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59章 報考目標 文 / 麼麼茶
第59章報考目標
柳默這一聲歎息，揪的蕭瑟心都疼了，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可他不想柳默為了他的事傷心難過，這個世界裡他在乎的人不多，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家人，要是柳默真被他氣出個三長兩短，他能內疚一輩子。
兄妹兩個跪在地上，低著頭聽著柳默的教誨，後者歎了一口氣後，也不教訓他們了，只是說道：「孩子大了，不好管了，以後的路還得你們自己去走，算了，都起來吧，等一會準備吃飯了。」
是柳默氣消了嗎？不是！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儘管不想承認，可他和孩子之間已經產生了代溝，這倒不是說他的思想落後，而是考慮問題方面，他要比孩子成熟多了，很多時候他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孩子會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來。
蕭瑟已經算是比較成熟了，可說到底他也只是個孩子而已，他接觸到的都是一般大小的同學，沒在社會上闖蕩過，很多問題他都想不到，比如說他去打架，基本上都沒想過打完架之後的事情要怎麼處理。
打架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後續工作才最麻煩，要不是一直有柳默給他擦屁股，別說看守所了，連監獄都早進去了，這些事情蕭瑟不是沒想過，可每次都是事後想，自責幾天以後，老毛病又犯了。
現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好玩的東西太多了，特別是人們思想觀念的開放，能做的事情也有很多，然而蕭瑟對於這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不喜歡電游，也不喜歡美食，更不好色，唯一的愛好就是打架。
似乎蕭氏家族的血液裡面就帶有這種好鬥的成分，蕭瑟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喜歡打架，不是那種以強凌弱，而是比較刺激性的打架，比如說他一個人打對方十幾個人，而且他還將自己的實力降低一些，他追求的就是這種感覺。
他的這點愛好誰都知道，也管不了，要不柳默也不至於這麼縱容他，這種事情是看不住的，走大街上和別人撞一下，說不好還能打一場呢，所以說堵不如疏，喜歡打架不可怕，可怕的是胡作非為，要是真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不還手，柳默都不答應。
柳絮是一個比較單純的女孩子，在家裡一直是公主一般的存在，聽到柳默的話，心裡也沒多想，還以為爸爸氣消了呢，笑嘻嘻的站了起來，撲到爸爸懷裡就要撒嬌，卻愕然的看到蕭瑟依然跪在那裡不動。
「哥，起來呀，爸爸都原諒我們了。」柳絮說著話，伸手過來要拉他起來。
蕭瑟沒有接柳絮的手，依然跪在那裡，說道：「爸，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柳默揮了揮手，說道：「孩子，不要說了，你要記住，爸爸不可能永遠陪在你身邊，以後長大了做事要動動腦子，不要憑著一腔熱血蠻幹，將來的路還得靠你自己去走。」
柳默說完話就離開了客廳，柳絮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哥，你覺不覺得爸爸有些怪怪的樣子。」
可能沒察覺到嗎？蕭瑟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麼，緩緩的站了起來，親暱的摸著柳絮的頭髮說道：「行了，別多想了，快去做功課，等一下要吃飯了，你這麼懶，吃完飯肯定就不願意寫了。」
聽到蕭瑟說自己懶，柳絮頓時就爆發了，張著嘴就咬了過來，絲毫沒察覺到剛才的話題已經被轉移開了。
第二天，兄妹兩個一如既往的一起上學，剛剛停好摩托就看到謝雪瑤從那邊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你們兩個沒事吧？」
「沒事，爸爸難得沒有怎麼罵我們呢。」柳絮開心的說道。
謝雪瑤不知道其中內情，也跟著開心了起來，轉眼卻看到蕭瑟臉色不好，有些奇怪的問道：「蕭瑟，你怎麼了？似乎有心事。」
「啊？」蕭瑟愣了一下，隨口說道：「哦，我在想高考的事情，再有兩個月就高考了，真快啊。」
謝雪瑤附和著說道：「是啊，高中三年一晃就過去了，對了，你想好報考哪所大學了嗎？」
看著謝雪瑤滿臉期待的樣子，蕭瑟忍不住樂了起來：「你放心，我沒忘，我們不是約好了嗎，一起去考清華和北大。」
對於蕭瑟的答案，謝雪瑤非常滿意，可旁邊的柳絮卻不滿意了：「不行！你們不能去北京，你們要是離開了，我想你們時怎麼辦呀，我又考不上清華和北大，你們不准走，就留在上海。」
這一下好了，兩人從小的理想被柳絮給徹底攪和黃了，蕭瑟和謝雪瑤兩人大眼瞪小眼愣住了，他們光想著上大學的事，渾然忘記了這還有一個小公主在呢，聽到柳絮這麼說，謝雪瑤頓時就知道這事算是完了。
和她猜想的一樣，蕭瑟溺愛的捏了捏柳絮的鼻子，說道：「好，聽你的，反正以我的成績考上復旦大學也沒什麼問題，這樣就能留在上海陪你了，謝雪瑤，你覺得呢？」
這個問題還用問？蕭瑟留在上海，謝雪瑤一個人去北京還有什麼意思，當下也只能苦笑著說道：「是啊，小棉花，你放心吧，我和你哥哥不考清華了，就留在上海。」
小丫頭一聲歡呼，吧唧親了蕭瑟一口，衝著謝雪瑤做了一個鬼臉後，衝進了教學樓，將兩人拉在了後面，蕭瑟這才有些歉意的說道：「謝雪瑤，實在對不起，我……」
謝雪瑤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正好我父母也不捨得我去那麼遠的地方上學，留在上海也不錯。」
謝雪瑤表面上沒事，蕭瑟知道對方心裡肯定很失落，這個理想從小學到現在，兩人一直都在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著，結果被柳絮一句話就給堵死了，要說心裡沒點情緒是假的，謝雪瑤能這麼遷就他和柳絮，蕭瑟心裡還是非常感激的。
「謝雪瑤，不管怎麼樣，都要謝謝你。」蕭瑟鄭重的說道：「謝謝你遷就我。」
「不用了，蕭瑟，我不是也說……」謝雪瑤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蕭瑟給堵上了。
愣了一下後，謝雪瑤反手抱住了蕭瑟，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擁吻在了一起，周圍偶爾有路過的學生，也不會那麼不開眼的去打擾兩人，直到旁邊傳來一陣話音：「我說……這裡是學校，你們兩個好歹注意點行不行？」
兩人急忙轉過頭來，看到來人後，謝雪瑤臉色通紅的跑進了教學樓，蕭瑟翻著白眼說道：「打擾別人親熱是會遭雷劈的，哪怕你是老師也不例外，再說了你大清早跑這晃悠什麼。」
教導主任一臉無辜的說道：「我還不是為了等你，告訴你處理結果，誰能想到你一大早上就上演這麼一出，要說遭雷劈，身為學生在學校裡面親熱，似乎罪過比我還大吧？」
「你好歹也是教導主任，就算有雷劈下來，你怎麼著也得保護你的學生吧。」
「嗯，說的也是，告訴你結果後，我就去保護其他學生。」
兩個人一邊鬥嘴一邊往學校裡面走去，路上教導主任把昨天的處理結果告訴了蕭瑟，由於是私了，學校方面把這件事給壓了下來，再加上他從中運作，校長又看在蕭瑟成績優異的份上，網開了一面，沒有再給他一個處分，這事就算過去了。
蕭瑟心裡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幫他，也用不著擺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這種客套話說了很多次了，一次也沒兌現過，不是蕭瑟不請客，而是教導主任不去，好處都已經收了，他也不差這麼一頓飯，再說了和學生出去吃飯，他這個做老師的哪好意思讓對方結帳，因此還不如不去。
學校把這事壓下來了，並不代表這事傳不出去，一天的時間裡，學校內基本上都知道這件事了，大家也只是私下裡偷偷議論，有那些心裡對柳絮抱有想法的男生，從現在開始也不得不重新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夠不夠蕭瑟揍的。
自從那天晚上柳默露出那種哀大莫過於心死的表情後，直到高考來到，蕭瑟沒有再打一次架，難得老實了兩個月的時間，當然，也得是這兩個月沒人敢來惹他，不過他也算有所改過，起碼他沒主動去外面惹事。
現在的高考就好像古代的殿試一樣，那是要多隆重就有多隆重，家長站在考場外面從早等到晚，為的就是給自己的孩子加油打氣，柳默身為公安局長，一天到晚事務纏人，實在沒有時間過來，原本是想讓文靜來的。
蕭瑟卻堅決反對，在他看來就算家長在外面站一年，學生該考什麼樣還是什麼樣，屁用都沒有，何必這麼折騰自己的父母，所以他死活都不讓文靜來考場，他就這麼一個媽媽，一旦把她累壞了可怎麼辦。
眼看蕭瑟那麼堅持，柳默和文靜也只能妥協，只是在暗中裡拜託謝長恩幫著照顧一下蕭瑟，謝雪瑤參加高考，謝長恩連生意都放下了，說什麼也要陪著女兒，其實謝雪瑤也是表示反對的，可惜她的反對無效。
考場外的街道由警車封道，一切車輛迴避，家長都不允許靠近考場附近。只能在遠處等著，考試的學生在家長的陪伴下，獨自一人緊張的走進了考場，這種場景在哪個考場門口都能看到。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蕭瑟騎著二手摩托由遠而近，朝著考場就開了過來，半路上被交警給攔了下來：「前面不准通過。」
「我是來參加高考的。」蕭瑟說著話，拿出了准考證。
交警不由得愣了一下，說道：「你是學生？那你的這輛車是怎麼回事，你有摩托車駕駛證嗎？」
蕭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撞槍口上了，當下賠著笑臉說道：「我這其實就是一電動車，不算機動車。」
「你這也不行啊，無照駕駛是要拘留的，看在你要考試的份上，這一次放過你，但車得留下。」
「啊？」蕭瑟可不捨得自己的寶貝愛車被扣，頓時有些急了：「不行！」
「呵呵，你說不行也不好用，國家法律在那擺著呢，趕緊去考試吧，等一會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