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388章 心魔 文 / 麼麼茶
第388章心魔
有了蕭瑟帶回來的獸神軍團，上海分部的實力大升，葉飄零也不客氣，把這十個人型寵物當牲口使喚，只要有任務就讓他們去做，再隨便安排一個人給他們當翻譯，好在當初貝琳達在中國呆的時間夠久，也教會了其他人一些外語。
根據不同難度的任務，派出不同數量的成員，由花紛飛、樂槐和習娜分別率領，菲菲和卡卡則屬於預備役，異能是前期強大，菲菲的實力也算不錯了，只是年齡太小，而卡卡學習的是內功，想讓他上陣還早了呢。
沒有任務的時候，卡卡的生活基本都是訓練，他比蕭瑟還能吃苦，而菲菲沒事的時候則去監督他，說是監督，其實就是兩個孩子湊在一起玩，對於菲菲，卡卡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誰讓他喜歡這個女孩子呢。
葉飄零總攬上海分部的所有事務，難得蕭瑟回來，他是真不想再幹這些活了，他的目標就是當個忙裡偷閒的狗頭軍師而已，結果現在處長的工作都是他去完成，甚至連應酬和打通關係的事情也得他來做，讓他不勝其煩。
有心想要抗議，可一看到蕭瑟那樣子，他就說不出話來了，白茹已經到了上海，看到蕭瑟後也嚇了一跳，如果閉上眼睛感受著氣息的話，她的感覺只有一個，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人類，而是一頭殘忍的凶獸。
蕭瑟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他連家都不敢回了，整天呆在基地裡，心情煩躁的時候就發洩一下，這個時間內誰也不敢來打擾他，而且他也有越來越壓制不住的感覺，眼睛內偶爾會充血變的一片血紅，這是他最危險的時刻。
白茹沒有戰鬥能力，她的異能全都用來治療，隨手變出一盆花草放在了蕭瑟的宿舍裡，花草散發著芬芳的香氣，有著安神的作用，蕭瑟的氣息也相對穩定了一些，這時白茹才敢慢慢的靠近蕭瑟。
「這是什麼東西？看來效果不錯。」蕭瑟坐在床上，聲音嘶啞的問道。
「安神草，現在還有點用，當你習慣它的效用後，也就會產生免疫力了。」
「是嗎？那就在它失效前，先一步治好我吧，白茹，這一次麻煩你了。」
「嗯，我畢竟不是專業的醫生，能採用的治療手段也是異能，我想你最好先和我說一下，到底是什麼造成現在的局面，蕭瑟，我能感受的出來，你心裡壓抑了太多的痛苦，或者說你已經被心魔纏身了。」
「心魔？那是什麼？」
「一種精神狀態，我們異能者修煉時會遇到心魔，只是幾率並不大罷了，造成心魔的原因很多，但共同點只有一個，那就是心中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基於這一點上，想要排除心魔有兩個方法，放下那些放不下的，或者解決造成放不下的原因。」
白茹的話讓蕭瑟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自己放不下什麼，那是他的孩子，他不可能放的下，也就是說他想要恢復只有一個方法了，殺了赫爾墨斯，毀了邊緣人，救回阿依莎和蕭蕭，問題是他能做到嗎？
笑了幾聲，蕭瑟又冷靜了下來，擺擺手說道：「除了你說的這兩個方法，再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白茹想了想，略帶愧疚的說道：「很遺憾，沒有了，我說的都是最安全的方法，其實還有一個不是方法的方法，那就是熬過去，心魔積壓的時間越長，爆發時的力量就越大，只要你能度過這一關，對你的修煉也是有好處的。」
「你的意思是讓心魔爆發？你覺得憑我現在的狀態能戰勝心魔嗎？再者說了，一旦心魔現在爆發，整個分部的人是不是都在危險之中？我可不想自己度過了心魔後，才悲哀的發現這裡的人都被我給殺了。」
「我說過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就得看你的意志力了，我個人的建議時，在爆發之前，你最好去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
蕭瑟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緩緩問道：「如果我沒有度過心魔，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死亡或者瘋掉，想到你能造成的災害，或許死亡是更好的歸宿。」
「哈！想不到我才剛來家，現在又得去隱居。」蕭瑟自嘲的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不管怎麼說都得謝謝你，白茹，你幫我準備一些安神草吧，在我找到適合的地方之前，還需要這個東西幫我。」
白茹點了點頭，痛快的答應了下來：「這個不是問題，我會和你一起去的，在心魔爆發之前離開你的身邊，然後等待著你恢復的消息，或者是去給你收屍，蕭瑟，你想好要去哪裡了嗎？」
蕭瑟抬起頭看著天棚，半晌之後幽幽說道：「***吧，那裡地廣人稀，空氣也好，要是我沒能熬過去，你就殺了我，然後挑選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把我給安葬了，對我家人說算了，什麼也不用說了。」
有了安神草，蕭瑟勉強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臨出發前和葉飄零交代道：「這一次出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獸神軍團就留在你這裡，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們都死了，那我的後事就交給你來安排了。」
葉飄零眉頭一挑，極其不負責任的回了一句：「要是你敢讓我妹妹守寡，我就敢拿你的屍體做屍油。」
蕭瑟大笑著抱了他一下，轉身離開了分部，其他人沒有出來送他的，也是他不允許有人送他，和白茹兩個人開車趕往***，隨著一天天過去，安神草的效果也越來越差，到最後蕭瑟的眼珠子完全是紅色的。
找了一個最偏僻的小村莊，白茹就留在村莊裡面等他，蕭瑟一個人將生活用品裝上了車子，開著車離開了村子，這個村子周圍都是荒地，平日裡沒有人煙，就算他心魔爆發，也不會禍害到別人，白茹會在一周之後去找他。
天色越來越暗，蕭瑟停下了車子，這裡已經是荒無人煙了，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他從車上將自己的行李拿了下來，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就是一個帳篷和睡袋，外加一些保質期比較長的罐頭食品。
用準備好的木頭搭成了一個堆，在上面倒上汽油，再將抽完的煙頭扔在了上面，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當蕭瑟將帳篷收拾好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除了滿天的繁星之外，再就是火堆有些光亮了。
從火堆旁將罐頭拿了回來，稍微烤了一陣，冰冷的罐頭就已經很熱了，打開後坐在那裡一個人默默的吃著罐頭，蕭瑟的心情無悲無喜，現在並不到爆發的時候，他還能保證自己意識的清醒。
習慣了現代生活的他，吃完東西之後居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仰望著天空中的繁星，***的空氣真的很好，這裡的星空要遠遠比其他地方的明亮，在上海市內，晚上能看到十個星星都得說是燒高香了。
一個人躺在地上，蕭瑟的思緒不禁飄到了從前，他忽然想起了迪亞斯，這個被他陷害而死的黑暗議長，他似乎明白了對方為什麼會喜歡這種生活，在這裡他尋找到了一種靜的感覺，讓他一直煩躁的心情都有了些許的好轉。
胡思亂想的蕭瑟也沒有時間觀念，覺得困了就回帳篷內睡覺，***的荒野還是很冷的，幸好他不怕冷，否則就得凍死在野外，正睡的迷迷糊糊的，他被一聲狼嚎給吵醒了，睜著惺忪的雙眼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嗯？***不是沒有多少狼嗎？怎麼這都能讓我給碰上，再說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這狼靠吃什麼維生？」蕭瑟嘟囔了幾句，站起來看向了聲音的來源，沒過多久就能藉著月色看到有東西朝自己飛奔了過來。
這頭狼生活在這個環境，確實是很艱苦的，平日裡就沒有吃飽的時候，因此它不是不怕人，而是不得已才靠近蕭瑟，它需要吃飯，再這麼下去它就真的餓死了，至於蕭瑟身上那危險的氣息，它也感受到了，卻大不過餓死的威脅。
因為刻耳柏洛斯的存在，蕭瑟對於狼並沒有惡感，哪怕這頭狼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對著自己虎視耽耽，他也沒有驟下殺手，而是轉身從車內拿出了一些食物，就那麼蹲在地上逗弄著狼，可惜狼的警覺性太高，絲毫不肯輕易靠近。
蕭瑟將食物放在地上，然後人離開的遠遠的，一直過了好久，狼才慢慢的靠近了食物，沒有直接就吃，而是圍繞著食物聞來聞去，目光也一刻不放鬆的盯著蕭瑟，直到確認這個人類和食物都沒有危險之後，它才慢慢的叼起了食物。
狼叼著食物離開了，它不敢在人類面前吃東西，這樣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蕭瑟，第二天他又熬過了心魔的折磨，現在不是爆發的最好時機，他也只能強忍著了，同樣的，第二天夜晚，這頭狼又來了。
「呵！你這小子倒是真不和我客氣。」蕭瑟說著話，又拿出食物扔了過去：「就這麼多，吃不飽就餓著吧。」
狼似乎聽懂了蕭瑟的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叼著食物離開了。
這樣的重複已經經過了四天，蕭瑟為自己準備了一周的食物基本也空了，天亮後他都準備回村落裡一次了，一來是補給，二來也好給白茹報個信，手裡剩下的食物，等今晚那頭狼來了就給它吧。
蕭瑟沒有白等，這頭狼如約前來，時間和之前都一樣，看來動物的本能比人類要強的多，蕭瑟這幾天和狼相處的也不錯，狼對他的戒心也小了很多，現在基本上是食物一扔，狼不用聞直接叼起來就走。
今天也是一樣，蕭瑟剛把手裡的食物扔出去，狼就飛奔而來，叼起食物轉身就跑，還沒等它跑出五十米，一聲槍響嚇了蕭瑟一跳，跟著就看到那頭狼摔倒在地，奔跑的慣性帶著它在地上翻滾個不停，最後再也沒有站起來。
蕭瑟呆呆的看著那頭狼，一時之間忘記了行動，直到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才驚醒了他，這是兩個藏民，他們手裡拿著獵槍，這玩意在那裡並不少見，他們也是聽到幾天晚上有狼嚎，這才相約出來狩獵的。
兩個人打到了狼，興奮的直接跑了過去，用藏語一個勁的說著什麼，對於附近的蕭瑟沒有多看一眼，這頭狼是他們打到的，而且他們手裡還有槍，因此他們不擔心蕭瑟會來搶走他們的獵物，藏民都比較飆悍，誰手裡有槍，誰就是老大。
看著這幾天和自己做伴的狼被兩人抬了起來，嘴裡還叼著自己扔給它的食物，蕭瑟的氣息越來越不穩定，整個人的眼睛慢慢的變紅，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晰，呼吸更是變的越來越重，甚至可以看到他呼出的白氣。
當天夜裡，距離這裡最近的村莊，只要沒睡的人，都聽到了一聲長嘯，白茹轉頭看向了那邊：「已經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