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篇 第十三章路(一) 文 / 說客
第十三章路（一）
國奧隊的戰績實在有些不佳。連續四場熱身賽，都以失敗而告終。對於此，李寧商顯得毫不在意。因為，國奧隊所面對的四支球隊，都是球迷們公認的，世界排名在前20名的強隊。對於這樣的結局，球迷們並沒有太多的負面情緒。因為，在他們的眼中，國奧隊輸給這四支隊是正常的表現。贏下了，反而會是奇跡。
對於連戰連敗，媒體亦失去了對於國奧隊炒作的興趣。但面對即將到來的奧運會，他們又不能將足球的報導束之高閣。於是，一個折中的方案出來，許多媒體，都選擇報導李寧商旗下的推廣公司安排熱身對手的質量，遠遠高於原來足協旗下的福特寶公司。他們都大唱讚歌，稱這樣的安排，有助於國奧隊認清奧運會比賽的殘酷性，便於他們心理的調整。事實上，鋪天蓋地讚歌的背後，卻是幾個主導媒體得到世唐集團廣告投入增資的合同。
李寧商為國奧隊安排的最後一支熱身隊伍，並沒有按照慣例，尋找一支魚腩部隊，以激發球員們的信心。他尋找了實力相對接近的南非隊做為國奧隊的對手。奧運會華夏隊的分組中，擁有尼日利亞這支非洲雄鷹，並且在第一輪，便會相撞。李寧商的本意是，尋找一支技術風格相近的同大洲的隊伍，對於球隊的準備，將是極其有幫助的。
但此時的李寧商卻有些後悔了。徐有亮近段時間不斷在上層的動作，令他感受到了一絲不安。從對方放出的風聲來看，徐有亮抓住了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一面，時間是自己現在最為關注的東西。壓縮足協改革的時間，便如同掐住了李寧商的脖子。
李寧商亦曾考慮過徐有亮如此大張旗鼓的宣揚自己的計劃，為的是激怒自己，讓自己在怒火中犯錯。他立刻讓相關的人員，向上調查，並知會了其的岳父，尋求對方的支持。但一無所獲的結果，更是令李寧商確信事實的真實性。特別其岳父告誡他道：「由於我與你的關係，對方必定是要避開我的視線的。我問不到什麼，並不代表一切並沒有發生。往往我什麼都得不到的時候，才是最為危險的時候。」
最後一場熱身賽，李寧商趕到了現場觀賽。他默默的祈禱，國奧隊能夠取得比賽的勝利。這樣可以稍稍緩解上層對於足協目前的失望之情，亦可給自己多些時間。但結果卻令李寧商更加的失望，國奧隊不僅沒有獲得比賽的勝利，他們甚至以三比零的方式，完敗於對手。顯然這樣的結局，激怒了在場的球迷。比賽結束前十分鐘退場，球場內充斥的叫罵聲。無不令李寧商深深的鎖起了眉頭。
就在比賽結束前不久，李寧商忽然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他在看台的一腳，看到了一大幅標語，上面寫著「足協無能，閻龍下台」的字樣。這樣的標語不僅僅令在場的閻龍，臉色瞬間變灰。更是令李寧商的背部感到有些發涼。
不用上面交待些什麼，立刻便有警察衝到了拉扯橫幅的數人面前，將橫幅予以沒收。李寧商並沒有去安慰閻龍。呆在高位的人，這點打擊，對於他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望著對面的看台，李寧商將何華軍叫到了身旁，令他找人，跟蹤那幾名舉橫幅的球迷。對於看球，球場早就制定了一系列的規定，包括不許挾帶硬包裝的飲料進場，不許拉扯帶有攻擊性、侮辱性的橫幅等等。如同這樣的橫幅，本就是不應該出現在賽場內的。既然暫時不能查出上次球場攻擊球員事件與徐有亮的聯繫。李寧商想利用這次機會，碰碰運氣，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這一系列熱身賽，這場比賽國奧隊的發揮最差了。有些球員的狀態好像不好。」張祥龍悠悠的歎了口氣。中國國奧隊的連番失利，雖然上面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但他們還是感受到了一股沉沉的壓力。就在幾天前，他與閻龍同時被招到了體育總局，向上方陳述國奧隊目前的準備情況。會議期間，總局的領導異常的提出了許多細節方面的問題。都差點將自己二人給逼的跳腳。
對於這場比賽，張祥龍與閻龍亦寄托了希望。他們並不要求球隊能夠取得勝利，一個平局亦可將他們現在被動的局面，緩解很多。但三比零的結局，徹底摧毀了他們的希望，令他們明天，可能又要出現在總局的會議室中。對於這樣的狀況，張、閻在臉上，都寫滿了失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一道靈光忽然閃過了李寧商的腦際。他立刻撥通了央視體育部負責任的電話，向其索取了今天比賽的錄像。他要讓專家分析今天每一個球員的狀態，看看有沒有假球的可能性。在李寧商的腦中，徐有亮雖然有時做事比較衝動，但其做事卻一直很有條理，每一步都會安排的有條不紊。若舉橫幅的人，真得是其安排的。那麼他便一定早已安排好了球隊輸球的局面。因為球隊若是贏球，哪怕是平局，都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標語。這支國奧隊中，大連陶瓷隊，有四名球員入選，其中三名是主力。若是徐有亮想要球隊輸球，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看了閻龍一眼，李寧商發覺對方已經從剛剛的情緒波動中，恢復了過來。上前與對方握了握手，他向對方做了告辭，率先離開了休息室。臨出門的一刻，李寧商又向房間另一頭的張祥龍點了點頭。事情發展到了這個階段，足協的因素，反而不是那樣的重要了。受到李寧商與徐有亮的雙重打擊，足協雖然沒有表現出慌亂的情況，但已經很少能夠有機會，出一些牌，以展現自己的能力了。對於閻龍與張祥龍二人，李寧商合作的期望，亦不如之前那麼迫切了。圈內人，都能夠看出，現在的權力之爭，基本只存在於李寧商與徐有亮之間。
今天的事件，李寧商認為是徐有亮再一次的敗筆。若是能夠將此事與徐有亮掛上牽連，基本上，足協便會投入自己的陣營中。不過此時李寧商並沒有向閻龍與張祥龍提出這一概念，他需要時間，將一些證據給理清，組織好對徐有亮反擊的策略，再同二人細細協商。而且他亦認為，閻、張二人絕對是智慧之士，自己能夠發覺的漏洞，其二人也一定會想到，最多只是時間的問題。能讓對方主動來找自己談判。那他便將處在合作談判有利的位置上。
回到住處的李寧商，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來了一大幫專家，對本場比賽進行技術分析。尋找大連陶瓷隊球員出工不出力的證據。如果這些專家可以確認這一推測的真實性。李寧商將立刻擴大專家組的規模，讓一些足協的技術專家一起加入，將此事坐實。
之後，李寧商將立即與閻龍、張祥龍二人談判，將這一現象與現場標語的事情掛鉤。到時，就算徐有亮能夠編出什麼漂亮的理由，閻龍心中的疙瘩，都不再可能消失掉。至於閻龍與張祥龍兩人的矛盾問題。李寧商認為在徐有亮如此惡毒及強壓下，兩人估計都不會選擇對方。只要自己在旁邊為二人規劃一個將來的藍圖，應該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李寧商全程參與了專家的分析過程。這麼多年的俱樂部經營，令其對於足球的認知，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而由於其在其他領域的設計，李寧商往往能夠提出一些看似跳躍的想法。但這些想法卻又給領域中的專家以啟示。
認證的過程從晚上八點，一直持續到了次日中午。若不是李寧商不斷的強調認證的證據性與準確性，估計所有的專家，在臨晨三點左右便可以結束工作了。為了保證事情的隱密性，將所有專家都留在了自己的住所休息。而他自己則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足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