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白色恐怖 第三百五十三章 文 / 鉛筆刀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一個只有三十公分左右的小小精白色方盒。
如果放在平時，這樣的方盒無疑是平常的，在場的各位，甚至沒有一個人願意去多看上一眼。不過現在就完全不同了。
幾乎所有人都是用一種熱切的目光望著它，就彷彿在望著一個寶藏。
因為他們都知道，能夠在這樣可怕的災難下仍然保留下來的東西，必然是斯摩帝國非常重要的部分。無論如何，都是值得人們重視的。
甚至，他們可能因此發現斯摩帝國覆滅的秘密。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黑髮看到這個方盒的表現。
很自然，就彷彿早就知道會這樣一般。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只是隨意的一摸，就在精白色方盒的下方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無形按鈕，然後，方盒打開了……
一個只有三十公分身高的人影就在一團突然出現的柔和光線中，就那麼突兀的站到了虛空之上。
是紫巖大公！
僅僅只望了一眼，猴子就認出了這個可怕的老頭。那張滿是病態的老臉實在是太熟悉了。當初，就是這張老臉在不動聲色間就揭穿了他們的偽裝。
但是今天，這張熟悉的臉上卻少了一點病態，多了一點從容。
「黑髮子爵，你終於來了。」眾目睽睽下，虛擬的人影侃侃而談。目光炯炯。
微微皺了皺眉，黑髮沒有出聲。他知道這只是一段影像而已。並不是什麼實時傳輸的信息。所以儘管他有疑問，也只能靜靜的聽下去。
而對面的影像似乎也早就知道了這種情況，並沒有等待黑髮說話。
「很奇怪吧？我為什麼叫你子爵。我想你現在又會皺眉了。不過沒關係，這並不重要。這個爵位是斯摩帝國頒發的。所以不喜歡的話就當聽不到好了。
反正你接到這個信息的時候。斯摩帝國應該已經從這個宇宙消失了。」
說到這裡，紫巖大公那堅韌地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
「黑髮，我們。失敗了……」
「摩爾皇帝，他……他不是人，他簡直是一隻惡魔！！原來我們對他的估計都錯了。這場叛變，他早就知道，但是和我們想的不一樣，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們都小瞧他了，這場戰爭對於他來說，其實只是遊戲。」
「遊戲？」聽到紫巖大公這句話。船艙中頓時議論起來，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愕之色。實在想不到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哦，這實在太荒謬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如此瘋狂，居然把一場遍及數百個星域的可怕戰爭當成是一場遊戲！！那麼在戰爭中失去生命的人在他地眼中又是什麼？
玩具嗎？
議論聲越來越大，最終遍及了整個船艙。在眾多嘈雜的聲音中，紫巖大公的聲音卻依舊平穩。
「很荒謬吧？現在你一定在想，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可是黑髮。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這就是事實。而我，一個試圖挑戰遊戲規則的人，則成為了犧牲品。」
說到這裡，紫巖大公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就連挺直的身軀也顫抖起來。清晰地影像將這一切都真實的體現了出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心中的感覺。
那是一種不甘於失敗，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挫敗感……
梟雄末路……靜靜地望著紫巖大公痛苦到扭曲的面孔。黑髮卻依舊冷靜，明亮的目光中完全看不到任何感情波動。就彷彿恆古以來就已經如此一般。
但是背在身後的雙手。卻在不知不覺中握緊了拳頭。
可憐嗎？也許吧？不過這種感覺，不也是自己當初踏入基因調培槽地感受嗎？萬念俱灰，生死也就看的淡了。
儘管只是靜靜的坐著，可是黑髮卻彷彿就站在當初面臨絕境的紫巖大公身邊，感受著他的痛苦，他的絕望，他的哀傷，他的遺憾……
無形中。一股死寂地味道從黑髮的身軀散發出來，味道是那麼的淡，幾乎不存在一般。可是卻又那麼的清晰，讓所有人能都感覺的到。
隨著味道的蔓延，整個船艙都一下安靜下來。再也沒有了議論，所有船員都直覺的閉上了嘴巴，用一種畏懼的目光望著他們地王。
而在這樣地寂靜中，唯一不受影響的。恐怕也只有紫巖大公地影像了。只見他先是微微低下了頭。沉寂了片刻之後，突然再次抬起。眼中露出了一抹精光。
「可是，我不承認失敗！！」
「我紫巖十五歲走進戰場，至今已無數歲月。我的戰士，我的天下都是我一點點積累下來的。每一點都浸『淫』著我的血汗。在我面前，就算是摩爾皇帝也不值得畏懼。
儘管他確實擊敗了我，可是，他卻不知道我還有著最後一個後手。黑髮！！為此，我留下了這個，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得，按照我們的協議，你也一定會發現這個東西。
那麼剩下的，就拜託你了。」
說著，紫巖大公深深的低下了頭，行了一個眾人想也不敢想的彎腰禮節。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圓球。
輕輕一捏，圓球爆裂，一副副圖畫好像過電影一樣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
那是一場戰鬥的景象。一方是大家熟悉的摩爾巨艦，而另一方則是詭異的巨大圓球。精光錚亮的球體，就彷彿完全由金屬構造一般，可是眾人卻知道，那絕對不是金屬。
因為隨著戰鬥的展開，那些圓球居然產生了變形。
沒錯，就是變形，每一個圓球都有數百公里的直徑，可是在虛空中，它們竟然好似液體一樣流動著，很快就融化，塑造。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人形。
從外觀上竟然和傳統的機甲有著七分相像。而變形的過程中，儘管摩爾巨艦一方已經竭盡全力發動炮火，但卻完全沒有作用。
平日裡可以輕易摧毀星球的能量射線攻擊到這些圓球變化的液體上面，竟然連個波瀾都沒有出現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能量吸收！！
頓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這樣的景像是何等熟悉？他們立即想到了摩爾皇帝的螞蟥艦船。
不是也具有同樣恐怖的能力嗎？以此看來，構成這些圓球的材料恐怕也是那種奇妙到極點的特殊石精了。而這個宇宙中，擁有這樣材料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摩爾皇帝！！
看到這裡，幾乎所有人都明白這些畫面敘述地是什麼了。這正是紫巖大公屬下艦隊與摩爾帝國交戰的景象。最後的結果大家都已經知道。
紫巖大公輸了，甚至連斯摩帝國都被對方摧毀。可是他卻將這些景象保留下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場戰爭的真相。
好一個厲害的梟雄。在這一刻，大家都從心底對紫巖大公產生了敬意。
可以面對自己屬下的犧牲而不動聲色，冷靜的保留下這些資料並給予最能利用的人，紫巖大公果然不愧他地自誇，確實是一個永不承認失敗的強者。
而這樣的強者，最後卻將希望寄托到了黑髮身上，不得不說。這是一種窮途末路的悲哀。
畫面在一副副的轉換，寂靜地船艙中，很快上演了一場殺戮。變化為人形模樣之後，那些巨大的圓球就擁有了遠超一般戰艦的靈活性。
就彷彿遠古神話的巨人一般，輕輕一個跨動。
就可以跨越數千公里地距離，每一個巨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柄巨大的長矛，戳動之下電光閃爍，平日裡堅固無比的摩爾巨艦在他們面前甚至連支持片刻都辦不到。
一個個巨大的孔洞出現在它們的艦身上。熾熱的巨大火球此起彼伏。不過片刻光景，近千艘摩爾巨艦就變成了宇宙的垃圾。
看到後來，眾人已經不忍目睹了。這已經不是戰爭，而是單純地屠殺。在這種可怕的巨大人形面前，摩爾巨艦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一副副畫面高速的轉換，還有戰士們臨時的怒吼，就好像一柄重錘一樣狠狠的擂在眾人的心頭。無形中，人們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每個人的眼中都出現了潛隱地紅光。
好像血地顏色……
滿意的望著屬下地表現。黑髮微微點頭。看得出，自從上次的震撼之後，這些狼崽子們總算有一點血性了。面對強大的敵人再不是彷徨，而是一股類似渴望的感覺。
這種感覺黑髮很熟悉，那是只有熱愛戰鬥，並渴望與強敵較量的男人才會擁有的感覺。
也是他黑髮習慣的感覺。
畫面高速的轉換，很快就到達了尾聲。最後終於在一名巨人揮矛攻擊的景象定格。望著那名巨人眼中爆射的紅光。黑髮久久不言，直到眾人都以為他有些失神的時候。
他才緩慢的站起身。面對紫巖大公的虛擬影像恭敬一禮。
「謝謝了。大公，按照我們的協議。那麼剩下的一切就交給我好了。相信我。我一定會讓這場遊戲有一個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