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縫中求生 第033章 煉丹(上) 文 / 逍遙谷主
第033章煉丹（上）
沐晨很快就習慣了新的生活。
後山的石屋，距離師父莫子奇的洞窟比較遠，離兩個小姑娘的住處也有點距離，所以他不擔心有人打擾。莫子奇在後山又開闢了幾處藥園，他讓沐晨把土地平整之後，將那些栽種過於密集的靈藥移植到後山，由他負責看管。
沐晨並沒有馬上動手偷取靈藥，因為他發現，莫子奇雖然看起來嘻嘻哈哈，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其實，藥園裡有多少靈藥，哪一種哪一株種在哪，他都瞭然於胸、清清楚楚。幾次他讓沐晨去挖靈藥，直接就說在哪塊園子第幾排。
這種情況下，沐晨當然不敢輕舉妄動。
好在平時基本沒什麼事情做，沐晨有的是時間修煉打坐。一晃半個月就過去了，莫子奇一次也沒有喊過沐晨去煉丹，沐晨也沒有問，他每天除了修煉就是照看藥園，將整個藥園打理得井井有條。
而且，他把整個翠玉峰上的藥園裡面的靈藥全都登記造冊，註明名稱和藥齡，記在玉簡上，有空就默記，沒過多久，他就全部爛熟於心了。隨便說出一個什麼藥，他就知道在哪。
這天，沐晨正在和鍾顰兒清理藥材，莫子奇走了進來。
「顰兒，我過幾天要煉丹了，你去看看，園子裡二十年的珍珠草還有多少？」
「師父，你也太……那個了吧，這麼大的園子，我要找多久啊！」鍾顰兒不情不願。
「不用去了，我看過了，師父，二十年以上的一共還有五株，在西山坡的第二塊園子裡，其他二十年以下的一共有三十六株，大部分都在山前的園子裡。」沐晨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
「哦？」莫子奇一臉驚訝，不過他很快又問道，「我的一株六十年的蛇香芝呢？」
「在東邊第三塊院子的左上角。」沐晨依然脫口而出。
「去幫我挖起來，送到我洞府。」莫子奇頭也不回地走了。
「哇！沐師弟，你可真行，什麼時候記得這麼清楚的？教教我好不？」鍾顰兒搖著沐晨的膀子撒嬌。
「這有塊玉簡，我把它們都記了下來，你看看吧！」沐晨把玉簡遞給了鍾顰兒。
鍾顰兒打開一看，整個人都傻眼了，只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靈藥名稱，清楚地註明了哪塊園子種的什麼藥，多少年份，什麼特性，可以煉製的丹方。
「讓我記這，還不如讓我死了算！」鍾顰兒將玉簡又扔還給沐晨。
第二天，沐晨剛從藥園回來，雪兒就過來找他，說師父讓他今天開始協助煉丹。
莫子奇的煉丹房就在翠玉峰的山腳，一處幾十丈深的峽谷，沿著曲曲折折的火紅色小路走下去，人立即就感到一陣陣熱浪撲面而來。
在峽谷的底下，有一處山洞，很深，看不清裡面。莫子奇筆直走了進去，沐晨正要跟著進去，他後面的馮茹雪叫住了他。
「沐師弟，你得打開護罩，不然裡面的熱浪會讓你喘不過氣來。」
沐晨結了個護罩，走了進去，後面的鍾顰兒、馮茹雪也都打開護體光罩。
這是一條幽深的山洞，兩邊的石壁發出炙人的熱浪，可前面的莫子奇像沒事一樣，沒有任何防護地往裡走。
「師父他是純火之體，加上修為高出我們許多，根本不怕這熱浪。」鍾顰兒在沐晨耳邊悄悄地說道。
「這麼熱，那一會怎麼煉丹？」沐晨狐疑地問道。
「裡面的煉丹房不熱，等下你就知道了。」鍾顰兒答道。
終於，在一面石壁跟前，莫子奇停住了腳步，他打出一個法決，只見一道石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石室。
進去之後，沐晨馬上感覺到一陣清涼，只見四周的石壁上，貼滿了一塊塊白色的碧玉一般的晶石，看來，正是這些晶石，阻擋了酷熱。
在石室的中央，一排有三個鼎爐，大的有水缸那麼大，小的，只有水盆那麼大，但全都泛著青色的光芒，看來都是用特殊材質打造。四周沒有看到火焰，倒是在鼎爐底下的石塊上，看到一處通紅。沐晨明白了，那些地火，應該就是在那些石塊底下。
莫子奇把一個儲物袋打開，往地上一倒，只見一大堆靈藥嘩啦一下就出來了，有活的，也有曬乾的。鍾顰兒乖巧地跑了過去，把那靈藥按類別擺好。
沐晨並沒有走過去幫忙，而是仔細地牢記那些靈藥的位置，因為他知道，既然鍾顰兒是負責配藥的，那麼這些靈藥的擺放也是有講究的。從靈藥的數量上來看，這應該是好幾爐丹，從靈藥的藥齡上看，這些丹藥，也都只是煉氣期的丹藥。
很快，鍾顰兒就把靈藥擺放好了，果然是三堆。沐晨很快就認出來了，這分別是小還丹、火靈丹和白玉丹，三種低階丹藥，沐晨在鍾顰兒給的丹方上見過。
莫子奇盤坐在鼎爐旁的石台上，一道法決打去，鼎爐底下的石塊緩緩移開，露出一個紅通通的洞口，一縷精純的火焰騰起，舔舐著鼎爐的底部。莫子奇捻了個法決，手指微晃，只見那地火猛然變大，吞噬著整個鼎爐。
御火訣！沐晨看出來了，莫子奇正是用的御火訣！只見他用神識操控著那團地火，不斷壯大，鼎爐在這股精純之火的鍛燒之下，終於飄起淡淡的青煙。那莫子奇一動不動盯著鼎爐，爐底的那團火，一會大一會小，一會燒左邊，一會燒右邊。
沐晨明白了，莫子奇這是在調節鼎爐的爐溫，他一方面用神識感應鼎爐的溫度，一方面操控底下的火焰，使得整個鼎爐受熱均勻。難怪張翼臻說煉丹需要強大的神識，除了這些，恐怕一會還得分出神識做更多的事情吧！
想到這，沐晨也趕緊把神識探了過去，感受鼎爐的溫度，他看到莫子奇的眼裡，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
終於，爐溫恆定了下來，那莫子奇再分出一縷神識，在那地上的一堆靈藥上一掃，確認無誤之後，神識一卷，將一堆靈藥捲起，與此同時，打出一道法訣，揭開蓋子，一把將靈藥投了進去，隨即，蓋子蓋上。
靈藥入爐，地上的地火火焰立即騰空而起，包圍了整個鼎爐。火焰滋滋作響，爐內溫度急劇升高。這幾個動作連貫快捷，一氣呵成，沐晨看得驚心動魄！
大火兇猛地燃燒，沐晨將神識伸進鼎爐，只見鼎爐中的靈藥，在莫子奇神識的操控下急劇翻動，正是這種急速的翻動，使得鼎爐內的靈藥受熱均勻，而且沒有一根焦糊。一股淡淡的靈藥香味浮起，聞起來神清氣爽。
這種連續的翻滾持續了幾個時辰之後，終於，爐內的靈藥發生了變化，它們開始軟化、消融，最後，全都化成一大團水狀液體。沐晨敏銳地感覺到，爐底的地火，在莫子奇的操控下，又慢慢減弱，但依然均勻。
為了更仔細地瞭解到整個煉丹過程中每一處細小的變化，沐晨把神識分成數縷，有的感應爐溫，有的觀察爐內，有的辨別氣味，有的注意莫子奇，這一下，沐晨注意到他師父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在地火的炙烤中，爐內的液體越來越粘稠，香味越來越濃郁，那莫子奇的神識，攪動得更快了，到後來，乾脆整個神識將那團墨綠色的液體裹起，在爐壁上翻滾、摔打。
半個時辰之後，墨綠色的液體已經變成了一小團泥狀物，裡面蘊含著著濃郁的靈力。莫子奇的神識，開始將這團綠泥不停對分，最後形成眾多大小差不多的藥丸，這些藥丸在爐內翻滾，旋轉，沐晨注意到，那地火，越來越小了。
「準備起丹！」莫子奇對端坐在地上的馮茹雪說道。沐晨趕緊又分了一道神識跟上。
只見那馮茹雪手指一彈，一道精純的木靈力便纏繞進鼎爐，那道靈力在鼎爐內幻化成千萬的青絲，將那些藥丸裹住，然後飛速地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