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80章 文 / 紫月君
第380章
哼，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兄妹，雲傲天絕不可能在對她抱有任何希望了。如果趁著現在自己在不加把勁，萬一哪天出了什麼變故，那自己就更加別想和他在一起了。
沉默不語的低垂著頭，她眼睛滴流一轉「嘔……」一聲乾嘔，嚇得雲姑姑趕忙拍著她的背：「馨語，你沒事吧？」
「沒。」雲馨語搖了搖頭，勉強擠出個笑容：「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總是想吐。」
她這話明顯是說給雲姑姑聽的，雲姑姑是一過來人，自然明白這徵兆預示了什麼：「難不成……」話說到這，雲姑姑轉念一想，雲馨語要是懷孕的話，未免有些太快了不是嗎？自大上次的事情才半個月，若真害喜也是兩個月後的事情了，怎麼會現在就乾嘔呢？「馨語，明天我帶你去李醫生那裡看看去吧。」
呵，她等的就是雲姑姑這句話，自然知道自己害喜有些過早，要是得到醫生的診斷證明，那誰敢說什麼呢？
「嗯。」微微一笑，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離開家的雲傲天，雙手插著口袋，漫步在夜色之下。
好久沒有如此清閒的一個人出來溜躂了，近日的『重壓』，導致他每每見到雲馨語就有種莫名喘息不過氣的感覺，真不知該用哪種心情來面對這乾妹妹變成自己女友的事實。
「唉。」面對這樣多變的人生，他不免昂天一歎，自嘲上天的愚弄。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還記得這首納蘭容若所鑄造的詞，細細品讀這詞中的含義，真的與他現在的經歷有些不謀而合。
『初見驚艷，再見依然。』人生若只有一次短短聚首，又何故與她經歷這裂人心肺的傷痛呢？
不知不覺間，當雲傲天抬起頭，望看前方的道路之時，才發現自己好似冥冥之中被什麼東西所牽引，就這樣走到了寒母所在的醫院。
望著那窗口亮起的燈光，他深吸一口氣：「既然都到了，就上去吧。」輕聲呢喃落下，他跨步進入了醫院內。
自上次寒憶兒請假，或者更加確切的說，自他們正式分手以來，見面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也不知經過這半個月時間的洗禮，自己與她看待彼此間的眼神會有怎樣的變遷呢？
『咚——咚——咚』輕輕拍打著寒母所住病房的門，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後，門逐漸打開了……
這給他開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寒憶兒。
走廊的空氣好似凝結，這屋內、屋外的人呆滯的凝望著彼此，他們的眼神中如出一轍的寫滿了『思念……』
在他眼裡，她的一切都未曾改變，依舊是那樣的美麗、知情；在她的眼裡，從他那尖細的下巴便可看出他消瘦了許多，是否雲家近日發生了什麼事牽扯了他的精力？還是公司的事情令他寢食難安呢？
大約停頓了數秒，寒憶兒率先回過了神，自然的笑了笑：「請進吧。」招呼雲傲天進入了病房內。
他目光環顧了眼四周，緩緩走到病床邊：「寒伯母，她……」
寒憶兒微微一笑，站在了床頭：「醫生說母親的病情很穩定，所以之前，你……」說到這，她在也說不下去了。
記憶無法控制的回到曾經，還記得當時第一個知道母親狀況的人就是雲傲天，那時的自己正和他處於非常親密的戀愛之中，而現在……
「那就好啊。」雲傲天拉回了她的記憶，深深吸了口氣，愧疚的眸子無法遮掩的望向了寒母：「伯母……對不起。」
這句話早已是他想說的了，對於父親對寒家的虧欠；對於母親對寒假的虧欠；對於整個雲家對於寒家的虧欠，僅僅一句『對不起』根本不足以彌補一切，但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真誠的說一聲『對不起』了……
「算啦。」寒憶兒走到母親身旁，輕輕掠了掠母親那花白的頭髮：「我現在只想快快樂樂的陪著媽媽走完她的餘生。」
或許，是林雨澤的作用力導致寒憶兒對於仇恨逐漸看的淡了許多；也或許，在很早她便放棄了那份仇恨，被在雲家所感受到的愛所化解。
現今，她能說出這句話也就代表了，她已看透那積累二十餘年的愛恨情仇。
「憶兒……」雲傲天無法言語心中的情感，大手情不自禁地向她緩緩伸去，在這一刻，他全然忘卻了他們之間那道不可逾越的『道德』分割線。
「憶兒，飯好了，可以吃了。」
這突然傳出的聲音瞬間打斷了雲傲天伸出的手，心頭一緊，他下意識的收回伸出的手，眸光錯亂的左右徘徊。
一旁的寒憶兒見他這樣，不惑的望了他一眼便趕忙回復著身處另外一間屋子的林雨澤：「哦，知道了。」
微微一笑，她目光緩緩望向了雲傲天：「吃飯了嗎？」
「啊？」緊張的神情被迅速拉回，他趕忙搖了搖頭：「沒。」
『剛剛自己在幹嘛啊？』
『怎麼會……』
不解剛剛自己那不由自主的舉動，更加是不該表現的舉動，他在心中連連抱怨著自己。
寒憶兒站起身，拽了拽他的胳膊：「來吧，飯已經做好了，雨澤也在，我們一起吃飯吧。」
聽她這麼說完，雲傲天尷尬的一笑，殊不知林雨澤這麼晚還在這，可細想想，他們是情侶，經常在一起也不足為奇。
並未拒絕她的提議，雲傲天站起身，緊隨她身後進入了客廳內。
正在端菜的林雨澤這一瞧，整個人頓時愣了一下，便馬上露出了一抹隨和的笑容：「傲天，你什麼時候來的。」
「呵呵，就剛剛。」
「哦，那一起吃點吧？」
「恩……」
兩個男人之間簡單的談話，似乎隨處可聽到。在往常，客人到達主人家的飯點，哪家主人都會像這樣熱情招呼著客人一起吃飯。然而，聽到林雨澤如此招呼自己，不知為何，雲傲天總感覺很是不舒服。
不希望他們之間那麼親密，好似一對夫妻；更加不希望在他們眼裡，自己僅僅是一個客人，但……
奢望在多，又有什麼用呢？
他們能毫無顧忌的接納自己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了，不是麼？
三個人同時坐在了飯桌前，寒憶兒與林雨澤相繼對視了眼彼此，禮貌的招呼著他。
複雜的氣氛變得融洽與和睦，算起來，這三人同桌能如此和睦共處還是第一次，只可惜……在這份看似和睦的情調下，這三人的心卻都是那樣的難耐……
「雨澤，電視台選拔劇本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雲傲天這一問題的發出，其實並無任何爭議，可相對來說，他完全可以直接問寒憶兒，卻故意跳過她，問起了林雨澤。
目光望了眼坐在一旁略有些尷尬的寒憶兒，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還沒什麼進展。」
「哦……」輕輕點了點頭，雲傲天看了看斜對面的她，猶豫片刻，再度看向了林雨澤：「沒關係，不用著急，慢慢來。」
在他心中，更加希望把這番話直接說給寒憶兒聽，告訴她，壓力不要太大，不用著急，想關心她的一切一切，幫她分憂解難，只因……有林雨澤在場，他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原本，富有衝勁的雲傲天，在這層兄妹『道德』線的束縛下，變成了一隻縮頭烏龜，就連種極其正常關心她的勇氣也消失不見了。
林雨澤並不是傻子，他懂得察言觀色。辨明雲傲天的一言一行。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快速站起身：「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要下樓買點喝的，你們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