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卷 命運之矛 第一百一十五節 群煉(下) 文 / 石三
. 汪大林即將名聲大振，因為他就要成為五大門派共同的長老了！泱泱修真史上，英雄豪傑無數，可是有誰能有這樣的殊榮？興奮的汪大林抱著毛球一陣猛親。不過說起來，心中還有有遺憾的，或者說，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看著毛球說道：「可惜呀，你不能分裂什麼金屬啊，木材啊之類的，要不然，只你一個，就能夠把天都神柱所需要的材料都湊齊了……」
毛球眨了眨眼睛，衝他揮動了幾下長長的絨毛，長毛射出，擊碎了一旁的一張石椅，捲起了一塊碎石，然後，毛球背上裂開了一道口子，裡面慢慢蠕動出來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石頭！毛球竟然可以分裂出非生物的原料。
汪大林一陣錯愕，旋即大喜，抱起毛球歡呼道：「哈哈，早晚我也有天都神柱，哈哈哈……」不錯，天都神柱最難解決的兩個問題，就是材料收集，和製煉者的功力。現在前一個已經解決了，毛球雖然分裂的速度很慢，可是總比你自己親自去收集，要快的多吧？汪大林回憶著自己在倉庫內看過的那些材料，暗自牢記在心，將來讓毛球一樣一樣分裂出來，然後找師傅和寧宗臣幫忙，十三個天都神柱，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他眼珠一轉，想到了那一塊玉辦。上面記錄著天都困神陣，自己有了十三根天都神柱，必然要布下天都困神陣，這個陣法怎麼運轉，他還不知道，怎麼樣能夠把那面玉孫弄到手呢？這可是個不小的難題，玉好、現在在五大高手手中，其中還有他的師傅和寧宗臣柳溟河，向搖偷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汪大林心中壞主意亂轉，現在看來。最可行的辦法就是，想個什麼說辭，光明正大的看。反正這神陣已經曝光，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只要自己的理由不被人懷疑，應該沒什麼問題。
正當汪大林為了玉孫的事情發愁地時候，也有一群人在冥思苦想。
五大門派的掌門人正在爭論不休，究竟要不要給汪大林這個「長老」的身份。一力反對的是倥侗派的掌門蕭劍鬢和青城派的滄海上人。
滄海上人倒不是想賴賬。他的賭品雖然不怎麼樣，但還不至於到了賴賬的地步，他是從一個純粹地賭徒角度出發，如果還不起賭債，可以用別的東西來抵押。滄海上人想的是，用別的方式來補償汪大林。而蕭劍鬢也覺得，一個義氣之爭的賭注，就讓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來擔任自己門派德高望重的長老，實在是有些過分。
兩人一提議道理擺清，長生老人也覺得有些猶豫。他本來就是被滄海上人拽來的。現在連滄海上人都想反悔。他怎麼能不動搖？
玄蒙道長卻很堅定，固執的說道：「你們不願意把這個長老的位子授給汪大林，那是你們地事情。我和他說得清清楚楚。這個承諾我必須兌現，而且他為正道做出了這麼重大地貢獻，就算是五大派長老的獎勵，也不為過。」
長生老人不說話，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天山派掌門唐虎東身上。
唐虎東想了一下，提出了一個這種地方案：「我看我先和他談一談，今天他捐出來的這些材料，也不足以煉製四根天都神柱，要說功勞，雖然也有。但是並不算大。如果他能夠湊齊剩下的天都神柱所需要的材料，我們在談起他的，大家看怎麼樣？」
滄海上人第一個支持：「不錯，這個辦法不錯。」其他幾人也都點頭，玄蒙道長也同意了。雖然計議已定，可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讓誰去和汪大林說才好。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打賭輸了不認賬，毀約這種事情做出來可有些自降身份。有人想毀約卻沒有人願意背黑鍋。
大家的目光都聚向了玄蒙道長。玄蒙道長搖頭：「你們別看我，我可不去。」眾人無可奈何，還是唐虎東提議：「既然如此，大家一起去好了。」這個辦法每人反對，五個人站起來，一起去找汪大林。
汪大林本來正在頭疼玉孫的事情，五大掌門一起來訪，他心裡還在嘀咕，怎麼我這債主都不著急，他們這麼著急了？他連忙把五人迎了進來，客客氣氣的問道：「五位前輩有什麼事情嗎？」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老好人玄蒙道長咳嗽了一聲，帶頭說道：「汪施主，本來呢這個賭是我們輸了，五大門派的長老呢……」汪大林聽出來他這話裡有些不對勁，連忙打斷說道：「這個不著急，不用馬上就封，等到十三根天都神柱煉成了之後，一起宣佈吧。」他這麼一說，倒好像是五大門派掌門著急冊封他為長老一般，他汪大林倒是很大度，並不著急。
玄蒙道長臉上一紅，訕訕地說不出話來。汪大林擔心夜長夢多，就要送客了，起身說道：「五位掌門高風亮節……」其他幾人看到再說下去，這件事情就坐實了，再想更改就更加難辦了，一咬牙一狠心，滄海上人搶著說道：「汪施主！我們今天來呢，是想看看你還有沒有北海金龜甲和鬼面玉犀角，你也知道，你今天拿出來地那些材料，並不足以煉製剩下的四根天都神柱，所以我們還需要一些原料，完成天都困神陣，如果你幫我們煉成天都困神陣，我那就是整個正道的救星，我們五大門派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汪大林心中暗暗叫苦，他早已經看出來這些人有賴賬的意思，因此堵著他們的嘴不讓他們說出來，可是沒想到他們還是說了，他心中暗罵這些傢伙無恥，都是一派之長，竟然毫無信用！
暗中惱火的汪大林看看玄蒙道長，玄蒙道長低著頭不敢看他，汪大林知道他們已經達成了協議了，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他這一聲歎息，頓時讓五大門派的掌門人一起汗顏，都低下了頭。汪大林說道：
「那就是說，如果我能夠拿出剩下地材料，你們才肯對像承諾，否則的話。一切作廢？」「不是的不是的。」玄蒙道長連忙解釋：「五大門派之中，長老的地位十分崇高，只有對本門有重大貢獻地弟子才能擔任，對於外派的弟子，要求就更加嚴格了。我們雖然輸了，可是一個人的義氣之爭，就要賭上整個門派，大家都覺得有些愧對門派。」
汪大林臉色陰沉：「你們輸了可以賴賬。還用什麼門派尊嚴來作幌子，說起來大義凜然，似乎為了門派，可以不要自己的信用。而我呢，如果今天我輸了，你們會輕易放過我嗎？」他這一番話，說得五人老臉通紅，玄蒙道長恨不得能夠找個地縫鑽進去！其他四人也羞愧難當。唐虎東有些不服氣：「話不是這麼說，你賭上的只是你自己的東西，我們賭上的卻是門派。這總有些不公平吧？」
「哼。什麼不公平，上午你擠兌我的時候，怎麼沒意識到這個賭局有些不公平呢？」汪大林毫不留情。他本就是市井小人物，不懂得什麼涵養城府之類地事情，一旦惹怒了他，什麼面子也不顧了。唐虎東被他一句話擋了回去，滄海上人歎了一口氣，說道：「就算是在賭場裡，一局完了之後，還可以繼續加注，進行下一局，為的就是讓大家有翻本的機會。汪施主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們吧？」
汪大林考慮一下，這個倒是可以接受，他問道：「可是你們還能和我賭什麼？」滄海上人想了想，一個人不敢拿注意了。」這個嘛，容我們回去商量商量。」
五人灰溜溜的回去了，蕭劍鬢不住抱怨滄海上人：「上一次賭的還沒有和他結算清楚，這一次你又要賭？」滄海上人說道：「那好吧，你不賭了，那你怎麼辦？」蕭劍鬢也沒有辦法。卻開始埋怨滄海上人：
「都是被你害了，來參加這個賭局。」玄蒙道長插口說道：「你們也不要怪來怪去，這件事情要不是你們認定汪大林必輸無疑，有便宜可佔，你們會參加？」長生老人和蕭劍鬢臉上一紅，都不說話了。
玄蒙道長問道：「滄海道兄，你還有什麼辦法，都說出來吧。既然要繼續打賭，總要有綵頭和賭局吧。」滄海上人一陣苦笑：「我這不是和你們商量嘛，我能有什麼想法？大家說說看，咱們應該和他賭什麼？賭什麼能穩贏不輸？」玄蒙道長搖搖頭：「可不能如此不厚道——穩贏不輸的事情，誰都能一眼看穿，那不是我們一群老頭子，欺負人家一個小輩？」的確，明擺著要輸的事情，你還要人家跟你賭，那不是欺負人嗎？這種事情今天大家已經做過一次了，雖然後來的結果大大出乎人們的意料，可是他們之前地行為並不因為結果而發生改變，依然是很丟人地事情。
這種事情做過一次了，再做第二次，那就更丟人了。大家想到這裡，都知道不能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因此一時間都沉默，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能贏。」唐虎東突然說道。眾人大喜，都道：「快說快說。」唐虎東說道：「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們今天本來商議好的。」「你是說讓他捐出所需地其餘材料？」
滄海上人問道。唐虎東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眾人一陣失望，長生老人說道：「這怎麼是保贏不輸的呢，萬一他要是真地拿出來，那我們豈不是輸了？」
「那要是真的拿出來，那我們就真地拜他為長老。」唐虎東說道：
「這樣既能體現我們的誠意，而且他真地拿出來了材料，我們也好和門派交待呀——他拯救了整個正道，這是多大的功勞！從這方面來說，還是我們贏了。」他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似乎有那麼一些道理，商量了半天，又沒有別的什麼好辦法，只好這麼辦了。
既然決定這麼辦，那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清楚。和汪大林繼續賭下去，賭注是什麼。賭注當然要加，五人商議了一陣子，決定加上五大門派的神器一件。五大門派誰沒有一點壓箱底的東西，就算是五位掌門，每人也都有那麼一兩件，只不過神器也分等級罷了，他們地神器等級自然比不了魔骨銼。
第二天，汪大林帶著螢火蟲小隊巡邏回來。就看到五大門派掌門載體的門口等著呢，花瓣等人躲在房子裡，偷偷地往外看。汪大林迎上去，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五位前輩，找我還有什麼事情？」他故意說「還有什麼事情」有意點到昨天的尷尬，五人不禁一陣臉紅。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大家不再讓玄蒙道長發言了。唐虎東搶著說道：
「我們已經商議好了，這一次如果你還能贏，不但我們之前地承諾全部兌現，我們每個門派，再贈送你一柄神器！」
汪大林眼睛一亮：「此話當真！」五人一起說道：「絕無虛假！」
汪大林又問：「這一次不會像上一次一樣吧？」他是打定主意揪住別人的小辮子不放了。五人一陣慚愧，一起說道：「不會了，這是最後一次賭局！」汪大林答應下來：「好，說說你們的賭局吧。」
唐虎東說道：「和上次說的一樣，只要你能拿出天都困神陣所需地其他材料，就算你贏！你若是輸了。之前的一切作廢。」汪大林笑了：「請問天山掌門一下。這個賭局又沒有時間限制？」「沒有——不過在上一根天都神柱煉成之前，你一定要拿出下一根的原料，不能拖延進度。」汪大林淡淡一笑。伸出手掌：「一言為定、擊掌為誓！」
重新和汪大林打賭之後，五大門派掌門的心，經常從半空中跌落到谷底，又從谷底一下子飛上半空——就好像坐著過山車一樣。汪大林自從答應了賭局之後，好幾天沒動靜。眼看著第十根天都神柱就要煉成了，要是汪大林在那不出原料來，就算是失敗了。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就要贏了地時候，汪大林慢吞吞的送來了一根鬼面玉犀角和一塊北海金龜甲，份量剛好足夠煉製下一根天都神柱！
如此幾次三番，搞得五大門派掌門每一次在拿到材料的時候。都不知道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絕望！不知不覺中，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十三根天都神柱終於全部製煉完成，就在大家準備著慶祝的時候，五大門派掌門人卻愁眉不展，聚集在一起。」怎麼辦？」玄蒙道長第一個問道。其他四人一陣沉默，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我覺得我們應該認賭服輸，兌現之前的承諾。」誰這話的竟然是天山派掌門唐虎東！玄蒙道長擊掌道：「好！這才像堂堂五大派掌門的樣子！」
其他人還是不說話。好半天，長生老人歎了一口氣：「從今以後，他就是我峨嵋派的長老了他為正道貢獻如此巨大，理應成為長老。」滄海上人和蕭劍鬢還是有些想不通，唐虎東悄悄對他倆人說道：「你們怎麼還如此不開竅？」
「嗯？道兄這話是什麼意思？」兩人不解問道。唐虎東說道：「從第一次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那汪大林根本不認識這些材料，他要見到這些材料，知道了這些材料是什麼樣子，才能拿得出來。本來我還有些懷疑，所以才提出這個第二次賭局，現在已經不用懷疑了，汪大林那裡，一定有一個原料寶藏，只是他自己卻不知道裡面地材料究竟是什麼，因此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滄海上人眼睛一亮：「難怪你同意冊封他為長老，原來你早已經打定主意，要攀上這麼一個『材料寶藏』！」唐虎東嘿嘿一笑，蕭劍鬢忍不住說道：「你夠陰險！」兩人經過唐虎東地「勸解」欣然同意冊封汪大林為五大門派長老。唐虎東提議：「不如我們將煉製天都神柱的剩餘的材料收集起來，請五位前輩為我們煉製一面令牌，獨一無二地五大門派長老令牌，只此一面令牌，身兼五大門派長老。這面令牌不但要獨一無二，而且要煉成意見獨一無二的法寶。內中刻有我們五大門派的攻擊和防禦陣法，你們覺得如何？」
滄海上人和蕭劍鬢猜到了他的用心：本來唐虎東和汪大林的關係鬧得最僵，即便是冊封了汪大林作天山派的長老，只怕汪大林也不會和天山派走動很近，他這樣提議，無異於在討好汪大林，發出一個和平的信號，有意化解倆人之間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