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篇 第十四章懸崖(二) 文 / 說客
第十四章懸崖（二）
一飲而盡之後，李寧商看了看閻龍，然後將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張翔龍的身上。他誠懇的說道：「張副主席，相信我與閻副主席之間，合作的條件，您已經很清楚了。徐有亮開給你的條件，我給的起。但是我不會開出來。並不是我個人比徐有亮吝嗇。是我個人認為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合作，終歸是不牢靠的。我很欣賞徐總，在國內無論足球界，還是經濟界，他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我之前，也曾經與他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可是對於徐有亮的足改方案，我很是不認同的。我以為，華夏的足球，需要速度。太長久的計劃，只會將球迷搞疲勞。這絕對是萬萬不行的。所以，我站在了徐有亮的對立面。而我與二位合作的基礎，亦選擇以事業為主。」
事業為主，物質為輔。雖然沒有徐有亮的條件好，但李寧商的價碼，也確實不低。否則就不可能出現今天的碰頭。好聽的話人人會說，更何況如張翔龍這一級別的高手。他亦大義凜然的回應道：「李董事長實在是過謙了。個人的榮辱，對於我與閻副主席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在閻副主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之後，我與他商談了許久，仔細研究了多遍你與徐有亮的足改方案。最終，我倆都認為，你的計劃，更具保障性與可操性。所以我們才會選擇與您合作。若是徐有亮的計劃更好一些的話，我想閻副主席亦會盡釋前嫌，展開與其的合作。」
李寧商立刻望向了閻龍，只見閻龍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含笑不語，只是見到李寧商望向了自己，微微點了下自己的腦袋。
「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一下李董事長。」張翔龍看著李寧商，見對方點頭之後，他立刻問道：「我與閻副主席，包括徐有亮，都認為若是你採取下層路線的方針話。最缺乏的應當就是時間。時間越久，應該對你越有利。可是，為何您在明知徐有亮有意壓縮整改時間的情況下，最終依然同意了對方的方案，您這樣不是很吃虧嗎？」
「走下層路線，確實需要更久的時間。但這樣的做法，可以說是一把雙刃劍。在攻擊別人的同時，隨時也有割傷自己的可能性。畢竟，人民的力量，對於國家而言，是一種禁忌。之前，我曾經想過通過他人，將普通球迷的思想傳達到上層的耳中。但通過這段時間觀念的推廣，與局內人對於事情發展的把握。我已經很難與這件事撇開關係。雖然我可能最終贏得與徐有亮交戰的勝利。但是，兩敗俱傷的幾率亦有很高。徐有亮最近出了很多昏招，我一直在安排人尋找其間的蛛絲馬跡。在得到你們的協助之後，我們對於上層的影響力，更是有所提高。我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在最後足協改革的時候，完全戰勝徐有亮。但我有信心，可以與徐有亮獲得相同的競爭機會。足改的開展，並不直接意味著徐有亮的勝利。相信以我們實力，獲勝的幾率將會很高。只要準備充分，我們還是將控制足協大部分的話語權。所以我通知閻副主席，最後做個人情，將足改的時間表，順水推舟的制定下來。」
「原來你是想與徐有亮拼足改的過程。」嘖了下嘴，張翔龍讚許道：「還是你腦筋轉的快，我和閻副主席的思維，還依然停留在開展足改的問題上呢。佩服，佩服啊。」
「這樣做其實還有一個好處。」一段時間沒有說話的閻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注意到李寧商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目光看著自己之後，才略帶得色的說道：「徐有亮早早的便已經站在了制高點，而你與其之前，亦曾有過合作。若正面的對抗，你便會失去個理字。讓對方一步，對對方的第二步下手。你應該可以贏得不少印象分吧。」
李寧商笑了起來，他衝著閻龍抬起手，輕輕的拍了幾下。
「而你這段時間，不斷的安插自己的人手進足協各個部門。不斷的與各個下一級足協展開交流，也是在為第二階段打基礎。高，實在是高啊。」接著閻龍的分析，張翔龍亦講出了自己的看法。並對李寧商的安排，發出了由衷的讚歎。「現在足改的時間已經定了下來，你認為徐有亮之後會有什麼動作？我們應該採取些什麼措施，與其對抗呢？」
對於這個問題，李寧商顯然早已有所準備，沒有任何的遲疑，他回答道：「足改日期的提前，對於徐有亮來說，是一個階段性的勝利。依照徐有亮的性格，他必定會乘勝追擊。由於之前他與我在球迷方面，有過交手，並沒有成功。所以，接下來我們之間的主戰場會在剛剛張副主席所提及的兩個方面，即足協人員的安置，與下一級足球組織的爭取。」
「那照你這麼說，徐有亮豈不是很快，便會聯絡我了。這兩個方面，都與足協的上層有著莫大的關聯。對於他們而言，好像我的協助可是必不可少的。」張祥龍樂呵呵的說道。
「這是一定的。」李寧商接著說道：「接下來，張副主席您的表現，便十分的關鍵了。我們能否在第二階段開始前取得主動，就全靠您了。」
「說說看。看看我是否能夠承擔如此艱巨的任務。」笑著、說著，張祥龍用一種玩笑的語氣，將屋內緊張的空氣，一掃而空。
「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卻有可能會比較複雜。您唯一的任務便是，將徐有亮所有的要求全部接收下來，盡量拖延他們的速度，保障我們可以在他們之前，將人手盡可能多的安置入足協內。這任務的最大困難點，便在於你要保持徐有亮對您的期待，絕對不能讓徐有亮對你產生失望或懷疑的情緒。還有，在此期間，您所受的壓力必定會比以往要多一些。因為我與閻副主席會通過正規的渠道，為足協，為我的方案造勢。作為我們敵對的勢力。球迷對您可能會有所攻擊。」
「這沒什麼問題。」張祥龍一直保持著面上的笑容。「身在足協，沒幾天不挨球迷們罵的，早就習慣了。只要您李董事長未來能夠帶領著華夏的足球，衝入世界的舞台。這麼一點點的罵名，我張祥龍還是承受的起的。」
閻龍在一旁插嘴道：「張副主席對您很有信心。他認為你的方案是目前華夏足球唯一的，可快速提升足球整體水平的方案。我們都認為，你是目前國內，唯一擁有快速提高國家隊水平資本的投資者。您在歐洲擁有眾多的球員，有些球員甚至已經在當地的俱樂部取得了主力。若再加以數年的磨煉，這些球員的水平，必定是要比在國內踢聯賽的球員，高出一截的。」
李寧商愣了一下，海外球員是他目前一直想要提及，但卻又沒敢提及的方面。合作之前，閻龍一把將國奧隊引入自己在海外的球員的願望堵死之後。李寧商便認定了，這個話題，是自己與閻龍談話時的一個禁忌。今日，閻龍忽然將此話題重新引了進來，是絕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華夏之前的足球，最大的弊病在於急功近利。面子工程、形象工程的思想，左右了數屆領導班子的思維。十數年足球職業化，並沒有給後來者以更多的資源，相反，許多資源，都在發展的中期，被消耗掉了。我的觀點，要盡快的將華夏足球成績抬上去，這也屬於面子工程之一。但這是由於目前華夏球迷大量流失的狀況而決定的。對於華夏足球的未來，長期而有效的培養後備力量，是毋庸置疑的必要手段。之前，我一直試圖將那些國外留學的孩子納入國家隊各級球隊，開一些眼界，多一些經驗。但事後想想，也許是我太心急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還太小了。太早的得意，會消磨光他們的鬥志。現在華夏的足球，最缺乏的是如同姚明一樣的標誌性人物。讓這些孩子多受些挫折，他們成為球星的可能性會更高些。」
李寧商此時摸不清閻龍提及自己手下海外球員的用意何在，他立刻將話題引向了足協對於後備力量培養的問題上，本著淡化對方企圖的原則，李寧商率先擺出了拒絕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