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百一十三章 炎冰身世 文 / 千水月
面對炎峰明顯表現出來的怒火，炎老頭不為所動，淡然道：「既然我們之間只有約定，那你還抱怨什麼？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自己的立場才是。」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立場，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他們四人若是敢來妨礙我，我不介紹把他們順手解決了，到時就怕你這把老骨頭還要重新培養幾個精英弟子！」炎峰雙眸迸發出兩道寒光，聲音變得極為冷冽。
炎老頭一直半瞇的眼睛突然張開，思索著他話中的份量，詫異道：「你現在連他們四人都能對付？」
炎峰冷哼一聲：「他們不過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廢物，練了十幾二十年也就那種程度，殺他們就像殺幾條狗。老頭，等我約定結束，不出兩年，我一定找你把當年的賬算清楚，將你扒皮抽筋！」
鄭管家忍耐力極好，知道對邊的老頭是個極難纏的對手，一直沒有發作，但炎冰卻突然身體一動，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精細的匕首直指向炎峰，冷清地說道：「你不配和爺爺動手！」
鄭管家反應極快，不過還能架開炎冰的攻擊，只見炎峰隨意一揮，左手呈刀狀輕輕削中她的手腕，立時便聽她「啊」的一聲輕呼，手中的匕首拿捏不住砸到桌面的茶杯上。
「好小子，出手這麼快！」
炎老頭眼光銳利，只一招便察覺到炎冰已經遠遠不是他的對手，不怒反笑：「你的進境真是讓我驚訝，古武界當中恐怕無一人能及得上你。你只用兩年的時間便超過別人二十年勤修苦煉的水平，再過兩年完全有可能將我擊敗，你為何不專心習武，到時直接挑戰我？」
「我不是你們秋家的人，食言而肥，約定的事情照做，賬照算！」炎峰故意擠兌他，想借此機會讓他出手共同對付金輝。
薑還是老的辣，炎老頭也不是省油的燈，哪有那麼容易陷入套裡？笑道：「既然你有這樣的實力，對付金輝一定沒問題。看來我要好好靜養，免得不久將來這把老骨頭給你拆得一根不剩。」
「這隻老狐狸太狡猾了……」
炎峰見他不上當，心中微微失望，但也不敢表現出過分的對立態度，若是關係鬧得僵了，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他之前所有看似詞鋒銳利的話都是把握分寸的，只要抓住約定不放，炎老頭也不會真對他產生防範之心。他裝作凶狠的樣子，咬牙切齒道：「你就安心調養身體，到時別說我欺負弱老。」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炎冰對炎峰本已產生幾分好感，現在見他對自己爺爺態度這麼惡劣，心中登惱，目光冰冷地瞪著他，就像要刺穿他身體一般。
針鋒相對了半天，結果一杯茶也沒喝上。沉寂了片刻，炎峰覺得在炎老頭面前討不到好去，久留只會暴露得越多，看著桌面上被打翻的茶杯，藉故說道：「今天沒有品茶的心情，你慢慢喝吧。」
正要轉身離開，突然聽炎老頭說道：「慢著。」炎峰眉頭一皺，回頭見他目光望向鄭管家，臉上換回在冥炎組織中訓練時才會表現出來的嚴肅表情：「你是炎峰的什麼人？」
「下人。」鄭管家不卑不亢地回道，目光與炎老頭冷漠的眼睛對視著，感覺到後者眼神中的細微敵意，他心神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隨時準備防禦。
「那天誤傷冰兒的人就是你吧？你看起來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對後輩下手？」炎老頭冷冷道。
鄭管家這才知道他突然發難是為了維護旁邊的少女，但依然堅定地說道：「不管是誰，只要是威脅到少爺的人，我都會出手！」
「那我也不必顧慮輩分高低了！」炎老頭說著身形瞬間從圓凳上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鄭管家身前。
「彭！」
竟是掌力相拼，伴隨一聲悶響，一股巨大的氣浪向四周爆散。兩大高手交鋒非同凡響，炎峰和炎冰馬上向後退開幾步，各自站到亭邊觀望。
炎峰清楚鄭管家武功遠在自己之上，之前能勉強與他打成平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熟悉打穴手法，此時見他與炎老頭相對，倒也不擔心馬上敗下陣來。炎峰反而對炎老頭最後的話很上心，那話中大有「誰要傷害炎冰我就打誰」的意思，如此一來，炎冰是他孫女的猜測便確定無疑，隨後他又忍不住暗暗吃驚：「既然是孫女，為何還讓她服用血毒？」
他並不知道炎冰的陰寒之體本來就是億萬女子中少有的體質。一般情況下打出生起就是個病根子，陰寒之體的陰毒會不斷侵蝕生命力，從小體弱多病，別說是習武，連運動都成問題。炎冰在未出生之前，父親便因為受到重傷死去，她成為遺腹子，其母親在鬱鬱中生下她也跟著逝世，至此炎老頭的秋氏這一系就剩下她這單一血脈。炎老頭很疼愛自己的兒子，甚至到了不惜與整個秋家決裂的地步，對炎冰自然愛護有加，在發現她身體的情況後，生怕她出事，每日都用混元功的剛陽內力為她維持身體溫暖，如此平安地度過了嬰幼時期。然而炎冰日漸長大，需要的剛陽內力也越來越多，到得後來哪怕是炎老頭也漸感吃力，無奈之下他只好攜著孫女四處尋醫，尋找能夠根治陰寒之體陰毒的方子。
直到在一次偶然的外出中，他遇見冥炎組織幾名刺客執行任務，交手之際感覺到幾名刺客體內血氣明顯大異常人，甚至看見其中一人在受到重創後壓制不住血毒侵蝕，最後被血焰活活焚燒而已。他畢竟是武學高手，很快便判斷出這些人血液中有很濃的陽剛之氣，是受到某種恐怖的藥物影響所制。不過，經過一番嚴刑拷問，他最後只得到冥炎組織這個線索。僅僅靠著一個名字，找尋起來自是千難萬難，又過了三、四年，他才與冥炎組織骨幹接觸。他出身秋家，一向忠於政府和國家安然，實不願與冥炎組織同流合污，但他擔心炎冰陰毒過重再難堅持，求醫無望最後答應幫助冥炎組織與另外幾名實力較弱的古武者培養精英份子，而獲得的條件便是為炎冰製造特別的血毒，並給予全面的治療護理。當然，這一切都是冥炎組織的高度機密，就連炎冰自己也不清楚。
炎冰雖然得到了特效血毒，但時好時壞，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她身體太弱，炎老頭考慮良久，終於狠下心來，開始傳授她秋家武技，以達到增強體質的目的，之後與古武領域的世家接觸中得知有適合陰寒之體修煉的內功心法，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寒冰心法。當得到寒冰心法可以自發消除陰毒時，他曾悔恨不已，若是早點得到寒冰心法，便不必讓炎冰冒險嘗試血毒，更不會有今日的惡業，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中永遠的傷痛，哪怕他現在已經年邁，心中仍然耿耿於懷。因此，他心裡雖然關心炎冰，在表面上一直要求嚴厲，為的是更好地鍛煉她。為了孫女，他勉強要求自己按照要求嚴厲對待冥炎組織的「胚子」，炎峰出現的時候，他已經變得麻木了，副炎峰喝下血毒時也沒有什麼為難表情。
事實上，當年炎老頭救下炎峰並不是巧合。追溯根源還是19年前的秋族內亂，當時炎老頭一系偏少，因為反對族內的某種決定而選擇分裂，隨後發生血腥激鬥，不過戰死的都是旁系弟子，炎老頭在與秋立松對峙時受了不小的傷，在逃出秋家後接著便撞見一批古武者的襲擊，炎冰父親以重傷的代價擊退了敵人。炎老頭在冥炎組織的幾年裡通過各種渠道找到襲擊他們的那批古武者，而他最後懷疑背後的主使者是金輝集團的金元軍。自此以後他一直醞釀著報復金元軍，而楊振華夫婦墜機身亡便成為一個契機，他從南都一直跟蹤逃亡的炎峰來到那個小城市的東江。原本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刀疤男推炎峰下江時出手，但他更希望看到炎峰經歷一次生死，磨礪心志，再不惜耗費一瓶珍貴的雪蓮玉露替他續命。
炎峰對炎老頭的憎恨也因此而起。
（至於什麼決定和金輝集團打擊秋家的原因暫時就不提了，以後會交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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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章的伏筆拖得實在太久了，今天終於揭曉。
明天是清明，白天要去祭祖。坐了一下午的車，頭暈腦脹的，節假日也沒得好好休息。
不過，祭祖是大事，不能馬虎對待，所以明天可能更新不穩定。唉，加更到現在都沒兌現，慚愧，大家體諒吧……不體諒，砸磚頭我也不會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