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51章 人情 文 / 麼麼茶
第51章人情
有了柳默從中周旋,小偷的家長也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他們就是想要賠償金,最終決定陳家賠給對方四十萬人民幣,這件案子就算私了了,至於這個錢陳家能不能出的起,這就不是柳默能幫的上的了。
陳思迪的父母一直在忙著做生意,家裡多少還有些積蓄,可錢都壓在了貨款上,要他們一下子拿出四十萬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為了自己的兒子,他們只能便宜處理了自己的存貨,好不容易才湊出了四十萬。
事情是解決了,可陳家欠了柳默一個大人情,而且還不止柳默一個人,後者只是個刑警隊長,不是公安局長,要想把這件案子給壓下來,還需要上面的領導點頭才行,也就是說打通這些關節都是需要花錢的。
陳英傑被領回了家,看到自己的兒子平安回來,陳爸爸和陳媽媽的心才算放下,等到孩子們都睡了,他們兩個人又開始范愁了,好不容易才把賠償金給湊上,可人情錢怎麼辦?就算柳默不要他們的錢,可柳默的那些領導呢?
在這個社會上闖蕩,可不能讓人家說不懂事,陳爸爸最後一咬牙,狠心將自己的商店轉讓了出去,得了二十萬元,第二天就拿著錢來到了柳默家,這個時間柳默還沒下班呢,文靜正在家裡做飯。
陳爸爸不知道辦這件事需要花多少錢,但想來肯定不會少了,正好柳默不在,他和文靜說了一會話後就離開了,趁著對方不注意,將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卡的背面寫著密碼,裡面存了二十萬元人民幣。
文靜忙著做飯也沒注意這件事,最先發現這張卡的人是柳絮,小丫頭知道這是銀行卡,急忙拿進了廚房,表功的說道:「媽媽,你看,我在客廳裡揀到的,我厲害吧?」
看著女兒得意洋洋的樣子,文靜不禁笑了起來,隨手接過了銀行卡,不是她的卡,她起初還以為是柳默的呢,可翻過來一看上面的數字,卻發現這不是柳默的字跡,不由得有些奇怪,這到底是誰的卡?
正好蕭瑟走了過來,文靜急忙問道:「蕭瑟,你看看這張卡,有什麼印象嗎?」
蕭瑟接過卡後,仔細的看了看,說道:「沒見過,這好像不是咱們家的吧?」
「這就怪了,那它怎麼會跑到我們家裡來?」文靜嘟囔了一句,隨即反應了過來:「小棉花,你是說這張卡是在客廳裡找到的?」
「對呀,就在茶几上面看到的。」小棉花說著話,拉起媽媽的手來到她找到銀行卡的地方。
看著卡被放在了一個不明顯的地方,文靜什麼都明白了:「你們去玩吧,這張卡我知道是誰的了,等你爸爸回來再說。」
吃過晚飯後,等到兩個孩子不在跟前時,文靜才把銀行卡的事情說了一遍,柳默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拿過銀行卡打通了銀行的電話,查詢了一下後,得知裡面有二十萬元的存款,他的臉色更差了。
「這個傢伙,真是能給我添亂!」柳默十分不爽的坐在那裡說道。
「那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辦?」文靜坐在一旁問道。
柳默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按照他的意思肯定是要還回去的,可在這件事上出力的又不止他一個人,他可以不要這個錢,其他人怎麼辦?事情辦完了,肯定不能沒有什麼表示,難道要讓領導說他不懂事,或者說他自己把這錢給填上?
歎息了一下,柳默無奈的說道:「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來辦吧,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要這個錢的。」
文靜也明白其中的內情,沒有多說什麼,反正柳默做什麼決定,她只要支持就行了。
以柳默和上面領導的關係,這件事打點起來也花不了多少錢,一切都忙完後,卡裡還剩下了十多萬元,要是柳默願意的話,他完全可以把這些錢全部留在手裡,可他不能那麼做,先不說對方是蕭瑟的同學家,而他自己,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看陳爸爸的態度,擺明了不想要這個錢了,就算他親自回去還錢,對方估計也不能收,他只能喊來了蕭瑟,問道:「蕭瑟,你認識陳思迪的家住在哪裡嗎?」
「認識啊,我經常去找她和陳英傑一起玩的。」
「那就好,你下一次去的時候,把這個帶給她爸爸,就說是我讓你帶去的,他要是不收,我就不讓你回家。」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蕭瑟還是痛快的答應了下來,這是已經過了五一長假,第二天上學時他也沒有和陳思迪多說什麼,直到當周的週末,他才一個人坐著車再次來到了陳英傑的家中。
知道自己能夠被放出來,是蕭瑟一家出了力,陳英傑對蕭瑟很是感激,兩個人痛快的玩了一天後,陳英傑無論如何也要留蕭瑟在家裡吃頓飯,正好柳默交給他的任務還沒完成,他也就答應了下來。
陳英傑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說蕭瑟來了,兩人急忙往家趕了回來,生意沒了,人脈還在,大不了一切重來,最近他們兩口子一直在外面拚搏,來家的時間更晚了,但這一次蕭瑟來作客,他們怎麼樣都得回來露下臉的。
在這個社會裡,沒錢寸步難行,以前的人脈再好,現在沒有錢了,人家也不會和你做生意,陳家所有的錢都花在了這次事情上,任憑兩人怎麼懇求,也沒有人願意賒帳幫助陳家做生意,不能怪人家現實,做生意就是這麼回事。
好在陳家還剩了一些錢,生活雖然拮据了一些,倒不至於吃不上飯,晚上的時候為了感謝蕭瑟替陳英傑求情,陳爸爸買了不少好東西回來,讓陳媽媽大展了一次廚藝,說起來陳媽媽也好久沒在家裡做飯給孩子吃了。
一頓飯吃的都挺高興,直到最後蕭瑟把那張卡拿出來後,陳爸爸的臉色才有些變了:「蕭瑟,這是什麼意思?」
「陳叔叔,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就讓我把這個拿過來,他說該辦的都辦完了,還說你要是不收下的話,就不讓我回家了。」
本來還想拒絕的陳爸爸,聽到蕭瑟這麼說,只能無奈的接過了銀行卡,遞給了陳媽媽,後者會意的借口上廁所,拿著卡離開了客廳,查過銀行卡裡的餘額後,再次轉了回來,在陳爸爸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聽到還剩下了十多萬,陳爸爸知道肯定是因為柳默的面子,而且對方在這件事上也是白忙的,不由得十分感激,當下說道:「蕭瑟,回去告訴你爸爸,這個恩情我記下了,以後但凡能用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就算是死也能做到。」
蕭瑟可不會說什麼場面話,只能愣愣的應了一聲,拒絕了陳英傑相送,隨後離開了陳家。等到蕭瑟走後,陳爸爸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摸著女兒的腦袋,感歎的說道:「這一次幸虧思迪認識了蕭瑟,否則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陳媽媽也附和著說道:「是啊,現在我們也正是困難的時候,等我們日後緩過來,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人家。」
「嗯,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陳爸爸鄭重的說道。
蕭瑟可不知道這些,由於晚飯吃的很早,此時還有公共汽車,車子上很空,他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就坐了下來,兩家的距離並不遠,幾站地而已,特別是晚上不塞車的時候,不用十分鐘就能到家了。
剛剛過了一站,車子上又上來了幾名乘客,其中兩男一女三名學生,不過看他們的打扮明顯就不是什麼好學生,染著一頭黃毛,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那名女同學更是囂張,推了前面乘客一把後,還罵了人家幾句。
沒有人願意和這些小混混計較,被推的乘客也只能自認倒霉,三個人見狀更加猖狂了,一路走到了車子的後面,選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其中一個人把腳抬起來搭在了前面的靠背上,而那個座位正是蕭瑟的。
蕭瑟坐著好好的,就感覺頭上有東西,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雙髒鞋散發著臭味,頓時噁心的他站了起來。
看到蕭瑟的樣子,黃毛有些不樂意的,一口吐沫就吐了過去:「你他媽的那是什麼臉?怎麼著,嫌棄老子鞋髒啊?小b崽子是不是欠收拾,媽的,過來給老子鞋擦乾淨了。」
聽到對方口出惡言,又看到自己座位上對方吐的吐沫,蕭瑟的臉色變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能忍住火氣的人,四下打量了一下,正好看到後門邊上放著的拖布,在黃毛奇怪的眼神中,蕭瑟走過去拿起拖布走了回來,一記橫掃,直接掄在了黃毛的臉上。
這一下蕭瑟是沒有留手的,幸好拖布的布條緩衝了一下力度,就算這樣,木製的拖布把也直接斷成了兩截,可見剛才蕭瑟的力量有多大,黃毛更是被這一下子打的腦袋裝在車窗上,撞碎了一大塊玻璃,整個人暈了過去。
另一個小混混剛準備起身,就被蕭瑟一拖布把打在了腦袋上,頓時打的頭破血流,腦袋發暈的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剛才還猖狂無比的女生有些傻眼了,坐在那裡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就那麼呆呆的看著蕭瑟,好像見鬼了一樣。
兩個能夠造成威脅的小混混都被打倒了,那個女生也沒罵他什麼,蕭瑟也不想打一個女人,乾脆扔了拖布把,找了另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就等著車子到站後,趕緊回家了事。
公交車司機通過鏡子一看後面發生的事,一名混混撞碎玻璃,死活還不知道,另一個人腦袋流血坐在那裡,他也害怕了,他怕有人死在他的車裡,這可是說不清楚的事情,當下也不將車靠站了,直接開著車就去了警察局。
本來應該先開車去醫院的,可他擔心車子一停蕭瑟就跑了,還不如先去警察局證明自己的清白比較好,一車乘客就這麼倒霉的被一起拉到了警察局,他們可以最直接的現場目擊證人,一個都不能走。
上海那麼大,不可能出點事情就直接找分局,司機開著車找到了最近的派出所,接到報案的民警派了兩個人帶著受傷的小混混去了醫院,其他人則被帶進了警察局,做完筆錄就可以離開了,只有蕭瑟做為行兇者被扣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