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華 第二十五章 為伊消得人憔悴 文 / 方覺曉
第二十五章為伊消得人憔悴
「哈哈！好靚的美女啊！」鄒成驚呼一聲。
在晚霞的餘輝下，一輛天藍色的寶馬車旁站著一個女孩。傍晚的微風捲起她烏黑的長髮，在空中輕柔地飄動著，彷彿春風中揚起的千萬條楊柳細枝，飄逸而悠遠。雪白的柔絲長裙微微波動，在晚霞輝映下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光暈，把她美麗的臉蛋襯托的如同仙女一般純潔神聖。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飽含著幽怨和哀傷淡漠地凝視著遠方，似乎在期盼著那遠遊的愛人能早日回到自己的懷抱。
「這妞正點！絕對是極品美女！」鄒成轉頭看了我一眼，「怎麼，你認識她？」
我點點頭。我當然認識她，站在那裡的就是楚婷。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女人。很顯然她是在這裡等我的。我要去見她嗎？楚婷這時已經發現了我，她的目光望向我，眼中帶著幾分喜悅和幾許期盼，靜靜地站在那裡，卻沒有開口說話。
「喂！」鄒成推了我一把，「還不趕緊下車去見美女，人家可是在等你呢，你怎麼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不能去見她。」
「為什麼？」
「她愛我，可我不能愛她。」
鄒成非常聰明，馬上就問，「她家裡不同意？還是嫂子們那一關過不去？」
「都有。」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想和他說心裡話，也許我們兩個的性格接近的緣故吧，「可是最主要的是我自己心理這一關過不去。」
「你不愛她？」
「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仔細想了一下，還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愛楚婷。說愛她吧，可明明對她沒有和婉兒、雨菲、宋靜她們三個那樣深的感情。說不愛吧，可是自從她聽到她為了自己和家裡吵架寧肯搬出去住也不放棄時，心裡很感動，尤其是當她把那張一千萬的支票塞在我手裡哭著跑遠時，我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種追上去安慰她的衝動。愛與不愛，我真得分不清楚。可是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不能再背叛宋靜了，而且也已經答應了高楊，不再和她見面。所以，我和她已經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鄒成問我，「你真不想去見她？」
我歎氣說，「相見爭如不見。還是走吧，開車。」
車子開動時，我從後視鏡中看到楚婷忽然用手摀住自己的嘴，淚水從她的眼中奔湧而出，流滿了那美麗的臉蛋，讓我的心裡浮現出一個詞來——「梨花帶雨」。
「停車！」鄒成忽然怒吼了一聲，「給我停車！」
司機駭然踩住了剎車，轉頭看著鄒成，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臉的疑惑。
「你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鄒成抓住我的肩膀，那雙不大的不大的眼睛現在瞪得溜圓，「你可以不接受她，你可以拒絕她，但是你不能這麼傷害她！」
「我沒有傷害她。」我歎氣說，「是她自己在折磨自己，她不該愛上我。那是一個錯誤。」
「放屁！」鄒成忽然口出髒話，「她愛你怎麼了？她愛你是她的自由。你可以拒絕她，可是你不能就這樣，就這樣他媽的一走了之！這樣太絕情了，那是禽獸才會做出來的事情！你如果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就不再是我的朋友！我他媽的，馬上和你絕交！」
我不知道鄒成為什麼忽然這麼衝動。可看到他眼中那股怒火，我知道，他的憤怒不是裝出來的。
「我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我苦笑起來，「我該說的都說過了，現在還能說什麼呢。」
「那我不管！」鄒成猛地推開車門，粗暴地把我一把推下車，「總之，你就是不能這樣一個屁都不放就走！去和她說清楚，別讓她傷心了。你快去啊！」
「你這不是不講理嗎？」我有點不明白鄒成為什麼這麼衝動。可看他那副憤怒的表情，我要不去，他沒準就要和我動拳頭了。
「少廢話！你去不去？！」鄒成瞪著小眼睛一臉殺氣地看著我。
我想了一下，自己這麼走是不太妥當。那就最後和楚婷說明白吧。這事應該趁早解決，否則麻煩很大。
「ok，我去。」
楚婷看我向她走過去，馬上睜大那雙含著淚水的烏黑大眼睛，臉帶驚喜地看著我走近。
我站到她面前，輕聲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楚婷搖搖頭，低聲回答，「沒有。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她那包含深深思念的話語讓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們兩個就這樣默默地站在那裡，好一會都有開口。
我只好換了個話題，「謝謝給你送來的那張支票。可是我沒有用。走天我已經派人把那張支票給你送回去了。收到了嗎？」
「嗯。」楚婷微微點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我咬咬牙，常痛不如斷痛，還是果決點吧，「我來是想和你說，希望你今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說過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這樣糾纏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你明白了嗎？」
楚婷沒有馬上回答我。過了一會她輕聲問我，「你說，真心去愛一個人是不是錯誤的？」
我敢想回答，可她卻不等我回答就繼續說下去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真心喜歡一個人，真心去愛一個人。可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我錯了，都反對我的決定，爸爸反對，媽媽反對，舅舅反對，表姐反對，現在連你也說我錯了……告訴我這是為什麼？難道真心去愛一個人會是一種罪惡嗎？你能告訴我嗎？……」
兩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滲出，緩慢地滑過她那微微有點慘白的憔悴臉蛋，滴落在胸前雪白的裙子上……她的神情落寞淒婉，原來充溢全身的青春活潑氣質已經消失不見了，代替它的，是散佈全身的哀傷淒苦的氣息。我知道，她這段時間一定承受著家人給予她的巨大壓力。全家人一致的反對，讓她沒有一個盟友，只能夠自己孤軍奮戰。同時還要承受我對她的冷淡和絕對帶給她的打擊，她的心裡一定很苦。可她依舊在執著地堅持著。我很敬佩她的勇氣和決心。可惜，我幫不了她什麼。
夜晚的涼風吹拂著楚婷的衣裙，讓人感覺她像是一枝在寒風中微微顫抖的嬌嫩花朵，顯得是那麼孤單，那麼的無助。那楚楚可憐的神態，讓任何一個男人都人都忍不住想去安慰她，幫助她。
我強壓下心中想把她摟進自己懷中撫慰的衝動，輕聲說，「愛你一個人是沒有錯誤的，關鍵是你愛上了一個你不該愛的人，那就是一種不可饒恕的錯誤。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離開我，忘記我，是你最理智，最正確的決定。」
楚婷沒有回答我，反而問我，「你知道我是怎麼愛上你的嗎？」
我搖搖頭。其實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她怎會對我有這麼癡狂的愛，很想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
楚婷凝視著我，輕聲說，「其實，剛開始我並沒有愛上你。只是因為對那個因我而死去朋友懷有的內疚，才對你有一種莫明的好感。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去火車站接你的原因。因為你和他很像，所以我想親眼看看你。我真正愛上你，是在那次被搶劫的時候，當那個搶匪用刀子刺向我的時候，我害怕了。我怕極了，第一次對死亡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好想有一個人能擋在我的身前用他的力量來保護我。就在這個時候，你猛然出現了，當你赤手抓向那個搶匪的刀時，我的心也被你牢牢地抓住。你當時好威風，那是一個真正的英雄才有的樣子。我和你說過，我將來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一個有男人氣概的真正男子漢。那個時候。我忽然發現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當你抱住我，溫柔地對我說，『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我會一直保護你的。相信我。』的時候，我就無法自拔地深深愛上了你。雖然我知道你把我當成了另外一個女人，可我想，一個肯為自己的愛人犧牲自己生命的男人，值得每一個女人去全身心地愛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決定了，今生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要做你的愛人！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反對，我也絕不放棄！」
楚婷的聲音雖然不高，可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堅定和頑強。
我無奈地說，「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們是不可能的。放棄吧。」
楚婷忽然笑了，她問我，「你很喜歡唱歌，是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點點頭。
「那你聽過那首《ibelieveicanfly》嗎？」
「聽過。」我點點頭，那是一部籃球巨星喬丹主演的電影中的主題曲。我是喬丹的球迷，當然看過這部電影，也很喜歡影片中這首旋律優美的主題歌。出於對喬丹的狂熱崇拜，我曾下苦功學過這首歌，所以這首歌是我能唱下來並明白歌詞含義的為數不多的英文歌曲之一。
楚婷忽然輕聲唱了起來；
「iusedtothinkthaticouldnotgowrong（我原以為自己無法堅持下去）
andlifewasnothingbutthatanawfulsong（生命只不過是首讓人憂鬱的歌）
butnowiknowthemeaningoftruelove（但現在我明白了真愛的含義）
iamleaningontheeverlastingarms（我擁有了生命中最持久的武器）
ificanseeit（只要我能看見希望）
thenicandoit（我就能成功）
ifijustbelieveit（我相信我能行）
thereisnothingtoit(那就沒有什麼不可以)
ibelieveicanfly(我相信我能飛翔)
ibelieveicantouchthesky(我相信我能觸摸天空)
ithinkaboutiteverynightandday(日日夜夜，我想像這一幕)
spreadmywingsandflyaway(展翅飛遠)
ibelieveicansoa(我相信我能高飛，)
iseemerunningthroughthatopendoor(我看見我跑過那敞開的生命之門)
ibelieveicanfly(我相信我能飛翔)……
seeiwasonthevergeofbreakingdown（看，我在撕裂墮落的邊緣）
sometimesinsideus，itcanseemsolong（有時沉默，但沉默也是無聲的怒吼）
therearemiraclesinlifeimustachieve（這是我生命中必須實現的奇跡）
butfirstiknowitstartsinsideofme(但我知道要實現它，首先要從我內心做起)……」
楚婷那輕柔的歌聲在夜空中迴盪著。微風吹拂著她那身雪白的衣裙，美麗的臉龐充滿了堅定和不屈，在晚霞的餘輝中，她就像一個聖潔的天使。我的心被觸動了，一陣陣熱流在心中翻滾著。我明白，她這是用這首歌來表達她對我堅定不移的愛。面對如此深愛我的女孩，我的心被她的情深深地打動了。
楚婷停止了自己個歌聲，深情的凝視著我。我輕輕歎息一聲，「你這是何苦呢？放棄吧。也許我們今生只能是有緣無分，你又何必這麼執著呢？」
楚婷微笑起來，現在的她顯得是那麼莊嚴聖潔，宛如美麗天使的化身，「我這個人脾氣很倔強，好認死理。我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堅持到底的。」
我的心裡又翻捲起一陣熱浪，感動地望著她，說不出來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該安慰她，還是應該勸說她。但是我知道，她影子開始慢慢地印在了我的心裡，越來越深了。愛意開始在我的心中滋生了……
楚婷走近我，輕聲說，「天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你能……抱抱我嗎？」
望著她那雙滿含著期望和深情的眼睛，想到她那柔弱肩膀上承擔的巨大壓力，我拒絕的話怎麼能說的出口呢？
我輕輕地把她那嬌柔的身體擁入懷中，楚婷的身體顫抖著，用雙手緊緊地抱住我的腰，把頭貼在我的胸口上，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我感覺一縷柔情把我的心纏繞住了。真愛是誰都難以抗拒的。當一個女孩子肯為你付出一切的時候，你能不感動嗎？
楚婷在我的懷中輕輕地呢喃著「真希望現在時間能停止，讓我能夠永遠讓你抱在懷裡，享受這種美妙的感覺，那該是多幸福啊！」
我內她的癡情感動了，我覺得自己的眼睛開始發酸，變得濕潤了。
楚婷輕輕放開我，臉上帶著燦爛而美麗的笑容，望著我柔聲說，「我會等到你親口說你愛我的那一天，就算是等一輩子我都願意。記住，我會永遠愛你的。」
她給我一個燦爛的笑容後，轉身向自己的跑車走去，夜風送來她那輕柔甜美的聲音，「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
我目送她的車子走遠後，依舊呆呆站在那裡，凝視著她遠去的方向。我該怎麼辦？
「她是個好女孩子。」身後傳來鄒成的聲音，「你不該辜負她對你的一片深情。」
我長歎一聲，「可惜，我和她只能是有緣無分，我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的。」
「放屁！」鄒成轉到我身前瞪著眼睛望著我，「你這像是男人說出來的話嗎？我都為你感到臉紅啊！我現在問你，你到底愛不愛她？」
「可能在剛才沒有下車前，我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愛她，可現在我知道，我的心裡已經開始有她了。」我坦白地說出了我的感受，「我想我開始愛上她了。」
「既然如此，那就大膽地和她在一起，什麼都別怕！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你們相愛，明白嗎？」鄒成抓住我的肩膀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真、愛、無、敵！」
我點頭笑笑，「我知道。可是說容行難啊！」
我把自己和楚婷前前後後所發生的一切都詳細地告訴了鄒成，「你現在明白了。我和她相愛要遇到多大的阻力。可這不是我最擔心的問題，我現在就擔心宋靜她們三個反應。如果她們不能接納楚婷我該怎麼辦？」
「你沒有試過怎麼知道？」鄒成嘿嘿笑了，「路是人走出來的。你要試過才知道能不能走得通。沒有試過就下結論，你就太武斷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句話你明白嗎？想要成功就要去努力。再說，我看那三個嫂子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應該能體諒你的做法的。放心，沒有過不去是火焰山，事在人為。」
他拉起我向停在一邊的汽車走去，「好了，先回去。我肚子餓了。先犒勞我的肚子要緊。吃飽了咱們倆再商量一下，該怎麼在商場上玩這個金錢遊戲。至於你泡mm的事情，那是你的私事，建議我已經給你了，奇遇的事情，還是你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吧。」
「大哥有難你都不伸手幫一把，你這算什麼兄弟？」
「我還沒有和你算帳呢。你那幾個老婆都像仙女似的漂亮，是不是京城裡的好mm都被你泡上了？也不說給兄弟我留幾個，你這算是什麼兄弟？」
「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呢，怎麼給你留？」
「那以後你就少對那些極品美女下手，給我留幾個。那才像我大哥。」
「靠，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