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美夢成真 第九十九章 無利不起早 文 / 方覺曉
第九十九章無利不起早
當我走進周倩影的辦公室時，迎接我的是周倩影那張燦爛的笑臉，「方先生，你還真是難請啊，讓我等了你這麼長時間。」
我現在才對人們常說的那句「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有了更深刻的認識。站在我眼前這個一臉燦爛笑容，神色親切的女人就是剛才那個對我又抓又踢的女瘋子嗎？這臉色也變得太快了，女人是不是天生都是做演員的好材料？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神志是否一直都處於清醒狀態了。她這前後的反差也太大了吧？幸好周倩影的話讓我知道自己剛才並沒有神經失常。
「對不起，剛才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現在正式向你道歉。我剛才的舉動有點太粗暴了，希望你能原諒我的失禮。」
我淡然地回答，「發生過的事情就已經成為過去了。現在還提它做什麼。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告辭了。」
周倩影叫住轉身要走的我，「你等等！我還有話說。」
我沒有回身，冷淡地問她，「你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周倩影轉到我身前，笑著看了我一眼，「我們不是朋友嗎？既然我們是朋友，大家就不要總戴著面具演戲了。我知道你有事找我，所以你也別玩欲擒故縱的小把戲了，你不記得上次我就看穿了嗎？我呢，也對你開誠佈公。咱們就向朋友一樣坦誠地談談，你看怎麼樣？」
「我們不是朋友。」我否定了她的話。我既然來了當然就想和他商量一下關於表叔那個合同的問題。剛才那不過是做個姿態而已。看來自己比起這些商場是搏殺打滾多年的「老江湖」來還是顯得有點稚嫩。我想，她不可能因為我罵了她就會對我這麼好。那她豈不是賤骨頭嗎？她對我這麼親熱一定是有目的的。這點我卻可以肯定！，「至少現在我們不是朋友。」
「由你吧，不過我還是想和你好好談談。」周倩影含笑指指沙發對我說，「哦，對了，你先請坐，其實我也有事想和你商量。不過，你是客人，所以還是你先說好了。」
她到是很坦白，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就猜到她是有事要找我。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做什麼姿態了。
我坐下後，問她，「你是不是想撤回給京華公司的廣告合同？」
「是的。既然你們不首誠信，我就沒有必要把那個廣告叫給你們來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於是我就把關於那個廣告合同被別人偷走，並且搶先發佈出來的前後經過告訴了她，然後把我請求她不要撤消那個廣告合同的要求說了出來。
周倩影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我當時看見電視裡放這個廣告後非常生氣，以為是李自強不守信用。所以馬上就打電話給他，說要撤消合同。可過後仔細一想，他應該不是那樣不講信用的人。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原因。」
周倩影好奇地問我，「剛才你不是說你辭職了嗎，為什麼你還要管這件事情呢？我很奇怪，你做得好好地為什麼辭職呢？」
我把我和表叔的關係告訴了她，然後把我被人誣陷的事情也說了。最後我說，「雖然我已經離開那裡了。可是畢竟我還是很感謝他對我栽培，所以很想幫他一把。」
「你做人的良心到滿不錯地！」周倩影讚許地點頭說道，「現在像你這樣的人很少了。我很欣賞你的為人。」
我自嘲地一笑，「我這樣的人已經要絕種了。現在這社會，好人不吃香了！」
「人之初，性本善。其實大家還是希望這個社會善良的人多一點，像你這樣西黃幫助別人的人多一點。好了，不說這個了。「周倩影揮手說，「其實，我剛才發火也並非全是因為你的緣故。我現在也遇到了一個大麻煩，心情很不好，這才對你發火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和我說這個，但是肯定是有目的。還是靜觀其變吧。
「我說話不喜歡繞圈子。坦白地說，我可以答應你，不撤消給你表叔的那個合同。」周倩影坐到我對面，笑了笑說，「但是，我希望能得到等價的交換。我是一個商人，俗話說得好，『無利不起早』。你表叔的那家廣告公司勢力並不出眾，本來我就不打算把這個廣告交給他做，只是礙於朋友的面子才答應給他的。現在我可以給你表叔這個合同，但是你要拿東西來交換才可以。」
「交換？」我不解地看著她，弄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麼，「你想要我拿什麼來交換？」
周倩影盯著我忽然問我，「你是不是有個乾爸？」
「是」我不知道她怎麼知道我認張老頭為乾爸的，不過還是據實回答。
「他是不是在幾天前剛剛去世？是不是在東郊的萬莊舉行的喪禮？」
我差異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不過我還是點點頭。
周倩影笑了，「哈哈，遠來還真得是你啊！」
我被她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清楚我的事情。不過我記得她並沒有在喪禮上出現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到底要幹什麼？
我笑了，「你對我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啊，不會是派人調查我吧？」
周倩影不屑地「哧」了一聲，「我才沒有那麼無聊。你不要奇怪。我坦白告訴你，我剛才真得很生氣，想要報警抓你。是我的下屬阻攔了我。對了，就是剛才請你回來的那個汪國華。他曾經陪著我們一個很重要的客人無參加你乾爸的喪禮。是他認出了你，所以我才會請你回來，想和你談談。」
原來如此啊！我馬上就明白了，她要我做的事情一定和我乾爸有關係，「你就直接說好了，你到底想我做什麼？」
「交換！」周倩影站起身來，走過去從辦公桌上拿過一份文件，走回來遞給我，「看看吧！」
我疑惑地接過文件，打開後一張照片映入我的眼中。這個人我見過，記得他是一家叫dsp公司的總裁，而那家公司是我五乾媽安娜集團下屬的一家子公司。當他聽乾媽介紹說我是乾媽的兒子後，對我就變的十分親熱而恭敬。我當時還暗笑，原來外國人也會拍馬屁哦。
「這人你認識嗎？」周倩影問我。
我點點頭，「他是我乾媽下屬一個公司的總裁。」
「那事情就好辦了。」周倩影笑了，「我的公司準備發展一個新項目，需要從他的公司進口一批設備。可是談判進行了好幾天，我們已經把價格提得很高了，他們就是不肯讓步。我想讓你去給我做一個說客。怎麼樣？」
「你是讓我去勸說他接受你們給出的價格？」
「正確！不過不是去找他，而是直接去找你的乾媽，你乾媽是他那家公司的母公司的董事長，只要你乾媽說一句話，事情就會迎刃而解。」
「哈哈，「我笑了兩聲，「你瞭解得很很清楚啊。」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怠。要談判就先要瞭解清楚對方的底細才行，這樣才能掌握談判的進程和方向。」
「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做！」我斷然拒絕，「既然是談判就是要公平進行。你這樣就是做小動作，很不光彩。」
「公平？」周倩影哼了一聲，「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個原始人，這個世界有什麼事情是真正公平的？在商場上，誰都會玩一些小陰謀，耍一點小手段。所有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追求自己的最大利益。無利不起早，沒有利益的事情誰會去幹？明白了？」
我沒有回答她。也許我真是在工廠裡待的時間太久了，腦子已經嚴重的生銹了。甚至都忘記了商人是惟利是圖的。我是不是太落伍了？
「我不是想佔你乾媽的便宜。」周倩影繼續勸說著我，「其實我們給出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也非常高了。可是他們依仗自己機器設備擁有獨家專利，就是不肯做出讓步。我讓你去做的，就是讓你乾媽給我一個公平的價格。明白了？」
我在考慮自己要不要為她「走後門」。
「你是一個很有愛國心的人。」周倩影繼續鼓動自己的三寸不爛舌遊說著我，「我聽沈寧說過，你在酒吧為了救一個被日本人欺負的中國女人而動手打了那日本人的事。那你為什麼不肯在自己國家，自己民族企業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伸出你的援助之手呢？要知道，我們都是中國人啊！同胞有難，你就忍心不幫助嗎？」
我笑了，「你們把這次談判上升到民族利益的高度了。弄得我感覺就向自己馬上要參加抗日戰爭似的。這也有點太誇張了吧？」
周倩影一臉認真，「我沒有誇張。我說得也是真心話。我們的國家要發展，要強大，就要我們所有人一起努力。在表面上看，我是為自己的公司利益服務，可從長遠講，我這也是為了國家的強盛在出力啊！你不要忘記，我公司的稅收可是都要叫給國家財政哦！這難道不是為國出力嗎？」
我不得不歎服她的口才，雖然不知道她說出來的是否都是她的真心話，但是我還是被她打動了。
「好吧。」我笑了，「為了國家利益，我決定幫你這一次！不過，我也有條件要提。」
「哦？」周倩影好奇地望著我，「你要什麼？」
「我不是商人，」我笑著說，「可我也知道『無利不起早』這句話，沒有好處怎麼能隨便為人出力呢？」
周倩影望著我的目光中掠過一陣失望之色，「好吧，你說吧，想要什麼？」
「我要的東西可很不簡單呢！」我笑了，「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