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十章 十週年快樂 文 / 林海聽濤

    第十章十週年快樂

    「喬治.伍德！goal！gooal！gooooal！！」解說員大叫起來，「諾丁漢森林再次領先！啊啊！這真是不可思議的入球！喬治.伍德從中場開始帶球，直搗黃龍！在傑拉德和馬斯切拉諾的放手下，他依然成功入球！這位中場球員可不經常進球，更別說這樣精彩的進球了！」

    看到伍德把足球射進雷納身後的球門，馬斯切拉諾在地上狠狠地捶了一下。他現在很後悔自己剛才推的還不夠重……

    不知道傑拉德會不會後悔剛才他沒有直接鏟伍德的腳。

    進球之後的伍德愣了一下，彷彿忘記了慶祝。隨後當阿隆.米特切爾和伊比捨維奇衝上來要和他擁抱慶祝的時候，他卻一把推開了對方，逕直跑向場邊教練席。

    當伍德突破傑拉德和馬斯切拉諾的防守進入禁區的時候，唐恩就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攥起拳頭，就等著慶祝進球。如今他看到伍德再向他跑來，也衝出教練席，張開雙臂，等著和伍德來個熱情的擁抱。

    是伍德挽救了他的這十週年紀念日，他可得好好感謝一下他。

    「啊哈！來吧，喬治！讓我給你一個熱情似火的擁抱！！你這個小寶貝兒！」唐恩在人群前面擺好姿勢，就等著伍德一頭撞上來了。

    可伍德卻像一陣風一樣從他身邊掠過，看都沒看他一眼，彷彿他是空氣一樣……

    「喂……」

    伊斯特伍德就站在唐恩旁邊不遠處，球隊再次領先，他當然很高興了，雖然這個球是伍德進的。但他還是從座位上起身，與身邊的同事們歡呼慶祝。就在這個時候。伍德撲面而來，猛地將他抱住。

    「嘿！」

    「哇！」

    旁邊的人彷彿被伍德驚擾到了的鳥，紛紛散開。

    伊斯特伍德感到伍德抱得很用力，而且還在用力，令他喘不過氣來。

    「伍……德……」伊斯特伍德艱難的開口，「你要……你要……勒死我嗎……」

    伍德沒有鬆手的意思，他把頭埋在伊斯特伍德地肩膀上，嘴裡好像在嘟囔著什麼。但是在如此喧鬧的環境，哪怕就在自己耳邊，伊斯特伍德也聽不清。

    他在說什麼？他這是幹什麼？

    伊斯特伍德現在滿腦子就是這樣的問題。

    唐恩從後面搭上一隻手，拍著伍德的頭喊：「好了，喬治！你要謀殺你的教練兼前隊友嗎？」

    果然還是頭兒的話最管用。在他這麼說過之後，伊斯特伍德感到自己身上的壓力減輕了。伍德鬆開了他，然後看著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接著還不等伊斯特伍德回味過來這句話，他就轉身跑掉了。

    他始終沒有給這場比賽真正的主角來一個「熱情似火」地擁抱。不過唐恩並不放在心上。

    「遲到了十年。」唐恩站在伊斯特伍德面前。笑盈盈地說，「不過他這個人就是這麼彆扭。」

    伊斯特伍德望著伍德的背影，點了點頭：「是啊，彆扭的人……」

    「進球之後的伍德跑過去和伊斯特伍德擁抱，多麼溫情的一幕！他們兩個的擁抱擊碎了之前任何有關諾丁漢森林內部出現裂縫的傳聞。關於喬治.伍德造成伊斯特伍德提前退役的傳聞可以停止了……」

    解說員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如此感歎道。

    就像傑拉德地世界波可以振奮利物浦的士氣一樣，喬治.伍德的入球，以及在入球之後他和伊斯特伍德的擁抱同樣振奮了諾丁漢森林的士氣。如果大家都把森林隊看做自己地大家庭的話。那麼家裡人就都是自己的朋友，朋友吵架鬧矛盾，哪怕和自己無關，作為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也會感到痛苦鬱悶，受到干擾。

    為什麼伊斯特伍德和喬治.伍德地這件事情會導致球隊最近幾輪戰績不佳，可不僅僅是因為伍德狀態不好而已。

    所以當大家看到伍德當面給了伊斯特伍德一個擁抱之後，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都放了下來。這對於球隊士氣的恢復。可要比傑拉德的那腳世界波來的更明顯。

    隨後的比賽裡，重新贏得全隊信任的隊長帶領諾丁漢森林在場面上壓制住了利物浦，托尼.唐恩在下半場讓伍德主攻的調整完全出乎貝尼特斯地預料，更讓他以及場上利物浦球員沒想到的是伍德在進攻時候的堅決，那完全是一種「不破樓蘭誓不還」的氣勢。一定要進球，一定要成功，一定要贏！

    在比賽進行到第七十七分鐘的時候，諾丁漢森林再入一球。這次進球的人是阿隆.米特切爾。他在禁區內接伍德的傳球之後利用自己的長腿優勢擺脫了斯科特爾地防守之後突然起腳射門。足球打在阿格地腿上產生變線。讓雷納措手不及。

    3：1！

    不過這樣的比分還不能讓唐恩地屁股真正安坐在教練席上。誰都知道利物浦是一支什麼樣的球隊，他們擅長在落後的時候逆轉。更別說這還是在他們的主場——安菲爾德球場，四萬多名主場球迷永遠都是他們最堅強的後盾，和場上第十二人。

    只要比賽還沒有結束，就算領先兩個球，唐恩都不能說這場比賽贏了。

    幸好，場上的球員們也知道利物浦是一支怎麼樣的球隊，他們開始收縮打最擅長的防守反擊，讓利物浦不敢全力壓上反撲。

    這一招確實讓利物浦很難受。

    直到最後五分鐘，利物浦才獲得了一些好機會，他們也顧不上防守了。反正最後五分鐘，只要自己沒進球，就算讓對方進十個都一樣了。他們全線壓上，在《你永遠不會獨行》的歌聲中瘋狂圍攻森林隊的球門。

    他們在八十九分鐘的時候成功打入一球。當時森林隊門前一片混亂，也不知道是人踢了球，還是球碰到了人，總之足球就那樣飛了進去。阿金費耶夫雖然做出了撲救動作，但還是晚了步。

    這個進球讓利物浦士氣大振，打算再接再厲，扳平比分。但是諾丁漢森林沒有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場面一度很驚險。可森林隊總算是守住了這個比分。

    當主裁判在補時四分鐘之後，吹響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時，看台上響起了針對托尼.唐恩地噓聲——這個混蛋又如願以償的拿到了一場勝利，並且在他的十週年紀念日上逃過了一劫。

    唐恩則顯得很高興，他起身和身邊的每一個人握手擁抱，大家在祝賀他在這場充滿了紀念意義的比賽中取得勝利。

    接著唐恩走向貝尼特斯，隔老遠就向他伸出了手，臉上笑得像桃花盛開的地方。

    貝尼特斯真想在這個時候躲著唐恩。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往哪裡躲？

    「祝賀你，唐恩先生。」無奈之下，貝尼特斯只好不情願的和唐恩握手。

    「哈，多謝。這是一場不錯的比賽。你們干地很不錯。」唐恩笑嘻嘻地回道。

    兩個人手輕輕接觸一下。就算是握過手了。貝尼特斯轉身走掉，唐恩則回去和場上球員們擁抱，感謝他們的付出，成就了自己這個美妙的夜晚。

    他勾住伍德的脖子。又拉過伊斯特伍德，面對著眾多記者大聲說：「讓你們失望了，真抱歉啊！」

    「嘿，托尼！關於你的十年，有什麼好談的嘛？」記者們並不在乎唐恩的奚落，長期和他打交道，都習慣了他的脾氣，他就是喜歡逞口舌之利。

    唐恩看看樓主地伍德。又看看站在自己旁邊的伊斯特伍德，有些驕傲地說：「你們自己看吧，我的十年都在這裡了。」

    有記者湊上去問伍德那個擁抱是怎麼回事，伍德又恢復了他冷酷的表情，言簡意賅地說：「慶祝進球。」

    記者追問：「為什麼想到用和伊斯特伍德擁抱的方式慶祝進球？」

    「我跑過去看到他，就擁抱了。」

    唐恩聽到伊斯特伍德在旁邊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真彆扭……」

    他笑了。

    回到更衣室，埃文.多格蒂和艾倫.亞當斯已經等在了那裡，他們是要給唐恩頒紀念獎盃的。

    「很抱歉。托尼。我們不能在球場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你頒這個獎。」埃文將手中的水晶杯遞給唐恩。

    「那不重要。主席先生。」當著球隊地面，他的稱呼還是很正式的。「贏下比賽已經讓我很滿足了。我的球隊。已經給我了一份最好的獎盃。」他對這全隊人說，回報他的則是球員們熱烈的歡呼和掌聲。

    這時候伊斯特伍德站出來對唐恩說：「頭兒，球隊還有一份禮物要給你。」

    因為前不久自己還是這支球隊的球員，再加上他地人緣極好。所以伊斯特伍德當上教練之後的主要工作是負責聯繫球隊和教練組，起到一個橋樑的作用。現在他被當作球隊的代言人推了出來。

    在唐恩不解的時候，伊斯特伍德打了個響指，貝爾和佩佩捧出了一塊王冠狀的大蛋糕，王冠上有十顆用大櫻桃做的紅寶石，代表著托尼.唐恩在森林隊的這十個賽季。王冠中間用紅色地果醬寫著：

    才十年，剛開始。

    「頭兒，我們希望你能再干十年，又十年。」佩佩捧上蛋糕，說出了全隊地心聲。

    唐恩眼眶有些濕潤，這一手出乎他的意料。他覺得這些球員們太可愛了。

    「謝謝。」他地聲音有些哽咽。

    「好了，別搞那麼傷感！」克裡斯拉克在旁邊大聲招呼，他沖旁邊幾個人使個眼色。

    伍德和伊斯特伍德一左一右按住唐恩，接著剛才還溫情脈脈的佩佩突然把手中的蛋糕扣在了唐恩臉上……

    「十週年快樂，頭兒！哈哈！」

    記者們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諾丁漢森林主教練。但是他的亮相卻讓在座所有人大吃一驚，甚至包括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貝尼特斯……

    唐恩臉上白花花一片，只露出了兩隻眼睛，猛地看上去，大家還以為進來了一個骷髏頭。他暗紅色的西服上也沾滿了白色和紅色的糊狀物，染黑的頭髮重新變得花白。

    「這些都是奶油。」唐恩落座之後，面對著目瞪口呆的眾人坦然解釋道。「剛剛在更衣室裡發生了一場小小的『戰爭』……作為對他們的報復，我就這樣出來了，讓你們看看我遭到了什麼樣的待遇！你們一定要寫到稿子裡去，幫我罵罵他們，這就是諾丁漢森林更衣室內部不和諧的鐵證啊！」

    他在上面一本正經地說，下面已經有記者忍不住笑了出來。就連貝尼特斯都忍不住搖頭笑。

    不過有些記者的臉上可掛不住了，唐恩的最後一句話，傻子都能聽出來弦外之音。他在諷刺之前炒作森林隊內部不團結的那些媒體。

    bbc5台的《今日賽事》將這段畫面用作本周聯賽的特別花絮，放在了節目的最後。看著屏幕中唐恩義憤填膺控訴球隊對他的待遇，萊因克爾笑得很開心。

    「這就是托尼.唐恩的十週年紀念日，諾丁漢森林攻陷了最難攻克的安菲爾德，喬治.伍德和伊斯特伍德看起來也冰釋前嫌了，他得到了俱樂部給他頒發的水晶獎盃，以及全隊送給他的『特別禮物』……哈！」

    巴斯康比登在他專欄裡的稿子和他在安菲爾德一邊享受足球一邊寫出來的完全不一樣，在球場一氣呵成的稿子已經被他刪除了。在如今大家所能夠看到的稿子裡他恭喜了托尼.唐恩的勝利，認為森林隊獲得勝利是合情合理的。不過在最後，他還是有些酸地寫道：「諾丁漢森林就是托尼.唐恩的球隊。有托尼.唐恩在，他們天下無敵。可要是托尼.唐恩不在了……或許諾丁漢森林應該考慮的是在未來擺脫『唐恩依賴症』……」

    但是諾丁漢森林是的支持們顯然不願意去考慮這種問題，對他們來說，托尼.唐恩會像弗格森一樣，在城市球場幹上一輩子，直到他老的再也幹不動的時候退休。然後大家在球場外面為他立一座真人大小的銅像，哪怕他不在教練席的位置上了，他的影響力還依然在諾丁漢森林的每一個角落。

    這才是一位森林國王應該有的最後一幕。

    所有人都相信十年只不過是托尼.唐恩在諾丁漢森林締造傳奇的第一步而已，他才四十五歲，他還有第二個十年，第三個十年，乃至……第四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