學起了何方炯,兩袖清風,樂得自在,平時反而多多教導陸允倫要以國事為重,切莫自誤。
「我也表個態吧。」張蜀生知道,也許三個老人家不在乎自己的表態,但自己卻需要將一些東西說到並且將來做到,「國事為大,家事也不小。孫家也好,何家也好,陸家也罷,只要不走錯路,不做錯事,張家有多少代,三家就有多少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