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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問鼎 第220章 擂台賽(9) 文 / 浪漫煙灰

    第220章擂台賽(9)

    銀色天使竟然在擂台上表白?

    這傢伙,他還是人嗎?

    小野村木那麼厲害的角色,他竟然絲毫不把小野村木放在眼裡,而且,在這個生死擂台上面,他表白了。

    只是,這個女人是誰,竟然可以讓銀色天使如此的傷感?

    如此的用情至深?

    無論是國人賭客還是外國賭徒,這一刻他們心中的國界淡化了很多,這一刻,全場只有兩種賭徒,那就是男性賭徒和女性賭徒。

    在男性賭徒眼中,銀色天使的表現無疑是拉風的、牛b的、風騷的,而在女性賭徒的眼中,銀色天使的表現則重重地震撼了她們的心扉,雖然陸雲青表白的對象不是鬥狗場的這些少婦,可是還是有很多的少婦激動的滿臉潮紅。

    很明顯,小野村木也覺得自己受到了藐視。

    見銀色天使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小野村木嘗試著上前兩步,見銀色天使還是沒動,小野村木終於發動了自己的第一次進攻,一擊直拳搗向了陸雲青的背心,未盡全力,但如果直接命中,陸雲青不死也要重傷。

    很多人都在看銀色天使,想看看銀色天使究竟會不會還手。

    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掛滿了擔憂,說實話,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無論是z國賭徒還是外國賭客,都不希望一個這麼獨領風騷的人物就這麼簡單的死掉,那也太掃興了一些。事實上已經有很多人在想,銀色天使手中的那把七絃琴,究竟有什麼用。

    銀色天使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小野村木,不過是在彈丸之國躋身前十的高手,而銀色天使,陸雲青,若放在以前,這是一個國際線上所有邊緣人物都要忌憚的存在,這是一個在邊緣人物中強勢登頂的異數!聽到背後的破空聲之後,陸雲青在電光火石之間轉身,伸出右手按住了小野村木的肩膀,一用力,小野村木的身子便猶如灌鉛一般,再也動彈不了半分。

    何謂泰山壓頂?

    小野村木此刻深有體會。

    「這位遠道而來的朋友,你難道忘記我剛剛說的話了麼?」陸雲青緩緩開口,語氣焦慮、悲痛、沙啞,「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如果她還是不肯原諒我的話,你就用我給你的那把劍,在我的脖子上面割下去,可是,你竟然想用拳頭殺我,你這是要逼我在伊人面前說話不算話麼?」說完,陸雲青一把將小野村木推開,顯然沒有用什麼力道,小野村木只是後退了幾步,然後整個人就那麼傻呼呼地看著陸雲青。

    全場震撼,這個銀色天使,實力何其驚世駭俗?

    小野村木,早傻眼了,這一瞬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臥虎藏龍,在銀色天使面前,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雖然銀色天使示意他可以撿起地上的劍,在銀色天使的脖子上面割下去,可是小野村木根本不信,他也不會去這樣做,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要憑自己的實力,戰勝這個銀色天使。

    「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麼?」陸雲青再次轉頭,瞄了眼鬥狗場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然後,抬起頭猶如看風景般看了看天,幽幽一歎,「在沒有見到你之前,我從來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面有一見鍾情,在見到你之後,我就這麼不知不覺地淪陷,多少次幻想著能和你攜手看斜陽?多少次幻想著能和你相依伴老?在你的眼中,我可能只是這世界上的一個人,可是在我眼裡,你卻是我的全部世界!我願意為你生,為你死,我願意用一千萬年等待你初春暖陽般的綻顏一笑。」

    一番話,說的感人肺腑。

    在絕對是差距面前,在場的男人竟然感覺到有些自慚形穢,好在他們也沒有打算拿自己去和銀色天使來比較,因而便不覺得嫉妒或丟人,只是心中,對銀色天使的敬仰已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至於在場的一些貴婦人們,早已經感動的一塌糊塗,一個如此有內涵有實力而且有外表的男人,竟然會當著她們的面來一場如此感人肺腑的表白,就算表白的對象不是她們,她們也覺得此生無憾。

    「好感動,如果是我,我一定要嫁給他!」

    「我的天,究竟是誰,竟然抵擋得住這轟轟烈烈的表白?」

    鬥狗場中的看台上,還有個貴婦人,媚眼如絲,吐氣如蘭,臉上微微有些泛白,她用充滿了水霧的眼神看著陸雲青,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一隻手伸進了自己的裙子裡面……

    銀色天使的眼神依然憂鬱:「有一種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於弱水彼岸,是為彼岸花。花開彼岸時,只一團火紅,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卻不能見。生生相錯,獨自彼岸……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有花無葉,有葉無花,花葉永不相見……你真的忍心麼?」

    整個鬥狗場,氛圍竟是那麼的傷感,卻又帶著莫名的感動。

    感動的人中當然不包括小野村木,小野村木是r國人,具有很強烈的軍國主義精神,事實上他已經明白了自己不是銀色天使的對手,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銀色天使比自己強,不甘心z國功夫比r國功夫強!

    見銀色天使再次背對著自己,小野村木再次動了。

    這次可謂蓄勢待發,全力進攻,一拳直接就搗向了銀色天使的後頸。

    在足夠的差距面前,偷襲沒有任何意義。

    陸雲青只是微微撇頭,讓過小野村木的偷襲之後,右手也順勢掐住了小野村木的脖子,大拇指就按在小野村木的喉結上面,只是,陸雲青仍未動手,搖了搖頭,痛苦道:「這位r國朋友,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請你撿起地上的劍,在我的脖子上面割下去,好麼?」

    小野村木汗濕重衣,額頭上的冷汗也是密集而下,沉默片刻,木然地點頭。

    「竟然你剛剛不割,那就乾脆等等吧!」陸雲青揪住小野村木的領口往下一帶,小野村木的身子便弓了起來,然後陸雲青拿起七絃琴,加在小野村木的背上,語氣絕望中帶著哀傷,「既然你終究是不肯原諒我,那麼,請允許我為你彈一曲《發如雪》,一曲終了,如果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那麼,我希望這位r國朋友能撿起地上的劍,在我的脖子上面割下去。」

    言畢,陸雲青的雙手按在了琴弦上面。

    慢慢地,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陸雲青本就手巧,再加上沒日沒夜地練習七弦古琴,因而咋一看,還真像那麼回事。其實,更重要的是陸雲青真情告白的這個大場景,至於陸雲青的琴是不是彈的好,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情流露,癡心告白!目光在某個角落不起眼的位置稍稍停留,然後,陸雲青撥動了琴弦。

    抬手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琴聲壓抑悲涼,但聲聲悅耳!

    試琴完畢,陸雲青凝神靜氣,雙手架在了琴弦上面。一聲琴響,全場所有人,每個人的心情,都隨著壓抑的琴聲而壓抑,每個人的心都猶如刀絞,他們能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飽嘗黃連的苦澀,每個人心中都勾勒出了一幅史詩般悲傷的愛情篇章。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舉杯,飲盡了風雪。

    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

    緣字訣,幾番輪迴,你鎖眉,哭紅顏喚不回。

    縱然青史已經成灰,我愛不滅,繁華如三千東流水。

    我只取一瓢愛瞭解,只戀你化身的蝶。

    你發如雪,淒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

    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

    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我等待蒼老了誰。

    紅塵醉,微醺的歲月,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

    雖然是方文山的詞,卻不是周傑倫的曲,陸雲青彈唱的功底未必多麼身後,事實上在行家眼裡還未入門,但是你可以試想一下,在生死擂台上面,一個赤膊打領帶,腳蹬人字拖的男人,眼神憂鬱,鬍鬚唏噓,視r國高手小野村木為無物,癡心不悔,為求愛人回心轉意而自彈自唱《發如雪》,難道,這樣的場面還不夠震撼麼?這個的場面還不夠驚艷麼?

    更何況,陸雲青還經過了兩天的練習,嗓音低沉、沙啞、悲傷,但又顯得蒼勁有力。

    曲終人未散。

    全場依然是一片死寂,很多人還沉浸在傷感的氛圍中沒有醒來

    「嗯啊!」

    先前那個把手伸進自己裙子裡面的少婦,心理再也承受不住這一波又一波的震撼,嬌呼一聲之後,身子輕微地痙攣起來,一會兒後便癱倒在椅子上面,全身軟綿綿的,再沒有一絲力氣。

    其實何止是這個少婦?

    全場的所有貴婦人,眼下看陸雲青的眼神,無一不是如癡如醉,媚眼如絲。

    「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啊!」陸雲青長長地歎息一聲,把弓在自己前面的小野村木給推開,然後,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這位r國朋友,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我說完之後,請撿起地上的劍,然後在我的脖子上面割下去,好麼?」

    小野村木臉色慘白,木然地點頭。

    陸雲青轉過身,七絃琴駐地,眼神投向某個角落,沒有責怪,沒有埋怨,有的只是深深的愛戀和不捨:「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有花無葉,有葉無花,花葉永不相見,以其讓你死,不如我先亡。只是,請記住我最後的話,如果我死後化作了黃土,長出的青草是為你而綠,開出的黃花是為你而香;如果我死後化作了一溪清泉,清泉裡的魚兒是為你而舞,叮咚的泉響也是為你而唱。」

    「哦!」

    又是一個少婦,輕呼一聲,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沉默片刻,陸雲青悵然不已,昂起頭,雙眼輕閉,幽幽道:「這位r國朋友,你不是我的對手,就算是r國第一高手在我面前,也不過跳樑小丑爾,切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說到這,陸雲青沉默了下,然後,語氣陡然間加重了許多,竟是那麼的絕望,悲痛,但又決絕如鐵,「現在,就請你撿起地上的劍,在我的脖子上面割下去吧!」

    「割下去吧!」

    「下去吧!」

    「去吧!」

    「吧!」

    鬥狗場的氛圍剎那間降到了冰點,每個人的靈魂都在顫慄。

    小野村木冷汗如雨,臉色煞白,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渾身也在輕輕地顫慄著。不過最終,他還是撿起了地上的短劍,一步一步上前,呆走到陸雲青面前之後,輕吸了口氣,穩住心神,然後毫不猶豫地舉劍朝陸雲青的脖子上面劃了過去。

    「啊!」不少少婦失聲尖叫。

    「我原諒你。」

    角落裡的俏佳人,終於站起了身,竟是面若桃花,卻又淚如雨下。

    事實上,如果韓思思再晚那麼零點一秒鐘起身,陸雲青就要動手了,並不是說陸雲青虛情假意,雖然剛剛的表白他是發自內心的,但是,如果真的讓小野村木用劍在他的脖子上面割下去,他多半是不會肯的,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見韓思思在關鍵時刻原諒了自己,陸雲青長吐了口氣,昂頭奪過小野村木刺過來的短劍,然後一個司空見慣的擒拿手將短劍奪了過來,隨手一揮,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而小野村木已是飛快地用雙手摀住了自己的脖子,瞳孔也激烈地收縮。

    「陸雲青,嗚嗚嗚嗚……」

    韓思思終於失聲哭了起來,起身離開座位之後,撒歡兒朝擂台上面的陸雲青奔去,每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韓思思臉上掛的,是喜泣的淚水,這女人在跑上擂台之後,再也沒有猶豫,張開雙臂,義無反顧地投入了陸雲青的懷抱。

    猶如撲火的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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