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威震天下 第259章 鷹潭崖 文 / 逍遙谷主
第259章鷹潭崖
這次的龍隱山脈宗派內部協調異常平靜，沒有爭吵，沒有抬槓，大家約定了前往縹緲峰的日期和一些細節，就各自散了。至於各宗派內是派誰前往，那就是各宗派內部的事，外人不得而知。
因為這不僅關係到宗門的未來，也和自身的利益密切相關，有些宗門甚至因此而內部爭鬥不休。
沐晨和鴻蒙山人他們一道，拿到了那塊屬於自己的碎片，至此，他已經有了四塊神秘碎片了！一塊是他師父濟深道長在古越國遊歷時候能得到；一塊是在玉溪國的沉龍淵古戰場拾到的；還有一塊是在宣王城的拍賣會上，從那個陰險的老頭手中買到的；再就是剛剛拿到的在這龍隱廟會上奪到的一塊。
這四塊碎片，形狀不一樣，上面的符文也不一樣，但可以看得出都是一種同類型的上古符文。似銀非銀、似木非木，有著堅硬的質地，也像木頭一樣輕便。
沐晨攥著它們，就像是攥著一把機會，有好運，有厄運，所有的謎底，只有到縹緲峰中才能破解了！
離開盤龍城，沐晨先送清嵐派的眾人回了玉女峰，然後獨自一人準備離開。
雖然他並沒有告訴她們自己有可能從此一去不復返，但所有的人都似乎感覺到了，她們一個個上來和沐晨告別，只這讓見慣了人情冷暖的沐晨，心情有些感動。
特別是那小龍女，滿眼通紅，拉住沐晨的袖子不讓他走。
「說好了你要做我師父的，你怎麼說走就走呢、我還沒學會你的本事呢！你是不是嫌清嵐派太小了，實力不夠強大？沒關係，等我以後長大了，修為上去了，我要把它建成古越國第一大宗派！」
「我不過是出去雲遊幾年，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沐晨拍了拍小龍女的肩膀，「你可是我千挑萬選，才傳授水月功法的，好好修煉，不要給我丟臉。對了，如果將來有一天碰到一個和你一樣，修習水月功法的，那人就是你師姐。」
說完，他又走到徐希媛身邊，「玉女峰寧靜，但終究太小，局限於這一小塊安寧，永遠不可能達到飛天玉女的高度。我走了，你們多多保重！」
徐希媛苦澀一笑，「你要是不走，還有希望，現在，我只想守著這一塊寧靜了。」
說完，她抬起頭，朝天邊看了一眼，無比幽怨地說道，「縹緲峰寶物雖多，但去者十有**死於貪心，右使多多小心，寶物雖好，性命可貴。」
「另外別忘了我說的話，去鷹潭崖看看。哎，這多年，就算有再多的怨恨，不也被時光磨盡了！」徐希媛長長歎了口氣，那一瞬，沐晨看到了她滿臉的皺紋，無比蒼老和憔悴。
這個美婦人，似乎有很多的心事。沐晨有點莫名其妙，但也沒有追問，也許，是觸發了她的傷心事罷了！
從玉女峰出來，沐晨徑直去了鷹潭崖。
他準備先到那去看看，然後再找個地方靜心修煉三個月，嘗試衝擊金丹！
這徐希媛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自己前去，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沒準，她口中的那個瞎老頭曾經去過縹緲峰。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沐晨做事一向喜歡知己知彼。連裡面是什麼樣都沒搞清楚，莽撞行事，只會給自己增加危險。
鷹潭崖是一座巨大的山崖，下面潭深數十丈，懸崖高聳入雲，由於四周的山峰沒有樹木，都是光禿禿的長滿灌木的草坡，野兔之類的小動物極多，所以這裡是鷹的窠臼。
沐晨到的時候，被那漫山遍野的鷹給驚呆了，它們在山頂四處盤旋，俯衝，尖銳的嘯聲直衝雲霄。整個鷹潭崖四周，靈氣都很微弱，所以看起來很荒涼，這不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
沐晨小心翼翼地躲避著鷹群，攀爬到崖頂，躲在一處巨石後面，神識開始在整個山崖逡巡。
徐希媛並沒有說那瞎老頭具體在哪，他只能這樣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好在鷹潭崖並不是很大，只要有這個人存在，就應該能找得到。
忽然，一道神識快速地在自己身上一掃，馬上又消逝了。
沐晨心中一凜，應該就是他了！可不管自己如何尋找，就是找不到那縷神識的出處。
這人要麼修為高出自己許多，要麼用了隱匿法術！沐晨並不死心，他依然一邊又一遍仔細探尋著鷹潭崖的每一個角落。
終於，在山崖正中的一個罅隙，他發現了一點怪異，這裡，每當神識掃過，都會有一點點阻礙，可是，仔細探查，又沒有任何異樣。
沐晨淡淡一笑，翔雲翼展開，飛到那片懸崖，只見一道石縫罅隙，極其狹窄，但勉強能通過一個人，而罅隙之內，無法探測，肯定是有陣法在阻隔。
沐晨飄落到石崖上，雙手抱拳，「晚輩清嵐派沐晨，特來拜望前輩！請前輩現身一見。」
洞內寂靜無聲，半晌之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飄出，「是誰人讓你來這鷹潭崖的！」
語氣冷漠，但又似乎帶有淡淡的感傷。
「是晚輩自己前來，並未有人指引。」沐晨答道，在未弄明白對方意圖之前，他還沒打算把徐希媛說出來。
洞內冷哼一聲。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道從洞內吸來，如同一陣颶風，正在岩石上站立的沐晨，冷不防一個趔趄，整個人向石縫內飛去！
「蓬！」兩條火龍飛出，轟擊在洞口上，打斷了那陣颶風，將石洞門口的半邊山崖給轟飛，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沐晨冷汗涔涔，這是陣法之力，配合以修士之力，吸力強大無比，防不勝防，剛才要是再反應慢一點點，自己就被那股巨大的力道給吸入石洞！
「咦？」洞內傳來一陣驚異之聲，然後又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不是她讓你來的？」
他？她？沐晨猶豫了，老頭沒有指名道姓，他也不好回答。
「想不到還是讓她知道了！哎，三十年，三十年！三十年苟活，還是讓人笑話！」洞內的人似乎開始暴躁，因為沐晨聽到了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響聲。
「你來做什麼？她可曾讓你捎話？」那蒼老的聲音急促地問道。
「晚輩不日將前往縹緲峰，特地來向前輩討教。」沐晨平靜地說道。
「就你？縹緲峰？！哈哈哈……一個築基期的娃娃，也要上縹緲峰！」洞內的人狂笑，一陣轟鳴之聲，碎石亂飛，那半邊崖壁，竟然全都崩潰，露出了那個深深的石洞。
一個相貌醜陋無比、面目猙獰的白鬍子老頭，盤坐在洞內，面對面的沐晨，一下子驚呆了！
只見那老頭的臉上，刀疤縱橫，皮肉翻飛，雙目中的眼珠已經沒有了，露出了黑黑的兩個空洞，更為恐怖的是，他的雙腳，竟然從大腿處連根截斷，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具殘缺的屍首。
「好看嗎？我是不是嚇著你了？」白鬍子老頭聲音很冷。
莫非這就是縹緲峰留給他的記憶？沐晨震驚了，可這人跟徐希媛又有什麼關係？她怎麼知道他在這裡，而且一直到自己要走，才猶猶豫豫地說出來？
兩人就那樣靜默著，都沒有說話，在微微的山風中，氣憤有點凝重。
許久許久，老頭歎了口氣，語氣也溫柔了許多，「她還好嗎？」
「還好，也很掛記著你。」沐晨平靜地說道，他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但既然徐希媛叫他來找他，那是自然知道他在這裡，變成了這個樣子，而這老頭這樣問，自然也知道是誰讓自己來的。自己索性就撒個謊，讓他心裡好過點！
「我縮在此地數十年，只是想離她近點，如今這個樣子，就算她來，我也不敢出來了！唉，悔不該當初不聽她的勸告！」老頭眼窩中滾出了熱淚。
沐晨靜靜地站著，這個時候，他不宜多嘴。
又過了許久，老頭終於平靜下來。
「進來吧，你年紀輕輕，修為也不弱，去湊那熱鬧幹什麼！縹緲峰雖好，但進去的，很少能有活著出來的。」
「晚輩去縹緲峰，除了急需那裡面的凝元丹來凝結金丹之外，還有許多無法言明的原因，去意已決，懇請前輩告之裡面的情況，我也好心裡有數。」沐晨堅定地說道。他故意說出凝元丹，就是想求證裡面是不是真的有這種珍稀靈丹。
「凝元丹、塑嬰丹，都是好東西，可比起裡面的危險來，都算不上什麼！」老頭歎了口氣，「知道我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沐晨搖了搖頭，這時候的老頭，需要的只是一個聽眾。
「當年我也算玉樹臨風，加上五十歲不到就結丹成功，也是被縹緲峰誘惑，不顧她的勸阻，鋌而走險。」老頭陷入了遠久的回憶當中。
沐晨心裡卻嘀咕不已，這老頭既然參加過上一次的縹緲峰奪寶，那至少有一百多歲了，可那徐希媛看起來卻最多只有四五十歲，難不成，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曖昧的關係？！
「前輩莫非被人陷害？」沐晨看了看那溝壑縱橫的臉，怎麼也想像不出，這在當年，是如何玉樹臨風！
「是被我自己的貪心所害！本來，我已得到我想要的，可是，我偏偏不聽勸告，脫離隊伍，去尋那所謂的上古通天靈寶『萬卷書』，結果被飛蝗獸所襲，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老頭一臉的不甘。
「那『萬卷書』和『飛蝗獸』又是什麼東西？請前輩賜教。」沐晨問道，這些可都是他沒聽說過的。
「萬卷書是上古的一件通天靈寶，相傳為靈界所遺，被縹緲峰的凌波仙子得到，奉為縹緲峰的鎮山之寶，但從來沒有被參悟，所以也沒有人知道它的威力，凌波仙子飛昇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沒有把它帶走，留在縹緲峰之中。而飛蝗獸，只是縹緲峰中眾多的妖獸的一種。」
「當年我作為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就想若能奪得此物，必將雄霸天下。可惜，功虧一簣！」老頭用沒有眼珠的黑洞「凝視」了沐晨一下，「莫非，你也動心了？哈哈哈……」
「晚輩還沒有如此大志。」沐晨淡淡地說道。「自古以來，任何寶物都屬有福緣之人才能得，若是無緣，強求只會讓自己受到傷害。」
聽到這話，老頭呆了一下，嘴裡喃喃道，「對，我是無緣，無緣啊！都已經到了那裡！」
忽然，他鬚髮皆張，仰頭對沐晨說道：「我可以給你一件非常有用的東西，但是，你別後悔！」
沐晨一怔，「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