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章貳拾捌 差距 文 / 平步雲霄
「妖獸！」
王瑞大驚失色，「老弟小心！」欲催使胯下坐騎遠遠閃遁，方才察覺那匹凡馬早已嚇得四肢戰戰，他連忙翻身下馬。正待躲開，見唐睿一動不同站在原地，王瑞眼中閃過一抹憂鬱，不過還是咬著牙與他並肩而立。
略帶讚許的看了王瑞一眼，王瑞在危險中沒有丟下自己遁逃，可見人品不錯。便笑道：「老哥莫慌！這是我家坐騎。」
伸手拍了拍正親暱低頭蹭蹭挨挨的胭脂馬，唐睿面上平靜，其實心裡也有些驚訝。自己原是為了趕路方便，才餵這馬兒一些丹藥來調養體質；在進入坊市時，心想著自此以後便沒甚麼機會再用到它，便放養山林。原想著馬兒脫離了人息，會在山林中漸漸回復野性；剛剛那聲呼哨也不過臨時起意，沒想到這畜生倒真是靈性十足，還真的趕回來了。
更沒料到的是，回復了野生動物本能的馬兒，居然學會了吐納靈氣的手段，成為了一匹一階下品妖獸！
撫摸著馬兒頸項上柔順的鬃毛，唐睿心中連連感歎造化神奇。王瑞聽得他述說，也收起了劍拔弩張的架勢，不過看向這邊的目光仍然有些怪異。
「……原來是老弟座駕，倒是老哥我太緊張！」王瑞重新上馬，不過他胯下那匹畜生終是凡物，在胭脂紅馬這匹貨真價實的妖獸旁邊只會令它心驚膽戰。王瑞連連催動，那馬兒只哀哀嘶鳴著，卻始終不敢動彈。
唐睿瞥了一眼，笑著拍了拍紅馬的頸項，道：「別玩了！」取出一枚「小培元丹」，馬兒立刻興奮起來，大舌一捲便吞了下去。灰灰連連，四個斗大的蹄子將地面踏得一片狼藉。
這傢伙似是聽懂了唐睿的話，撒歡片刻後便靜立不動。漸漸地，身上那股妖獸特有的野性殺戮氣息逐分收斂下來。雖還有一絲遺漏，不過並無大礙。王瑞胯下那匹凡馬也終於能夠平靜下來，他鬆了口氣，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唐睿身前那匹大紅馬。
這畜生得了修煉的機緣，如今體貌又有不同。比起尋常駿馬將將大了一圈，身長几近丈五，肩高將將七尺。口中獠牙林立，一對兒偌大眸子神光閃爍，一般人來，別說是騎它了；嚇也要被嚇死！
那日將它放生，唐睿索性將鞍具一併除去；現在馬兒身上光潔溜溜。好在如今的他也不是一般凡人，當下唐睿腳尖輕輕一點，人便輕飄飄的飛起，穩穩落在紅馬的脊背上。
「老哥，走吧！」
王瑞如夢初醒，又偷偷看了一眼大紅馬，方道：「好的，我們走吧！」心中卻對唐睿的評價再次高了幾分。或許是自己孤陋寡聞，從來沒有聽說過世間凡馬也能調教成妖獸，這位小老弟當真不凡！
……
兩人雙騎，便自向著南方蒙國國都的方向趕去。一國首都，首要便是和平安定，往往地處國家中心位置。唐睿自蒙國南部的廣安城出行一路向北尋找修士坊市，途中曾路過蒙國國都「大都」城，但過門不入。不想現在卻又折回，真是世事難定。
兩人行動神速，只是苦了王瑞。唐睿胯下紅馬本是草原神駿，先就屬於世間最頂尖的駿馬；如今晉陞為妖獸之身，便更不得了，無論是速度還是耐力，比起從前都要遠遠勝出。王瑞坐騎本也是匹千金難得的好馬，卻遠不如胭脂紅馬。
這一路行來，經常都是胭脂馬主動放慢速度，來遷就王瑞的凡馬。不過畜生性子畢竟與人不同，有時紅馬興起，便會故意落在王瑞身後，只把妖獸氣息放出些許，王瑞那馬便被驚得撒開四蹄狂奔不休。如此，兩人行程倒是快了不少。只是苦了王瑞那匹馬，每次都幾乎要累死。估計這一趟下來，一匹好馬也就廢了。
*******
終於，在離開坊市十天後，唐睿王瑞兩人來到了蒙國國都「大都」城。
作為一國之都，大都氣象自是不凡。整體建築比起「廣安城」要雄偉的多，城中住民也翻過幾番。唐睿眼下心態已然變化，對這些事情沒甚麼關注。在城外將紅馬放入山林後，他便隨著王瑞進城，眼光只看著一個方向。
在唐睿眼中，大都城中有一處區域與其他地方明顯不一樣。那區域上空靈氣翻湧，非常活躍。他運起靈力在目，使出修士中流傳甚廣的「神目術」，便能看到整塊區域紫氣翻騰，分明是有氣運加固的徵兆。
王瑞見他盯著那處看個不停，便笑道：「老弟察覺到了吧？那處便是皇宮了！」唐睿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王瑞見狀笑笑，也不繞圈子，帶著唐睿便向著皇宮直線前行。
不多時，便來到了皇宮一處側門。這裡似是專供修士出入的門戶，把守的兵士見兩人前來，並無特別動作。唐睿這個外來戶，也只是登記一番便得進入。
唐睿沒有關注這些，他的注意力已經被別的事情吸引了。方入皇城，唐睿便感到身邊氣息一換，周邊迅速被靈氣充盈。令他無比驚訝。這處不過世俗界一座皇城，靈氣居然如此之強，竟不弱於一些小門派的山門靈脈！唐睿深深疑惑，在心中驚異竄做下，他驀地拔地而起，飛出一道劍光帶著自己飛到了皇宮的上空。
看得高，看得遠。唐睿御劍在空，視野登時開闊，皇城中的景象盡入眼底。唐睿心中一動，「這是……這些建築的排列……還有那幾個靈力節點……這、這是！」
「老弟，不可！」王瑞見狀大驚，連忙高聲喊道。但唐睿早已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哪裡聽得見他的警告？
王瑞在下面急得團團轉，唐睿行為大是不妥，他卻顧忌一些事情，實在不敢御劍上去將他拉下來。便在此時，一聲長嘯遠遠傳來。
「哪裡來的混賬小子！皇宮重地，爾等安敢撒野！還不給老夫下來！」
王瑞當即被震得氣血翻湧，天上的唐睿也身子一晃，險些栽倒下來。聲音似乎只針對修士，唐王兩人微微受創，而皇城中隨處可見的宮女內侍卻恍若無事。
「……好厲害！當是築基期的修士！……不會吧？即使是凡間九五之尊，也不大可能令築基修士賣命才對……」唐睿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托大，連忙降落下來。開什麼玩笑？一道吼聲就能令自己氣息紊亂，這樣的人是現在的他能夠隨意挑釁的麼！
同時，他也重新意識到練氣期與築基期之間巨大的差距。之前幾次成功陰死修為更高的修士不過是僥倖而已，自己實在不能沉浸在前世金丹真人的自我認知中。回頭想想，他之前實在膽大妄為！挑戰築基真人？人家認真起來，單憑氣勢就能壓垮自己！
實力！只有自己的實力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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