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篇 第七章親民(三) 文 / 說客
第七章親民(三)
顯然,那些個地方足協的頭頭腦腦都不會是些泛泛之輩,在得到這些消息之後,他們也必定會尋找相應的關係網,去進一步求證。按照何有福的計算,徐有亮在幕後操持顛覆足協的計劃,傳遍整個國內各級足協的時間,最多也就會用個半個月,一個星期時間。而何有福在每次對話結束後的那句關於「若是足協上面真的被一個人控制了,我們大家日子恐怕都不會好過。」的感歎,更是會讓得到確切消息的大多數人,站到徐有亮的對立面。
在與各個地方足協領導通話的同時,何有福當然不會將李寧商所交待的引導球迷輿論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一連數天,他都奔波在江蘇省各個不同的城市,與當地的球迷組織,進行交流。由於世唐俱樂部已經成為了江蘇足球的一面旗幟,世唐俱樂部在江蘇亦擁有了大量的擁躉,何有福便不斷的以世唐俱樂部為例,向球迷們灌輸著李寧商計劃中的內容。
在南京發表幾個觀點,到南通敘述幾項內容。在蘇州聲明幾點意見,在連雲港總結幾點結論。何有福從不會在同一地點將李寧商的觀點和盤托出。一點一點將想要表達的意思推出,做成每次都是靈光乍現的樣子,然後透過媒體,對其的話語進行總結,進而再將所有的意見羅列在報刊上。這一步步,都完美的體現了何有福的老到之所在。雖然他不清楚李寧商為何叮囑自己不要將這些觀點的出處聯繫到自己的身上,但他亦查覺到,李寧商的不願意必定包含著某種不好因素。
何有福清楚,整個計劃的執行者只有他一個人,盡量將這一切的想法,佈置成偶然的模樣,可以在事後萬一出了什麼狀況的時候,做一些言語上的推脫。而他亦相信李寧商是絕對不會就這麼放著自己不聞不問的。
那裡何有福搞的風風火火,有聲有色。這裡李寧商卻再次沒有了聲息。用了兩天的時間,安排好了俱樂部與江蘇足協的事物。他彷彿徹底離開了足球界。在世唐集團開了兩天會之後,李寧商便與胡詩沁,帶著其的父母,感到南京周邊的天目湖地區療養去了。雖然這樣的舉動異常的符合中國人孝敬長者的傳統。但在此時此刻的離開,卻依然吸引了眾多有心人的目光。
「不對勁,這太反常了。」徐有亮在得到消息之後,陰沉這面孔,在辦公室內來回踱著方步。「我太瞭解李寧商了,他絕對不會是一個遇到阻力便放棄的人。他一定是在籌劃著些什麼。此時的離開,只是一個幌子。讓人去查查看,李寧商到底對俱樂部做了些什麼安排,他有對何有福做過什麼交待。」
見徐有亮此時的心情甚是不爽,康偉連忙應道:「世唐俱樂部那裡的內線傳話過來,李寧商此次最主要便是給俱樂部重新定了目標,他們要爭取亞冠聯賽的冠軍。而且李寧商發話在奧運會之後,將會為俱樂部更換一名外援,而且是世界級的。」
「好大的口氣。」徐有亮哼了一聲。大連陶瓷隊是中國所有球隊中,最為接近亞冠聯賽的俱樂部,他曾經兩次衝入決賽,兩次卻又被對手終結。亞冠聯賽冠軍的難度,徐有亮的體會,亦是最為深刻的。
待徐有亮稍稍平息了一點怒氣之後,康偉接著說道:「李寧商在足協對何有福有過什麼交待,目前為止,我們暫時無法得到消息,他們兩人的交流,是在私下進行的。當時並沒有第三個人在場。我曾經讓人與何有福進行過試探性的接觸,但結果很不理想。手下的線人只是報告,何有福在與李寧商面談過後,便不斷的與其他省市足協的領導通著電話。他本人亦是跑到各個城市,與當地的球迷組織開會。」
「向何有福打電話的球迷協會探探風聲,看看何有福都和他們說了些什麼,讓人扮成記者,去聽聽何有福在球迷協會的會談中,都說了些什麼。和李寧商見了一面,便鬧出這麼多動作。李寧商一定對他有過什麼交待。」
「我已經安排專人過去跟進了,相信不久,您便可以得到所需要的消息。」跟了徐有亮這麼多年,康偉對其的脾氣,早就摸了個底朝天。唯有事事搶先一步,這份工作才能做的長久。果然,徐有亮聽了康偉的回答後,掃了他一眼,然後略帶讚許的點了點頭,示意其暫時先離開房間。
天目湖,作為一個中老年人療養的場所,平時前來遊玩的旅客,並沒有像其廣告宣傳的那樣,放眼過去,熙熙攘攘皆是人群。真實的天目湖應該是安靜的,清幽的。清晨起來,圍著湖邊走上一圈,活動活動腿腳。中午,隨便在湖邊的飯館中,吃上一碗米飯,喝上一鍋用井水熬製的魚湯。到晚上,四週一片寂靜,聽聽音樂,或早早的躺在床上,想想糊塗心思。無不是一件暇逸的事情。
不過這一切在李寧商到達之後,便變了味。隨著李寧商入住的是一群隨侍的保鏢與工作人員。若說這些人還能做到安安靜靜享受這裡的寧靜的話。那麼隨著這批人後面趕來的記者、擁躉,便不顯得那麼友好了。每日清晨,湖區的工作人員,都能聽見遠處的賓館中,傳來嘈雜的叫嚷聲,接著,便是一個個攝像機從房間內、半山腰等等高處、隱蔽處,探出了腦袋,向李寧商一行人的賓館窺視著。
甚至有些追隨者,不顧賓館保安的勸阻,衝到了李寧商下榻賓館的內部。當然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那便是不多久,周圍監視的人,便會見到一個或兩個身著西服的保鏢,將這位仁兄給拎了出來。那激動而又尖銳的叫喊聲,久久的徘徊在湖區的上空,惹得在湖區內休息的野生水鳥,久久的在空中盤旋著,直到聲音消散,才敢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