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白色恐怖 第三百三十八章 文 / 鉛筆刀

    第三百三十八章

    「這來自華國最後的力量，就看你是否配得上它了……」

    管理者的聲音還是那麼平淡，可是聽在黑髮的耳中，又何異於雷霆？

    這句話的意思……他要把睚眥送給自己嗎？

    「你不要誤會了。我並沒有決定睚眥歸屬的權力。」好似知道黑髮在想什麼似的，管理者突然開口。

    「我只是在盡我的義務。睚眥是華國最後的武裝。也是最強的武裝。但放在這裡，它永遠也起不到應該的作用。所以作為超級機甲計劃的實際操作者。

    我有義務為它完成最後的步驟。至於它能否接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說道這裡，管理者的聲音突然黯淡下來。

    「如果在華國沒有毀滅的時候，我可以有無數優秀的戰士來挑選。不過在現在……我只有你一個。所以，我只能給你這個嘗試的機會。」

    「嘗試的機會？」

    「沒錯。和你剛才看到的原生力甲一樣。現在的睚眥已經算不上是機甲了。不僅如此，它和機甲還有著巨大的差別。可能你不大瞭解，但我可以告訴你。

    傳統的機甲只能算是武器，可是現在的睚眥，卻是一個生命。」停頓了片刻，管理者緩緩回答。

    「生命？」聽到這裡，黑髮頓時一驚。

    「是的。為戰爭而生的生命。經過漫長的運算，睚眥被我賦予了完整的人格。一旦開啟，它將具有生命的一切反應。雖然這些都是運算後的模擬結果。

    可卻是真實存在的。只是缺少靈魂而已。所以，睚眥在定位上就不再是一個武器，而是一個增幅裝置。

    它能夠賦予使用者操縱能量的力量，同時也從使用者身上吸取靈魂來完善自己。」

    「吸取靈魂完善自己？」聽到這句話，黑髮地臉色頓時變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使用睚眥的人，本身就是它的食物？」

    「差不多吧。」管理者輕輕回答，聲音逐漸恢復了古板。「前面我已經說過了，華國的超級機甲計劃，就是因為發現了能量永恆理論而改變的。

    所以作為完成品的睚眥，本身就是一個可以改變能量結構和表現形態的裝置。靈魂也屬於能量的一種。吸取使用者地靈魂，本就是它的本能。這是無法改變的。」

    「那被吸收後會是什麼結果？使用者會立即死去嗎？」

    「那就要看使用者的靈魂堅韌程度了。」說到這裡，管理者突然笑了起來。「堅韌的話。也許可以支撐長一點時間，否則，恐怕活不過幾年。

    這也是我為什麼說要挑選的原因。要知道，作為華國最後的力量，睚眥可不是一般人就能駕馭的。最凶之龍，你當只是說來聽聽嗎？」

    管理者地聲音很平淡，就彷彿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黑髮聽到這裡，卻從心底產生戰慄的感覺。

    能夠吸收使用者靈魂的武器。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難道說。

    華國最後力量地真實面孔就如同古老的惡魔一般嗎？使用者為了達到目的，就必須付出自己的靈魂，這種代價，又有誰能負擔地起？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這種武器誕生在地球上的華國。那麼它還真就不缺乏是使用者。華國那些忠誠的軍人是絕對不會在這樣的代價前卻步的。黑髮敢保證。

    必然會有數不盡的忠誠衛士為了保衛國家的安全而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包括靈魂！！

    「我……可以去嘗試一下。」微微低著頭，黑髮地聲音沙啞的彷彿鋼鐵摩擦。可是卻透出一股絕決的味道。

    而隨著他的回答，倉庫上空的燈光突然大作，好似無數個太陽一般將整個倉庫映的纖毫必現。一陣整齊的喀嚓聲響起。所有的大鐵球都突然晃動了起來。

    一道道裂縫出現在它們地身上。

    裂紋出現地是那麼迅速。以至於僅僅不過數秒鐘的時間，這些裂痕就蔓延到所有大鐵球地表面，隨後就在一陣「嘩啦啦」的脆響聲中，所有的大鐵球都碎了。

    一個個黑髮曾經見過的身影走了出來。

    「原生力甲……」黑髮皺了皺眉頭，不明白管理者是什麼意思。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

    只見那些走出外殼的原生力甲快速的聚攏在一起，然後迅速分成兩隊。好像忠誠的衛兵一般排列在包裹著睚眥的大鐵球旁邊，一直延伸到黑髮的面前。隨後一同轉身。

    面對黑髮單膝跪下。

    「這是？」

    「這是護衛者的禮節。我在漫長的運算過程中曾經整理過地球的很多文化。所以在設計就給它們添加了一些東西。這些原生力甲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是睚眥的護衛者。

    所以就算你只是一個試驗者的身份，它們也會對你表示尊重。」管理者不緊不慢的回答。

    「你是說？它們也具有自我意識？」黑髮眉毛一揚，輕聲問道。

    「這當然不可能。」聽到黑髮的疑問，管理者突然發出了一陣笑聲。

    「黑髮，難道你認為智能生命是那麼不值錢嗎？隨隨便便都能遇到？這些原生力甲擁有的僅是一些低級智商而已，還大半都是我在製造它們的時候就設定好的。

    其他的，和一個死物沒有半點區別。而且就定位而言，它們實際上也和機甲差不多。在沒有操縱者的前提下。只能發揮60％的力量。」

    「60％的力量……」聽到管理者的解釋。黑髮嘴角邊流露出一絲苦澀。「你的意思是，我就是被這60％的力量擊敗的？」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你了。原生力甲雖然只是附帶產品。可到底是超級機甲計劃中的一部分。

    同樣具有睚眥的部分能力，如果你只把它當成是機甲來評估的話，那我只能表示遺憾。它們的力量評級標準，本就和機甲有著本質的之別。」

    「我知道了。」黑髮聳了聳肩膀。「那麼現在就讓我去體會一下這個標準吧。告訴我，到底怎麼才能讓睚眥對我進行挑選？」

    「走過去把手放到上面就可以。」管理者痛快的回答。「不過我要先提醒你，黑髮。放上之後，你就只面臨兩條路了，要不，被睚眥選上，成為它的使用者。

    要不，就成為它的糧食。被他一口吃下。我可以保證，沒有人能救你。」

    「這不是一樣？」黑髮搖了搖頭，無所謂的笑道。「選上了早晚也會被它吃掉靈魂。和現在交出又有什麼區別？你真是多此一舉。」

    「最起碼，選上了還能讓你多活一段時間。」管理者笑著回答。

    聳了聳肩膀。黑髮對管理者這難得的幽默感沒有作出回答。腳下卻開始了移動。向著位於中央的大鐵球走去。

    在寂靜的空間中，他的腳步聲是那麼的明顯，就好像敲擊在人的心頭。消瘦的背影顯得很是孤獨。

    這個倉庫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所以很快，黑髮就在原生力甲的拱衛下來到了包裹睚眥的大鐵球面前。回頭望了一眼，卻看到自己的身後已經佈滿了原生力甲的身影。

    再也看不到來時的路。

    無法回頭了，是這樣嗎？

    黑髮的嘴角邊露出一絲落寂的笑容。然後伸出了手……

    「轟隆！！！」

    手掌與鐵球接觸的一剎那，黑髮只感覺一聲悶雷在自己的耳邊炸響。眼前所有的景物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劇烈的心跳一聲聲響起，一時間，黑髮感覺自己彷彿跌入了一個無底深淵之中。

    彷彿只有一瞬，又彷彿是永恆。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茫茫的黑暗中，終於出現了一雙眼睛。略微打量了黑髮一番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黑髮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彷彿在一瞬間被抽空。一陣強烈的窒息感迎面而來。

    「咳咳……」

    劇烈的咳嗽著，黑髮掙扎著坐了起來。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開始的那個小房間。身下還是那張冰冷的鐵床，自己的身體上也依舊擦滿了那些醜陋的管線。

    剛才的黑暗以及那雙可怕的眼睛都消失了，自己就彷彿做了一場噩夢一般。

    舉了舉手，黑髮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不由得臉色微變。

    難道，剛才真的在做夢？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睚眥，更沒有接觸過他。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夢中所見？

    強烈的疑惑湧上心頭，黑髮掙扎著伸手入懷，摸索了一番，卻什麼也沒有掏出來。目光隨之一掃，頓時在房間的角落發現了一個被捏扁了的煙盒。

    看到那個煙盒，黑髮的瞳孔突然一陣收縮……

    與此同時，房間中突然響起了管理者那熟悉的聲音。

    「恭喜你，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