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風馳雲卷 【030】 牢中 文 / 小小
【030】牢中
當晚,文修大肆宣佈把可依關入牢裡,王府裡的人沒有任何驚訝之情,珞瓔陷害王爺的孩子,王爺把她關起來也是在意料之中。
消息不脛而走,紀雪兒很快便得知,之前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玉善,你說的可是真的?」紀雪兒眼中帶笑,問。
「奴婢覺無半句虛言。」玉善低眉,卑微的說道。
「那王爺有沒有說要如何處置珞瓔?」
玉善想了一下,道:「這奴婢就不知了,並沒有聽說。」
聞言,紀雪兒陷入沉思,沒有說處置她的方式,是還沒有想好嗎?想著,她不禁邁開腳步,走出倚楓苑。
她沿路而走,見到下人便尋問著文修的去處,見到的人都說王爺把珞瓔押去了牢裡,並未見他出來,紀雪兒半信半疑,往牢獄的方向而去。
然而,才走到半路,便瞧見了從遠處走來的文修。
「見過王爺。」紀雪兒走上前,半彎著雙膝,行禮道。
文修停下腳步:「雪兒剛小產,身體不適,不必多禮。」
他體貼的話讓紀雪兒的膽子大了三分,抬眸正視著文修:「聽說王爺把珞瓔關了起來,敢問王爺想好怎麼處置了嗎?」
紀雪兒的話音剛落,文修倏的陰沉了臉色:「雪妃好像很關心這件事嗎?」聲音森冷,猶如從牙縫中擠出。令她一個激靈:「我只是想為我們死去的孩兒討個說法而已。」.
文修淡淡的瞥了一眼紀雪兒:「這事本王自有有分寸,雪兒還是安心養身吧。」說罷,一甩衣袖,逕自離去。
留下雪妃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娘娘——」玉善上前,喚道。
「哼!」紀雪兒憤憤的冷哼一聲,緊握的十指卡卡作響:「玉善,咱們去牢裡瞧瞧。」她倒要看看,王爺如何的有分寸法。
然而,兩人剛到牢門口,看守的侍衛各張開一隻手,攔住了紀雪兒與玉善。
「大膽,連雪妃娘娘也敢攔。」玉善纖指一指,怒氣沖沖的道。
兩名侍衛立即把身彎下,誠惶誠恐的道:「娘娘恕罪,奴才並非有意冒犯,只是王爺吩咐過,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奴才們也是奉命行事,請娘娘見諒。」
「王爺最疼雪妃娘娘,你們如此放肆的行為,不怕王爺怪罪嗎?」
玉善的話令兩人微微一頓,她說的有理,站在面前的好歹也是主子,這下,可是兩相為難了。想了片刻,其中的一人抱手一揖:「恕奴才不能放娘娘進去。」
王爺走時嚴聲囑咐過不得讓任何一個人靠近,若有個閃失,他們可承擔不起。
「你……你們……」
紀雪兒沒想到即使這樣,侍衛還是不讓她進去,讓她氣得咬牙切齒,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娘娘請回吧。」
侍衛都這麼說了,紀雪兒也沒有面子留在這裡僵持下去,她怨氣橫生的瞪了牢門一眼,轉身離開。
一股氣憋在胸口,讓她抑鬱不已。
夜晚,當王府內一片安靜時,牢房,卻是相當熱鬧。
一條黑色的人影倏的出現在看守的侍衛面前,兩人剛反應過來,想要出手,而對方出手更快,一把白色的粉沫向兩人一撒,立即覺得昏昏沉沉,下一刻,雙雙倒在地上,沉沉的睡去。
他在侍衛身上搜了一遍,掏出鑰匙,走了進去。
感覺到外面悉索的聲音,可依緊繃了神情,一眨不眨的盯著通道。
來了嗎?終於等不急來了嗎?
人影漸漸靠近,等對方出現在亮光處時,揭開了臉上的面紗,可依見了,心裡不禁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炎霄。」
她還以為來的人會是雪妃,怎麼會是炎霄呢?
炎霄沒有說話,始終鐵青著臉色,用鑰匙把牢門打開。
「炎霄,你怎麼來了?」
「再不來,你就要被文修那個混蛋害死了。」炎霄怒不可遏,週身,明顯著散發著隱隱殺氣。
可依一時沒聽出炎霄話裡的意思,不明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再笨的人也知道你是被陷害的,想不到他堂堂洪朝的王爺,在沙場上所向無敵讓人尊敬的大英雄,居然會相信那該死的證據,到如今,更是把你關了起來,他難道一點都不考慮到你的安危,想不到你會不會因此有一點危險。」
炎霄著實生氣,聲音不自覺的揚高了些許,氣文修的不珍惜,枉費依依對他拿給深一片,怎麼,上一次關了她沒能要了她的命,文修還想來一次嗎?
一想到依依在牢裡受不明不白的誣陷,炎霄越發的惱怒,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像是要把周圍燒成一片灰燼。
可依這才聽明白,也難怪,她並沒有與炎霄說清楚。
「炎霄,你誤會了,並不是王爺要把我關起來,這次是我自己提出來的。」
想當然而的,炎霄睜大了瞳眸,望著可依:「這是為什麼?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我想要看看雪妃,最終的目的,我想,她會這麼爭對我,是因為我住進了君香樓,讓她心生嫉妒,而我更想知道的是,當初盈妃與琪妃是不是她所害。」
「難到你委屈自己,讓人誤會,就能揭穿她嗎?炎霄皺眉,心疼的問。
可依胃然一歎:「我知道這樣有些茫目,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辦法了呀。」一時間,兩人都沉默著。
文修手中拎著食盒,嗿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來到關著可依的牢房,眼裡溫柔像是要將一切融化,他極小心的保護著盒子,這裡面,是他去問丁總管,而丁總管好不容易從夢音口中得知她愛吃的菜,他已決定,每個晚上,他都要陪著她,直到她願意出來為止。
他只要暗暗的看著她,知道她平安就好。
腳步,在牢房外嘎然而止,看著躺在地上的兩人,猝然一驚,心裡的恐慌到了極點,依依——他在心裡懼怕的喊著,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啊。
他怕,怕上一次的一幕重濱,他不要再冒失去她的可能,他腳眇慌亂的衝進去,看到了一名背對著他的男子與可依相對而站,可依低垂著頭,像是遇上了什麼令她苦惱的事情。
見到她沒事,文修提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下一刻,他閃身藏身於暗處,悄悄觀察著兩人的動靜。
「依依,找證據還有其他的辦法,先出去再說。」
雖然文修看不見男子的樣貌,但聽這聲音,他已心知肚明,那人,正是炎霄。一股酸意湧上心間,可惡,為何總是見到他,當他的文王府是什麼,他的宮圩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更讓他冒火的是,那炎霄憑什麼總是纏著依依啊。
此刻的文修,沒有了冷漠的外表,完全像掉進醋缸裡的少年,臉上的表情都是臭臭的,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時的他,在吃醋,吃炎霄的醋。
文修不斷的呼氣,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上前把炎霄給狠狠的揍一頓,誰讓他老是跑來見他的依依。
「炎霄,再等等,如果過兩天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的話,我就出去。」可依想了一下,啟音道。
見可依堅持,炎霄便依了她的意思,突然,他伸手執起她的柔痍:「依依,別忘了,你的身邊還有我,有什麼事儘管可以提出來,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知道嗎?」眼裡的柔情像要溢出來,可依一頓,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這一幕讓文修見了正著,差點沒讓他氣得抓狂,一雙黑眸死死的瞪著炎霄握著可依的手,像是要在他的手背上刺上千萬個洞才罷休,更是恨不得上前砍了炎霄的手。
他拚命的讓自己忍住,不可因小失大,該死,他還要握多久啊!
可依尷尬的抽回自己的手,輕扯嘴角:「嗯,我知道。」然,笑容有些苦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可依驀的抬頭:「炎霄,你是怎麼進來的?」記得王爺安排了王府內頂尖的高手。
「門外那兩個人根本難不倒我。」他說得飄飄然,他壓根就沒把整個王府放在眼裡,包括文修。