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白色恐怖 第三百三十六章 文 / 鉛筆刀

    第三百三十六章

    房間的燈光明亮的如同太陽。可黑髮的心卻沉入了無底深淵。

    三個多小時的交談，他總算知道了那場戰爭的真相。同時，也知道了華國人最後的命運。

    「65.74％的人口在第一時間被滅絕。剩下的則成為其他國家的戰利品。不得不說，在那個號稱文明的社會，其實和古老的奴隸制沒有多大區別。剩下的人，已經活的生不如死了。」管理者無情的聲音在迴盪。就好像在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們雖然生活在原來的國土上，可是政府卻是戰勝國立下的傀儡。而且經歷了戰爭之後的國土，已經遍地狼藉。輻射污染無時無刻都在危害著他們的健康。不到一年的時間，又有12％的人口因為戰後疾病和去世。整個華國，淪陷成廢墟。」

    「難道沒有人抵抗？」黑髮軟軟的靠在鐵床上，無力的問道。

    「怎麼沒有？」管理者一聲冷笑，終於出現了一點感情的波動。「不但有，而且很多。可問題在於，在超級機甲面前，他們的抵抗是徒勞的。沒有人，可以在這些強大的殺戮機器面前得到戰果。這些機甲的威力早已經超過一般武器的範疇。就算一個滿編的機甲軍團，在他們的攻擊下也不會頂過十分鐘的時間。」

    「超級機甲……」聽到這個名詞，黑髮頓時眼睛一亮，好像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華國的超級機甲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她也擁有同樣的計劃。」

    「確實如此。」管理者的聲音黯淡了下來。「如果華國的超級機甲成功的話，當時就是另一番景象了。不過很可惜，就在敵人地超級機甲肆虐的時候，華國的超級機甲卻連個雛形都沒有完成。更不可能出現。」

    「這怎麼可能？」聽到這個回答，黑髮頓時愣了。

    「不是所有的超級機甲計劃都是同一時間進行的嗎？華國再無力。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差距。還有……」黑髮伸手一指。「剛剛擊潰我的睚眥，不就是超級機甲？」

    「我最後和你重申。它不叫睚眥。更不是一台機甲。」管理者平淡的回答。然後繼續說道。「至於華國當初地超級機甲計劃為什麼沒有成功。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新的方案。以至於全盤更改了機甲設計。」

    「嗯？」黑髮一愣。「什麼方案。」

    「這個，本來是一個秘密。不過因為你的身份。卻可以告訴你。」管理者突然歎了口氣。「實話說，在這個地方。我也告訴不了別人了。」

    「他們發現的，是能量永恆理論。」

    「能量永恆？」黑髮重複著這個名詞。眼中露出一絲迷茫。

    「怎麼說呢，就是所有的物質，都是能量構成的。並且永不可摧毀。而宇宙本身，也是一個自給自足的能量體系。所有的能量都是固定地。即不會多。也不會少。並將永遠持續下去。」

    「不可摧毀？這實在太荒謬了？如果不能摧毀的話，那戰爭消泯的是什麼？所有的軍人都在做一件沒用地事情嗎？」

    「事實上確實如此。」管理者輕聲回答，一點都沒有因為黑髮的懷疑而出現情緒波動。「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摧毀。只存在能量的轉換而已。從一種形態到另一種形態。就是這麼簡單。而華國的超級機甲計劃，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理論而更改了方案。」

    頓了頓，管理者地聲音突然出現了一絲驕傲。「他們。想製造出一台純粹的能量機甲。也是最強的機甲。」

    「最強的機甲？」聽到管理者的回答，黑髮茫然重複了一遍……「這真的會存在嗎？」

    「怎麼不能存在？」管理者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只是你們想不到罷了。」

    「就好像我剛才告訴你的。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摧毀，只存在轉換。那麼，只要掌握了這種轉換地規律，就可以讓轉換在自己的掌控內發生。不管是表面上的摧毀還是建設。都只在一念之間。」

    「那豈不是傳說中的神？」

    「差不多吧……只不過，轉換也不是可以憑空實現的。作為操縱轉換的點，要想實現轉換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也就是說必須符合能量永恆規則。」

    「這就是你所謂的最強機甲？」黑髮想了想，緩緩搖頭。「我實在難以想像那種存在。」

    「這很正常。因為這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完成地。我說過了。他們想要製造這樣地機甲，可等到開始動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根本不是一件簡單地事。」

    「因為，能量轉換需要大量的運算。而那些運算的量，就算他們不眠不休的幹一輩子，恐怕也不夠轉換一根火柴的。更不巧的是，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當進行這個運算的時候。戰爭也在同時爆發。他們只來得及作出一台計算機，就先後死去了。」

    「一台計算機？」黑髮眼中光芒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台計算機在哪裡？」

    「它就在你的面前。就是我。」管理者淡淡回答。

    「你！？」猛然張大了嘴巴，黑髮根本沒有想到，一直跟自己交談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存在。可是，地球上的計算機，也就是電腦，什麼時候智能到這個地步了。和一個正常生命沒有區別？

    「不用懷疑。我確實是那台計算機。」好似知道黑髮現在心中所想似的。管理者突然開口。

    「只不過漫長的計算，讓我擁有了智能。並且。擁有了生命應該具有的一切。」

    「了不起的成就……」張了張嘴。黑髮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不過我並不在意這一點。我只想知道，你完成任務了嗎？」

    「什麼意思？」管理者停頓了一下。似乎沒有理解黑髮問這句話的目的。

    「意思就是，你用國家的資源完成了自身的進化。那麼，你是否為這份恩德，付出自己的代價！！」語氣越來越冷，黑髮也越來越不客氣了。「如果你至今仍然沒有完成賦予你的任務，卻只是把資源浪費在自身的進化上面，就算你真的成了一個生命。也只是一個垃圾生命體！」

    「我完全沒有必要為一個垃圾生命體，去付出尊重！」

    聲音越來越大，待到最後，已經震的房間嗡嗡作響。不過面對這樣的聲音，管理者卻始終一言不發。直到黑髮自己停下，它才不緊不慢的回答。

    「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報恩。否則，就是華國人口中的豬狗不如。」

    「可以這樣理解。」黑髮點了點頭，然後長歎了一口氣。

    「其實，現在談這個也有些沒用了。華國既然已經滅亡。這裡又是另一個宇宙。就算你完成了任務，也一樣無法拯救她。我剛才是有些激動了。請原諒。」

    「沒關係。我理解你的情緒。同時我也知道，你那不是激動。而是一種心理戰術。如果我的數據庫沒有錯誤，那應該是華國人常用的計策，叫做激將。」沉默了一下，管理者突然這麼回答。不過就在黑髮臉色微變的時候，它的話鋒卻又再轉。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應該報恩。所以，任務我完成了。不僅如此，我還找到了拯救華國的辦法。」

    「你說什麼！？」

    如果剛的激動是偽裝的，那麼此刻的黑髮就真的震撼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自稱是計算機的生命體，居然可以找到拯救華國的方法！

    要知道，如果這個傢伙剛才告訴自己的是真相。那麼此刻的華國可以說不存在了。而要拯救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國家，何異於天方夜談？一時間，黑髮幾乎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但是管理者的下一句話卻告訴他，這不是夢。

    「我說，我找到了拯救華國的辦法。而這個辦法，就在你的身上。黑髮。不，應該說，李陽下士。」

    「我？」

    「沒錯，就是你。李陽下士。你的身上，應該有一件東西。只要擁有這樣東西，就算華國不存在了。我也能再造出一個華國。一個和原來沒有半點區別的華國！並且這個華國將徹底扭轉以往苦難纏身的命運。成為人類傳說中的樂土。」

    猛然一把摀住自己的胸口，剎那間，黑髮彷彿明白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是說……」

    「沒錯，就是你現在身懷的最大秘密。華國最重要的寶藏……基因圖譜。」無視黑髮蒼白的面孔，管理者依舊平淡的，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