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6 再回首 文 / 可愛靜
6再回首
「皇甫旭堯……」深遂的目光投放進漫無邊際的夜色，手中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量，他竟然對他痛下殺手，皇甫旭堯，夠狠！
「怎麼可能會是他？」被皇甫殤緊緊擁在懷中的楚楚身體不停的瑟嗦著，剛剛那凶險的一幕，如放映般在她腦海一閃而過，驚魂未定！
可是皇甫旭堯為什麼會對殤下手？
怎麼可能，怎麼可以，怎麼忍心，他不知道她在他身邊嗎？他就不怕傷害到她嗎？
她對他，已經沒有一點意義了嗎？
「有我在，不用怕！」皇甫殤在楚楚耳邊呵著氣，殷切的眼神鎖住她蒼白的俏臉，伸出大掌，將她凌亂的髮絲隴到腦後！
「嗯！」不讓他為她擔憂，楚楚輕輕的應了一聲，便在他懷中安穩地睡去，而他，卻是睜著眼睜到天亮！
等下了山，他們就回燕煞門，朝廷一向對江湖門派忌禪三分，不會輕舉妄動，如果皇甫旭堯再執迷不悟，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理應當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難道他知道了？
不可能，宮中除了他和皇甫熊，沒第三個人知道他的身世！
「曼妮！」當皇甫殤睜開眼睛的那一霎那，懷中卻沒了楚楚的身影，驚慌一下子漫涎全身，一種天昏地暗的感覺襲進他腦海，臂中尚還停留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用力地甩了甩頭，他明明就沒有睡著啊，難道是？
中了迷藥！
「皇甫旭堯！」一身的凜然之氣，皇甫殤眼裡迸發出的寒意如千年寒冰般冷凍了所有空氣，他的目標，究竟是他，還是她？
隨手可得的幸福就在眼前，卻沒有她！
他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身邊，不會，也休想有人從他身邊帶走她！
輕身一躍，只留下一陣空氣，便消失在清冷的屋內！
從這一刻開始，他跟他，便開始了一場江山與美人的爭奪！
「殿下，已經將人送進太子府了！」身後驟然響起的聲音讓皇甫仁的俊臉上溢滿了得逞的笑容，滿意一點頭，便示意著來人退下！
好戲，開始了！
當楚楚睜開眼睛的那一霎那，那股熟悉的感覺，恍如隔世，如夢幻般顯現在眼簾！
猛然從銹踏上彈起，看著屋內一如既往的擺設，她怎麼會回到這裡？
殤呢？
「殿下，楚妃娘娘回來了！」就在皇甫旭堯心中已然做了決定時，已經有些臃腫的無情，身手仍舊矯健的步入他眼簾，沒有意料之中的驚喜，皇甫旭堯淡淡地轉過身，「我知道了！」
楚楚，他的一顆心，早在聽到她的名字時，便開始泛疼了！
她回來了嗎？
在他需要她的時候回來了，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
「那個，我怎麼會在這裡？」揉著發疼的額頭，楚楚走在漫雲軒的長廓中，摸索著通往皇甫旭堯寢宮的方向，如果讓她知道，是他把她擄回來了，他就死定了！
可是為什麼，她在第一時間內想到的是找皇甫旭堯要答案，而不是離開呢？
昨晚的暗殺，她潛意識裡是不相信是皇甫旭堯做的！
他不是那種會偷襲別人的人！
「哎喲！」就在她還沉靜在自己的遐想中時，撞到了一堵堅實的肉牆和那股已經有些陌生的氣息，屬於皇甫旭堯的氣息！
再見面，已無言！
兩相望，在眉間！
「楚楚！」皇甫旭堯一看到她消瘦的身影，便抵檔不住那股思念，一把將她擁進懷中，貪婪地呼吸著她的芬香，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眼淚已經流下，滴在了楚楚脖勁！
輕顫著，她感覺到了那灼熱的溫度！
她曾在腦海中勾勒出無數種他們再次見面的情形，卻沒有一種是像現在這樣的，他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地抱著她！
「為什麼要這麼做？」將他一把推開，楚楚冷漠的表面便偽裝起來，她沒有忘記，他是怎麼利用她的，她沒有忘記，他是怎麼懷疑她的，她沒有忘記，他是怎麼傷害她的，她更沒有忘記，他是怎麼讓她離開的！
如果前面的一切她都可以不計較，但是她不能容忍，他將她當作一件交換的物品！
而事實就是，他用她換回了現在的太子之位，未來的皇位！
儘管那個換回她的人是殤！
「什麼？」皇甫旭堯顯然震驚在她冷漠的話語中！
「該得到的，你已經得到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們？」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向仍舊一風韻萎靡的男人，一臉的高貴之氣，只是眉宇間似乎多了些憂愁！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甫旭堯迎上她痛恨的眼神，卻看到了一絲不明白的因素，難道是他派的人被她發現了？
那她回來，只是為了質問他嗎？
「難道那些人不是你派來的嗎？」楚楚抱著一絲期待，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戾氣，開口問道。
「你都知道？」皇甫旭堯心中一窒，他並不知道，從楚楚口中說出的那些人是皇甫仁派的人，而他卻誤以為，她一直都知道他有派人跟蹤她，他只是想知道她的行蹤！
「真的是你！」失望的收回視線，他還可以這樣理直氣壯的承認，難道就不覺得一點歉疚嗎？楚楚徹底的心寒了，別過眼，「不許再動殤，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拉住她剛要轉身的胳膊，皇甫旭堯卻忽略了她話中更深層的意思，從她嘴裡開口閉口都是皇甫殤，氣紅了他的雙目，「站住！」
「你就這麼在乎皇甫殤嗎？」明明是墾求的眼神在她眼裡便成了威脅！
「是，我就是這麼在乎他，所以，你不要再妄想動他！」倔強的眼神裡充滿了叛逆的味道。
「那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本殿下能不能動他！」用力將她抵制在圓柱身後，霸道的堵上她櫻紅的唇，帶著懲罰的意味，吻上她的柔軟，可是一碰到她，他就心軟了，心中那口怨氣便也消散了，他好想她，好想她的味道……
只是這一番話聽在楚楚耳裡，卻又成了他妄佞殘害皇甫殤的理由，更深的厭惡……
他，總是這麼霸道！
奮力掙扎著起身，卻敵不過皇甫旭堯那股壓在她身上的重力，炙熱的吻，細碎而漫長，她快呼吸不過來了……
「啪」揚起手來，重重地甩上他英俊的臉頰，這才將皇甫旭堯的理智拉回，正欲揚起的手臂在接觸到她楚楚可憐的眼神時便倏地停住了，「你敢打我？」重重抓上她的手臂。
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把他放在眼裡，敢對他動手的女人！
「誰讓你……」楚楚氣勢洶洶地叫喧著，在接觸到他興味的眼神後，便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後面的聲音直接咽進了肚子裡，「親我來著！」
「你去哪？」看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皇甫旭堯再次耗盡耐心，健軀橫在她面前。
「去哪你管得著嗎？我現在跟你好像沒關係吧！太子殿下！」楚楚故意加重了「太子殿下」四個字，好提醒某人他的身份是怎麼來的！
「沒那麼簡單！」皇甫旭堯邪惡一笑，在楚楚以為他會礙於他該死的自尊放她離開之時又將她重新禁錮在懷中，沒有得到，所以無所謂失去，因為失去，所以更加確定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你放開我，殤！」還沒等她反映得過來，身體已經被人拽起，又後又被重重丟下，該死的皇甫旭堯！
「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起皇甫殤，否則我讓他死！！！」狠戾的眼神，潛意識裡的害怕讓楚楚一下子閉上了嘴巴，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而她的沉默，卻讓他更加抓狂，她該死的就這麼在乎皇甫旭堯嗎？
「皇位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居高臨下俯視她的感覺，讓她的心一下子石沉大海，男人的佔有慾真的很可怕！
「你愛我嗎？」抬起水眸，只是征征地看著他，沒有哭，沒有笑，只是一種平靜的眼神看著他。
「不愛，對不對？」在皇甫旭堯尚要開口之際，楚楚自嘲地笑了，「那為什麼要留我在身邊，你知不知道，他比你更需要我！」至少皇甫殤給她的感覺是真實的，儘管他沒有對她說過「愛」，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是飄渺的，給她帶來的，只有傷害跟傷痛！
「你這輩子都注定是我皇甫旭堯的女人！」冰冷絕情的眼神，瀟冷地背過身，早在看到她的那一霎那，他就知道，他早就愛上這個女人！
如此渴望得到她，思念，心疼，欣喜，期待，只為她……
在沒有她的那段時間裡，煎熬著……
只是，她拒絕的眼神，只能讓他用更冰冷的眼神來回應她！
「我愛你！」他在心底補充完整！
「皇甫旭堯，我恨你！」楚楚在心中補充著叫道，不明白，不知道，不由自主，為什麼在面對他的時候還是那麼不像她自己！
「殤，對不起！」默默無聲地流著眼淚，他跟她，為何會走得這麼艱難？她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只是這兩句心裡話，皇甫旭堯瞭然於心，撫上心臟的位置，除了心疼，還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