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白色恐怖 第二百九十四章 文 / 鉛筆刀
第二百九十四章
「以古老貴族的無上榮光！！如您所願！！」
這是一聲吶喊，同樣也是所有圍攏在波賽西大公身邊的艦長的抉擇！
也許在世人的眼中，他們和那些欺壓百姓，無惡不作的混世祖沒有多大區別。可是在他們的心中，卻從來也沒有把自己和那些依靠這祖先蒙陰來混日子的傢伙放在眼中。
因為，他們是真正的貴族。
真正的貴族，是不會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和他們提倡的騎士精神一樣。真正的貴族，同樣具有著榮譽(honor)，英勇(valor)，
謙卑(humility)，正直(honesty)，犧牲(sacrifice)，公正(justice)，憐憫(|com|passion)，
靈魂(spirituality)的八大美德！不但如此，真正的貴族，甚至比最勇敢的騎士還要高尚，因為他們除了八大美德以外，他們還必須具備所有平民都無法擁有的能力！！
領導（fugle）！！
炮聲在轟鳴，戰艦在顫抖。隨著遠方星空處的躍遷門逐漸擴大，一艘又一艘的巨型黑水晶戰艦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只是這一次，人們在也沒有了畏懼！！
「以古老貴族的無上榮光！！」
「以古老貴族的無上榮光！！」
一聲聲憤怒的狂吼，一個個不屈的靈魂。通過公用頻道，傳遍了艦隊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個聲音下，數千艘戰艦緊緊的聚集在一起，向著頭頂上方的那個躍遷門發起了衝擊。而剛從那個躍遷門中出現地黑水晶戰艦顯然沒有想到回面對這樣的景象。
不由得停滯了一下。
停滯的時間很短暫，可能僅僅不到十秒的時間。可是對於一群狂怒的勇士來說。
這麼點時間已經足夠他們把敵人送入地獄！！剎那間，無數火紅的軌跡從數千艘人類戰艦上噴射而出。狠狠的砸在這艘可憐的黑水晶艦船上，將其一下吞沒了進去。
劇烈地爆炸接連響起，星空都被火紅的火光所映紅。
這就是實彈武器的威力了。也許在摩爾族面前，人類的科技落後了近千年。但這並不能代表摩爾族是無敵的。
過於沉迷能量武器的後果讓摩爾族在單一領域上走到了宇宙的頂端，卻同時也喪失了對實彈武器的防禦能力。
尤其是專門應對本國叛亂而出現地黑水晶戰艦，在實彈武器的侵襲下更顯得不堪一擊。
當然，人類艦船在他們的眼中也是一樣。
就在數以億計的炮火吞沒了那艘黑水晶艦船的同時，從其他躍遷門中出現地黑水晶戰艦也同時對人類的艦隊發動了攻擊。一個個火紅的能量球亮起。一團團炸開了光束。
不過數秒鐘的時間，不計其數地能量光束就好像狂風暴雨一樣向著人類艦隊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還沒等人們的慘叫聲響起，數以百計的艦船就從第一艦隊的序列中消失了。
望著那一團團劇烈燃燒的火球，倖存的人們都滿眼血絲。
「畜生！！畜生！！」
「見鬼！我弟弟還在那艘船上！！狗屎，我要殺了你們！！！」
一聲聲痛苦的悲鳴，一聲聲狂怒地吼叫。人們已經被怒火燒燬了理智。如果不是仍意識到艦隊的紀律，恐怕這一刻就得大亂。
不過在各自艦長的強力約束下，大家還是冷靜了下來。重新組織起一波又一波的火力急射。
但是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還抱著僥倖心理了。就在這麼段的時間，星空中出現的黑水晶巨艦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二十多艘。圍繞著第一艦隊形成了完美的包圍圈。
不管是上下左右，到處都有它們可怕地巨大身影。一團團火紅地能量球此起彼伏，不斷的炸裂成致命地能量光束。波賽西大公的第一艦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小。
而與此同時，作為艦隊中最顯眼的旗艦。波賽西大公的處境也好過不了多少。黑水晶戰艦的能量球中倒是有五分之一是專門衝著他來的。
儘管有旁邊的護衛艦不斷奮不顧身的抵擋，波賽西大公的旗艦依舊傷痕纍纍。巨大的艦身上，爆炸形成的坑洞簡直如同麻子一般。
不時的還有劇烈的爆炸從這些坑洞中發生，噴射出一團團燃燒的火球。
旗艦的內部也是一片混亂。固定的損管隊員早已經犧牲的差不多了。大部分船員都被安排到修補作業中。除了必然的防禦人員外，旗艦實際上已經失去了攻擊能力。
而作為最重要的艦橋卻相反一片安寧。除了忙碌的腳步和緊張的命令聲，再沒有一點慌亂。每一個人的臉上，除了堅韌，就只有覺悟。
「轟隆！」
又是一聲劇烈的爆炸。旗艦劇烈搖晃起來。顛簸的波賽西大公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之後。
這位年過半百的老者鎮靜的撫了撫身上的灰塵，然後重新正了正帽子。緩緩開口。
「我們還有多少艦船了。」
「一千三百艘。大公閣下。」旁邊的羅考特艦長立即回答。看得出，他也在緊張的計算之中。和掌握全局的波賽西大公相比，他要更加忙碌。
除了安排這艘旗艦不斷躲閃之外，還要顧及到周圍艦船的陣型。不斷組織反擊。
滿意的望了他一眼，波賽西大公的眼中露出了些許欣賞之色。這是非常難得的。畢竟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波賽西大公的名字就等於嚴謹。
和所有擁有古老貴族血脈的貴族一樣，這也代表著嚴格，不近人情。所以雖然波賽西大公的屬下不少，可真正能夠得到他稱讚的，時至今日。還沒有一個。
「羅考特艦長。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還有一千一百三十二艘……啊？什麼？」羅考特艦長條件反射的回答。卻沒有意識到大公的問題已經不再是那個了。等明白過來後，頓時嚇了一跳。
急忙跳起來挺直胸膛。
「二十五年！大公閣下！！」
「二十五年啊……真是不短的時間了。怎麼你才混到男爵。你可真夠笨地。」無視外面激烈的炮火，波賽西大公好像嘮家常似的笑道。
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這個表現頓時把羅考特艦長嚇倒了。在波賽西大公手下幹了這麼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公閣下微笑呢，而且還是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中。不由得臉色煞白。
緊張的回答。
「大公閣下，您忘記了。其實我已經升到了子爵。只是因為一次任務中有些粗心。忘記了關閉戰艦排氣孔，導致一艘戰艦的引擎自爆。所以您才給了我降級的懲罰。」
「哦？原來那個傢伙是你啊……」波賽西大公笑地更加開心了。「只是忘記關閉戰艦排氣孔，算不得什麼大事。這樣就把你降級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了。
我覺得應該對你道歉。」
「不，大公閣下！」羅考特艦長猛然一抬頭。「我不認為小題大做，相反，我認為這才是正確的。雖然這看起來很不起眼。
可是如果在戰場上，一艘戰艦的引擎爆炸就可能牽扯到一支艦隊，而一支艦隊的錯誤就會牽動全局。您的處罰非常合理。我從來沒有半點怨言。」
「是嗎？」波賽西大公仔細的望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一眼。然後歎了口氣。「可是。
你現在就要帶著男爵的身份去死了，你不覺得遺憾嗎？要知道，外面隨便一個小貴族都可能是子爵地身份，有的傢伙甚至世襲了伯爵。他們有自己的莊園，自己的星域。
數量繁多的子民。華麗地宮殿和美麗的女人。而這些，你都沒有享受到，你面對的，只有冰冷的戰艦。這些。難道你不遺憾嗎？」
「是很遺憾……」羅考特艦長垂下了頭，緩緩回答。聲音有些低沉。「但是一切都值得，不是嗎？沒錯，大公閣下，外面地那些米蟲隨便一個都比我的爵位高。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那不是他們的爵位，而是他們父輩祖輩的榮光。不管這些榮光有多麼輝煌，他們也只是米蟲而已。而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男爵。但是……」
羅考特艦長猛然抬頭。臉色竟然激動的有些潮紅。
「我是波賽西大公親授的男爵！而這個榮耀，放眼整個宇宙也不過百人！！我的每一點榮光，都是我自己地價值！！若干年後，人們談起我的時候，他們不會說，看啊，那是誰誰的兒子，而會說。
看啊。那是羅考特！偉大的男爵羅考特！！他在與摩爾族的戰鬥中沒有後退，他是一個真正的勇士！！」
「沒錯。真正的勇士……」波賽西大公的眼眶濕潤了。伸手拍了拍面前男子地肩膀。「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
「什麼？」羅考特艦長一愣，有些不明白大公地意思。但是很快，一個小小的勳章就從波賽西大公地手中出現，然後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他們談論的，不會是一個男爵。而是一個伯爵。」波賽西大公親手為羅考特艦長戴上這枚象徵著榮耀的伯爵勳章，然後微笑著問道。
「現在，我親愛的羅考特伯爵。我們可以一同走向終點了嗎？你知道的，我年紀有些大，長時間的顛簸不適合我這個老人。也許，我們可以在撒旦的花園裡慢慢喝咖啡？」
望著面前微笑的老者，羅考特艦長的喉嚨哽咽了。只見他珍重的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勳章，小心翼翼的將它擦的一塵不染之後，直接走向了中控台。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十秒鐘之後，波賽西大公的旗艦「冰雪薔薇」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率領著第一艦隊僅剩下的七百艘戰艦，向敵人發起了致死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