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仙途艱險 第107章 師父的故事 文 / 逍遙谷主
第107章師父的故事
經過莫子奇一天一夜的努力，一爐上品築基丹終於煉成了。
沐晨當然高興不已，除了裝模作樣和兩位師妹一起纏著師父要到一顆築基丹外，暗地裡他只拿走了一瓶，多餘的全部給了師父。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足夠他師父去換取更多的靈藥。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大致掌握了築基丹的煉製過程，剩下的，就是自己下去偷偷地實踐體驗了，只要假以時日，他就也能獨立煉製築基丹了。在外人眼裡，這也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對沐晨來說，這並不艱難。
回去的時候，沐晨不住向莫子奇請教在煉製築基丹過程中自己不解的地方，鍾顰兒跟在後面，嘴巴撅得老高，一點也沒有獲得築基丹的興奮，倒是馮茹雪，聽著沐晨的詢問，津津有味。
「怎麼了，顰兒，得到了珍貴的築基丹，還有啥不高興的，誰又惹你了？做人，不能太貪心，這一枚築基丹，你知道在外面多少人會為它打得頭破血流？」莫子奇瞄了瞄鍾顰兒能掛油瓶的嘴巴。
「你就顧著和沐師兄一個人說話，哪裡還顧得上我們！這煉丹，以後有沐師兄一個人就行了，我和馮師妹，遲早都會被你趕走！」鍾顰兒氣呼呼地說道。
「呵呵，你沐師兄，悟性極佳，我這手煉丹之術，以後就靠他發揚光大了！」莫子奇笑呵呵地說道。
「那你就趕緊把他收為你的內門弟子吧！哎，誰叫我和馮師妹沒那福氣呢！」鍾顰兒一臉醋意。
「還別說，如果不是我發過毒誓此生不再招收弟子，我還真想把他收入我門下。」莫子奇慈愛地看了沐晨一眼。
這已經是沐晨第二次聽莫子奇說這話了，沐晨一直想知道原因，但一直沒問，既然莫子奇不想說，那自然是有他的原因，自己又何必去讓他為難。
可鍾顰兒就不這樣想了，她馬上心直口快地問道：「師父，你老說你不招收弟子，以前嘛，是因為我和馮師妹不能繼承你的煉丹之術，可現在碰到了沐師兄這麼有天分有悟性的人，你為什麼還不收呢？」
莫子奇沉默不語，良久之後才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何必要知道這麼清楚呢！」
「切，不說算了，多半啊，是捨不得，怕我們做了你的徒弟之後，這一園子靈藥被我們瓜分了！要不啊，就是以前做過什麼虧心事，現在良心發現，不想再害人了。」鍾顰兒口沒遮攔，故意揀莫子奇生氣的話說。
「鐘師妹，你就不要亂說了！師父他不受徒弟，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再說了，他對我們，跟內門弟子有什麼區別？！」沐晨阻止鍾顰兒胡說下去，因為，他看到師父的臉色有點不對勁。
鍾顰兒不滿地撇了撇嘴，不過，確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場面一時冷清下來。
終於，莫子奇歎了口氣，開口道：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幾十年來一直停留在築基初期嗎？」
「那是你資質差唄！」鍾顰兒馬上接口道。
莫子奇不理會鍾顰兒，繼續說道：「其實我以前是盟內的核心弟子，煉丹也極有天賦，五十歲那年，我築基成功，而且在整個藥王谷弟子當中，煉丹之術也數一數二。」
「你就吹吧，反正我們也沒辦法知道！」鍾顰兒不依不饒。
沐晨見師父有意說起過去的事，於是便輕輕拉了拉鍾顰兒的衣袖，「師妹，別再插嘴，聽師父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師父不收徒弟的原因麼？」
莫子奇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當中。
「當時，我志得意滿，加上築基成功的喜悅還未散去，於是便和一位我傾慕已久的師妹結為了雙修伴侶。同時，也收了我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徒弟，當年藥王谷的天才少年劉長卿。」
「啊？！」鍾顰兒還是沒忍住大叫了起來，「師父你娶過老婆？！那師娘呢？是不是沒有築基成功啊？」
沐晨也暗暗吃驚，他隱隱約約已經意識到了，師父從此拒收弟子肯定與那劉長卿有關，一定是他傷透了師父的心。
「那是我一生當中最美好的日子，修煉也進展神速，十年不到，我就到了築基初期頂峰。於是，我大量煉製丹藥，開始全力衝擊築基中期關口，卻沒想到，此時卻發生了一件讓我憤怒異常的事情。我那徒弟劉長卿竟然他的師娘私通，行那亂倫之事！」
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連那一向多話的鍾顰兒，這時也張大了嘴巴，驚得目瞪口呆。
許久，鍾顰兒才怯弱地小聲接了一句：「於是師父一怒之下將他們都殺了。」
莫子奇長長歎了口氣，「我當時只打算殺了我那逆徒，一雪恥辱，而你師娘，畢竟有幾十年感情，也許她只是一時糊塗。可沒想到的是，你師娘竟然跪下來求我，讓我放了我那劉長卿！還說如果我殺了他，她也不活了！」
「師父你答應了？」鍾顰兒急忙問道。
莫子奇緩緩點了點頭，「我當時讓他們遠走高飛，從此不准踏進玉溪國半步，否則，被我見到，必定格殺！」
「這事之後，我便在衝擊築基中期的時候心魔入侵，氣血攻心，傷及心脈，如果不是一株千年白玉靈芝救了我，恐怕我早已是個廢人。命雖救過來了，但我的修為，從此便無法再前進一步，只能永遠停留在築基初期。」
沐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作為一個煉丹高手，他師父幾十年來竟然修為一點也不見提高，原來是為情所困！他從此不再收徒，只因為徒弟帶給他太多痛苦的記憶！
「師父你也太心軟了！依我看，那師娘和大師兄，一個恬不知恥，一個忘恩負義，都該殺掉！是吧，沐師兄？」
沐晨白了她一眼，並不說話。他心裡想，都說該殺了，你還叫他大師兄！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後來我一想，其實也不全怪他們。我本來就比你師娘長幾十歲，加上那段時間我勤於修煉，動不動就閉關，短則幾月，長則數年。就算沒有閉關，大部分時間也是在丹房瘋狂地煉丹，冷落了你師娘，而我那徒弟，則正當年少，風華正茂，自然也就趁虛而入！」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洞府門口，莫子奇轉過身，看了身邊的三個孩子一眼，然後緩緩說道：
「為師告訴你們這些，無非是想要你們知道，如果你有一顆堅忍不拔的修道之心，並願意為此付出終身，那麼，就永遠不要有兒女情長；如果你們修道之心不是那麼堅定，那麼，就不要錯過你身邊的人！」
「漫漫仙路，逝者如塵，有幾個人能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我累了，你們都回去吧！」莫子奇轉過身，緩緩走進了洞府。在那一瞬，他似乎蒼老了許多！
從師父那出來後，三個人情緒都有點低落，特別是那馮茹雪，一句話不說，只顧著低著頭走路。如其說是師父給他們講了個故事，還不如說是給他們敲了個警鐘。
沐晨也是思緒萬千，師父平時看起來總是那麼一副淡然的神態，哪怕懷疑自己有什麼秘密，也從不去打探，自己一直以為他是超然物外，哪知內心卻如此隱痛！
對沐晨也好，對兩位師妹也好，哪怕曾受過深深的傷害，但他依然關愛有加。這就是莫子奇，不是師父，卻勝似師父！
歲月苦短，仙途漫長，要想不落人後，求得大道，就必須時刻繃緊那根弦！
沐晨決定自己開始動手煉製築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