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白色恐怖 第三百九十九章 文 / 鉛筆刀
第三百九十九章
「快帶猴子回去！！」
一聲冷喝出現在每一個血狼戰士的耳中。憑空出現的身影正是黑髮。本來作為一名指揮官，這種偵察之類的小事用不到他親自出馬。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猴子離開之後黑髮就有些心神不寧。終於還是決心親自來看一看。不曾想就是他這一看，救下了猴子的性命。
見鬼，這股壓力……
睚眥的面甲下，黑髮的眉頭緊皺。他也感覺到周圍空間那詭異到極點的壓力了。而且壓力還是那麼強，就連他親手製造出的護罩也出現了扭曲現象。
肉眼可見的，原本豐滿的橢圓開始向餅狀轉變。形勢嚴峻之極。
不過越是這樣，越是激起黑髮心中好勝的性格。眼看著護罩開始變形，他再次伸出右手，一個團乳白色的能量瞬間在手心凝結成型，變成一根透明如水晶的固體長矛。
下一刻，這根長矛就被他狠狠的拋了出去。
「呲……」
明明是真空的宇宙，此刻卻發出如同裂錦般的尖鳴。肉眼可見的，一道白光瞬間劃破了長空，向銀河中心猛的紮了過去，沿途所過之處，光線發出劇烈的扭曲。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帶起了一般。
而黑髮也在同時感覺身前一輕，那股撲面而來的壓力一瞬間減低了不少。
長矛在飛出不到十公里的地方就解體了。化為一蓬好似鑽石粉末般的碎塵，但是黑髮卻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因為他知道了這股壓力的構成。或者說，他明白了壓力來源所在。
果然如猴子所得出的結果一樣，壓力的根源就在那顆位於銀河中央地巨型水晶星。但是與猴子不同的是，黑髮卻抓到了壓力的本質。
那就是……這股壓力並不是無形的自然產物，而是擁有形態的！
能量實質化！！
黑髮第一時間就想到這個名詞。心底微微一沉。果然，摩爾皇帝也和自己一樣。掌握到了能量實質化的秘密。
而且還更進一步，已經將能量實質化應有到如此廣泛的範圍。光是一個壓力，就足足涵蓋了一個星域。這得是多麼可怕的技術和資本啊……
通過睚眥地面甲，黑髮靜靜的望著遠方的那顆巨型水晶星，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連自己都嚇一跳的想法。
那顆星球，不會也是被能量實質化的產物吧？如果是那樣的話……
搖了搖頭，黑髮將這個可怕的想法排出腦海。腳下卻決不停留，在壓力一輕的同時已經開始了後撤。幾個閃現之後就沒進了深邃地星空中。
下一刻，一個個巨型的躍遷門憑空出現。黑髮的艦隊開始緩緩探出了頭。
足有數千米直徑的艦首，渾身金屬披掛的厚重裝甲。虛擬傀儡剛一出現，就彷彿一個個遠古地巨人一樣。展現出強大的威勢。
流線型艦體上的一個個凹陷中密密麻麻掛載著數以千計的蛇牙。就好像一顆顆掛在穗上地葡萄。
不過現在如果有摩爾人在這裡的話，卻不會再小看這些葡萄了。正是這些葡萄，多少次將他們殺的落花流水。
那龐大的身軀，閃電般的速度，好似真人一樣的靈活度以及高達上千米的巨劍。無一不是摩爾人的噩夢。
如果可以，他們真希望能夠詛咒這些鋼鐵巨人，讓他們永遠陷入沉睡而不會醒來。
但是很可惜。今天地蛇牙，不但注定要醒來，還要作出讓所有摩爾人做夢也不敢想像的事情。
殺王！
清澈的星空中。虛擬傀儡很快完成了脫離。在壓力驟減的條件下迅速整理了陣容，形成了一個好似滾筒般的巨大陣勢。
每一艘虛擬傀儡的內部，血狼戰士們都在飛速奔跑。
「第一分隊戰術分隊就位確認，確認完成。」
「信息班就位確認。確認完成。」
「機械班就位確認，確認完成。」
「搶險分隊就位確認，確認完成。」
「後勤保障班就位確認，確認完成。」
一聲聲急促的口令在艦隊內部傳遞，氣氛緊張之極。可是短短五分鐘後，所有的聲音都在一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地，則是枯燥的機械摩擦。艦體內部。
每一架蛇牙地結合部位上。都有一個圓形艙蓋。隨著艙蓋的打開，一股白色的冷氣猛然溢了出來，早已經等候在旁邊的血狼戰士一個箭步就衝了進去。
艙蓋合攏，隨後，外面的蛇牙開始依次脫離的掛載。
而就在這個時候的厲風中，黑髮也剛剛從睚眥的鎧甲中走了出來。出來後第一句話就是。
「猴子怎麼樣了？」
「問題不大。」旁邊一個看起來就像船醫的男人回答。他是厲風的醫護長，一個被遊蕩者一族專門改造過的人類。擁有徒手手術的能力，只要不是太過嚴重的傷害。
他都能讓對方完好如初。在血狼艦隊中。一向有著「神之左手」的綽號。看到黑髮焦急的詢問，這個男人非常冷靜。一雙不大的眼中閃爍著點點精光。
「左肋第三根肋骨折斷。肺部穿孔，心臟超負荷導致左心室後側血管爆裂。腦部微細血管也有破裂現象。不過都可以立即恢復。猴子大人最大的問題卻是精神方面。
他在剛才的戰鬥中太過激烈的催動原生力甲，導致精神能量損耗過重，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
「哦。」黑髮點了點頭，露出一絲喜色。這個結果比他想像中的要好的多。本來他還以為猴子的體內受到極大創傷很難修復呢，沒想到最大的問題卻是精神能量方面。
這就好辦了。如果在前幾天黑髮沒有進化的時候，可能面對這樣的損耗還只能束手無策。
但是現在，進化成能量專控的黑髮，不光自己擁有2721％的驚人恢復速度，同時也能將自己的精神能量轉嫁到同伴身上。這點損耗，只是分分秒秒就可以補充的事。
果然，在黑髮和醫護長的聯手施為之下，猴子只用了幾分鐘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
「頭，快跑！！這裡的壓力太恐怖了！！」
聲音急迫，卻足見真意。
旁邊的黑髮有些感動，伸手拍了拍猴子的腦袋。聲音一下變得非常柔和。
「沒事了，猴子。壓力暫時被我解決了。不過據我估計，大概在十五分鐘後就會重聚。所以在這段時間中我們必須衝到銀河中去。
你偵察來的情報沒錯，那個巨型水晶球果然就是問題的根源。我打算讓蛇牙直接將它摧毀。」
「什麼？」猴子雖然剛剛醒來，可是因為黑髮給他灌輸精神能量的關係，卻是精神之極。一聽說黑髮打算用蛇牙硬撼，不由得一下坐了起來。
「不可！！」
「頭，那個水晶星不但可以散發壓力，更可以催動星球啊。它周圍的星體都在控制之中。它剛才要不是跑的快就很可能被那些星體的引力吸入了。
蛇牙那麼大，怎麼可能逃得脫？強攻的話肯定會損失巨大的！」
「我知道。」看到猴子急迫的表情，黑髮沒有笑，但卻露出了一副平靜的模樣。淡淡的，就彷彿完全沒有感情一般。透過舷窗望了外面璀璨的銀河一眼。
「犧牲，總是要付出的。我想過了。與其讓壓力重現，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賭上一把。如果我們的戰士可以在十五分鐘內摧毀掉那顆水晶星。
不，甚至只要是重創，我們就取得了先機。這是非常重要的。」
「犧……犧牲嗎？」一下被黑髮言語中的殘酷嚇到了。猴子居然一下呆坐在那裡。不敢相信的望著黑髮。
這，這難道是黑髮應該說出的話嗎？為了勝利，就連自己屬下的生命也可以痛快的捨棄？這樣的勝利又有什麼意義？和殘暴的摩爾皇帝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回頭想一想，猴子又不免洩了口氣。也理解了黑髮的意思。
其實，這也是一種無奈。黑髮的血狼雖然在他們集體的努力下，成為人類社會最可怕的戰力。但和摩爾帝國相比卻遠遠不如。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較量，而是無數年積累下來的底蘊。摩爾皇帝哪怕再落魄，只要招手一揮，隨時多可能重新聚集起數萬艦隊。
而黑髮的死星只有一個，毀滅了就什麼都不會剩下。
正是因為如此，既然黑髮選擇從正面挑戰摩爾皇帝，那麼從開始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沒有了退路。要不一鼓作氣，要不只能從僵持逐漸淪落到失敗。
所謂的戰略往復，那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所以黑髮寧可作出巨大犧牲也要將摩爾皇帝追殺到底。無論從哪一個方面都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是不仁，相反，是大仁。
成功了，黑髮和人類社會都可以獲得真正的安全，失敗了，則一切休談。
沉默中，猴子彷彿看到了黑髮閃光的一面，眼睛逐漸亮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艦隊頻道中傳來整齊的機械摩擦聲。
透過舷窗，猴子正好看到了兩千架蛇牙同時從搭載艦落下的壯觀鏡頭。
那是一望無際的，鋼鐵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