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白色恐怖 第四百零七章 文 / 鉛筆刀
第四百零七章
震動，紊亂，搖晃。無盡的漆黑。
這就是黑洞裡的景像嗎？
一陣陣刺耳的警報聲將黑髮從昏迷中驚醒。他搖晃著腦袋從船長席上爬了起來。一陣陣劇烈的眩暈仍然如潮水般湧上腦海。但他還是鬆了口氣。
沒有死。
我，沒有死。
努力的站定身軀，黑髮向周圍望了一眼，只見不大的船艙中，血狼戰士橫七豎八躺了一地。每個人都緊閉雙眼。臉上是痛苦的表情。
不過仔細觀察的話，當可以發現他們的胸膛依舊在起伏。
我們，都沒被黑洞抹殺掉嗎？
心頭湧起一陣疑惑。不過黑髮還是放棄思索這一點。沒有先搶救自己的屬下，而是打開了船長席扶手的控制器。
立時，一個光屏出現在他的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數據宛如瀑布般流動。其中大部分都是刺眼的鮮紅。
能量儲備……12％。
防護罩……崩潰。
艦體外部裝甲……受損45％
艦體內部裝甲……受損12％
武器系統……只有23％依舊可以使用。
能源再生……功率下降70％
僅僅只掃過一眼，黑髮就不由得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這還是自己的厲風嗎？想不到僅僅一瞬間的功夫，這艘曾經陪伴了自己創業的華國重裝突擊艦就落到了如此地步。
看著受損的名單，黑髮很懷疑它還能堅持多少時間。
但是幸運的是，現在它還能飛，還沒有墜毀。這最起碼給了黑髮一點迴旋的餘地。當下他再不猶豫，直接將艦內全部資源分配到自我修復狀態。
然後就開始動手搶救下屬。
厲風是一艘重裝突擊艦，它的船員編制是一千三百人。這麼大的數量如果想讓黑髮一個人救援肯定是不現實地。不過好在厲風有自己的機器人編製。
只要設定命令，這些呆板的傢伙就能將一切辦好。黑髮只有等待就行了。
趁著這個時間。黑髮觀察了一番外圍環境。發現這裡並不是他想像中的反空間。而是一個說不出來的地方。在任何記錄中都不存在。
舷窗外的星空漆黑無比，就連戰艦的燈光都無法穿透。黑髮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大團墨汁中一樣。粗略的觀察了一番之後，他開始著手對此空間進行分析。
結果讓他大吃一驚。
這個空間，竟然充滿了正能量！和平常地宇宙沒有什麼區別！
開什麼玩笑？
黑髮頓時迷糊了。這個結果實在太不可相信了。要是和正空間沒有區別的話，那麼外面的環境怎麼會如此詭異？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裡可是黑洞背後啊。
和正空間沒有區別，那是不是代表以前被吸入黑洞的生物也都活著？
這是一個迷，黑髮也無法判斷出結果。所以他現在非常矛盾。即希望這個空間安全，好讓自己能夠想辦法脫身，又希望這個空間危險，好讓他不會碰到以前的敵人。
要知道，最先使用黑洞炮的可不是摩爾皇帝，而是他這個血狼領主。如果真要追究罪魁禍首的話，他黑髮絕對逃不了罪責。
當然，這是以因果論地觀點來看。此刻對黑髮的影響並不大。而就在他思考的這段時間。厲風上的血狼戰士也一一醒來。
和黑髮一樣，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血狼戰士都露出了不可思議地表情。但是當明白自己所處的環境之後，他們卻很快進入了角色。一個個撲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厲風再一次恢復了正常航行地編製。而自我修復的工作也高一段落。雖然裝甲和武器系統依舊無力，但是動力方面卻恢復到最基本的狀態。
就在血瞳等人異樣的目光中。黑髮命令戰艦起航。
「轟隆！」厲風艦體劇烈顫抖了一下。隨後再次讓眾人大吃一驚。
因為，就在厲風移動的同時，他們外界的環境改變了……
剛才還是漆黑如墨的空間，轉瞬就變得五彩斑斕。到處都是顏色顯眼的光環。端是美麗驚人。而這樣地變化還不止一次。隨著厲風的移動。變化越來越多。
正常的星空，深深的海底，大氣層內的天空，甚至是遼闊的平原。他們每移動一段距離，就彷彿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有的時候甚至是艦首還在海底，艦尾卻留在宇宙中。
「哇！」看到這一幕，所有地船員都發出一聲不可思議地驚叫。
任是這些船員都是經驗豐富，不知道在宇宙中航行了多少時間的老手。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地景象。他們現在的行動。就彷彿在穿越時空。
一個又一個相似，又異乎尋常的空間出現在他們面前。簡直在挑戰人類的想像極限。就好比剛才經過的一處海底，他們身邊甚至還遨遊著一隻巨大的鯨魚。
看到厲風這個比它還要巨大的龐然大物，鯨魚嚇得落荒而逃。
而沒等眾人發笑，下一刻，他們又出現在一個遼闊的山脈之上，厲風堅硬的艦體與山峰摩擦，刮倒了一個又一個的峰尖。船員的笑聲立即變成了驚呼。
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變化驚呆了。如夢如幻的呆滯在那裡。就大了嘴巴。就如同渴死的魚。就連一向冷靜的黑髮也是如此，望著外面迅速變換的景象。
和猴子等人面面相覷。
「這個……可以理解嗎？」
猴子等人一起搖頭。巴羅卡直接傻掉。
「從魔導技術的角度，這個現象我們無法理解。不過……」還是血瞳反應的快，聽到黑髮說話，想了想回答道。
「也許是幻象？」
「轟！！」黑髮按動了炮火按鈕，一門山峰直接被厲風上的副炮削掉了。然後他回頭看了血瞳一眼。
「還是幻象嗎？」
「唔……」血瞳啞口無言。
就在這個時候，猴子剛好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之後，突然「啊」了一聲。
「頭！我想有線索了！」
「哦？」黑髮一愣，用鼓勵的目光望向猴子。「說來聽聽。」
「我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也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書中，提到過一個猜想。」受到黑髮的鼓勵，猴子穩定了心態後開始描述。
「猜想說，在這個世界。其實並不只有正反空間，還有很多平行的宇宙及位面。這些位面中間有著天塹分隔，但又互相聯繫。
如果有人可以找到它們聯繫的點，就可以在一個地方同時接觸到這些位面。並留下痕跡。」
「啊，還有這種事？」旁邊的血瞳一愣，不免有些懷疑。在他的記憶裡，好像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猜想。而如果這個猜想真的出現過的話，不應該不被人瞭解才對。
他當然不知道，猴子和黑髮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很多經歷，黑髮和猴子有，他卻是做夢也別想體驗了。地球，可是一個思想極其爆炸的地方。
那裡人類的想像力要超越一切。無論什麼理論都有可能出現。當然也包括猴子現在說的多位面重疊猜想。
只不過這個地方多出現於宗教和神學裡，並被描述為……
終焉之地。
船艙終頓時寂靜了下來，所有聽到猴子描述的人都不禁瞠目結舌。但是回頭想想，其實這個猜想也並非無理可據。就好比大家都熟悉的正反空間切換。
如果有一個地方可以同時存在這兩個空間的碎片的話，那麼一個人同時出現在正反空間也就具有可能了。
「終焉之地嗎？」絕對的寂靜中，黑髮皺了皺眉，用一種近乎夢囈的語氣重複道。
作為和猴子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他當然也聽說過這個猜想。只是一直都當作是玩笑罷了。要知道人類的想像力是無窮的。
什麼東西都可能出現，黑髮可從來沒打算把一個猜想當成現實。
但是現在，他居然真的碰到了這樣一個地方。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同時在數個位面穿梭，又同時停留在數個位面。這樣的經歷，可真是奇妙到極點啊。可問題在於，自己怎麼離開這裡呢？就算這裡再奇妙，黑髮也不打算永遠留在這裡。
因為那和死了也沒有什麼區別。現在他總算明白以前被吸入黑洞的人去了哪裡了。恐怕他們不在穿越黑洞的過程中死去，也會永遠迷失在這個無窮無盡的世界中。
不過很可惜，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猜想之所以是猜想，就因為它不負責任。所以黑髮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繼續前進吧。」好像一下被抽乾了全部力量似的。黑髮無力的揮了揮手。
「在這裡，躍遷已經沒有效果了，因為到處都是空間的碎片，根本就不存在反空間和正空間的區別。我們只能前行。
不錯，至少在這個時候，我還能高興的看到厲風沒有失去動力。這恐怕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確實如此。」猴子等人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每個人的臉上都一片嚴肅。
終焉之地……這個名字……是代表著終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