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華 第二十八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文 / 方覺曉
當我推開門，不由得一愣，因為出現在我眼前的人並非我想像中的那樣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
她正站在會客室的牆壁前，欣賞著牆上掛著的那副《萬山紅遍，聽到門響聲轉回頭來。細長的柳葉眉，白皙而紅潤的臉蛋。整個人清秀而美麗。看年紀應該要比絲雨大上一點，只憑著這和絲雨有六七分相似的長相，我就大概能肯定——她應該是絲雨的家人了！
「你好，」我含笑走進門去，「我是方覺曉，請問您找我嗎？」
「你好」年輕的女人微笑著伸出手來，「我叫謝雅蘭，是絲雨的姐姐。」
「哦，」我忙笑著和她握了下手，這個名字我曾經聽楚婷提起過。她是絲雨大伯的女兒，在部隊中服役，是一個軍醫。
「請坐，」我溫和地笑著把謝雅蘭讓坐到沙上，「您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的年紀很大嗎？」謝雅蘭笑了笑，「我們年紀差不多，看樣子你應該還比我大幾歲。就別用『您』這個敬詞了。如果可以，就叫小謝好了。我高攀一句叫你一聲方哥，怎麼樣？」
我對眼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好感。至少她沒有於斌那一類**慣有的傲慢，說話爽快。身上還真有幾分軍人的颯爽英氣。
「不敢！」我忙回答，「這樣吧。你就叫我小方好了。從絲雨那裡輪起來，恐怕我還要叫你一聲姐姐呢。」
「這個姐姐恐怕你是叫不上了！」謝雅蘭忽然收起了臉上的微笑，望著我，「你該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這裡吧？」
我沒有回答。看來她剛才那是先禮後兵啊！現在才開始進入正題了。
「我是個軍人，喜歡直接。」謝雅蘭一臉嚴肅地望著我，「我來是想要清楚地告訴你，我們家人希望你馬上離開絲雨，不要在去糾纏她了！！」
「糾纏？我不明白你地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說——請你離絲雨遠點，別再打擾她的生活了！我說的還有什麼不清楚地嗎？」
「恐怕是你弄錯了。」我搖頭說，「我並沒有打擾絲雨的生活。請原諒我的坦白，相反我到是認為，我現在是在為絲雨創造幸福的生活。創造她想要的幸福生活！」
「幸福生活？」謝雅蘭瞪著我，「難道你今天去找絲雨。讓她傷心的當眾痛哭失聲也是為了給她幸福生活？這算是你的邏輯嗎？」
消息好靈通啊！我心理微微有點驚謝家人消息的靈通。要知道我去找絲雨只是幾個小時之前的事情，可她達到家人這麼快就清楚了才生的一切。如果是他們在絲雨身邊安排了人監視絲雨地行動。就是有人在向他們告密。不過他們的反應也蠻快地！馬上就派人殺上門來興師問罪了。哈，來者不善啊！
「我想解釋清楚一點，絲雨哭並非是因為我去找她的緣故，」我平靜地回望著謝雅蘭審視的目光，「她哭，是因為你們家裡的長輩逼迫她，做出了一個讓她最痛苦的決定！所以她才在見到我之後。難過地傷心哭泣！讓她流淚的人不是我！這個責任也不能算在我的頭上。」
「不必解釋！」謝雅蘭一擺手，「我也不想追究這件事情。也不想再和你探討事情地起因。我來只是要告訴你，你必須離開絲雨！我說的是——必須！！你明白了？」
謝雅蘭的說話的口氣讓我感覺很舒服。那完全是一種命令式的表情和口吻。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平日早就習慣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了。可她有什麼權利來命令我？如果不是為了盡量減少麻煩，避免無謂的衝突生，我真想馬上就把她掃地出門，讓她立刻滾蛋！可我現在能這麼做，因為她畢竟代表是謝家的長輩而來。在沒有完全失去希望之前，我還是想盡可能和平解決這件事情。
「謝小姐。」我改換了稱呼，強壓住心裡地憤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你是絲雨的姐姐，既然你今天來這裡和我談這件時期事情，就說明你和關心絲雨。想讓她開心快樂。可你知道嗎，如果你強迫我離開絲雨，對她和我都是很大地傷害！會讓我們都非常痛苦。為什麼你們非要做出這棒打鴛鴦的無情舉動呢？難道你真的忍心這麼做嗎？忍心看著我們兩個人都痛苦嗎？」
「作為絲雨的家人，我們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會讓絲雨重新快樂起來，這個不需要你擔心。」謝雅蘭完全不為我的話所動，「總之，我們家是不會同意你和絲雨在一起的！你必須離開她！」
「現在時光倒退一百年，您這話非常有權威。」我笑了，「可惜啊，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人類都已經飛上太空，登上月球了。難道我們現在還要聽什麼媒妁之言，尊什麼父母之命，而無權選擇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嗎？如果真要如此，那時代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幸福生活？好！」謝雅蘭嘴角帶著一抹冷笑，「那我問你，你既然知道時代在進步，那你為什麼還妄想過三妻四妾的荒唐生活？你這樣隨是進步呢，還是退步？」
「我承認，在現代人眼中我並非是一個值得稱道的好男人。花心，風流，吃著碗裡的佔著鍋裡的。用流行的話來說，我是一個越墮落越快樂的男人。但是，這不代表著我不會用真心待人，沒有真情！請你相信，我對絲雨的地確確是真心的！我絕不會騙她。我會讓她幸福快樂的！」
「真心？！」謝雅蘭不客氣地打斷了我的話，「你這樣也叫真心對她？我問你，你能給她什麼東西？你怎麼讓她快樂？你怎麼給她幸福？難道就憑你身邊地那些女人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都有對事物的認識和判斷。不能把你的感覺強加給別人。」我見她激動起來。反而心裡變得平靜了，笑著望著她，「你沒有聽說過那句話嗎，『鞋子合適不合適，只有自己的腳指頭最清楚』。我是不是對絲雨真心，絲雨應該最明白。我能能讓她快樂幸福，也只有她本人才最清楚。旁觀者是沒有資格下這個結論的。你說呢？謝小姐。」
「你這完全是詭辯！！」謝雅蘭臉色越來越難看，「我想和你廢話了！我最後再說一次，以後不許你再去找絲雨糾纏，不能再和她見面！請清楚了沒有？！」
「我聽的很清楚。」我笑了點點頭。「可惜，我絕對不會遵照執行！」
「你——」謝雅蘭眼睜大了。憤怒地瞪著我。我本以為馬上到來的是一場大呼小叫的責罵，不料，她並沒有火，只是冷笑了一聲，「這麼說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我依舊淡淡地笑著，平靜地望著她。「為了絲雨能真正開心快樂，別說是罰酒，就是一杯毒酒，我也照喝不誤！」
「這會客室很有檔次啊。」謝雅蘭忽然笑了，她轉頭打量著會客室的陳設，眼睛又定著掛在牆壁上地那副國畫《萬山紅遍上，「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國畫大師李老的真跡吧。這畫可是價值幾十萬呢！這麼看來，你地事業真算地上是很成功啊。」
她轉回頭盯著我的眼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你應該知道我們家的能力。你以為我們真的不敢動你嗎？不客氣地說，我們如果想要對付你。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到那時候，你的事業會徹底完蛋！甚至可能連累你地家庭，你的朋友。難道你就想因為有一時的衝動讓你的事業、家庭、前途都毀了嗎？」
我心裡升騰起一股怒火，這些有權勢的人，動不動就用手裡權勢威脅別人。難道那些權利是給他們，讓他們來為自己謀取福利，胡作非為的嗎？
我收起了笑，「這算是勸戒呢，還是最後通牒？」
「這個要你自己判斷。」
我點點頭，「管是什麼，我只要告訴你一句話，我不會後退！！」
「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謝雅蘭站起身來，「既然如此，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希望你別為今天所做的決定而後悔！再見！」
說罷，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請等一下。」我叫住了謝雅蘭。
謝雅蘭轉回身望著我，「怎麼，你不會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吧？」
「自反而縮的事情我是從來不做地。」我衝她笑了一下，神色嚴肅地說，「我方覺曉雖然不敢自誇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是我說出去的話卻從來是一個唾沫一個釘！我只是想請你帶幾句話給謝家地長輩們。」
謝雅蘭點點頭，「什麼話？說吧。」
「我想請你告訴那些長輩們，我請求他們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考察我真心的機會。讓我和絲雨在一起！如果我到時真的不能讓絲雨快樂幸福，那個時候他們可以毫留情地動手來收拾我。可以連本帶利地把報復都加在我身上！甚至連我的命你們都可以拿走！我這樣請求他們，只是想用我的實際行動來證明，我對絲雨是真心的！我希望你能那這些話帶到。」
謝雅蘭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臉上看出，我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坦然地望著她。
終於，謝雅蘭從我坦蕩的目光和一臉鄭重的神色中並沒有觀察出什麼。她問了一句，「就這些話嗎？」
「是的，」我點點頭，「就這些了。另外補充一點，請你想那些長輩鄭重地轉達我這個請求！就說我請求他們能給我一個機會來證明我對絲雨的真心。」
「哈哈，」謝雅蘭冷笑了兩聲。眼中閃過鄙夷之色，「說得到是冠冕堂皇地。原來你還是害怕了啊！」
我淡淡一笑，「隨便你怎麼認為，我想。我沒必要解釋什麼。」
「還需要解釋嗎？」謝雅蘭哼了一聲，「怕就是怕了，連承認都不敢，算什麼男人？！」
「是不是男人是說幾句話就能證明的。」我搖搖頭，「淺薄的人總是以為自己比別人見識廣博！」「你諷刺我嗎？」謝雅蘭眼中閃過一陣怒火，「好！我現在就要你給我解釋，否則，我拒絕把這些話轉達給我家人！」
我望著他，正色地說，「那好。我告訴你。我說這些話，並非是害怕什麼。我想憑你們謝家的能力。應該早就已經把我地一切都打聽清楚了，也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和我背後的實力，我不怕任何威脅，我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謝家就算打倒我，也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何況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我之所以說剛才那些請求的話，是因為——我不想絲雨難過！！不想讓她傷心！！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之間鬥個生死相間。絲雨夾在中間是個什麼心情？她是什麼感受？一邊是自己的親人，一邊是自己的愛人，眼看著雙方鬥得你死我活，她會是多麼傷心難過啊！我說過，要讓絲雨幸福開心，我說到就要做到！我怎麼忍心見到絲雨難過，怎麼忍心見到她流淚哭泣呢？所以我才放下自己的自尊，請求，甚至是哀求你家的長輩。希望我們能和平解決這件事情。讓絲雨不必夾在我們中間傷心難過。謝小姐，請你轉告你家的長輩，就說我方覺曉誠懇地請求他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證明自己！我謝謝你了！」
我說完深深地向謝雅蘭行了一個禮。當抬起頭來之後，我看到謝雅蘭地眼中浮現出讚賞的神色。
「好地，我會為你把話帶到。」
謝雅蘭說完了看了我一眼，轉身出門而去了。
我望著謝雅蘭的背影淡淡一笑。
女人的心就是軟啊！剛才我的那一番話就是想讓她清楚，我是真心對絲雨好，我這樣做，甚至委屈自己向謝家人求情，屈服，就是一切在為絲雨著想。從而在謝雅蘭心目中留下一個好印象。看地出來，她聽了那番話之後，對我已經有可好感，不再那麼憤恨我了。要知道，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如果她回去更謝家那些長輩面前為我說上一兩句好話，比我自己說出來的百句、千句都要頂用！
也許努力一下，能把絲雨的這位堂姐拉過來做我們的盟友也說不定呢！
我想到自己剛才讓張慧叫宋靜等人來商量地事。忙收拾心情快步走出會客室，向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轉彎，差點撞到迎面走來一個人。我忙收住腳步，定睛一看，來人竟是聞俏。自從我出院之後，只見過聞俏一面。隨後她就帶人去外地和客戶去商談合同了。這一走就是幾天。
聞俏抬頭見是我，點頭說，「方懂。」
不知道為什麼，我見到聞俏的那一剎那，心裡忽然泛起一陣酸澀的感覺。雖然我總認為自己是一個開朗大度的人，可事實上我現自己遠沒有我想地那麼大度。我前些天被那些警察敗類打傷住進醫院後，聞俏竟然從來都沒有到醫院去看過我一次！從那之後見到聞俏，我心裡就很不是滋味。我知道她為什麼不去看我。雖然我們不能成為愛人，但至少應該算是朋友啊，可連我重傷住院她都來看我，這說得過去嗎？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聞俏似乎是在有意地疏遠我，你看連原來對我的稱呼「大哥」都改成了現在的「方董」了。可我一直琢磨明白，她為什麼會對我這樣呢？難道是因為我之前對她的傷害太深，讓她在心裡一直在暗暗地恨著我嗎？可我已經做出過努力來彌補了。是她不肯再接受我的感情啊！這能怨我嗎？
我壓下心中地不快，讓自己臉色依舊如往常一樣帶著微笑問她，「俏俏，是你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才下飛機。」聞俏笑了笑，「我想向你匯報一下這次和客戶商談的結果。」
「急什麼，你該休息幾天嗎，」我看了聞俏一眼，現她地臉色有點憔悴，似乎消瘦了很多，忙問，「怎麼你的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什麼，很好。」聞俏微微一笑，「也許是昨天睡的太晚了吧。今天臉色有點差。」
我心疼地埋怨她，「你看你，臉色這麼差，還不知道多休息。工作永遠沒有身體重要。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可千萬別累病了，知道嗎？」
聞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然，望著我的那雙明亮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縷激動，但是很快她就平靜地笑著點點頭，「謝謝董事長的關心，我會注意的。」
「俏俏，」隨著一聲呼喊，楚婷從我身後突然竄了出來，驚喜地拉住聞俏的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可想你了！」
聞俏笑了，「我昨天晚上剛下的飛機。」
「你可回來了，知道嗎，你不在家的這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了。連個陪我去逛街的人都找不到，這個時候，我就最想你了。你回來真太好了。如今天我們下班去逛街，好不好？」
不等聞俏說話，我就瞪了楚婷一眼，「逛街？你整天就知道逛街。你沒聽見昨天俏俏剛下飛機嗎？看她的臉色都累成什麼樣了，你還拉她去逛街？！」
「俏俏，」楚婷似乎這時才現聞俏的臉色有點對，「你臉色怎麼這麼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很好，別擔心。」聞俏給了楚婷一個安慰的微笑，轉頭對我說，「方董，我這次出去見了好幾個大客戶，和他們都達成了協議。你看，我是不是現在就向您匯報一下呢？」
「先不急。」我笑了笑看了身邊的楚廳一眼，「婉兒她們都來了嗎？」
楚婷點了一下頭，「林風大哥剛來，其餘的人早就都到了。就等你一個人呢。」
「那好。」我轉頭對聞俏一笑，「俏俏，我剛好有點急事要去處理一下。我看這樣吧，你現在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等一會我叫張慧去請你過來。」
聞俏的眼中忽然掠過一縷奇怪的光芒，笑了笑點頭答應。
我和楚婷向辦公室走的路上，楚婷問我，「你怎麼不讓俏俏也來？」
「為什麼要叫她來？」我心裡又有點酸澀的感覺，「我們現在已經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這件事情自然不需要她參與了。」
「你怎麼能這麼對俏俏？」楚婷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我高興地說道，「那你讓我怎麼對她，我重傷住院的時候，她連個面都見，這算什麼？這叫朋友嗎？」
「是！其實，她——」
楚婷忽然停止不說了。
「她怎麼了？」我轉頭望著楚婷，「怎麼回事？」
「沒什麼。」楚婷目光閃爍著，「走吧，大伙都在等你呢。」
「小婷，你是是瞞著我什麼？」我盯著楚婷的眼睛問道。
「你這人，就愛疑神疑鬼的！」楚婷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對了，大哥說他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哦？」我一聽，就暫時忘記了繼續追問下去，忙說，「是什麼消息？」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呢，靜姐就讓我來看看你為什麼還不過去。大家都等得著急了行了，你就別磨蹭了，趕緊快走吧！」
楚婷拉起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