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華 第八十四章 騙子強 文 / 方覺曉
第八十四章騙子強
我和雨菲,林美芳把韓小明送出了樓外。
「可惜啊，」韓小明有點遺憾地搖頭說，「今天沒有看見另外幾位嫂夫人。實在是一大恨事啊！」
「少拽文了！」我笑著給了他一下，「她們今天有事沒有來。你要真有這份孝心，那就哪天帶著你的老婆孩子，來我家看望我們這些長輩吧，我隨時歡迎你這個乖寶貝來！」
「我靠！你小子佔我便宜啊！」韓小明笑著還給我一拳，「你再說我就不去辦事了，中午好好狠蹭你一頓！」
「你還是走吧，我還想保住我的麥子呢。」
韓小明哈哈笑了，「怪不得人家都說越有錢的越摳門。還真是不假啊！哈哈，好了，不和你扯淡了，我還有事要去辦呢。先走一步了。」
韓小明上車後好不忘探出頭來叮囑我，「覺宵，我拜託你的事可前往要抓緊啊！拜託你了！」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了，我辦事你放心好了。」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了！回見了！」
等韓小明車子走遠了，我轉頭對一邊正在和雨菲說話的林美芳說，「美芳，中午不要走了，就在這兒吃點飯吧。怎麼樣？」
「好啊，你現在是億萬富豪，我不宰你宰誰啊！」
「怎麼都是抄家的紅衛兵啊！」我苦著臉說，「老天爺啊，您看眼吧！這讓我怎麼活啊！」
兩個女人咯咯笑了起來。
雨菲笑著說，「死樣！又沒有正經了！」
「好了，不鬧了。」我看了一下表，「該到中午了，我上去和他們打聲招呼。下來咱們就向飯店出發。」
「好的，你去吧，」雨菲點頭說，「我們在這裡等你。記得快點啊。」
「小傻瓜，」我摟住雨菲的肩頭，「正中午呢，你站在這大太陽底下想烤豬肉啊。先去那邊的樹陰低下等我吧。放心，我很快就回來的。」
「死樣！又貧嘴！」雨菲吃吃消了打了我一下。「快去吧。」
「遵命，夫人！」我敬了一軍禮轉身剛想走，見站在一邊的美芳正愣愣地望著我，我不解伸手摸摸自己地臉問她，「美芳，你怎麼了？怎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我有什麼不對嗎？你看的這麼入神，是不是我臉上開出燦爛的花朵了？」
美芳臉一紅，「是啊。你臉上長出狗尾巴草了！」
我哈哈笑了，「原來還正常啊。我以為你做了是《追捕》裡橫路靖二的師妹呢，嚇我一跳。」
「少貧嘴了。」雨菲推了我一把，「快點去吧。」
「好，我就走。」我走了兩步回頭叮囑道。「別在這兒站著，小心曬壞了。」
「知道了！」雨菲語氣雖然不滿，可臉上卻滿是幸福的微笑，「你都快變成老太太了。婆婆媽媽的！快去吧。」
「得令！」
按照我的想法是就近找個差不多的飯店吃點就可以了。可是雨菲不肯答應。她說這樣是怠慢美芳，有輕視美芳地嫌疑。為了不被老婆上綱上線的「批鬥」，我只好帶他們兩個去明倫飯店了。
明倫門口還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中國人在吃上是毫不吝惜的講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崇高境界，這都是那些洋哥們理解不了，讚歎不已的民族精華。恐怕他們一輩子也弄不明白。
這是我第二次來明倫飯店了。看著面前那些衣冠楚楚的上流社會精英們，我心裡暗暗感歎。幾個月前我第一次走進這裡時候，我還是一個口袋裡只有500大洋的窮小子。可今天再走進這裡時，我竟然成了一個身家億萬的富豪了。造化弄人啊！當初就是讓我做夢，我都不敢想像自己今天會是這個樣子。
「你發什麼愣啊。」雨菲輕推了我一下，「怎麼了？」
「哦，沒什麼。」我笑了一下，伸手招呼過來旁邊地一個服務小姐。「請問好有沒有包間？」
「對不起。先生，」服務小姐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禮貌地說。「很抱歉，如果您沒有預定的話，現在是沒有包間的。」
「我多出錢也不可以嗎？」
「非常抱歉。包間是要提前預定的，如果您沒有預定地話，恐怕是不可能的。」
我轉頭看看身邊的雨菲和美芳，「兩位小姐聽到了，不是我不肯出血，而是沒有包間了。看來我們就只能在大廳裡進行抗日鬥爭了。」
「大廳就大廳吧。」雨菲笑了，「反正我們不會讓你逃過這頓宰！」
「放心，我還挺得住！」我和雨菲說笑了一句轉頭對身邊的服務小姐說，「麻煩您給我們三個找張桌子好嗎？」
「好地。請稍等一下。」服務小姐轉身走了。
「兩位小姐，請原諒我先告假一會。」我笑了向兩個女人說，「我想先去叫點水費。」
「你呀，總是沒有正經的時候。」林美芳白了我一眼，「總像個孩子似的。真拿你沒有辦法。」
「江山易該，秉性難移。他啊，這輩子就這樣了。」雨菲含笑低聲罵了我一句，「滾吧，快去快回。」
「放心，我還不會尿遁這樣的法術。」我在兩個女人的低聲笑罵中走開了。
我向服務員問明了洗手間的位置，就逕自走了過去。很快我就「解放」完了，走出了wc。
「親愛的，你自己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人聲音傳入我地耳朵中。我心微微一動，這個聲音真是太耳熟了，好像我在那裡聽過。我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背對著我，站在女洗手間的門口和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地中年女人在說話。
「好的。你乖乖在這裡等我啊。」那個中年女人含情脈脈地沖男人說了一句。
「放心，我會一直等下去的。」男人的聲音很富有誘惑力，「就是宇宙毀滅我都不離開這裡半步地！」
我差點笑出聲來，這情話也太肉麻了點吧？
女人深情地給了男人一個媚眼轉身進了洗手間，而那男人輕吹了一聲口哨，轉回身來。一張英俊地面孔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吃驚地叫了一聲，「是你？」
那男人見到我也愣住了，很快他地眼中就閃出興奮地光芒。「二哥，是你！」
站在面前這個人是我在勞教所裡同一個牢房的室友。他叫畢強。而在勞教所裡計劃沒有人喊他這個名字，在那裡大家都叫他騙子強。你的智商果然是了得！你很聰明，你猜對了！他就是一個職業騙子。不光有一張長的很英俊不凡的臉蛋，還有一身出神入化的騙術。用裝人像人，裝鬼像鬼來形容他的演技真的是一點都不誇張。曾經有一次，一個看守懲罰他，結果他裝作癲癇發作。嚇得那個看守人員出了一身冷汗，飛跑著去給他找大夫。雖然過後事情敗露，他被關進了小號整整三天。可我們當時所有在場地人，都被他的演技蒙騙了。都以為他是真的發病了。由此可以想見他的騙術是多麼高超。鄭戈的演技和他比較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學生和大學生之間地差距。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啊！
可是這小子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膽子小的要命。在勞教所裡，什麼人都敢欺負他，捉弄他。而他則只是逆來順受，從來不敢反抗。後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強行為他出頭，凡是欺負他的人都要過我這一關。而我因為身有武功，那些流氓混混們都不是我的對手，再加上有我地鐵哥們吳爭為我撐腰，所以很快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畢強了。但是我卻在這個過程中為那些早就收到某局長交代，要狠狠教訓我的看守們提供了懲罰我的理由，受到了不少皮肉之苦。
這一切畢強都看在眼裡，他對我的感謝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無法用任何語言表達的」，他執意要拜吳爭為大哥，我為他的二哥。並且發誓今後他出來一定要報答我們。但是，他出勞教所之後就消失的無硬無蹤，以後再也沒有音訊了。可沒有想到今天我能在這裡遇到他。
「二哥，」畢強衝過來抓住我地手，滿臉的喜悅之色，「我終於見到你了！可想死我了。」
我真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出自真心。還是來源於他精彩的演技。我冷冷地甩開他的手。「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二哥，我是小強啊。」畢強臉上出現了焦急的神色，「二哥，你不會真的認不出我吧？
「你tmd的還知道我是你二哥啊！」我一把抓住他地衣服領子，惡狠狠地瞪著他，「我問你，這麼多年了，你真記得我這個二哥嗎？你怎麼從來想不到來看看我這個二哥呢？tmd，你現在馬上給我滾蛋，我不想再看見你！」
我一把把畢強推出去老遠。
「二哥！」畢強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二哥，你聽我說啊。我沒有忘記你啊。我沒有去看你是有原因地。你聽我跟你解釋行嗎？」
「少他媽廢話！」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畢強，「我也不想聽。你走吧！」
「二哥，」畢強看見我要走，一把就抱住我地腿，「你聽我說幾句，二哥，我求你了！」
「好。」我見他眼淚都流下來了，心一軟說道，「你說，我聽著。」
「二哥，我從號子裡出來以後，出了事所以才不能回來看你和大哥的。」畢強摸了一把淚水說，「是我該死，色迷了心竅。你也知道。在號子裡待了那麼長時間，哥們出來看見女人都憋不住了。我出來沒兩天就勾搭上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我就和她上床了，可是沒有想到那女人是一個大哥的姘頭，那大哥知道了這事，說我給他戴綠帽子。就派人來抓我。說是要廢了我。我害怕了，就跑到外地去了。一躲就是三年。等這事慢慢過去了，我回來再找你和大哥都找不到了。我去了你家原來的地方找了好幾次，可就是沒有人知道你家搬到什麼地方去了。二哥，我真不是想躲你們啊。我對我爸媽的在天之靈發誓，我要說假話，就讓我老天爺打雷劈死我！」
我沒有說話，可我知道畢強沒有騙我。因為我知道他的一個秘密。他這個人沒有幾句真話，發誓更像喝冷水一樣痛快。但是他很尊敬愛戴自己去世地父母，只要他用自己的父母發的誓言，他就從來不敢違背的。
我看了畢強一眼，「你起來吧！」
「是！二哥。」畢強知道我已經原諒了他，臉上浮現出笑容。
「哎呀！」一聲驚呼從我們身邊傳來。我轉頭一看，才發現剛才和畢強說話的那個女人已經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見到畢強跪在我面前不由得失聲驚叫起來。
「閉嘴！」畢強跳起來沖那女人厲聲喝道。「再叫一聲，老子弄死你丫的！」
那女人看著凶神惡煞的畢強，嚇的連色發白，趕緊摀住自己地嘴巴，再也不敢發出一聲了。
「你有點風度好不好？」我皺眉看了畢強一眼。「沖女人叫喚什麼，顯你厲害啊！」
畢強嘿嘿笑了，「這麼在二哥您面前大呼小叫的，成什麼體統啊！不教育她怎行？」
我看了那女人一眼。發現她長的很清秀可人。雖然稱不上絕色，但至少是中上的姿色。我低聲問畢強，「你女朋友？」
「哪兒啊，」畢強湊近我壓低聲音說，「我剛勾上的一個離婚的女富婆。就像從她那兒弄幾個小錢花花。哄她玩玩罷了。」
「混帳！」我瞪了畢強一眼對那女人說，「我是他朋友。對不起，剛才我們是在開玩笑的，讓你受驚了。」
畢強聽我這麼一說。忙過去哄勸那女人。隨後又為我們介紹，我這才眼前的女人名叫章春華。是一個和前夫離婚後得到幾白萬家產地女人。
「二哥，就你一個人嗎？」畢強問我。
「不，外面還有兩個是和我一起來的。」
「那就叫他們上來一塊熱鬧一下，我們有包間，很方便的。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呢。」
「這——不太方便吧？」我看了一眼畢強身邊的章春華。
「二哥，看您說的，都是一家人還有什麼不方便地。」章春華乖巧地說。「您就別見外了。二哥。」
「好吧。」我點點頭。因為我的確也想和畢強說說話。
「那我和你一快去請他們進來。」畢強轉頭吩咐身旁的章春華。「你去，把包間裡的那些菜都讓他們撤了。等會我和二哥回來再點菜。」
「好地。」
我和畢強一起向大廳走去。
「那女人對你不錯啊。」我看了一眼神彩飛揚的畢強。「很會來事。」
「什麼啊，不過和她玩玩而已。」畢強伸手攏了一下自己的長髮，「過幾天也許就要和她說『咕嘟白』了。」
「你小子——」
我剛想說話，身旁傳來一個聲音，「請問您是方覺曉先生嗎？」
我一轉頭，不由得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