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白色恐怖 第四百一十九章 文 / 鉛筆刀
第四百一十九章
黑色的頭髮！！！
不，不可能！摩爾皇帝不是金髮嗎？作為他最忌諱的人，黑髮可是再瞭解不過了。一頭金色的長髮，俊美而白皙的面容就是他的標誌。在他俊美的外表下，有多少女孩子會不動心？再加上紳士的風度，摩爾皇帝簡直是最美好男子的典範。
但是，現在的景象卻在告訴黑髮。那都是假的！
是假的！！
摩爾皇帝不是一頭金髮，而是黑髮，和自己一樣的黑髮！！
他也來自華國！！
幾乎在第一時間，黑髮就想到了這一點。既然自己，紅顏，猴子，灰熊都能來到這裡。那麼再多一個華國人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更何況紅顏也說了，他是基因完成體。那麼自然也是當初那批素體中的一員。
只是，他到底是誰？
「大膽！！！」就在黑髮疑惑的時候，天空中傳來一聲雷鳴般的怒喝。只見摩爾皇帝居然放棄了招集雷雲的動作，而是先一步摀住了自己的臉。天空中的雷雲失去他的操縱，頓時如雨般劈落！劇烈的地震中，粗如水桶的雷電將地面轟擊的千瘡百孔。
而身在地表下的黑髮當然也不會好受。
摩爾皇帝的雷電威力實在太大了。也許在睚眥面前，一般的雷電都幾乎可以無視。但是這種純粹由念頭力組成的雷電卻不是他可以接受的。不過好在他此刻身處於數千米的地下。倒不至於被雷電的鋒芒沾上。
但就算如此，過了足足三分鐘之後黑髮也覺的自己的渾身發麻。周圍地土壤早已經焦黑一片，發出焦臭的味道。
也就到此為止了。獲得了喘息機會的黑髮，利用他那新進化的基因能力已經再次恢復了八成的精神能量。自然不可能繼續躲下去。藉著又一道迎頭而下的雷電，睚眥的身影好像惡魔一樣破土而出。帶著強勁的旋風衝向天空。
那裡，摩爾皇帝還在憤怒地捂面狂吼著……但是他的頭盔，卻已經在剛才黑髮的攻擊下徹底破碎了。
機會！！
睚眥的眼中寒光爆閃。就彷彿兩顆寒星一般。僅有兩米的身軀在高空中接連作出三十多次閃爍。居然一個瞬間就再次出現在摩爾皇帝的身前。而相對與它這樣可怕到近乎瞬移的速度。摩爾皇帝捂著面孔的手還沒放開呢。
下一刻。黑髮地拳頭就毫不客氣的落在了摩爾皇帝的腋下。
這也是有說法的。也許以此刻摩爾皇帝的狀態，頭部無疑是最大地弱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黑髮卻總覺得摩爾皇帝捂著臉孔的動作似乎在隱藏著什麼，所以這一拳，自然要錯過頭部的要害了。
只是相對與失去頭盔的腦袋，其實腋下也差不了多少。機甲地防禦畢竟有限。就算是黑髮的睚眥，腋下也不會裝著厚厚的裝甲，更別說摩爾皇帝了。所以這一拳下去。黑髮的耳邊立即響起清晰的破裂音。隨著一聲劇痛的悶哼，摩爾皇帝居然被他打的如同子彈一樣飛了出去。雙手也不受控制的從臉孔上離開。
下一刻，黑髮就徹底呆在了那裡……
「還是，被他發現了。」遠處地水晶球中，紅顏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大量失血的她，現在已經連站著的力量都沒有，只能軟軟的靠在球壁上。但是看到摩爾皇帝被打飛出去的一剎那，她卻一下坐了起來。宛如寶石的雙眼中。流出出一絲哀傷。
黑髮，對不起。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如果陛下就這麼被你殺了。又或者你被陛下殺死。其實結果都要比現在好。我……我真地不忍心，看到你痛苦地模樣。
呆呆的望著天空中黑髮地身影，紅顏的目光是那麼的痛苦，又彷彿流出出一絲憐惜。她可以理解此刻黑髮的感受。那……將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因為。摩爾皇帝最大的秘密，就是他的身份……
而與此同時，黑髮也徹底的傻了。
他，他剛才看到了什麼？
那張臉……
那張跟英俊完全沾不上邊的臉……
那張摩爾皇帝的臉……
竟然……竟然就是他自己！！！
摩爾皇帝。竟然長著一張自己的面孔！！！！
這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自己的週身還在劇烈的疼痛，如果不是拳頭上的觸感還在提醒。黑髮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不僅是做夢，還是一場最可怕的噩夢！！
摩爾皇帝竟然就是自己？
是我黑髮？？
痛苦，極度的痛苦！
如果說以往摩爾皇帝帶給黑髮的只有驚訝的話，那麼這一刻，黑髮唯一的感覺，就只剩下了痛苦。懸浮在空中的身軀緩緩彎成一個蝦米的形狀。黑髮只覺得自己心痛如絞。
摩爾皇帝是自己。那不就是說。宇宙的災難，紅顏的折磨。自己兄弟的苦楚。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罪？
這也不怪黑髮如此痛苦，想一想，如果一個人自以為佔據了道德的上風，去討伐自己心中最大的罪惡之時卻發現那個罪惡原來就是自己。想必結果就是這樣。而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黑髮的神經堅韌無比，恐怕單單是這種直指人心的自責。就足以讓他自殺以謝天下了。
但是。這卻不能讓黑髮懷疑自己見到的事實。
摩爾皇帝，當真就是自己。
又或者說。是自己在無數年前，被人強制複製的克隆！！
這下，所有的謎底都解開了
原來黑髮一直以為自己才是克隆。而真正的本體已經死去。原本完全不是那回事。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過很明顯，自己活下來了。不僅如此，還完整的保存了華國最寶貴的基因庫。而相對的，他的克隆也沒有消失。而是在經過了無數年後，成為這個宇宙中的霸主。
最可怕的摩爾帝王。
儘管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儘管不知道一切的根源在哪裡。但是此刻的黑髮，卻真正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一**劇烈的痛苦腦海的最深處傳來。竟然讓他痛得分不清現實與夢幻。迷茫中，他彷彿看到了無數呼嘯的怨魂。在找他索命。
「不！！！！！」
淒厲的悲鳴，第一次在黑髮的口中響起。刺破翻滾的烏雲直插天空。一瞬間，一股可怕到極點的氣勢猛然從他的身上爆發，竟然如同衝擊波一樣擴散開來。沿途所過之處，大地分解崩潰，雲層被催開。就連遠在千米之外的水晶球，也被這股力量硬生生了推出了老遠。
紅顏自然也無法避免。就在水晶球劇烈的翻滾中，她大口大口的噴出鮮血。一身潔白的衣衫徹底染紅。可是她卻完全感覺不到自身痛苦似的。不但沒有逃避，反而猛的撲向黑髮的方向。
「不要！！黑髮！！！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這是宿命，是宿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奇跡，還算心靈的連接。黑髮居然真的聽到了紅顏的聲音，就在無盡的自責與痛苦中，紅顏的聲音就彷彿一盞指路的明燈，讓他的心頭微微暖起。
「不是我的錯？那又是誰的？是誰的？」睚眥的面甲下，黑髮的目光呆滯，臉孔劇烈扭曲。如同夢遊。
「紅顏，你錯了。這是我的錯。是我的罪……」
「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最大的原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克隆，都是我自己。罪，是不分真我與偽我的。」
「罪，就是罪。」
「但是！！！」喃喃自語中，黑髮緩緩的站直身體，挺起了胸膛。而隨著他這個東西，那可怕的氣勢更加劇烈了，居然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見的光柱，好似可以溝通天地一般將他包裹在其中。
「有一點，你說對了。紅顏！！」
「這，就是宿命！！」
「這個宿命，必須由我，黑髮，親手來打破！！」
「睚眥！！」
嘩啦！！隨著黑髮的暴喝。他身上的睚眥瞬間活動起來，居然在一瞬間好似活物一般。無數裝甲薄片在高速蠕動著，振蕩著，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一雙本就精光四射的眼睛，竟然緩緩轉變為通紅的色澤。
而在這樣詭異的變化中，黑髮的表情卻逐漸平淡。就彷彿早就知道會如此一般。他靜靜的開口。
「按照約定。睚眥，從現在開始。你可以獲得**了。」
「你確定？」黑髮的腦海中，一個洪亮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就彷彿一個活人一般，質問道。
「我確定！」黑髮肯定的點頭。「但是我希望，你不負你的名字。能夠讓我滿意。」
「如你所願！」洪亮的聲音回答道。
下一刻，。黑髮就感覺自己對**的控制在飛速消失。睚眥的外形，也同時迅速改變起來……
我，不會逃避。
我的罪，由我親手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