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仗劍江湖路 第三百三十四章 慕雪初探 文 / 君莫
神策府中發生的一切蕭痕自然不可能知曉，倘若他真的知曉神策府中的事情而提早做出防範的話，估計也就會沒有後面的一系列的事情發什麼，而神策府的眾人也不知道，他們在神策府內針對丹藥秘籍被接走做出的最後應對決定，居然引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乃至於幾乎影響了江湖最後的走向。
不過這一切都是後話。現在的蕭痕卻是應邀出現在西湖邊上。
杭州之美，美在西湖，西湖古時又稱武林水、錢塘湖、西子湖。關於西湖的最早記載乃是出自東漢班固的《漢書》第二十八卷《地理志》之中：「武林山，武林水所到之處出。東入海，行八百三十里」。
而一般認為，武林山即今靈隱、天竺一帶群山的總稱，而發源於這一帶的南澗、北澗匯合為金沙澗，東流注入西湖，是西湖最大的天然水源。因此「武林水」之名是最早見於記載的西湖的名字。
至於後稱錢塘湖、西湖，都乃是宋時改名所致，而西子湖的稱謂則來源於北宋大文豪蘇軾的名篇《飲湖上初晴後雨》中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兩句。
而此刻，蕭痕卻是坐在西湖邊上的一個亭中，品著一杯香茗，靜靜的等待著約見他的人出現。
亭有好名，喚「遂心亭」；茶為好茶，道稱「龍井」。此番招待，可見此地的主人熱情。等了些許時間，約見他的人尚未出現，但是蕭痕卻絲毫的不著急，反而是一邊品香茗，一邊看西湖美景。至於主人家抱著什麼心思，他卻是從來都不考慮，在他看來，既來之則安之，任你出手百變，我只一一應對便是。
不久之後，從西湖之上行來一葉扁舟，舟上站立一個人影。這個人影因為距離的原因，初看時很是模糊，待到小舟靠近，人影便逐漸清晰起來，直到蕭痕能夠看清那扁舟上的來人。
但見到那人身穿白色裙衫，面容秀麗，氣質不俗，舉手投足間給人以**的享受，這人不是別人，卻是煙雨樓的慕雪。
蕭痕早在慕雪出現便站起了身形，待到慕雪靠近，他看著慕雪嬌俏的面容忽的一愣，隨即便釋然開來，便遙遙對著後者拱了拱手。
小舟上的慕雪見到蕭痕對其遙遙拱手，微微一笑，也是對蕭痕拱了拱手。不久，小舟靠岸，慕雪輕提腳步行到岸上，不久便到了遂心亭中。
「呵呵，抱歉，之前因為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讓你久等了！」慕雪微微一笑，讓人如沐春風，她雖然口稱抱歉卻是讓人生不出一點責怪她的意味。
「無事，慕樓主想來事情繁忙，比不得我這樣的人悠閒。說實話，若非慕樓主相邀，我還真的沒機會來這西湖邊上看美景了。」蕭痕微微一笑。
「這是為何？」慕雪微微一笑問道。隨後指了指石凳道：「咱們坐下說罷。」
「請！」蕭痕伸出手說道，待到慕雪坐下之後方才在自己之前所在的石凳上坐下，笑了笑說道：「誰不知道貴樓下轄的飄渺山莊已經通告全江湖，卻說『飄渺山莊將菜刀世家列為不受歡迎世家，一旦進入蘇州，必然格殺勿論！』。蘇州距離杭州這般近，又是貴樓勢力地盤，我要是大刺刺的來這裡遊玩，難免會被貴樓仇視，呵呵，所以因得慕樓主相邀，我才有幸目睹這西湖的美景啊。」
「沒看出來，你倒是一個幽默的人！」慕雪微微一笑，隨後又道：「之前可能有些誤會，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不會，不會！」蕭痕答道。
慕雪旋即仔細看了一下蕭痕，見到這普通的面貌之上隱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彷彿是之前在哪裡見過一般，隨即說道：「蕭……痕，總覺得叫你名字不夠尊敬，不過在江湖上你也沒有什麼稱號，叫你蕭兄弟又有故意親近的嫌疑，所以我還是叫你的名字。」
蕭痕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蕭痕，我看你的時候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咱們之前見過麼？」慕雪問道。
「嗯，咱們見過，慕樓主貴人多忘事，十三年前（遊戲中時間），慕樓主到華山遊玩的時候碰巧救了一個從上下摔落下來的人，那人就是在下。當時也沒問慕樓主姓名便見慕樓主飄然而去，不想今日得見卻是沒想到那日救我的人卻是鼎鼎大名的煙雨樓慕雪樓主，早知道那時候就要慕雪樓主簽名了，說不得我曾經可是慕樓主的粉絲呢。」蕭痕緩緩說道，隨後有揮了揮手：「慕樓主和凌霄閣林琬瑜閣主可是被稱為江湖上最有魅力、最有實力的兩位美女玩家，乃是整個江湖上女性嚮往的目標，男性心中的偶像！」
「都是江湖上以訛傳訛罷了，當不得真的。」慕雪淡然一笑，隨後低頭沉吟了一下道：「我大約有些記得了，不過時間有些長了，記得有些模糊了，那時候我應該是是和江南一起取得華山，似乎是救下了一個想要學習張無忌跳崖獲得《九陽真經》的玩家……」
「呃，那個人就是我，不過我說我不是做了那樣的打算，而是不小心掉下來的你信不信？」蕭痕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這下我有印象了，我記得當時你說的也是這句話吧。」慕雪笑靨如花。
「是地，可惜你們都不信啊，那個叫江南的哥們兒還拍了拍我的肩膀勉勵了我一番，說『江湖上的取不得半點巧的，要一步一步地走，不要存在僥倖心理。』著實讓我一陣氣悶。」
「呵呵，江南就是那樣，對於新手，他從來都喜歡拿出老人的姿態勉勵人。不過看你今天的成就，想來卻是江南勉勵的不錯了。」慕雪笑道。
蕭痕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不予置評。
「當年的事情我一直都記得，只是希望再見到你一面，不想這願望居然實現了，就憑你當初救下我的那次，若是你不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的話，我卻是可以答應你的，算是報答當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吧。」沉吟了一會兒蕭痕忽然開口道，他不知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代價，但是他蕭痕本就不是一個願意欠人情誼的人，既然說出來了以前的舊事，他當然早已經想好了後面的結果。
「真的麼？」慕雪微微有些意外的看了蕭痕一眼，心中不由的有些驚詫，江湖上從來沒有人如蕭痕這般主動向別人承諾什麼，因為一旦做出承諾，卻是無形中對自己產生了一個枷鎖，興許哪一天，這個承諾就會要了自己的命。
「當然，只要我能完成的便會盡力去完成，但是我不能完成的，卻是無能為力了。」蕭痕微微一笑說道，救命之恩是要還的，至於做什麼事情，只要不是對自己的朋友不利的，他都可以答應。
「那我想請你加入煙雨樓呢？」慕雪說道。
「這個……恕我難以從命，若這是使用的我之前的那個承諾的話，還請換一個吧，這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蕭痕為難的說道。
「呵呵，這只是我的一個邀請，用的不是什麼承諾，那之前的事情只是我隨手為之，當不得真的，你不用為此事付出一個承諾。話說當年我也不知道做這樣的事情有多少呢若是他們都一一歸還，那我倒成了挾恩圖報的人了，讓我情何以堪呢。」慕雪笑了笑說道。
「別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救命之恩卻是要報的，於你來說只是一件隨手而做的小事，對我來說卻是一件活命的大事。」蕭痕鄭重的說道。
聽完蕭痕的話，慕雪奇怪的看了看蕭痕，見到對方一臉鄭重，絲毫不帶做作的模樣，當即笑道：「我總算是明白你為何會有今日的成就了，似你這般心性當得這樣的成就！」
「我能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加入我們煙雨樓麼？是因為飄渺山莊的事情耿耿於懷，還是因為之前楚聽風的威脅的事情不滿意？這些其實不算什麼，江湖上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只要相處的久了，這些仇怨自然都放下了。」慕雪又說道。
「飄渺山莊也好，楚聽風也罷，雖然有他們這些因素在內，但也算不上什麼重要的因素，只因為我對似煙雨樓這些大勢力大組織有些不感冒，所以才不願意加入的。或許這和我早年的經歷有關吧，當初剛剛進入遊戲，被這些大勢力打壓滅殺過幾次，亦見過這些勢力中的人打壓過江湖上其他的玩家，所以才不願加入這些勢力。說句不好聽的話，卻是不願意為虎作倀，為那些打著勢力旗號打壓甚至逼迫滅殺別人的人做保護傘。」蕭痕想想那些一開口就是我是某某勢力的人，你和我作對就是和某某勢力作對的玩家，心裡面沒來由的一陣煩惡，隨手端起眼前的茶盞，輕輕的喝了一口香茗。
「這樣啊。」慕雪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大約是對蕭痕口中的為虎作倀不滿意，亦或是對那些打著勢力旗號欺壓別人的人不滿意。
「每個勢力的組成都是這般啦，畢竟江湖是一個大雜燴，就算是勢力組織組織了不少的精英人士，但也免不了良莠不齊，不過那些只是小事情，像你這樣的實力，若是不加入組織的話恐怕就浪費資源了，再說修煉實力不就是為了功成名就麼，若是實力高強還是默默無聞，那又有什麼用處呢？難道你準備做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任俠？呵呵，你要知道，任俠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呢。」慕雪說道。
「實力高強可以保護自己的朋友不受傷害，可以大聲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大聲做出自己敢做的事情。至於什麼拔刀相助的任俠那卻是看心情了，心情好了我卻不拘做上一回，否則就不做了。」蕭痕微微一笑。
「哦，你是這樣想的啊。『保護自己的朋友不受傷害，可以大聲說出自己想說的話』，真的很不錯呢，可是你要是只想這些，加入勢力不是更好麼，要知道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托庇與大勢力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的朋友不受傷害，才能更加大聲的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慕雪笑了笑勸說道。
「我卻是不這麼看，借助他人終究不是正途，我向來信奉的是求人不如求己！」蕭痕當即笑著說道，這句話說出來也算是絕了慕雪要求自己加入煙雨樓的心思，畢竟他已經將話說的這麼清楚了，慕雪若還是就纏著不放的話，那就落了下乘了。
果然，慕雪聽完這話便不再說讓蕭痕加入煙雨樓的話語，沉默了一會兒，慕雪開口道：「你之前的話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不會加入任何勢力，諸如戰神宮，凌霄閣，神策府乃至天虎盟、天下會這樣的勢力？」
「那是自然！」蕭痕微微一笑說道。
「若是殘夢、龍牙開口相邀呢？」慕雪問道。
「他們早已經知道我的心思，是不會開這個口的，你儘管放心，我雖然不加入煙雨樓，但我也不會加入別的勢力成為煙雨樓的敵人的。」蕭痕說道。
「哦。」慕雪當即輕輕的點點頭，隨後又道：「你也不要怪我多此一問，畢竟身為煙雨樓的一名樓主，我卻是要為整個煙雨樓的利益考慮的。」
「那是自然！」蕭痕笑著說道，示意自己不會在意。
「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你要是回答起來為難的話也可以當做是完成我的承諾。」慕雪開口說道。
「什麼問題？不過一個問題而已，算不上什麼承諾。」蕭痕當即笑著說道。
「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的實力如何，學的什麼武功？」慕雪問道。
「呵呵，這是兩個問題，」蕭痕一笑說道：「我現在是絕頂高手的實力，學的外門武功大約你們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我就不多說了，至於內功，呵呵，我學的卻是九陽神功！」
「嘶，」慕雪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隨後看著蕭痕說道：「你還真的學習了九陽神功，我現在後悔了，我之前應該死命的招攬你，就算是死皮賴臉也一定要將你吸收進煙雨樓的。」
「呵呵，說笑了。」蕭痕見到慕雪突然這般失態不由得一愣，隨即便笑了，然後又彈了彈手指道：「只是運氣好罷了，當不得你這樣說的。」
「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江湖上那麼多人，到目前為止就你一個人學了九陽神功，這不是說明你實力很強悍的麼。唉，可惜啊，可惜我已經說過了不招攬你的，我後悔了呢，你現在可不可以幫我完成一件事情？」慕雪說道。
「呃……什麼事情？」蕭痕有些奇怪道。
「忘記之前我說的不招攬你的話呢？咱們重新談過。」慕雪說道。
「呵呵，你說笑了。蕭某當不得你這樣說的。」蕭痕一愣連忙說道。
「唔，好可惜呢！」慕雪俏皮的皺皺眉頭說道。隨後兩人相視一笑，便將此事就此揭過，隨後兩人又隨意的聊了會兒天，在蕭痕接到一個通訊之後便出言告辭，慕雪也不阻攔。蕭痕拱手告別之後便離開了西湖，隨後匆匆離去。
看著蕭痕匆匆離開的背影，慕雪不禁輕輕歎了口氣，隨後轉身看著那葉依舊停在岸邊扁舟說道：「這個蕭痕，你認為怎麼樣？」
「為人很果決，有大氣象！」扁舟內傳出這樣一句話，隨後一個人來開扁舟船艙內的門簾走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真是煙雨樓的大樓主——紫瞳。
「若是讓蕭痕知道你一個煙雨樓的樓主做出了聽牆根的動作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慕雪微微一笑說道。
「你以為他不知道麼，呵呵，絕頂高手的手段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我現在你出現以後他就知道扁舟內有我的存在，只不過他不知道我的身份罷了。」紫瞳苦笑了一聲說道。
隨後又道：「說起來這蕭痕居然還能給你一個承諾，真是一個胸懷大氣象的人啊，這樣的人絕對不是池中之物，可惜不能為我們所用。」
「是啊。」慕雪點頭道，「興許他是真的對咱們這些大勢力敬謝不敏吧，畢竟他是從底層成長起來的，多多少少見識過一些勢力中的人仗勢欺人吧。」
「沒有辦法，人一旦有了權勢便會滋生驕傲，這是人類的通病。」紫瞳無奈的說道。
隨後想了想又說道：「這蕭痕離開的時候有些匆忙，是不是有了什麼要緊的事情去辦？」
「我剛才已經詢問了樓內的情報組織，想來馬上就會有結果了。」慕雪說道。
「嗯，這樣的人好在也不會加入其它的勢力，不然那被他加入的勢力定然水漲船高，一個絕頂高手在現在的江湖意味著什麼，我想大家都知道的。而且這人還身懷九陽神功這樣江湖的終極內功，日後的成就還真是說不准啊。」紫瞳說道。
「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成為宗師級別的高手？」慕雪突然問道。
「宗師級別的高手？」紫瞳一愣，隨後奇怪的看了慕雪一眼：「想不到你對他的預期比我都要高，不過宗師境界那是說到就能到的，就算是他學習了九陽神功這樣江湖終極內功，但也不容易到達宗師級別。說實話，放眼整個江湖，能成為宗師級別的玩家不會超過三個。」紫瞳斬釘截鐵的說道。
「呵呵，說不定這個蕭痕就是三個中的一個呢！」慕雪笑道。隨後看了看自己的通訊器，臉上不由的露出古怪之色：「這下恐怕神策府要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