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成長 第三章 嚴父慈母 文 / 荒原獨狼

    時光易逝，王輔周已經三週歲了。他自小便顯得是那麼地與眾不同，六個月大就丫丫學語了，「娘，娘。」叫得王夫人那叫開心。兩歲的時候就纏著他娘教他識字，王夫人以為是小孩子家鬧著玩的，也沒太在意，誰知她教的字小傢伙很快就記住了，令她又是驚訝又是開心。一年的功夫下來，小傢伙已經能朗誦李翰的《蒙求》了。

    每次王輔周看到他娘親臉上的笑容的時候都非常開心，彷彿令娘開心就是他最大的任務。本來他還想告訴娘親他已經背下了《蒙求》，但念完那些四句韻詩的時候，娘親都會把他抱起來，對著他的小臉就是猛親。想了想後果，小傢伙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今天，王夫人正坐在床邊刺著刺繡。丫環小青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夫……夫人……將軍……將軍回來了。」

    終於回來了嗎？王夫人顫抖著手，一不小心刺了自己的手一下。雖然很痛，但是她理都沒理，扔下手中的東西，一手提起裙擺，飛快地奔了出去。

    王忠嗣將馬交給了馬伕，便邁著大步走向那熟悉房間。此刻，高大的黑馬身上滿佈著汗珠，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雙大眼望著已經遠去的主人的背影，嘶叫了一聲，彷彿在向不愛惜它的主人表示不滿。

    兩人終於看到了自己思念已久的人，他們隔著一丈，眼裡飽含著深情，靜靜地凝視著對方。

    王忠嗣慢慢地走了過去，牽起心愛的人的玉手。「哎呀！」王夫人驚叫出聲，雙手本能地抽了回來。

    「怎麼了，你的手，給我看一下。」看到妻子痛苦的樣子，王忠嗣心裡一緊。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王忠嗣一邊埋怨著妻子，一邊對著手指上的紅點吹著氣。

    王夫人讓王忠嗣親暱的動作搞的雪白的脖子泛起一片艷紅，她輕輕地垂下了皓首。

    「爹！」一聲清脆的童聲打破了溫馨的氣氛。

    王忠嗣轉過頭，只見丫環小青抱著一個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抱著他好好疼愛的小男孩。這個畫中才有的男孩就是自己的兒子嗎？都這麼大了，長得像他娘，那麼地搶眼。王忠嗣開心地想到。

    王忠嗣走過去，從小青手中有接過兒子。雙手抱著，高舉過頭，大笑著轉著圈。「哈哈哈，好小子，都這麼大了。哈哈哈……」

    王輔周的頭轉得暈暈的時候，終於可以停止這種讓人怕怕的高空表演了。可沒等小傢伙開心多久，他稚嫩的小臉上變如被針紮了一樣地疼，原來是爹臉上的毛，哇，好長好硬的毛啊！！小傢伙心裡感歎著。

    「爹爹，你臉上的毛扎得孩兒好痛啊！」王輔周抗議道。

    「哈哈哈……毛？哈哈哈……」王忠嗣停止了親愛子的臉龐，笑得淚水都流了出來。

    是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呢？王輔周的眼睛裡滿是問號。

    王夫人站在旁邊看著這父子兩，露出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天色還非常地暗，整個長安城還是個無聲之城，只是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王府後花園的練功場內此刻卻亮如白晝，四方各有四把巨型火把。

    練功場上，有一個矮小的身影，旁邊是一個相比之下只能以巨無霸來形容的身影。

    這兩人正是王忠嗣父子。王輔周紮著馬步，雙腿如打擺子一般。而王忠嗣則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

    「紮好了，不要動來動去，下盤不穩，它日如何騎著戰馬，保我僵土。」王忠嗣厲聲喝到。

    王輔周從半個時辰前就被其父從被窩中拉了出來，任他怎麼哭鬧叫喊也是白搭。來到練功場，王忠嗣紮了個馬步，然後說了句「這叫扎馬，是基本功，照著做。」之後，王輔周不敢再爭辯，只好照做。原以為只是照著做一下就好，沒料到一扎就是半個時辰。雖然他的腳已經晃地非常厲害了，但倔強的性格使他沒向他的父親示弱。

    王忠嗣也非常地佩服兒子的韌性，如果自己在他的年紀能堅持兩刻鐘就算不錯了。

    不遠處站著一位美婦，她眼裡滿是心疼，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場中那矮小的身影。多少次她想衝進去，向他的夫君求情。但她最後還是沒有，只是傻傻地站在那裡，兩隻手緊緊地揪著衣角。可憐的母親不知道自己的雙腿已經麻木，冷風吹襲著她單薄的身體。

    終於，王忠嗣開口說到：「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裡。」

    王夫人心裡一鬆，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