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篇 第七章親民(五) 文 / 說客
第七章親民(五）
台下的人一個個都繃著張臉，低頭不語。聽到徐有亮最後的這一段話，他們都有一種想笑的感覺。外人不清楚，作為徐有亮最核心班底的他們這幫人，對於徐有亮這一年多來的所做所為，還是很清楚的。徐有亮那「既生瑜，何生亮」的心態，眾人心裡可是一清二楚的。此時徐有亮的埋怨，完全是一種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舉動。
見下屬依然沉浸在沉默之中，徐有亮內心中那燃燒的火焰，彷彿被人舀了一瓢油，澆了上去，騰的火便竄了上來，他拍著桌子罵道：「好了，李寧商那小子現在得逞了，輿論都倒向了他那邊，我每年花大幾百萬，請你們這些所謂的精英，為我出謀劃策。可是現在，計呢？謀呢？」再次掃了眾人一圈，見依然沒有什麼反應。他立刻放出了狠話：「我這裡可沒有閒錢養閒人。」
有道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徐有亮對手下這幫智囊團，倒也是不薄，年薪數十萬隻是基本，拿到個七位數的收益，也並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所以一聲閒人的稱呼，立刻刺激了手下這幫人的神經，相互之間望了望，作為智囊團主要負責任之一的，俱樂部顧問陳有才說道：「徐董，您一項對我們都不薄，我們吃你的，喝你的。怎麼會不盡自己的一份心，為您效勞呢。不過您自己心裡也清楚。就您所堅持的觀點，與李寧商的觀點相比較，顯然對方是更加迎合普通球迷的心理的。大部分球迷看球，主要就是圖個熱鬧，圖個痛快。李寧商的計劃顯然迎合了這點，通過大手筆的投入，吸引球迷的眼球，迅速提升足球的成績，讓球迷看一個熱鬧。與之想比，您觀點的優勢不在下，而在上。我並不想勸您放棄對普通球迷的爭奪，而專心公關上層的決策。但若分心兩邊作戰，萬一一個不小心，兩頭都沒把握住，我們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抬頭望著徐有亮的面部，陳有才的眼中，是一張木然的臉，絲毫沒有任何表情的流露。陳有才的心中不覺「咯登」一下。多年混跡在徐有亮的身邊，他深知徐有亮如此的表情，證明他的內心很是不爽。連忙將話題一轉，陳有才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的工作重心還是依然放在對上面的公關上，而對於球迷的爭奪，我認為成績才是硬道理。李寧商不是把俱樂部的成績定到了亞冠聯賽的冠軍上嗎，我們沒必要定的那麼遠，國內聯賽冠軍。無論他世唐俱樂部的外戰成績如何，我們只要能夠在國內賽場上，見他們一次，滅他們一次。他們便也囂張不起來了。而且這也將作為大手筆投入促進足球事業發展的一個反面教材。」
這句話顯然說到了徐有亮的心裡去了。剛剛微微顯得發紅的臉色，此時變的白皙了一些，他的表情亦不再顯得那麼的木然，雙目，重新在眾人的面上游移起來。
見徐有亮的臉色變好，底下的眾人微微吁了一口氣，會議室中的氣氛亦開始有些活躍起來。俱樂部總經理錢應發立刻接茬道：「等李寧商將新外援一到，趁著外援與球隊的磨合不夠，我們就要求安排一場友誼賽，若是不成，我們就讓聯賽委員會裡面的人，幫我們設計一個盡快碰面的機會。就國內球員而言，雖然世唐這兩年培養了不少年輕的優秀球員，但終因底子不厚，比起我們大連的球員來說，還是差了那麼一點。我還是很有信心能贏的。」
「到時我們便立刻提出，足球不是靠砸錢，就能有產出的事業。作為一個集體項目，足球需要深厚的底蘊。大連的足球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領先於全國，這與大連，乃至整個遼寧多年積累的足球氛圍，是離不開的。只有不斷的積累，才能有所突破，厚積而薄發，這是古代先賢長期積累出的經驗。」
陳有才的一番話，立刻贏得了徐有亮的讚許。「好，這正是我想去做的事情。」向對方點了點頭，示意陳有才坐下之後，徐有亮才接著說到：「雖然看來在與李寧商初期爭奪球迷的較量中，我們處在了弱勢。不過總體上，我們依然領先，我們國家向來是一黨專政的國家，只要我們能夠把握住上面的心理，便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李寧商不是要請國際級的外援嗎？我們也換外援，我已經通知了合作的經紀人，去尋找一些名氣不大，但具有實力的選手。到時，給李寧商一個難看。」說到這裡，徐有亮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他一邊說道：「我要李寧商就如同孫悟空一般，無論怎麼蹦彈，都挑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徐有亮心情好了起來，眾人當然不會去觸他的霉頭。一句句附和的話語立時便從他們的口中冒了出來，將徐有亮的興致不斷的向天上推去。而在他的身側，陳有才私底下不斷看見有同僚向自己偷偷的豎起了大拇指。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明知道眾人在給自己抬轎子，徐有亮亦是很受用。好話人人愛聽，何況，此時這幫人都是在順著自己的毛，為自己撓癢癢。在享受了近十分鐘之後。徐有亮揮了揮手，讓所有人安靜下來。他需要為下一步計劃，做一個安排。
「世界盃前的這段時間，我會呆在北京，利用老爺子的關係將上面的計劃再敲敲死。就算李寧商能夠得到球迷的支持，但只要上面不鬆口，到頭來他還是會一場空。老錢啊，你就留在大連，好好抓抓球隊的工作，將球員們的狀態都給我調起來，你告訴那幫傢伙，以後碰到世唐俱樂部，每場的贏球獎金是500萬，平局與輸球一樣，一分錢都沒有。」
見錢應發點了點頭，徐有亮又對陳有才說道：「老陳啊，我對那些經紀人的辦事效率總是有些不放心，你明天直接給我飛到歐洲去，現場督促他們的工作進展，好好把把新外援的關。這次我可是丟了不少銀子進去。若是來的外援不值這個價，那可就全是你的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