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華 第五章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文 / 方覺曉
第五章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婉兒笑著把小夢菲放下來，女兒張開兩隻小手叫著爸爸，歡快地向我跑過來。看到可愛的女兒，我的心中洋溢著濃濃的親情。把剛才的煩躁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我抱起女兒，在那如同紅蘋果的臉蛋上親了兩下，「菲菲，想爸爸沒有？」
「想，我天天都想爸爸。」女兒抱著我的脖子，用那柔滑的小臉蛋在我臉上蹭著。
我笑了問她，「告訴爸爸，你哪裡想爸爸呢？」
女兒抬頭認真地拍拍自己的小肚子，「這裡。」
「這裡？」我被她的動作逗笑了，在她的小臉蛋是親了一下，「爸爸不是教過你嗎，想是要用你的小腦瓜的。不是用小肚皮啊！」
女兒疑惑地轉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裡咯咯笑的婉兒，「可是，乾媽媽說，想爸爸是要用小肚皮的，那樣爸爸才會高興哦。」
婉兒笑瞇瞇地過來接過小夢菲，「菲菲，想爸爸就是要用小肚皮的，因為爸爸是個大讒貓，就喜歡往肚皮裡塞東西，還總是吃不飽。總想偷偷地跑出去偷吃。」
說著，婉兒的眼睛似乎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站在我身邊一直沒有開口的林美芳。我聽出婉兒的話裡有話，笑笑沒有說什麼。
宋靜走過來，我問她，「老人都接來了？」
宋靜含笑點點頭，「我和婉兒姐把他們送到別墅安頓好了。你要出去嗎？」
「是啊。」我點點頭，「有點急事要出去一下。」
「哦，那你去吧，」宋靜看了一眼站在我身邊的林美芳笑著問她，「你是林美芳吧？」
林美芳和我都很吃驚，不知道宋靜怎麼會認識林美芳的。
「我是。」林美芳畢竟是一家大公司的副總，是見過場面的人，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覺曉的愛人吧？」
宋靜含笑伸出手，「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兩個女人握手寒暄的時候，我發現她們的微笑並不是發自內心，感覺有點假。看來雙方都只是表面上的禮貌客氣，並沒有朋友之間的親切。而且，我感覺林美芳似乎對宋靜微微點敵意。估計這是因為雨菲的緣故，她大概是認為是斷送靜從雨菲那裡奪走了我，所以對她有點怨恨。
「我們好像沒有見過面，你怎麼會認識我呢？」林美方好奇地問。
宋靜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平靜含蓄，「我在猴子那裡看到過你們的畢業照片，那上面有你。」
「是劉越那隻猴子吧，」林美芳笑了，「怪不得你能認識我呢。」
宋靜笑笑轉頭對我說，「你不是還要去辦事嗎？快點走吧。別耽誤了正事。」
我點點頭，可心裡卻在激烈地鬥爭著。自己和雨菲的事情總要有個結果。現在自己去見雨菲的事要不要告訴宋靜和婉兒呢？自己是該隱瞞還是該全盤托出呢？
「得了，別磨蹭了。大男人做事就要爽快點。快去吧。」宋靜笑著嗔道，「記得辦完事早點回來，我們等你回來吃晚飯。」
男人！我心裡猛地一跳。是啊！自己是個男人，怎麼能偷偷摸摸地去見自己的初戀情人呢？怎麼能想到對自己的妻子和愛人隱瞞呢？那我成什麼人了？那我就太沒有男人氣概了！我決定還是說出來，這事是瞞不住地。那句老話說的好，「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事情早晚都要解決，何必隱瞞下去拖下去呢？說出來，也能順便和宋靜她倆商量一下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我拿定主意就對宋靜說，「小靜，我要件事想和你說。」
宋靜點點頭，「說吧，我聽著呢。」
「不！咱們還是去我辦公室說吧，婉兒你也來。」我又轉頭對林美芳說道，「美芳，你先和我上去等我一會。我和她倆說點事，染後就走。」
林美芳看了我一眼，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出來，她已經猜到了我要和宋靜說什麼。她的眼中帶著幾分讚許。「好吧。哦，你女兒好可愛啊，能讓我抱抱嗎？」
婉兒笑著對小夢菲說，「菲菲乖，乾媽和媽媽要去和爸爸說事情，你先和阿姨在這裡玩一會，好嗎？」
女兒乖巧地伸出兩隻胖忽忽的小手，甜甜地笑著對林美芳說，「乾媽媽，抱抱！」
這個稱呼讓林美芳楞了一下，「小夢菲，我不是你乾媽媽。」
女兒一臉疑惑地看看婉兒，「乾媽媽，你不是說，和爸爸在一起的漂亮阿姨都是我乾媽媽嗎？為什麼這個阿姨不是我乾媽媽呢？」
林美芳馬上就明白了這個「乾媽媽」的含義，她那漂亮的臉蛋「唰」地一下就紅到了耳根。有點懊惱地望著婉兒。
婉兒咯咯笑了，親了女兒小臉蛋一下，「阿姨現在不是啊，不過以後也許會願意做你乾媽媽的。」
我為了避免讓林美芳太過尷尬，忙喝止婉兒，「婉兒，你亂說什麼。教壞了女兒，小心我不輕饒你！」
婉兒瞟了一眼連脹得通紅的林美芳，「你怎麼知道我是亂說？也許人家美芳還願意做我們家夢菲的乾媽呢？夢菲這麼招人喜歡，誰不愛啊，你說呢？美芳。」
林美芳白了婉兒一眼，「你什麼時候學會捉弄人了？你原來可不是這樣啊。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麼人學什麼樣。」
「你們認識嗎？」宋靜好奇地問。
「我們是同一個俱樂部的會員，早就認識了。」
婉兒一說俱樂部，我就想到，她說的應該是那個叫「名媛」的女性白領俱樂部了。
「好了。」我心急著說事就打斷她們，「先和我上去商量事情吧。」
宋靜和婉兒點點頭。我們三個就一同上了樓。
等我把雨菲的事情前前後後都說完了。問她們兩個，「我該怎麼辦？」
宋靜還是那麼平靜，「你想怎麼辦？」
我咬了下牙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不想瞞你們倆。她等了我十二年，我不能再對不起她了！如果我再拒絕，我自己的良心都會不安。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我不想再辜負她對我的一片深情。可能我的要求有點過分，可我還是想讓你們兩個人看在她苦苦等待我十二年的情分上，能大度地對她網開一面。讓她能和我在一起。」
「哦。」宋靜哦了一聲就不再說什麼了。一邊的婉兒也不再開口。屋子裡的氣氛馬上就變得沉悶起來。
「你們倆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不安地看著宋靜和婉兒。如果她倆不同意，我該怎麼辦？這個問題其實不用想我都知道，估計我只能選擇放棄雨菲了。可是那樣我還算人嗎？我還有良心嗎？
「覺曉，」宋靜終於說話了，「你是不是認為，我同意婉兒的加入以後，就會對你繼續接納別的女人，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你認為既然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你認為我會繼續縱容你，對不對？」
我斷然回答，「我沒有那麼想過。我本來想再拒絕。可我的良心讓我說不出這樣的話。我要是那麼做就不算個人了。」
「如果我們兩個人不答應呢，你會怎麼做？」宋靜望著我的眼睛，平和地問我。
我的心咯登一下沉了下去，知道自己終於還是要被迫選擇放棄。我咬牙說，「我只能放棄她。因為我不能為了她一個，而放棄你們兩個。可是我的良心會一輩子不安的。」
「你愛她嗎？」婉兒問我，「你真會為了她這麼痛苦嗎？」
我苦笑了一下，「不都說嗎，初戀最難忘。她畢竟是我的初戀啊！那代表著我的一個少年時代最美麗的夢想。況且，她還整整等待了我十二年，就憑這份真情，我都應該好好愛她，讓她幸福。可惜啊，我對不起她。恐怕這份晴讓等我來生再償還了。」
「唉！」宋靜長歎一聲，「既然這是你最美麗的少年時代夢想，我怎麼忍心不讓你實現它呢！」
我吃驚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宋靜微微一笑，「去接她回來吧。」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是說，你們同意了…….」
婉兒「撲哧」一聲笑了，「看你那傻樣！大奶奶開恩了。還不快謝謝大奶奶的恩典。」
我感動地一把抱住宋靜，「小靜，你是天底下最善良，最仁慈的女人。謝謝，謝謝你。」
我激動地眼淚都流出來了。宋靜在我鼻子上輕輕地刮了一下，「沒出息！一個大男人哭什麼。也不怕丟人。」
我嘿嘿笑了，「這兒又沒外人，就我兩個老婆。我怕什麼丟人。」
宋靜微笑著白了我一眼，「看你得意的樣子。其實，你和雨菲姐的事我早就知道了。當初為了我你拒絕了她，讓我一直很不安心。總感覺是我把你從那裡硬搶來了似的。她來找你的事，婉兒姐都告訴我了。這次回家，我和婉兒姐商量過了。如果她還願意和你在一起，那我們就網開一面，答應你們兩個好了。唉！一個女人有幾個十二年可以任意揮霍啊，而且還是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歲月。就憑她對你的這份真情，我們都無法拒絕了。如果再不讓你們在一起，那我們就真是冷酷無情的女人了。」
「謝謝你！我代替雨菲謝謝你。」我感激地親了親宋靜那充滿善良慈愛表情的臉蛋。
「我警告你，下不為例子了。」婉兒在一邊表情嚴肅地說，「這樣一個一個地往家裡領，你還真想三宮六院不成？」
我馬上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宋靜笑了，「好了，你不是要去看她嗎？那就快去吧。記得早點回來，我們一起去看望幾個老人。他們都很想你。」
「好的。」
我得意地哼著那首流行的〈老鼠愛大米〉，坐在旁邊開車的美芳白了我一眼，「一副小人得志的囂張模樣。正宮娘娘批准了就把你高興成這樣了？」
我仰頭長吸了一口氣，「你不能體會我的心情。多年的願望得以實現誰會不高興。我現在看那裡都舒服，感覺天變得更藍了，樹變得更綠了。就連這原本看著不舒服的水泥堡壘都變得順眼了許多。啊！總之，是看那裡都順眼啊！」
「看把你高興得，」林美芳笑了，「不過估計雨菲知道這個消息會比你更興奮。我保證，她一準會從床上跳起來，大叫幾聲。」
「你說，」我忽然想到什麼問她，「我這是不是男人的通病，得隴望蜀。家裡都有了倆了，還這麼花。看來我並不想自己想得那麼高尚。嘿嘿，我也是個好色之徒。」
「現在男人都是這樣。」林美芳望著前方低聲說，「佔有慾都大得怕人。可真正懂得愛是什麼的男人又有幾個？」
我笑著問她，「那你那位是不是懂呢？」
林美芳沒有回答我。我好奇地看看她，發現她的嚴重竟然有淚花在閃爍。
「你怎麼了？」我連忙關切地問。
「沒什麼。」林美芳回答了一句後，就不再說話，專心直至地開起車來。我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雨菲的家在京城的北面。是一幢不大的小別墅。很典雅精巧。
我輕手輕腳地走進雨菲的臥室。她正躺在床上沉沉地熟睡。我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她。
短短十幾天的時間，雨菲就消瘦了許多。她這副憔悴的模樣讓我想起當初的婉兒。唉！看來這情字還真是折磨人啊！想當初我在沒有得到宋靜的諒解前，不也是整天憂心忡忡，不思茶飯嗎。
我坐到雨菲的身邊，伸出手去輕柔地撫摩著她那消瘦了很多的臉蛋，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雨菲，雨菲，你醒醒。我來看你了。」
雨菲動了一下，終於緩緩地張開自己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當看到我時，她的眼中爆發出一陣驚喜地光芒。但是很快她眼中的亮光就暗淡下去，臉色也便得冷冰冰地向是三九天一般冷酷，「你來幹什麼？」
「我知道你病了，所以來看看你。」
「我沒有病，你走吧。我說過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雨菲說完了就閉上了眼睛，不再和我說話。
我知道她還在記恨我，就柔聲說，「雨菲，打你也打了，罵你也罵過了。你就原諒我好嗎？」
雨菲依舊閉著眼睛對我不理不睬。我笑了，雨菲的脾氣還是很原來一樣火暴執拗。她認定是事情很難改變。
「雨菲，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所以我想彌補你受到的傷害。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說，你和我的事情，我已經和宋靜說過了。我想請求她允許我們在一起。」
雨菲猛然睜開自己的大眼睛，急切地問，「她怎麼說？」
我故意沉吟了一會，「可惜……」
雨菲臉上寫滿了失望，「我就知道她不肯答應。想想也是啊，有那個女人肯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哈，我這是妄想。」
「不是這樣的！」我笑著搖頭說，「你想錯了。她已經答應了，今後我們兩個就能在一起了！」
「你說得是真的？」雨菲吃驚地望著我，我笑著點點頭。
「啊！」雨菲忽然從床上跳起身來，站在地上尖聲高叫起來。開始還被她嚇了一跳，可想到在路上林美芳說過的話，這大概是雨菲發洩自己快樂的方式。
雨菲叫了幾聲就跳過來抱住我的脖子，「曉，我好高興啊，我太開心了。我都想哭了。」
說完她的眼中還真開始轉起了淚珠，我連忙勸慰她。當我告訴雨菲，宋靜要我帶她回去見面的時候，雨菲馬上就從我懷中離開，去找衣服，她要馬上和我一起去見宋靜。我以她身體沒有好為由的勸說都無法阻止她。她一定要馬上就去見宋靜。我知道，她已經等了十二年了，再也不願意多等一分鐘了，只得答應了她。
等車開進婉兒家的別墅，我招呼雨菲下車時，她卻紅著臉，磨蹭著不肯從車上下來。
「你不是想早點見她嗎？」我好奇地問雨菲，「怎麼到這兒了卻不肯下車了？」
雨菲低聲說，「我怕……」
「你怕什麼？」我不免有點奇怪了，「她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
「我也不知道，」雨菲難為情地看著我，「可是，就是心裡突突地跳，感覺怕怕地。」
「沒事。只要你進去叫她一聲姐姐，再給她敬杯茶水，就一切都解決了。」
雨菲低聲問我，「那還要不要下跪呢？」雨菲低聲問我。
我哈哈笑了，「不錯啊，你對過去那些老禮還知道挺多啊！」
雨菲給我一記粉拳，「去！不許笑了。人家這兒心裡挺害怕的，你還笑。真不是東西！」
我拉住她的小手，把她拽下車來，笑著說，「別怕了。她人很好的。再說你怕有什麼用，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