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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篇 第一章歸國前 文 / 說客

    第一章歸國前()

    華夏歷2008年。北京,龍潭路、丙3號。偉圖大廈便靜靜的矗立在這裡。作為曾經是華夏足球最高權力機構的辦公場所。它見證了華夏足球的浮浮沉沉。曾幾何時,這裡是數千萬華夏球迷目光聚集的焦點。曾幾何時,在這裡工作的當權者跺一跺腳,整個華夏的地皮亦會跟著稍稍顫動那麼一下。曾幾何時,在這裡辦公的人員都顯得是那麼的驕傲。可是,隨著足協將辦公場所移到不遠處夕照寺街的東玖大廈,這裡便如同華夏足球一樣,逐漸的沒落了。再也不見閃光燈,再也不見擁擠的人群,留下的只是無盡的蒼涼。

    東玖大廈,足協常務第一副主席辦公室內。閻龍悠閒的坐在椅子上,剛剛搬入新居,整個足協的辦公場所由700多平方,擴成了4000多平方。這讓手下的一幫成天嚷著太擁擠的員工全部閉上了嘴巴。團結內部員工,籠絡手下,可是閻龍近一年來,最為關心的工作之一了。

    全新的辦公室,全新的設施,令閻龍心情不錯。雖然華夏足球的今天,變的一塌糊塗,但這個黑鍋暫時還落不到他的頭上。所有人都清楚華夏足球的現狀,是各個前任們急功近利的結果。台前台後,他都很好的把握了痛心疾首的狀態。自己所致力展現的大力發展青少年足球運動,及推動華夏球員留洋的計劃,已經贏得了普遍媒體的好評。

    前年,閻龍排斥眾議,一力簽下外籍教練杜伊科維奇擔任國奧隊主教練,更是令他增色不少。從去年開始,國奧隊的戰績為12勝8平5負。其中大部分的對手都是歐洲及南美的強隊,吸引了眾多媒體和普通球迷的眼球。

    對於閻龍來說,這些光環已經足夠了,因為他已經接到消息,奧運會之後,國家體委便要對一些弱勢體育項目進行改革,足球運動極有可能成為率先改革的幾個項目之一。自己這個足協第一副主席的位置估計也就能到這裡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是其現在一定要嚴守的法則。這可關係到調令往什麼地方開的問題。閻龍的上任便是在輿論的壓力下,被送到了一個偏遠的部門養老送終的。這可不是他願意接受的結果。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門被從外面輕輕的推開。綜合部的主任羅雨走了進來。「閻副主席,剛剛收到消息,李寧商已經搭乘專機回國了,估計12個小時後便會回到國內。您看我們是不是要安排人去接一下。」

    「哦?」閻龍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帶著嘲弄的語氣,輕輕笑道:「看來他也坐不住了,華夏足球這攤子無論爛到什麼程度,總是不缺乏人來攪一下。」想了想,閻龍又接著說道:「我們就不要派人去接了。再怎麼說,他是商,我們是官。沒必要我們先低頭的。等他來見我們吧。」

    「可是……」羅雨頓了一下,他抬頭看向了閻龍,諾諾的說道:「我聽說張祥龍那已經安排人去機場接機了。聽說規格還挺高。」

    「這個張祥龍。」閻龍將手中的文件夾扔到了桌子上,恨恨的罵到:「成是!太衝動了。」原想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在最後一刻閻龍收住了嘴。足協是個名利場,內部向來都不存在什麼**,自己的辦公室更是如同擴音器,一般自己說出的話,不出半天,連足協門口看門的老頭與內部掃地的大媽都會知道。

    自從申辦亞洲杯成功之後,這個張祥龍便穩穩坐住了足協第二常務副主席的位置。其在申辦過程中,表現出的社交、握權的能力,深得體育總局領導的認同,甚至有一段時間,媒體都傳出了足協雙負責的言論,說什麼一個負責內勤,一個專搞外聯。可是把張祥龍捧到了天上。自此之後,張祥龍在閻龍的面前雖然依舊表現的恭謹有加,但閻龍還是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無盡的**。而張祥龍在足協內部偷偷拉幫結派的事實,也令閻龍越發的看對方不順眼。

    整個足協六個部門,外事部、聯賽部、技術部的主任,都或明或暗的表示了對對方的支持。由於自己之前的傾向,綜合部、青少部和女子部,包括國家隊暫時都緊緊的圍繞在自己的周圍。至於最新成立的08辦公室,由於是一個臨時性的部門,而且所有人都不看好這屆國奧隊在奧運會上的表現,所以都沒有去下手爭奪。

    站起身,在屋內來回踱著方步,足足有5分鐘之久,閻龍才微微歎了一口氣,輕聲的說道:「讓張祥龍去折騰吧,等他把事情都籌備完了,我們安插兩個人到他們的隊裡去,然後對外公佈,那個歡迎的團隊是足協派出去的就成了。叫過去的人機靈點,盡量不要讓張祥龍的人在李寧商面前亂說話。」

    「好。」羅雨笑了起來,他略帶恭維的笑道:「這招好,讓張祥龍白忙活一場。那李寧商雖然是商人,但他未婚妻胡詩沁家裡可是檯面上的人物。這種人就算不去拉攏,但面子還是要給的。」見閻龍點了點頭,並示意一切讓他去安排。羅雨便匆匆告辭,迅速的離開了閻龍的辦公室。

    掏出一支煙,閻龍默默的吸了一口,自從三年前他接手華夏足協這個爛攤子後,卻也是風光了一陣。但那也僅僅是一瞬。之後的世界盃小組賽失利、亞洲杯預選賽打的跌跌爬爬。令整個華夏的球迷對華夏足球都失去了信心。許多球迷甚至都喊出了不看國內聯賽,只看五大聯賽的口號。這令華夏足協的關注度,跌到了底點。雖然他也曾想方設法利用選取國足教練的方式,吸引各方的目光,但收效亦是甚微。

    不過至少有一點閻龍做的尚算不錯。十多年前,華夏開始搞聯賽之後,足球運動便成為了體育總局獲取資金的重要項目之一。但當他接手足協的一刻,中超聯賽的冠名權卻已經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閻龍通過各種關係,四處遊說,終於勸得了一個不懂行情的外資企業購買中超的冠名權,雖然這背後是許多政府的優惠政策。但至少他成功的讓體育總局的賬面上又多了近千萬人民幣的收入。這便是資本。

    他又想到了李寧商,一個走狗屎運的傢伙。莫名其妙的成為亞洲首富,莫名其妙的購買了德甲多特蒙德俱樂部,又莫名其妙的率領多特蒙德回到了歐洲豪門的行列。就在一年多前,他甚至莫名其妙的搭上了胡詩沁,成為了胡家的乘龍快婿。是個碰不得、打不得的傢伙。

    「來吧,都來了是好事,不是說『水至清則無魚』嘛,雖然現在的水已經夠渾濁的了,但再往裡面傾些污泥豈不是更好。天生我就要離開了,將局面搞的再混亂些,接任的人也沒那麼容易整頓。若是新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擺平了一切,那不就顯得自己太過於無能了。」閻龍彈了下煙灰,嘴角稍稍上揚了些。他望向窗外,一絲淡淡的雲霧蒙住了太陽,但陽光依然溫暖。是個好天啊!

    大連,陶瓷大廈董事長的辦公室內。多年商圈與政圈的打拼,令他的心態越發的平穩起來。可是此時他卻顯得異常的焦躁。自從收購了大連的足球隊之後,大連的足球便跟了他的姓,無論沉浮,都再也沒有轉換過別人的名字。在他的帶領下,大連足球也成為了華夏國內少有的數張還能掏得出去的名片。

    看到徐有亮低頭沉思不語,周圍所有人都緊閉嘴巴,一聲不吭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們清楚,自己的老闆目前最怵的就是即將回來的李寧商。同是商人,徐有亮的資產也就李寧商身家的零頭。同樣搞足球,徐有亮折騰來,折騰去都在華夏這一畝三分地上蹦彈著,而人家李寧商除了在國內擁有俱樂部,他甚至早早的便在五大聯賽確立了威信。在李寧商面前,徐有亮唯一還領先一步的便是徐有亮與妻子完婚已久,並生下了子女。所以他的老丈人全力支持著自己。但李寧商未婚妻的家世比起他的老婆,亦是絲毫不遜色,一旦兩人完婚,這種優勢也必定是蕩然無存的。

    在一年多前,徐有亮與李寧商在雙方岳父的握權下,明智的選擇了與其結成同盟,兩人約定,一內一外,共同改變當前華夏足球的面貌,讓華夏上億的球迷,能夠因為自己的努力,而感到愉悅。

    一年過後,李寧商在歐洲確是搞的風聲水起,不僅將多特蒙德俱樂部帶進了歐洲冠軍杯的決賽,重回豪門俱樂部的行列。他更將華夏大批優秀的年輕選手帶到了歐洲,為華夏足球的未來,埋下了種子。相比較而言,自己便顯得甚是無用了,大連陶瓷隊在亞冠聯賽中,連小組都沒有出現,華夏足球聯賽關注的人數,亦是在不斷的萎縮。

    徐有亮不是個甘於給他人做陪襯的人物。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李寧商的光芒所掩蓋。他不想自己與李寧商之間,出現「既生瑜,何生亮」的評價。徐有亮要證明自己一個人便可以成為華夏足球的救世主。利用對方不在國內的間隙。徐有亮先通過其的岳父,向體育總局提出了要求國有企業撤離華夏足壇的議案。理由便是足球造成了大量國有資產流失,並形成了不正當的競爭。

    事實上,這樣做,徐有亮為自己勢力的登台,抹平了道路。沒有了國有企業的競爭,他手下的大連陶瓷隊,便能穩穩的坐住頭把交椅。畢竟現在民營企業搞足球的,基本上實力都不如自己。但更重要的是第二點,表面上華夏足協的各級領導都是由國家體育總局直接任命的,但真正的後台卻都是一些上層的利益團體。只有將這層利益給斷除,他的人手才能邁入足協的大門,他才能真正的控制華夏足球的發展。

    本來,這些只要等奧運會後,在國家體委總局召開的總結會上審議並通過。自己的手下便能通過足協領導班子的換屆,而佔據各個關鍵的位置。從而造成既成的事實。那時,李寧商就算能鬧上天去,也是無用了。若對方聽話,自己就給他點甜頭嘗嘗。若是李寧商跳腳,大不了鬧到上面去,幾個老頭子估計最後也就是套套交情,一切就會擺平了。

    但現在不同了,李寧商回來了。在奧運會召開之前的一個月回來了,雖說時間對於他來說已經不多,但那個傢伙的門道向來挺多。徐有亮真的很擔心,擔心自己忙了一年多的計劃,就這樣為他人做了嫁衣裳。他要加緊進度,他要杜絕此事的發生。

    抬頭望了一圈手下的眾人,見眾人一個個都低著頭,在那裡裝作苦思冥想的樣子,徐有亮略帶怒意的說道:「怎麼了,平時不是一個個都挺能說的嘛,現在要你們說了,你們倒是發表下自己的見解啊。」

    「我在歐洲的朋友告訴我,這次李寧商回來之前,已經將多特蒙德俱樂部的事務全部安排妥當了,他自己也辭去了多特蒙德俱樂部主席的職務。看來是準備長期留在國內發展了。」見沒人願意應答,做為徐有亮的副手,康偉深知沉默的後果只會換來一陣謾罵。挺身而出,為所有人解圍,也是他籠絡他人的手段之一。

    果然,周圍幾個同伴向他看了看,用眼神傳遞了一絲感激。陶瓷俱樂部的總經理錢應發甚至立刻義憤填膺的附和道:「這李寧商擺明了就是來和我們搶食的。」

    「廢話。」徐有亮惡狠狠的瞪著錢應發,大聲的罵道:「這點白癡也能看出來,需要你再重申一邊嗎,我問的是你們有沒有什麼對策。」心情不好,忽然找到了一個出氣筒,徐有亮愣是罵了對方有一分鐘,才稍稍平復了一些,繼續將目光掃向了別人。那眼神,彷彿如獵鷹在尋食一般。

    此時眾人更是學起了烏龜,將頭縮到了龜殼內。與其自己發言不對徐有亮的胃口,一個人遭罵,不如躲在後面,這麼多人一起挨罵,至少自己不會成為焦點。對於李寧商的突然回歸,他們亦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在他們的計劃中,李寧商至少會等到奧運會才歸國,那時,自己這方面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完成,奧運會其間,國家所有工作的重點,亦會轉到賽事方面,李寧商就算再有什麼想法,基本上也會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可是李寧商卻提前回國了,他的提前絕對打亂了自己的部署。作為徐有亮的智囊,他們這些人絕對是有義務給其意見及建議的。但徐有亮剛一收到消息,便風風火火的將自己這幫人給喊過來開會,不給一點思考的時間。這可讓他們拿什麼主意啊。一個個縮著腦袋,或蹩眉、或噘嘴,他們都在冥思苦想,希冀能夠靈光一現,在眾人面前現一下,在徐有亮面前立個功。

    見眾人都夾起了尾巴,徐有亮知道自己剛才有些過了。背過身,他閉上了眼睛,一點點消化著自己內心中的不爽。當其再次回頭時,面部已經回復了平靜。一句「我們一起商討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令所有人都將懸著的心,重又放下。

    「與足協那頭溝通的怎麼樣了?」徐有亮緩緩的問道。

    「除了分管女足的黃麗,其他的常務副主席我們都已經取得了聯絡。但現在還沒有人給予我們合作的答覆。」剛剛挨過一頓罵,錢應發說話的時候還有些發虛。

    「這些傢伙真是不識抬舉,難道他們不清楚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嗎,要不是李寧商回來,我才懶的搭理他們呢。這些人也就是給我掃地出門的命。讓去接觸的人機靈點,在不傷他們自尊心的情況下,將利害得失跟他們說清楚,逼他們盡快站隊。給我警告他們,這年頭站錯隊伍的後果是十分嚴重的。」恨恨的罵道,徐有亮要逼迫足協的那幫人表態。有他們的支持,自己的把握便會更大些。

    「這樣不好吧。」作為在場所有人中最年長的一個,梁慶生的閱歷不可謂不豐富。在出任陶瓷集團的顧問之前,他在中央辦公室任職了十年。退休之後,眾多的企業都想聘請他,做自己企業的顧問,之所以最終選擇了陶瓷集團,那也是看了徐有亮岳父的面子。這次,徐有亮特意請他到大連,一邊散心,一邊給自己出出主意。

    對梁慶生,徐有亮倒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連忙坐直了身子,小心的問道:「梁老,難道您有什麼意見?」

    「足協的那幫傢伙都是上面直接任命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路子,你這樣逼他們,很有可能會得罪他們的主子。作為國家的官員,就算他們不在足協干了,別的地方也是有位置給他們的,到時這幫人一個不爽,和李寧商篡到一塊去,對你豈不是更加的不利?」拿起茶杯,梁慶生用杯蓋緩緩的撥弄著杯內的茶葉,緩緩的喝了一口,然後望向徐有亮,直到對方表現出恍然的神情,他才接著說道:「還有,李寧商一回來,你便改變了自己步調,步步緊逼。分明便是怕了對方,那些都是一些老狐狸了,怎麼會看不出你的怯意。若是他們本已經準備和你合作了,此時必將會把自己吊起來賣,你不是很划不來。」

    「多謝梁老提醒。這人一急啊,就會做錯事。不知道您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躬起了身子,用一種渴望的眼生望著對方,徐有亮甚少會做出這樣的表情與動作,此時他也是被李寧商給逼急了,壓力太大。

    「保持這種狀態,不過可稍稍的增加談判的籌碼。叫人觀察李寧商那方面的動靜,以不變應萬變,一旦李寧商那塊動手了,你也必須在第一時間有所反應。事實上,足協那幫人保持中立就可以了,他們並不是關鍵,一切都在!」梁慶生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眾人皆恍然。他們都笑了起來,紛紛讚道:「梁老高見,梁老高見!」

    收起笑容,徐有亮再次看向了錢應發,用命令的口吻說道:「聽到了沒有,跟了我這麼多年,這點事要是都做不好,我想你也就應該退休了。」見對方不斷的點頭應是,徐有亮才重又將笑容堆到了臉上,拍拍錢應發的肩,說:「好好幹,這事要是辦成了,我升你做董事。」

    「還有,黃麗那也讓人去做做工作。雖然女足現在不為大眾所關注,但她們每每都能創造一些成績。而且她畢竟也是個副主席,多爭取一個人,對我們以後開展工作也會有所幫助。」梁慶生在一旁補充道。

    隨著憂鬱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徐有亮的腦筋也立刻變的靈活起來,他望向了梁慶生,問道:「梁老什麼時候回北京啊,我想與你一起回去。」

    「哦?」梁慶生饒有興趣的望向了徐有亮,等待著他的下文。

    「既然現在還是盟友,李寧商回來了,我總是要去見見的。順便打探、打探他的動向,說不定能摸出些什麼,我們也好有所準備。」

    「好!」梁慶生笑了起來。「那你讓人定機票吧,我們明天就走。」

    南京,世唐集團大廈。頂樓的會議室內隱隱透出了燈光,此時已是深夜,員工們早已離開了公司,可是集團內負責足球工作的董事,與世唐俱樂部的總經理都聚在了這裡。

    高啟亞精神顯得不錯。自從接到李寧商的電話之後,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便發生了巨變。這一年多,李寧商將發展國內足球圈勢力的任務交到了他的手上,可說是要了他的半條命。做生意有一套的他,邁入了足球這汪渾水之後,才體會到了自己的淺薄。用錢去疏通上游道路,拉攏相應位置的人物。他忽然發現,那裡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怎麼都填不滿的。藉著李寧商的勢頭,吸引志同道合的人,加入自己的陣營,卻又發覺,大部分人還是衝著李寧商的錢。最終高啟亞依然只能依靠原有的班底,一點點的布網。

    在布網的過程中,高啟亞倒是發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便是他看到圈內的這幫人物,一個個屁股都不乾淨,與其花錢收買,不如勒索要挾。讓私家偵探將這些人身後的一些狗屁事,通通的挖掘了一個乾淨,整理成材料,放在對方的家門口。果然,第二天,這些人都變的老實了。自己說東,他們還真不敢往西。

    不過對於這些人,高啟亞也真的不敢信任,將自己培養的一批人手安插到對方的周圍,跟在後面學習著,一旦有機會,高啟亞便幫助手下將其這些人的位置給擠掉。

    經過一年的努力,高啟亞營造的關係網,雖然沒有真正的觸及到足協的頂部,但也在各個部門和各級地方足協佈滿了觸角。憑借這個關係網,李寧商才能在第一時間,瞭解到足協內部以及徐有亮的一舉一動。

    此次徐有亮要徹底讓足協變天的舉動,雖然關係網將整個過程都瞭解了個清清楚楚,但他們卻一點油水都撈不到。徐有亮嚴格審核著新一屆領導班子的人選,就包括自己圈子內已經爭取到的某些關鍵的位置,徐有亮都有意圖用自己的人,將其調換。高啟亞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多次打電話給李寧商,催促其早日回來主持大局,他亦嘗試著與省裡的相關領導交流、通氣,看看能不能有所幫助,但一切都沒有用,他的觸手是在太短了。

    現在李寧商回來了,高啟亞內心中的石頭著實落下了地。人道是龍無頭不行。李寧商在他們的心目中,便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存在。無論多麼危急的狀況,只要有他的存在,便能一一化險為夷。

    就在三年前,李寧商因為足球的問題,得罪了國內的幾個大佬。對方通過政府部門對企業進行施壓,試圖將李寧商逼出足球圈。當時的李寧商可謂無權無勢,最多也就算是個出名的民營企業家。但他並沒有屈服,其隻身一人衝到了英國,在哪裡完成了震驚全球的「四零期貨事件」。一夜之間暴富為亞洲首富,並一舉扭轉了國內不利的局面。

    所以,目前的局勢在高啟亞一幫人的眼中看來,緊緊是一點點小困難而已。只要李寧商回來,便能解決的困難。整個會議室中都充滿了輕鬆、歡快的氣氛。

    「我讓王昆鵬先去打前站了,您看我們什麼時候過去?」世唐俱樂部的董事長劉馳問道。

    「後天吧,把手上的事趕緊安排下。我們早點過去,寧商也能早點做出決策。」都是一開始便打天下的弟兄,高啟亞向來都是直呼李寧商的名字。

    點了點頭,劉馳笑著說道:「幸虧你不斷打電話給董事長,若是再遲些,可能我們這一年多的努力,便要白廢了。沒想到徐有亮那邊動手動的那麼快。」

    「那是,年中寧商回來的時候,和那小子見過一次面,當時還點了對方一下。沒想到徐有亮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越發的變本加利起來。我通過內線,查了他的一個地下賬戶。就下半年,那個賬戶至少流動了過千萬的資金。這次他可是下了血本了。」

    聽到這,劉馳立馬來了興趣,他問道:「能不能把資料公佈出去,給他造些麻煩?」

    高啟亞搖了搖頭,說:「且不說那個賬戶在官面上與徐有亮的集團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我們能證明這一點,但也很難明確資金流向了哪裡。根本不能對徐有亮造成任何的威脅。而且寧商的老丈人與徐有亮的老丈人都是一個陣營的,這樣做會讓寧商很難做人。」

    點了點頭,劉馳沒有再言語。別說李寧商現在與胡詩沁沒有完婚,就算二人結婚之後,一旦涉及到上層利益的問題時,胡老爺子估計也是會三思之後再三思,根據利益守恆的原則,最終做出決定。在老爺子的眼中,足球這玩意暫時只能算作李寧商十分喜愛的玩具。為了一件玩具,而得罪老朋友的事情,他必定是不願意做的。

    見劉馳沉默不語,高啟亞將目標轉向了負責體育投資基金的主任王金城。「體育總局對現在的局面有沒有什麼看法?」

    過去的一年,對於王金城而言是豐收的一年。依托富爾投資公司強大的資金流。王金城將體育投資基金的資本翻了三番。由李寧商牽線的奧運贊助計劃,也因資本的迅速擴張而擴張。贊助的項目已由初時的4個運動大項,發展到目前的9個運動類別。為此,國家奧組委與體育總局,專門為體育投資基金頒發了一面金牌。通過贊助,王金城與體委及相關的部門領導建立了良好的私人友誼。高啟亞也正是通過這條線將手中培養的一部分人選,送上了一些足協中層的崗位上。

    「關注,但馬上要召開奧運會了,他們暫時還顧及不了這一塊。而且足球這塊在體委一直都是一塊敏感的問題,誰都不願意先表態,所有人都在觀望中。不過我正在嘗試通過奧組委這一塊,去探探上面的風聲。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真正的決策權不在這個層次。」

    微微搖了搖頭,高啟亞歎了口氣。他明白自己這些人能做到的也就這麼多了,雖然李寧商離開的時候,亦與不少相關的部門打了招呼,但隔了這麼一層,自己終歸不好使。一切都只有等李寧商回來親自掌舵,才能有個真正的結果。

    「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胡父的思路,緩緩將手中的文件放下,他拿起旁邊的茶杯,輕輕道了句:「進來!」

    「爸,還在看文件吶,我馬上去機場了。」胡詩沁從門後伸出了腦袋,笑著說道。

    露出親切的笑容,胡父對其揮了揮手,慈祥的打趣道:「瞧你心急的,真是有了老公忘了爹娘了。咳,真是讓人寒心啊。」

    將房門推開,胡詩沁搖晃著身體,走到父親的辦公桌前,撒嬌道:「爸,看您說的,人家什麼時候不關心你了,你現在用的茶杯還是我幫你買的呢。」

    胡母端了一個果盤走了進來,看到女兒撒嬌的樣子,連忙說道:「好了,好了,還不快走,別去遲了,你的男人被別人搶走了。」

    「他敢。我已經和他通過電話了,告訴他我去接機的。」胡詩沁插起了小腰,惡狠狠的說道。瞬間,她又轉換了另一種表情,牽著母親的手,微微晃了晃,細聲說道:「那我先走了,媽再見,老爸再見。」說完便飛一般的向樓下走去。

    「路上小心點。」胡父高聲喊道,直到聽見女兒在樓下隱隱應了聲「我知道了!」,他才收回望向門口的目光,用牙籤叉起一塊蘋果,細細的咀嚼起來。

    胡衛國生得一子一女,原準備將自己的兒子好好培養一番,好接替自己的事業,延續自己的理想。不過這條心願他沒有實現,紈褲子弟成了他兒子最為形象的寫照。而李寧商則是他為女兒選擇的理想對象,也是他為家族尋找的另一條出路。自古不進則退的道理,胡為國是相當清楚的。

    選擇李寧商成為自己的乘龍快婿,亦是一個偶然,雖然在「四零事件」之前,他便聽說過對方的名字,但他對其的印象並不好。不懂得變通,不懂得避讓,是胡為國對李寧商的評價。由於牽涉到自己朋友女婿徐有亮的問題,他倒也是偶爾能夠得到對方的一些消息。當其聽說李寧商離開國內,飛赴倫敦的時候,胡為國便為這人釘上了棺蓋。

    但事情卻在此後發生了變故,這李寧商在英國早就留下了後手,利用自己的金融常識,李寧商通過金屬期貨,在相對封閉的倫敦金屬交易所,對位列世界500強的日本企業四零會社進行了阻擊,並在政府的支持下獲得了全面的勝利。並成為華夏大陸地區,唯一一個見得光的世界級富豪。

    整個過程,胡為國一直在關注,因為事關政府決策,相關的文件基本都會有一份副本放在他的案頭。對於「四零會社」的事件,胡為國是持保留意見的,因為他認為李寧商在做這一切的當時,並沒有將整個事件的發展考慮充分。整個事件,只能說是李寧商一場瘋狂的賭博。

    但胡為國對於李寧商的運勢卻異常的關注。俗話說的好,「小富由儉,大富由天」。能獲得如此巨額財富的人,更可以說是上天眷顧的對象。雖說『共產』黨員都是無神論者,但對於這些個運道的學說,他們還是相信的。為官、做生意,借財、借勢、借運。早就成為他們這一輩私下談論的話題。胡衛國忙活了一輩子,他倒也不再對權力有著過份的執著。但他總要為自己百年之後家族的興衰做一些考慮。

    拉攏李寧商,進而培養李寧商,便成為了他當前一個不錯的選擇。當李寧商歸國後,胡為國便安排了自己的女兒負責接待李寧商在北京的各個日程,他還特意讓胡詩沁帶著李寧商到處接觸北京的上流圈子,觀察對方待人處世的方式。並在數周之後,閃電般的托金向國向李寧商表達了結親的意思。

    李寧商並沒有立刻給予回復,他甚至離開了北京。不過這種短暫的沉默,反令胡為國對李寧商更加的看中。若是一個正常的商人,面對如此的婚姻,必將會表現出一種趨之若逾的狀態,但對方卻展現出了一種少有的冷靜。最終李寧商向自己提出要娶女兒的一瞬間,胡為國感到了一陣輕鬆,因為他在其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羞澀。通常這種存有目的的政治婚姻的雙方都不是太幸福。但此時他放心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女兒對於這樣的結果,亦甚是開懷。

    自此,胡為國開始給予李寧商一些政治上的指導,因為在國內,經濟向來是與政治結合在一起的,沒有政治覺悟的人,便不可能有太大的發展。李寧商之前會遭遇擠壓的結果,也正是因為他缺乏了對政治的敏銳嗅覺。在這一過程中,胡父發覺了對方的潛質,他甚至有意思將自己的槍交到對方的手上。

    可是李寧商對於自己的苦心彷彿沒有一點感觸,他竟然脫身了自己的事業,跑去搞什麼足球。這令胡為國對其的評價又低了下來。

    然而事情總是會有偶然,隨著李寧商在歐洲的足球界取得不斷的成功,其在國內的知名度亦變的越來越大,李寧商的風評也不斷的提升起來。

    這讓胡為國又看到了一絲希望,時不時的為李寧商支些招數,胡為國準備讓李寧商走一條曲線的道路。通過在足球事業上的成功,正式邁入國內的政壇。雖然當前國內的最上層並看不上什麼紅頂商人,但有自己在後面的支持,加上華夏現在正在全力開展這經濟建設的方針,便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李寧商此次的歸來絕對是一個機會,他想要改變華夏足球的格局,首先面對的便是各種政治上的勾心鬥角。華夏的足球不同於世界的其他地方,它已經轉變為了一個涉及各個方面的利益圈子。假球、黑哨在很多方面都是出於地方政府的面子因素。賭球這個禍害足球的毒瘤,在背後往往都站立著某些貴公子的身影。李寧商想要獲得成功,他必須要跨越過這一系列的障礙,而想要越過這些障礙,李寧商便不得不動用政治的力量。

    胡為國並不準備告知李寧商自己想要栽培他的心。他想讓對方自己在這一灘渾水中去體會,去體會失敗的乾澀,去體會權力的甜美。有些東西是不能沾的。一旦沾上了,便如同毒品一般,很難放棄。權力絕對是其中極其有份量的一種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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