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7、病發 文 / 天涯小蟲子
217、病發
是的，太愚蠢了啊！楚天快哭了，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一個沒有魔力的法師，憑什麼生存下去？
只有死路一條！
千思萬緒，最終卻是忘了，只要一離開陷雷陣和幻陷陣，兩個陣法就都會失去效果，換言之，除非他的藍足夠堅持到陷雷陣把這頭怪物給轟死，否則，一旦藍耗光了，或者是能解開幻陷陣的規律，順利出陣，依然逃不過怪物的追殺。
更重要的時，幻陷陣那個扭曲空間的特性，更是讓陷雷陣失去了它應有的效用。
所以，一開始打算用幻陷陣，就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但是後悔已經於事無補了，現在楚天只能祈禱，幻陷陣真如紫芸姑娘所說的那麼厲害了。學會兩個陣法之時，紫芸姑娘曾挺著她那不怎麼飽滿的小胸脯說，幻陷陣是她研究了這麼久的陣法後，改良的最厲害的一個陣法。即使用這個陣法去挑戰天運聖獸，也可以單挑成功。
迷惑，幻象，這兩個功能，楚天已開嘗試過了，可是幻陷陣還有什麼厲害之處呢？天運聖獸是什麼怪物，楚天不清楚，但從紫芸姑娘的語氣裡可以推敲出，應該是很厲害的怪物。
既然，幻陷陣是這麼厲害的陣法，那麼砍掉這個天雲獸，應該可以吧？楚天不確定地想。
深深吸了口氣，楚天開始往記憶的方向走去。
即便這樣子不能走出幻陷陣，也要先閃出陷雷陣的範圍，減緩魔力的消耗速度。
空蕩空間裡，沒有任何參照物，楚天總有一種在原地踏步的感覺。實際上，如果有人在外面看到這情景的話，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天上不斷劈下的雷光柱，被一股股無形的力量，硬硬地推開，劈擊在楚天身邊的空地上。而離他不遠的地方，一頭全身紅光閃閃的巨獸，在重複著和楚天一樣的動作，不停地在原地繞著圓圈。
「詭異的陣法！這真的是遊戲嗎？」楚天苦笑著停下腳步。
走了有老大一會了，如果按照正常的距離和速度，早就該走到先前所見到的小樹旁邊了。可是現在還沒有到，就說明了，自己已經被陣法的力量給阻擋住，正確的說，應該是被陣法製造的確幻象迷惑了。
想要破解這個陣法的空間規則，就要去理解它扭曲規則的規律！
但是，要理解這個規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瞟了一眼魔力的減少速度，楚天不禁歎了口氣，還是沒有走出陷雷陣的範圍啊！那就是說，剛才走了這麼久，還是在兩個陣法交錯的那一個小圈子裡轉悠。
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楚天回憶著剛才的行走方向。心裡不停地惴測著。假設繞回了原地，那麼被陣法牽移的方向，就是一道圓形，最少，也是接近圓形的弧線形。
那麼，該如何去切斷這條弧線呢？楚天皺緊了眉頭。
眉心間泛起了隱隱的微痛，這是精神消耗過度的徵兆，楚天清楚，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其實就算是被掛了一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人類的性格就是這麼古怪，寧願辛苦些，也不願意就這麼窩囊地認輸。
「往前不行，我就往後！」楚天一咬牙，狠心往走退去，反正在這個空間嚴重被扭曲的陣法裡，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
但很可惜的，結果依舊是一樣，五分鐘之後，楚天又回來了起點。魔力的損耗依舊在持續，但楚天，卻很清楚地感覺，似乎，陣法有些不同了。
怎麼樣的不同，楚天說不上來，但是其中有種詭異的壓迫力，將他原本就已經顯得頗為疲憊的精神，壓得更加低沉。
楚天開始感覺到，身體上的力氣，正慢慢地被抽走，雖然很慢，但並不妨礙最終的結果。
紫芸姑娘所說的幻陷陣很厲害的特點，開始顯現了。可是，並不是現在的楚天期待的。幻陷陣敵我不分的特性，讓他根本無法堅持得比天雲獸更久。
「怎麼辦？」楚天鬱悶又緊張地想著，現在就算想停下兩個陣法也不可能了，除非他能在短時間內瞭解幻陷陣的扭曲規則。
……
……
「老大，似乎，adds失蹤了！」暗夜之魂叼著草根，一個黑暗毒霧砸向前面的怪物群。
「嗯？還找不到？」傲絕天下一劍砍翻撲上來的冰鬼，轉過頭問。
「至少，王子他們這幾個星期來，都沒有見過他。」暗夜之魂道。
「也沒有去日本？」
「沒有？」
「奇怪了！」傲絕天下皺眉，「難道不玩了？對了，淡雅仙子呢，有沒有她的消息？」
「沒有，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不玩了，就連fff，也很少看到了，只是偶爾才看到他和月色微晴在一起。」暗夜之魂眼裡閃過一絲惋惜，如果adds真的不玩的話，那這個遊戲，將會少了很多樂趣！
「不可能！」傲絕天下斷然否定了暗夜之魂的猜測：「他不可能不玩，雖然我只和他見過一次，但是他的眼睛騙不了我，除非這個遊戲倒閉，否則他就一定會在。」
暗夜之魂大感愕然。
「為什麼？」
「不為什麼，直覺。讓王子他們繼續留意，只要一看到他的蹤影，立刻告訴我。」傲絕天下決然道。
「知道了。」暗夜之魂搖了搖頭，暗想老大這是怎麼了？
……
……
「小雅，聽說你和段王子吵架了？」
「不會吧，小雅，段王子的條件可是這學校裡最好的了，你還跟他吵架啊？
……
蘇雅一回到寢室，室友就圍了上來，吱吱喳喳的，讓原本就心煩的蘇雅，更覺得頭昏腦脹。
「好了，我不喜歡那種人，請你們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謝謝！」氣悶之下，一向溫柔如水的蘇雅，說出來的話也有些不客氣了。
室友們都有些發愣，一向好脾氣的蘇雅衝她們發脾氣了，可見，剛才的傳言是真的咯。
蘇雅倒在床上，掀起被子狠狠地摀住頭，只是那麼一會的工夫，居然就傳到了宿舍來了，難道她們就認為，我和段小天真的那麼合適？不，我不喜歡他，我討厭他！蘇雅狠狠地對自己說。
「如果，小楚也能和我一起來學校裡學習，我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蘇雅默然歎了口氣，暗暗下了個決定：「下個星期，我就把遊戲倉搬來學校！」
……
……
「誰說幻陷陣敵我不分了，如果你被幻陷陣攻擊到，就證明你還不能控制這個陣法。就像本姑娘這樣，幻陷陣，從來不會找我的麻煩！」
又在陣中被困了十幾分鐘的楚天，精神已經開始恍惚了，全身的骨頭開始泛酸，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陣陣的刺痛，慢慢從身體裡面蔓延！
模糊間，在第一次布下幻陷陣，被陣法困了半天後，紫芸姑娘大發善心把他解救出來後，對他說的一番話，又在耳邊響起。
「控制？」無力地搖晃間，楚天迷迷糊糊地想：「如果能控制的話，也必須要瞭解這個陣法扭黃空間的規則，可是，到底要怎麼做？」
而就在此時，幻陷陣又起了新的變化。
原本灰濛濛的空虛之境，剎那間電閃雷鳴，狂野的風不停地呼號著，翻滾著，席捲而來，伴隨著這暴虐的風的，是堅硬的冰。
朦朧間，楚天似乎看到了一層層微弱的亮光，在混野的虛空中輕輕搖晃，擺動。
「那是？」楚天驀然睜大眼睛。
但當楚天努力看清楚那景象時，卻只看到了一片迷濛。
「是幻象嗎？」楚天勉力搖了搖關，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不對，有力量的波動。雖然很輕，可是卻分明感覺到了。不對呀，這是遊戲，我怎麼可能感覺到能量呢？」
「不，也有可能！」楚天瞬間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普通的遊戲，或許是不可以，但這個是擬真度100%的遊戲。這裡是「龍魂」，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如果這是真實的，那麼，這個就是幻陷陣的秘密了吧！」
楚天猜對了，這的確是幻陷陣的秘密，是它扭曲空間的規則。只是，以楚天現在的狀態，就算發現了，又能如何呢？
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的楚天，卻沒有發現，在他發現了幻陷陣的秘密之後，身上的藍藥在不經他自己喝下去的情況下，一瓶接一瓶地消失，很快，剩餘的十六瓶藍藥，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就減少了十一瓶。
而只是「看」破了規則，沒有走出規則限制的楚天，也沒有發現到，就在他看破幻陷陣的規律那一瞬間，狂暴的雷，凶悍的風，猛烈的冰，一股腦地湧向了他身邊不遠的天雲獸。
一分鐘時間，160級的天雲獸，就被這雷和風和冰，瘋狂地在身上肆虐，一個個紅色的數字，在頭頂上匯成一條直線。
深綠色的條血，在這一分鐘的時間裡，在這狂暴的攻擊之下，變成了紅色。
也許只需要再二十秒，天雲獸就會被幻陷陣可怕的威力給滅殺掉。但，奈何，楚天已經堅持不住了。
痛苦的病症急劇發作著，撕裂神經的痛楚一陣緊接著一陣，襲向腦袋。
「刷」的一聲，楚天只覺得眼前一暗，被系統強制踢下線。
而也在這一瞬間，腦波沒有與遊戲連接的人物，也失去了生命力，幻陷陣，陷雷陣，兩個靠佈陣者魔力支持的陣法，因為失去了魔力的支援，頓時消失。
失去了制衡的天雲獸，發出一種憤怒的咆哮聲，撲向與思想斷開了連接的人物，楚天的號瞬間就被天雲獸秒殺！
「呵，呼……」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楚天忍受著無邊痛苦的折磨。就像是被人用千萬支鋼針，毫不留情地狠狠戮著骨頭，尖銳的刺痛襲擊著神經，如果這個時候能昏迷過去，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但是長久以來被這個病痛折磨的楚天，已經把神經鍛煉得很堅韌很敏銳，否則也不能在遊戲裡取得這麼大的成績。
「都快三點鐘了，阿楚怎麼還在玩遊戲。要是被小雅知道了，我可就慘咯。」fff推開楚天的房門，嘀嘀咕咕地走進來，一邊埋怨著楚天的不分時間，他可是受了蘇雅的重托，要照顧好楚天的生活起居的。
「阿楚，該吃飯了。」fff走近遊戲倉，拍拍銀色的鋁合金外壁，卻看到，楚天滿頭大汗，一臉痛苦地在喘著氣，蒼白到近乎鐵青的臉色，顯示著它的主人正忍受著難以想像地痛苦。
「阿楚，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fff慌了，這情形他很明白，楚天發病了。
楚天勉力睜開眼睛，嘴角扯了扯，想露出一個笑容，示意自己沒事，讓fff不要急，可是那表情，卻是比哭還難看，讓fff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雖然他知道楚天的骨髓麻痺症很可怕，發作的時候很痛苦，可是親眼看到之後，才知道，還是低估了這病的可怕程度。
能讓人痛苦到這個樣子的病症，只怕拖下去，會要人命的啊。
「電話……電話在哪裡……醫院，要去醫院……」慌了頭腦的fff焦急地左顧右盼，已經忘記了這間房裡子，除了一些必要的廚房電器外加電腦之外就沒有其他電器了。
「我……我沒……事，f……呼……呵……呵……扶……扶我……到……床上去。」意識還有七分清配的楚天，聽到了fff的喊聲，勉強聚起了全聲的力氣，才能斷斷續續地說出一句話來。
fff終於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掙扎地扶起楚天，卻因為身體太過瘦弱，硬是挪了半天，才將楚天挪出遊戲倉。
「藥呢，有沒有藥，阿楚，你忍下，藥在哪裡。快說啊。」fff焦急地抓著頭髮，湊到楚天的耳邊大喊，生怕楚天會暈厥過去。
「沒……不用……躺……躺會……就好。」楚天嘶啞著聲音，微微搖著頭。
那些普通抑制骨髓麻痺症的藥物，對他的病症沒有一絲作用，所以才讓那些名醫們束手無策，每一次發病，楚天都只能痛苦地躺在床上，用自己的毅力，去堅持著，等到病症慢慢平復。
「為什麼，該死的，怎麼會這樣？」fff無力地跪趴在地上，嘶聲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