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卷 命運之矛 第一百四十三節 玉京樓 文 / 石三
. 「是他！」汪大林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楊戩伸手從他懷裡將羅驚雷抱過來：「別看了，我們這就回清平界，為羅驚雷療傷。」汪大林突然又問道：「張有仁是誰？」楊戩頓了一下，還是說道：「張有仁、就是玉帝的名字。」汪大林莞爾一笑：「想不到他竟然有這麼俗氣的一個名字。」「別說了，快走吧，如果真的他追來了，我也不好辦。」
汪大林搖搖頭：「你自己回去吧，我大哥交給你，我也放心了。」
楊戩一愣：「你不和我一起？」汪大林搖搖頭：「我……」他話還沒有說完，楊戩袖子一揮，一片祥雲將他也籠罩進取，呼嘯之間，已經在千里之外。汪大林被他制住，惱怒不已，大聲質問：「你幹什麼，你們清平界不是自由進入嗎，我不願意去，為什麼還要抓我去？」楊戩眼神淡漠：「你是這一次應劫的關鍵之人，我上一次已經錯了，這一次不能一錯再錯。讓你一個人在外面晃悠，早晚有一天會被他捉去的。」
「你放開我，放開我！」汪大林怒吼不斷，奮力掙扎。無奈他的修為，和楊戩相差太多，任憑他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身上那三道霞光，好像鋼箍一樣牢牢地捆著他。」你不用掙扎了，我的三才定神咒，就算是玉帝，也難以掙脫，何況是你？」汪大林莫名其妙的相信他，真的不掙扎了，不過對他的印象，也變得十分惡劣，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可能是幾年、可能是幾天，也可能是幾分鐘，汪大林一陣恍惚之中，就聽見楊戩淡淡說道：「到了。」周圍的白雲散去，腳下是一片大山。大山之巔，一條寧靜的街道好像一條圍巾一樣纏在山頂上。」那就是清平天街。清平界所有的人，都住在這附近。」
汪大林掃了一眼，又閉上眼睛。楊戩隨他去了，拉著他的胳膊落了下去。楊戩的住處，和別人的沒有什麼兩樣，獨門獨院的一座小院子，院前栽著玉竹，院後長著大樹。它和其他地院落唯一的區別就在於。
院子的那一扇小門橫樑上面，掛著一塊匾額，上面寫著三個字：英武府。
「你就住在這裡？」進入寒酸的「英武府」汪大林不禁問道。楊戩點點頭：「你我都是修煉成仙的，難道不明白修飾最忌奢華，身外之物的享受，會影響道心前進。」他似乎是有感而發，語氣感慨，帶有批判的語氣說道：「看看仙界中，那些瓊樓玉宇。高堂大殿。難道他們都忘記了，成仙只是第一步，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汪大林聽到他說。後面還有很長地路要走，不禁奇怪：「難道成仙，還不是最終的歸宿？」楊戩說道：「成仙之後，還有仙劫，並非安然無事，怎麼會是最終歸宿？」「那麼……」汪大林還要再問，楊戩擺擺手說道：「我要是繼續和你說下去，你義兄的性命，就難保了。」
汪大林一驚，連忙說道：「您快快救治他吧。」楊戩抱著羅驚雷進了房間：「你為我護法。任何人都不准進來。」汪大林一點頭，身上七道金光纏繞：「你放心，有我在，誰也別想邁進房間一步！」
汪大林站在門口護法，他倒是真緊張，生怕有人闖進來，不但百戰金甲和七大神兵在身前護衛，腳下九道光芒閃動，兵劍陣已經布好。他是真的打算，不管什麼人只要敢考進一步，立即殺無赦。
仙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汪大林也不知道究竟是幾個月的時間，身後一聲木門響，楊戩走了出來，汪大林連忙問道：「怎麼樣，我大哥好了沒有？」楊戩點點頭：「有我出手，你儘管放心。」汪大林心情一激動，百戰金甲和兵劍陣一陣光芒閃動，楊戩掃了一眼，淡淡說道：「你還真識貨，拿的都是一些珍貴的仙兵，我看就算你不是那應劫之人，他也不會放過你的。」汪大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進去看看大哥。」
楊戩伸手攔住他：「他還在調息呢，不要去打擾他。」他看看汪大林，突然話題一轉：「你剛才不是問我，什麼才是最終的歸宿嘛，難道你不想知道了？」汪大林神色一緊，連忙問道：「洗耳恭聽！」楊戩說道：「這個問題，我也不能給你一個明確地答案，追求永遠是無止進地，這條路恐怕永遠也沒有盡頭，越想後越困難，至於我所知道的，能夠告訴你的，只有仙界之上，還有縹緲界。」
「縹緲界？」楊戩看著汪大林疑惑地神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之所以稱之為縹緲界，完全是因為這是仙界的人臆測的。仙界中也時常有人莫名其妙的消失，而這些消失的人，大多都是應了仙劫的人，因此有人猜測，仙界之上，還能飛昇。你想想，傳說中那麼多的神仙，你來到下界，才見了幾個？」汪大林若有所悟得點點頭：「噢，我明白了，像鴻鈞老祖、通天教主等等這些人，都是去了縹緲界……」「其實也不盡然，和人間渡劫一樣，仙劫一樣凶險無比，誰也不知道，這些人之中，究竟有幾個成功了，多少個失敗了。」
「二弟。」身後一個聲音傳來，汪大林回頭一看，羅驚雷面色有些發白，站在門口。汪大林喜道：
「大哥，你復員了！」羅驚雷笑笑點了點頭：「差不多吧。」他看到旁邊的楊戩，連忙行禮：「英武公！」楊戩擺擺手：「你有傷在身，不需多禮。」楊戩說道：「你們兩個好好聊聊，我出去走動走動。」
楊戩離開了，羅驚雷問道：「你對這裡干感覺怎麼樣？」汪大林點點頭：「是個好地方，可以安心修煉，不必擔心玉帝騷擾。」羅驚雷說道：「留下來吧，只有在這裡，你才能夠躲開玉帝的勢力。」汪大林想了一下，還是搖搖頭：「不行，我還有事情要做，我來仙界這麼久了，想來我的愛人也該飛昇了。我要去打聽一下她地情況。」羅驚雷點點，頭：「你是說薩琳娜，我明白了，可是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你現在出去，無異於送死。」汪大林嘿嘿一笑：「大哥，你還不瞭解我的性格嗎？讓我躲在這裡，那才真是比啥了我還難受呢。」
羅驚雷無奈：「唉，算了。我說不過你。」汪大林拿出那枚如意司南：「大哥，這個法寶能不能借給我用一下，我要找到薩琳娜，還要它幫忙。」羅驚雷搖搖頭：「這是英武公的法寶，我當時因為要出去找你，所以向他借的，否則你以為我怎麼能夠在一根樹幹裡面找到你？」
汪大林撇了撇嘴：「那算了吧，我還給你好了，他知道我要走，肯定不會借給我的。」「為什麼……」
「我有那麼小氣嗎？」楊戩出現在門口。汪大林不滿說道：「偷聽別人談話可是不對的。」楊戩眼神中多了一絲嘲弄：「我可不是偷聽。我正好回來，就聽到了這一句。」汪大林面露喜色：「你地意思是你不會那麼小氣？」楊戩有些無奈：「你是張有仁應劫的關鍵之人，你可知道多少人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可是你自己偏偏不珍惜自己地生命。非要出去……」他不由得搖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汪大林苦笑：「我不是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我比你們可怕死多了，只是有些事情，如果名知道應該去做而不去做，那是不是兩個仙人也不配作了呢？」
楊戩啞口無言，羅驚雷在一旁歎息：這個二弟，依舊牙尖嘴利，來了仙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說起話來更有煽動性了。
汪大林將如意司南揣進懷裡，抱拳一揖到地：「英武公，辦完了事情」卜子一定回來。如意司南暫借，多謝了！」他說完就要離去，楊戩喊住他：「等等！」汪大林回身問道：「還有什麼事情？」楊戩說道：
「玉帝有昊天鏡，能夠查到仙界一切不在清平界境內的仙人的行蹤。玉帝有打神鞭，仙界無人能當，你怎麼解決這兩個問題？」
「打神鞭我自幼辦法對付。我雖然無力與其對抗，但是我卻有別地辦法可以逃走。我是出去找人，又不是刺殺玉帝，你放心好了。」
「只要你一走出清平界，昊天鏡上就會有你的行蹤，到時候，你怎麼躲藏？」楊戩又問道。汪大林也沒有辦法：「這個……」楊戩看著他，想了想，一翻手腕，一樣東西出現在手掌上。那是一件玩具娃娃大小的衣裳，從頭套到腳上的鞋子，一件不少。」這是迷蹤衣，專門躲避各種追蹤。」他拋給汪大林：「這是借給你用的，不是送給你的。」
汪大林接過來，抱怨了一句：「好小氣，你可是英武公啊。」楊戩難得一笑：「我可不像玉帝，手下有那麼多馬屁精，今天這個進獻一件法寶，明天那個進獻一件。寶貝多的靈霄寶殿裡面都堆不下了。我的東西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收集來的，送一件少一件。」
汪大林將那件迷蹤衣攤在手掌上，吹了一口仙氣，迷蹤衣立即變成他的體型大小，自動套在他地身體上。連頭套也戴上了。楊戩說道：
「你要記住，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摘下這件衣服地任何一個部分，包括頭套、手套和鞋。」汪大林點點頭，隔著頭套看著他們，還真有些不習慣：「多謝英武公，我走了。」
汪大林騰空而起，在山頂上盤旋一圈，向下面的羅驚雷和楊戩揮手道別，然後看看手中的如意司南，一路向西而去。
瑤池殿上，王母面朝東方，站在一座白玉雕成地水榭旁。她凝視著東方，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他的身後，一個人影慢慢浮現，王母似乎毫無差距，還是那樣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後面那人，竟然也一動不動的站著，凝視著正在凝視東方的王母。
良久良久，王母終於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你來做什麼？」玉帝溫柔一笑：「你還是喜歡站在這座玉京樓上遠眺。」王母沒有回答，玉帝又說道：「自從你把瑤池殿從靈霄寶殿中硬分出來，沒有了瑤水池的滋潤，這玉京樓的玉色，也不那麼晶瑩剔透了……」
王母依舊無動於衷，玉帝上前，和她並排站在一起，用手撫著白玉欄杆說道：「玉兒，跟我回去吧……」「哼！」王母看向玉帝。眼中儘是嘲弄之色：「你還記得我的小名？哈哈哈，我還以為那只九尾狐的尾巴一搖，你已經什麼讀不記得了呢。」玉帝臉上一紅，語氣依然溫柔：「玉兒，對不起，我知道是我錯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原諒你？」王母神情複雜：「一萬五千年以前，是嫦娥；一萬年以前。是九天玄女；五千年以前，是鳳凰女；這一次，是九尾靈狐——每個五千年，你就會有一個情人，這樣規律，如果我這次又搬回去了，那麼再過五千年，師部是我應該自己主動先搬出來，給你地下一位情人讓位？」
「這……」玉帝滿臉通紅，啞口無言。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道：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還替那些陳年舊帳做什麼……」「口多！」王母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玉帝說道：「玉兒。你相信我，不會再有下次了！我已經讓九尾狐狸開了，你放心，今後我一定一心一意待你。」
王母不為所動，望著東方無盡的星空，淡淡問道：「那個孩子是不是你地應劫之人？」玉帝一愣：「你都知道了？」王母點點頭：「只要我想知道，這個仙界，還有什麼事我不能夠知道的？」玉帝歎了一口氣，點點頭：「雖然我也不能肯定，不過應該就是他了。」「你真的、要對戩兒下手了？」王母遲疑了很久。還是問了出來。玉帝也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堅定的點點頭：「玉兒，只要你我聯手，仙界永遠是我們兩人的。」王母冷笑一聲：「這才是你來找我地真正目的吧？哼，你擔心一個人對付不了戩兒，所以才來找我——他可是你的親外甥！」玉帝皺眉說道：「可是他屢次三番與我為難，還在仙界中組建什麼清平界，著國中之國，無異於在我臉上扇了一記耳光！」
他看看王母地臉色不善。連忙語氣一轉：「不過你放心，他畢竟是我的親外甥，朕不會把他怎麼樣，我在瑤水池下建一座牢房，將他壓住便是。」王母淡淡說道：「如果我不願意幫你呢？」玉帝一愣，搖搖頭說道：「玉兒我手下天兵天將無數，你真以為我那麼需要你的幫助嗎？我只是想借這個機會與你和好，我這份苦心，你怎麼就不瞭解呢？」他的語氣依舊誠懇，可是王母還是不為所動，揮揮衣袖說道：「不必說了，你走吧，我不會回去的。」
玉帝搖搖頭，後退一步，身影慢慢變得模糊，最終消失了。良久良久，「唉……」一聲幽幽的歎息，從王母口中傳出，玉京樓外，一個聲音響起：「王母，守緣仙子功成出關了。」王母考慮了一下，吩咐說道：「傳守緣仙子與三青鳥覲見。」「遵命。」婢女下去後，不多時，薩琳娜和另外一名美貌女子登上玉京樓，一起拜見：「王母殿下。」「起來吧。」王母仔細看看薩琳娜，點點頭由衷說道：「不錯不錯，守緣，這七心訣倒是很適合你修煉，短短的時間內，你已經達到了第四重的境界，真是不簡單。從今以後，你就可以身外化身了，玄功通透了。」薩琳娜淡淡一笑，身影變得朦朧起來，這正是七心訣第四重，無法完全控制的表現：「多些王母，若不是您賜予守緣的這套仙功，守緣哪會有今天……」汪大林依據如意司南，一路西來，不知飛行多久，前面出現一座連綿不絕地亭台樓榭。汪大林眉頭一皺，如意司南一陣滴溜亂轉，竟然找不到方向了！」這是怎麼回事？」他莫名其妙，如意司南一直都很好用啊，怎麼會突然失靈了。
它又試了幾回，如意司南還是不停地亂轉，根本沒辦法定位。汪大林無可奈何，想了想，收起了如意司南，決定卻前面的那一片廣大的宮殿裡面去看看。畢竟是到了這裡，如意司南才突然失靈地，說不定這宮殿中會有答案。
他飛到宮殿前方，還沒怎麼靠近，一聲嬌叱傳來：「站住！何方妖孽，藏頭蒙臉，還敢硬闖瑤池宮！」汪大林循聲望去，只見三名飄帶環繞的仙女盈盈而來，臉上怒氣沖沖。汪大林苦笑：「我什麼時候硬闖了？」他拱手問道：「請問三位仙子姐姐，這……瑤池宮中，可有一人名叫薩……那個盧菲菲？」他本來順口說成了薩琳娜，想了想，既然來了仙界，只怕這洋名是用不上了，因此說出了盧菲菲。
不了那三人甚是蠻橫，飄帶揮動：「沒有沒有！哪有什麼鹵菲菲、煮菲菲的，瑤池宮男人不得擅入，快些走開！」汪大林可不是什麼好脾氣，見他們如此不近人情，頓時惱火：「你們這是什麼態度，我有沒有強入宮殿……」「看你蒙頭遮臉的，就不是好人。姐妹們，一起將他拿了，送到王母帳下受審！」
三人一聲招呼，飄帶滾滾而來，剎那之間汪大林周圍一片黃色布幔，汪大林眉頭一皺：「這可是你們逼我動手的！」他心神一動，七道金龍破空而出，「絲絲絲……」飄帶齊齊被斬斷，三女大驚失色：「好妖孽，竟然敢出手傷人，快去通知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